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擺明了刁難,但侯正明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自己哪兒惹到這尊大佛了,隻得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了擦汗,迴道:“下官不敢。”


    謝聽白變臉堪比翻書,他微微彎下腰,看著從始至終沒敢抬頭的侯正明歪了的官帽笑道:“不敢就好,不過縣令大人,官帽歪戴、官服擦汗。”謝聽白說著一甩袖便背過身怒喝:“如此失儀,是本世子不配讓你跪迎嗎?嗯?”


    侯正明嚇得當即就咚咚咚地磕頭,他可顧不得什麽麵子,命更重要,圍觀的有幾個小孩子,竟笑的很幹淨的鼓起了掌。


    謝聽白不理會身後的人,親切地笑著走向小孩,旁邊的婦人正要行禮謝罪,就被謝聽白擺擺手製止了,他蹲下身問其中一個小孩道:“丫頭,能告訴哥哥,你為什麽要鼓掌嗎?”


    小女孩脆生生地說:“因為他搶我們東西,還抓走我爹,哥哥是好人,能讓他不敢再欺負我們,我爹就能迴來了。”謝聽白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沒有多說,笑著走了迴去,對侯正明說道:“起來吧,你的命還有用,況且本世子站累了。”


    說完闊步走進了縣衙,圍觀的百姓看著那一襲紅衣,突然有一種看到希望的感覺,正因如此,他們都很自覺的沒有散去,等著那個紅衣世子出來,也有人是等著自己被冤的親人和自己團聚。


    謝聽白坐在後堂主位,斂起笑容問道:“這幾日可有貴人到你這縣衙?”


    侯正明跪在地上,額頭上已經出血了,小心翼翼答道:“世子您就是貴人,讓下官倍感榮幸,下官——”


    侯正明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雲翎打斷:“收起你那一套,有時間拍馬屁,不如想想怎麽保命。”


    謝聽白是接到無心樓的消息說,這裏收到了樓主的傳信,這才馬不停蹄趕來,來了就聽說葉雲翎被抓進了縣衙,還背了官司。他猜測葉雲翎可能有什麽計劃,就暫時沒有尋他。


    明裏他出入風月場所,實則那裏都是無心樓的暗樁,暗中查著侯正明的罪證。


    “爹,爹,那個姓葉的乞丐怎麽還沒押去刑場?”侯耀從外麵吵吵著就進來了,謝聽白來的突然,他還不知情。不待謝聽白說話,侯正明一把拉住侯耀跪下行禮。


    “帶本世子見那個你們口中姓葉的死囚!”謝聽白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縣令父子一個哆嗦,忙不迭的帶路過去。他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侯正明已經開始盤算多少錢買父子倆的命了。


    一進大牢,謝聽白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葉雲翎沒死,他就要見到了,什麽都護著他、寵著他,也會懲罰他的哥哥。沒錯,謝聽白至今不知葉雲翎的女兒身。


    很快到了葉雲翎所在的牢房,葉雲翎一抬頭就看到了謝聽白泛紅的眼圈和焦急的神情,她微微一笑,不待獄卒打開重枷,身上的重枷便已落地,區區這樣一個破爛,還困不住葉雲翎。


    謝聽白撩袍跪地,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地說:“安樂侯府世子謝聽白參見秦王殿下,臣救駕來遲,請殿下嚴懲!”謝聽白此言乃發自真心,當葉雲翎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天知道他多恨自己,為什麽要聽他的話離開戰場,為什麽不護在他身邊?


    縣令父子已經呆滯當場,機械地跪倒在地,身體已經不聽控製,說不出話來。


    葉雲翎身上正著著囚服,上前扶起謝聽白,許是原主自身情緒的原因,葉雲翎的心情也十分複雜,似乎自己真正經曆曾經的葉雲翎與謝聽白生死與共的日子,聲音也因壓抑著那份激動而有些沙啞,開口道:“小白,聽話,我迴來了。”


    謝聽白依言站了起來,眼眶有些濕潤,又退後兩步,從屬下手裏接過托盤,雙手呈上:“臣恭請王爺沐浴更衣。”隨後便帶著葉雲翎離開了大牢。


    而縣令父子則被壓在縣衙公堂跪著,圍觀的百姓還不知所以,紛紛議論著,膽大的叫好唿喊,膽小的心裏也樂的不成樣子。“威——武——”侯正明和侯耀第一次覺得殺威棍敲在地上這麽嚇人。


    伴隨著聲音謝聽白從後堂率先出來,卻未曾上座,反而是站在堂下,恭敬地等著。


    就在百姓們好奇之時,葉雲翎一襲黑色蟒袍,上以金線繡四爪金龍點綴的王爺朝服從後堂闊步走來,揚袖便坐在堂上正位,威儀萬分。


    謝聽白在葉雲翎一出來時就在堂下雙膝跪地,朗聲道:“臣參見秦王殿下,秦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先皇曾降恩——曆代秦王有同太子之尊,享千歲之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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