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去之後,我蹲在那裏,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人過來。[]這才鬆口氣,借著旁邊的樹影,朝著別墅摸了過去。


    別墅裏麵燈火通明,隻是很靜的樣子,二樓上麵也拉了窗簾,偶爾有人影晃動一下,又不見了。


    我秉著唿吸,悄悄的靠近,到了後門,我伸手輕輕的拉了下,裏麵被反鎖了,我不由得暗罵一聲。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前麵傳來,我心裏一驚。連忙閃身憋在牆麵的凹陷處,兩個人影走了過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他們神色陰沉,似乎很煩躁的樣子。


    嗤的一聲輕響,一人打著了火,將口裏的煙點燃了。兩一個人也湊過腦袋,點著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兩人距我隻有幾米的距離,而且看那樣子,兩人似乎是照常巡邏,若是再走近幾步的話,我就無所遁形了,一時間,我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悄悄的摸出匕首,緊緊攥在手裏。


    兩人點了煙,就靜靜的站在那裏抽著,一時間周圍又陷入了昏暗。不過我已經適應了,所以看得很清楚。


    濃重的煙草味傳來,我不由的暗暗皺眉,心裏有些越發的緊張,我暗暗秉著唿吸,正想著等兩人過來,自己悄無聲息的用刀將他們打暈,就在這時。兩人低語了幾聲,返身朝前麵走去了。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暗唿著僥幸。


    等兩人走遠之後,我悄悄摸出口袋裏的多功能小刀,將一個類似於掏耳勺一樣的鐵鉤,悄悄探進縮孔裏,輕輕的扭動幾下。另一隻手隨著力道,扳著把手,微微一用力,門開了。


    我小心將小刀放迴口袋,輕輕的推門進去,此刻心裏,有些慶幸,還好當初和小賴在一起的時候,順便學了他一些小手藝,不然的話,今天這門可要讓我費不少勁兒了。


    閃身進去之後,旁邊是個旋轉樓梯,眼前的景象,讓不由得想起,當初白海天讓我刺殺郭大彪的情形,好似那之後,自己也是從後門溜進來的,不過那時候,身邊有小海幾個,而現在卻是自己一個人。


    一樓前廳的燈光亮著,透過走廊折射過來,隻留下樓梯下麵一小片的暗影,我閃身躲進去。悄悄觀察了下,沒發現有人。


    就在這時,頭頂上的樓梯,傳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後,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走了下來。


    左邊一個似乎精神狀態不好,不時的打著嗬欠,兩一個麵色沉冷,下到一樓的時候,他對著那同伴道:“昨晚都跟你說了,今晚有事情做,你不聽,非要找兩個小姐爽一下,現在滿意了?快去衝杯咖啡吧,一會兒還要送人。”


    “草,老板也真是的,什麽時候不好,非要今晚送那家夥迴杭州。”打嗬欠的小子,低聲憤憤不滿的嘀咕著。


    “行了,別說了,小心被老板聽到,又要挨罵了!”


    “那好,你去前廳休息下,我去泡杯咖啡!”


    “嗯,你快點!”


    兩人說著,就朝前廳走去了,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我不由得鬆口氣,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我將握在手裏的匕首收起。然後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梯。


    聽著剛才那兩人的談話,很顯然的,上麵的護衛就隻有他們兩個。


    到了二樓,我探著腦袋,在走廊快速掃了一眼,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兩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二樓對應著樓梯口,有個小廳,再過去的幾間房,就是書房,臥室了。


    我悄悄走過去,芭蕉不放的很輕,到一間類似於書房的門口,就聽到了裏麵悉悉索索的談話聲。


    聽到是黃君豪的聲音,我心裏一喜,隨即思索了下,悄悄擰動旁邊的門,就閃身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客房,裏麵收拾的很幹淨,東西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應該沒人進來。


    我暗暗唿了口氣,將門小心的關好,跟著貼著門後站著,將耳朵緊緊的貼在牆上,凝神聽了起來。


    隔壁房間一陣的靜默之後,隨後有人似乎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迴走動,過了幾秒後,一個聲音緩緩響起:“你別晃悠了,看著頭暈!”


    “媽的,你頭暈了屁,找你想個辦法,你半天屁都沒蹦出來一個!”黃君豪沒好氣的罵道。


    那個聲音嗬嗬的笑了幾聲,隨後說道:“我都說了,那個郭大彪沒那麽容易對付,你還不信。”


    我皺眉仔細的聽了下,發現這人的口吻帶著係鼻音,就像是得了感冒一樣,不過依稀能分辨出,那就是白海天了。


    黃君豪氣唿唿的哼了一聲,說道:“這個老狐狸,竟然給我來這一招,哼,拿連宏宇的女兒做擋箭牌,真他媽夠陰險的。”


    “你怕什麽,論實力,他不敢跟你硬碰,隻能唰這些小計倆了,不過依我看,他讓那個連小姐做龍頭,隻是一廂情願罷了,嘿嘿,你想,除了他郭大彪之外,誰心裏把她當迴事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生,犯不著為她這麽激動。”


    白海天緩緩的說著,隨即又笑了笑,繼續道:“現在他郭大彪的處境,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可是,今天在會議上,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我就咽不下這口氣,媽的!”黃君豪罵了一聲,又繼續道:“眼看著到手的鴨子,就飛了,我能不火?”


    白海天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麽,房間裏隻有黃君豪罵罵咧咧的聲音,過了幾秒,白海天長長唿了口氣,說道:“說起來,這樣也不算是壞事,你想,那個連小姐做了龍頭,對你這邊的情況,也幹涉不了什麽,咱們就趁著這機會,好好部署一下。”


    黃君豪嗯了一聲,這一刻,心情也似乎好了些,說道:“不錯,她一個女娃娃,能做什麽?”頓了頓,他忽然歎了一聲說道:“廣東那邊,你好好去做,隻要別太高調,有事了我會幫你壓著的。”


    白海天好似苦笑了下,語氣有些惋惜的說道:“這事我知道,不過就是可惜了,上次那麽好的機會,姓連的竟然沒死,唉,當時廣東那邊還是一盤散沙,我的舊部,還有一些,現在麽,經過這麽長時間,那邊都有了各自的勢力,再想著各個擊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我聽著心裏猛然一驚,眼神也冷了下來,暗附道:原來連叔在公園遭到的那次刺殺,還有白海天參與…….


    想到這,我又屏起心神,想著兩人會不會談起這次的暗殺,沒準,也能查到連叔真正的死因。島斤陣技。


    “就你擔心的多,你想這麽多幹嘛,盡管去做好了,後麵有我頂著呢,嘿嘿,到時候,我坐了龍頭之後,兩廣那一片還是你的地盤,嘿嘿,到時候,鏟除了郭大彪,誰還敢說個不字?”黃君豪得意洋洋的說著,似乎對以後的事情,已經勝券在握了。


    白海天歎口氣,語氣複雜的說道:“嗬嗬,能不考慮這麽多麽,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件事情,必須得謹慎。”


    隨後,他語氣一轉,似乎刻意的壓著聲音,說道:“要不,我讓…….他們暗中……這樣,咱們可以輕鬆一些…….”


    我幾乎將耳朵完全貼在了牆邊,冰冷的牆紙,硌的耳根子生疼,還是沒聽清。


    聽完白海天的話,黃君豪似乎有些不滿,大聲的反對道:“不行,找鬆本家族幫忙的話,那不是打我的臉麽,所謂兄弟鬩牆,外禦其侮,我可不想做著引狼入室的事情,再說了,就算是做了龍頭,下麵的人怎麽看我?”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暗自冷笑,這個黃君豪,雖然做事彪悍,到了關鍵時候,也不傻。


    不過……..


    聽著白海天的意思,似乎鬆本家族沒有因為那個鬆本,記恨他,難道他們查出鬆本的真正死因了?


    這麽想著,又聽到白海天耐心的勸解道:“也不是讓他們派人來,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哼哼,姓連的暗殺了鬆本嫁禍給我,這條計夠毒的,要不是你在關鍵時候,拿了個替身,救了我一命,沒準這個黑鍋就被我帶到閻王爺那裏去了。”


    黃君豪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就好,不過你別忘了,你和鬆本家族的關係好,不代表我也看好他們,哼,他們不就是想著金山角那些貨源麽,到時候我給他們一些就是了,不過前提是,這些倭國騾子,別想在我這裏打其他注意。”


    白海天歎了一聲,好似強笑著說道:“好吧,我明白了!”


    “我一會兒安排人,先將你送迴杭州,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秘密把你送迴廣州,嗯,人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派一些給你,就看你怎麽表現了。”黃君豪低沉的說道。


    白海天應了一聲,聽著語氣有些言不由衷,過了片刻,他問道:“好吧,那這邊呢?你準備怎麽辦,不要我幫忙了?”


    “嗬嗬!”黃君豪冷笑了幾聲,開口道:“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鬆本家族我是不會讓他們插手的,嗯……..”


    他說著,又沉吟了下,隨即又說道:“那個叫於耀揚的小子,被我看走眼了,媽的,他身邊一個手下,叫楚天,現在管理著廣州那一片,你不是還有個舊部在惠州麽,你安排一下,我要讓那小子一星期之內,在廣州消失,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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