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見從後麵又來了幾匹快馬拉著的一隊糧草,一共不過五個小兵,齊齊行禮道:“屬下等幸不辱使命。”


    謝聽白一揚手:“走,迴營用這堆破布烤肉吃。”說著伸了個懶腰:“真是困了還有人送人枕頭啊。”


    將士們現在就是再愚鈍,也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了,什麽山賊,根本就是這個紅衣服的小將軍從連滄手裏搶迴來的。又一聽有肉吃,紛紛歡唿著。


    葉雲翎朝著慕止修抱了抱拳:“多謝慕帥指點,小孩子胡鬧,慕帥莫怪。”


    說完策馬迴營,鳴金收兵,獨留連滄一眾人在風中淩亂。


    首戰,完勝!


    當天夜裏,淵寧的營地是熱鬧非凡,與連滄國的城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慕止修坐在主位上,銀白色的麵具也已經摘了下來,在手邊放著,戰甲也已褪下在一旁架著,身著一襲墨色長衫,手裏緩緩轉著茶杯:“這個葉帥,好算計。”


    但他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葉羽”的影子,今日那葉帥的聲音總覺著有些熟悉,一個念頭在慕止修腦海中一閃而逝,快到沒辦法捕捉。


    帥帳之內,燭火搖曳,慕止修搖了搖頭,小嘬了口茶,向床邊走去,邊走邊說:“葉帥,本帥的還禮就快到了。”


    葉雲翎正在帥帳中聽著謝聽白手舞足蹈地講著今天的事,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葉雲翎尷尬地揉了揉鼻子:“咳,沒事,小白你繼續。”


    謝聽白一腳踩上桌子,一手比劃著,繼續說:“這慕止修一走呀,我就覺得,不對勁。”謝聽白頓了頓,故意賣關子。


    隻見葉雲翎一書拍掉了謝聽白踩在桌子上的腳:“像什麽樣子?好好講。”


    謝聽白撇撇嘴,心中腹誹了幾句,繼續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你們說,這壓陣的主帥走了,他們的防守是不是得變一變?”謝聽白一個轉身:“嘿,巧了,這幫人還真就變了。”


    惹得眾將一陣唏噓,譚巍攤攤手:“我說小世子,你這不是白說嗎?我們這幾個大老粗就愣是沒聽出來什麽蹊蹺。”


    葉雲翎暗自笑了笑沒說什麽,也任由他們胡鬧了。


    原來那糧草車上暗裝了十餘隻弩箭,謝聽白為了試探,便丟了對方一個人上去,弩箭齊發,謝聽白也因離得太近,差點受傷,不然也不會在兩軍陣前毫不留情地懟慕止修。


    謝聽白見這頭是假的,心中佩服葉雲翎的算計,幸虧自己聽了葉雲翎的話,在另一頭也留了人。另一頭則由五個人在坡上來迴奔馬造勢,先拖對方一拖,若實在沒辦法搶,就放把火燒他個精光,不過看樣子,是成功搶到了。


    謝聽白被眾將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揮了揮手:“我可不敢居功,這都是大帥提前告訴我的,不然我可算不到那慕止修押送的糧草才是個幌子。”


    葉雲翎這才站起身說道:“今日之功,還是眾人配合默契。本帥以茶代酒,先敬各位。”


    葉雲翎一飲而盡杯裏的茶,繼續說:“迴朝後本帥定為各位請功,但慕止修非等閑之輩,這幾日還需加緊軍營巡防,密切監視敵軍的動向,一旦有情況隨時匯報。”


    說完葉雲翎就迴了內帳,謝聽白也跟了進去。


    葉雲翎邊走邊對身後的謝聽白說:“說吧,你押迴來的那車裏還有什麽?”


    謝聽白一下就被看穿了,頗有些氣餒,悶悶地說:“我先前讓無心樓的人備了些糧草,正好就借機運進來了,除了第一車外,其他兩個車都是咱們押糧草的車。”


    說完,謝聽白頓了頓又附耳道:“王爺不是一直有一塊碎了一半的玉佩嗎,我今天應該在慕止修身上看見了,雖然距離遠,但我的眼力你是知道的,露出來的那一個角的花紋,和王爺的簡直一模一樣,隱隱約約好像還是個慕字。”


    葉雲翎聽完,怔怔地站了一會兒,最後冷冷丟下兩個字:“去查。”


    待謝聽白出去,葉雲翎從箱子裏拿出了當初慕止修留下的錢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隨即又收斂了笑意:“錢袋上的慕字?慕止修?玉佩?你和此事到底有何關聯呢?”


    葉雲翎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幾日和慕止修的種種,她也算是再世為人,情愛方麵早已看透,卻是喃喃:“慕止修,你是修嗎?是的話,你為何不認我呢?”


    另一頭的慕止修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葉姑娘,我不告而別,你可有再尋我?君命難違,待這場仗打完,我便去尋你。


    慕止修實在是睡不著,隻得起來翻了卷兵書讀,但那裏讀的進去呢?腦海中是那日落水的情景:你口中的修到底是誰?


    燭火搖曳,映襯著慕止修的臉龐,他絲毫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葉雲翎懷疑,而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葉雲翎會是個女的,而且十幾年來無人知曉。


    慕止修放下書,喃喃:“可惜了,各為其主,不然,我與葉雲翎應該也會是很好的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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