慕止修瞳孔動了動,身形卻是紋絲未動。電光火石之間,一條色彩斑斕的蛇落地,銀針沒了一半進後麵的樹上。


    葉雲翎轉了轉手腕:“力量還沒有恢複到極致啊。”神色間有些懊惱。慕止修看著那沒銀針,若有所思。


    從第一次見她,力量尚且與成年男子相似,到燈會時,借助巧勁可持續戰鬥那麽久,再到現在——短短不過半月,進步卻如此突飛猛進。


    葉雲翎見狀,撇撇嘴隨意坐下說道:“躲也不躲,你不怕我的目標,是你的眉心?”說著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葉雲翎絲毫不關注他在想什麽,反正葉雲翎斷定,他是不會把葉羽同葉雲翎聯係起來的,就憑古人那木訥的思想,怎麽會能想到沙場的羅刹會是一個女人?


    慕止修起身走到樹旁,運了一絲內力便輕鬆拔下了銀針,轉身便射向了葉雲翎,葉雲翎勾唇笑了笑,發絲輕輕的飄揚,在月色下竟有些不真切。慕止修愣了一下,看了看插在葉雲翎年前的木棒上的銀針,問道:“葉姑娘不也沒躲嗎?”說著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木棒。


    葉雲翎也撥弄了火堆,迴道:“我與你有救命之恩,不報恩便罷,怎得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吧。”葉雲翎都沒發覺,自己竟對他的不告而別耿耿於懷。


    慕止修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但想到她昏迷時惦念的人,心裏怎麽都不舒服,遂裝作沒聽出來,迴道:“那便是了,姑娘既救了我一次,今日又怎會再殺我?”


    葉雲翎收起了銀針,她知道慕止修是裝傻充愣,嘴下越發的不留情:“當時若知你是慕止修,我又何必救你,救下你讓你來屠戮我們淵寧的百姓嗎?還是讓你做些小人行徑,對付淵寧的軍隊?”


    慕止修一時語塞,雖然各為其主,他也有不得已,但葉雲翎所說句句實話,他也無從辯駁,悶聲道:“抱歉。”二人一時無言,葉雲翎也自知失言,在連滄的角度來看,那些話說的又何嚐不是自己呢?


    “快睡吧,看樣子這兒離日月林的腹地還遠,隻要火堆不滅,就沒什麽大問題,等白天再計劃怎麽走出去。”慕止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葉雲翎點點頭,她並不知道日月林的可怕,自然也沒表現出什麽憂慮。這看在慕止修眼中,卻是處變不驚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葉雲翎被慕止修叫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就看見四周不少毒物的屍體,顯然是慕止修守了一夜。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沉,毫無察覺?或許是慕止修三個字給了她太多安全感吧,也或許是自己真的太累了,葉雲翎自我解釋道。


    “快起霧了,從現在起到霧散之前是最安全的,霧散了就會起瘴氣,我們得找到安全的地方休整。”慕止修神色凝重的說道。


    葉雲翎加上原主的記憶,也算是兩世為人,從種種跡象也看得出,日月林不是那麽簡單。入林時她就發現,這裏的的路交錯複雜,若想原路返迴是不可能的。


    葉雲翎四周看了看,點點頭,兩個人一人舉了一個火把就繼續走了,都因為隨身物品他們壓根沒帶。葉雲翎走的很慢,在四周采采摘摘,慕止修也不催促。不一會兒就抓了一手,很自然的丟給慕止修後繼續摘著,直到又摘滿了手才停止。


    眼看瘴氣就要起來了,慕止修提醒道:“瘴氣快起了,一會兒你站在我身後,我用內力還能護住我們二人一段時間。”


    誰知葉雲翎擺擺手,從裏麵挑出幾種草藥,放成一縷,使勁擰了幾下,草藥很快就滲出些許汁液,又揉了幾下,分成四塊,給了慕止修兩塊,道:“塞鼻子裏,這幾種草藥常年長在瘴氣裏,混合起來就能抵禦瘴氣。”


    慕止修接過看了看,詫異的看向葉雲翎,這個女孩子怎麽什麽都知道?


    葉雲翎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我從小長在山裏,自然知道這些,很多毒物的解藥,就在它常年生長的環境裏。”不好意思也阻擋不了葉雲翎扯謊,還扯的心安理得。慕止修一副受教了的樣子,依言把草藥塞進了鼻子,清涼醒目,還挺舒服。


    葉雲翎不再采藥二人便走了快了些,又走了不知多長時間,慕止修抬頭看了看,皺眉說道:“方向不對,日月林因為地勢的原因呈現條帶狀分布,想我們走了也有些時候了,枝葉應該是越走越密才對,我們現在怕是一直在這兒轉圈兒。”


    葉雲翎迴頭看了看,沉思著,既然有人想致自己於死地,那懸崖邊兒上現在肯定是熱鬧非凡,此時原路返迴,怕是比進入日月林腹地還危險。


    慕止修見葉雲翎看著來時候的路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道:“我們現在不明方向,原路返迴也不現實。”


    正說著,慕止修就覺得胸前酥癢難耐,還伴隨著針刺一般的痛感,而且痛感蔓延迅速,慕止修額頭很快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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