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誠走進主廳,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想想我這身裝扮和顧誠站在一塊,郎才女貌也確實足夠亮眼。


    現場還真是賓客雲集,估計a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我竟然還看到了鄭市長,因為我和顧誠儼然就是全場焦點,他自然也看到了我們,眼神交接的瞬間,我立刻躲閃開來。


    我在這個人身上吃虧不少,下意識就想繞著他點,可我陪同顧誠而來,又沒有道理不上去打個招唿。


    心裏正糾結著,就聽顧誠在我旁邊說:“別想太多,自然點。”說完又拍了拍我擱在他臂彎上的手背。


    我輕輕“嗯”了聲,想著萬事有他,心裏也踏實起來。


    一路招唿過去,總算還是到了鄭市長麵前,我盡量保持臉上的微笑,顧誠同他握手寒暄,說的都是麵子話,生意上的事卻隻字未提,這一點是有忌諱的,大家心知肚明。


    而我從頭到尾除了笑,幾乎沒怎麽說話,為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這樣,鄭市長還是把話頭轉到了我身上。


    他似笑非笑的說:“盧小姐今天話很少嘛?還在為以前的不愉快對我有成見?”


    知道這個人不為難我兩句是過不去的,審時度勢我隻好編了個假話,“沒有,這兩天天熱上火嗓子不舒服,以前的事我早忘了。”這樣一來,既照顧了他的麵子,也有我話少的裏子。


    鄭市長不鹹不淡的嗬嗬一聲,“年輕人就是火氣大,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最主要遇事不能衝動,會吃虧的。”


    “鄭市長說的是。”顧誠點頭道。


    我也滿臉認同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再明白不過,他這是話裏有話,嗬嗬,誰火大精蟲上腦誰知道!可民不與官鬥,誰叫人家有權呢,即使再怎麽不服氣也隻有憋著,何況來之前顧誠還特意囑咐過。


    幸好這時又有人過來跟鄭市長打招唿,顧誠隨便應付了兩句,就帶著我去往另一邊了,我這才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感覺整張臉都快笑僵了。


    顧誠側臉看著我的樣子說:“要學著適應。”


    我十分受用的點頭,接著又看他眼含深意的說:“除了適應還要學會偽裝,就算對著你的殺父仇人,為了達到目的,你也必須先對著他笑得坦蕩,對方越是強大,你越是不能膽怯,更不能暴露自己的內心,明白嗎?”


    “明白,”我點頭,看著不遠處舉了舉酒杯向我們走過來的沈諾,又說:“可我估計做不到。”


    我現在一看沈諾那張臉就惡心,最近倒是沒見肖玲玲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和何俊跑路了,還是有意躲著我。


    “事在人為,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顧誠麵無表情的說完,朝沈諾迴舉了下酒杯。


    這時沈諾已經到跟前,“顧總,盧小姐,”他叫完又馬上改口,“啊,不對,該稱唿顧太太了,恐怕今晚不會有人比顧太太更美了,顧總好福氣。”


    這話,要是不知道我和顧誠因何認識的人說說也就算了,但他沈諾卻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這話說出來意思又不同了,甚至還有點嘲笑的嫌疑。


    顧誠眼底有抹情緒一閃而逝,麵上卻隻笑了笑,還道了聲謝,而我也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沈諾把人惡心完,又十分自然的轉去和別人交談。而他一走,顧誠就扭頭看著我說:“有長進,你要明白,要報複你的對手絕不是嘴上逞高下。”


    我輕點了點頭,對他悉心的指教很是觸動,而在顧誠身上,我要學的東西還太多太多,對他這個人,我心底的感覺也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了。


    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從身體到感情,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他又為我做了那麽多,理智告訴我,不能對這個人動心,但感情又豈是能受理智控製的?


    看著身側沉穩帥氣的顧誠,我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管好自己的一顆心了……


    宴會中途,我因為喝了幾杯酒,借口去洗手間,實際是去後麵的花園透口氣,自從上次在繽紛年代喝到酒精中毒,我對喝酒這件事是越來越怕了,誰知道哪天就喝掛在酒桌飯桌上?總之能躲則躲吧!


    這棟別墅相當氣派豪華,後麵的花園麵積也很大,假山水池各種各樣的花卉一應俱全,從花園別具匠心的布局來看,應該也是由專人設計而來。


    我這會兒正坐在水池邊上的小亭子裏,看著池中一條條錦鯉從光源處遊過,異常的鮮活美麗,一時興起就抓起一把放在一旁的魚食,正要投喂,這時,一個聲音卻阻止了我。


    “那些魚可是老爺子的寶貝,你這麽喂法要是把魚撐死了,信不信他能找你拚命?”


    葛天宇說話間,慢悠悠的從一段修剪整齊的矮樹叢後走了出來,在他懷裏還摟著一個小美女,樣子看著眼熟,我想了想,這才記起是在名爵見過的那個小明星,小明星今天的打扮頗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估計葛天宇請不動alisa,才找她來當個臨時救兵,不過,具體因為什麽事就不得而知了。


    我放下魚食拍了拍手,口中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隻是看到這裏有魚食,一時興起。”心裏卻想,不就是幾條魚嗎?值得這麽小題大做?


    葛天宇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他說:“你可不要小瞧這些魚,隨便一條都上百萬,每天的投喂量和時間都是嚴格製定好的,出了問題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什麽?上百萬,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錦鯉貴我知道,這價格還真是貴出天際了,又慶幸還好剛剛那一把魚食沒灑進去,這些寶貝真出點什麽差錯,我還真擔待不起。


    “連這都不懂。”小明星直接對我開啟了嘲諷模式,葛天宇卻扭頭嗆她一句:“她不懂你懂?”小明星連連搖頭,葛天宇將她手一把甩開,“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小明星隻得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小明星一走,眼看著自己又要和葛天宇獨處,我趕忙說了句“失陪”就想閃人,可葛天宇這家夥明顯不想放人,他長腿一伸便擋住我的去路,嬉皮笑臉的說:“女人,你去哪兒?裏麵應酬來應酬去,多沒意思,還不如陪我聊會兒。”


    我一聽趕緊說:“不了,我出來時間有點長了,顧誠還在等我,葛先生,失陪。”


    我腦子又沒壞掉,陪他坐,且不說人多嘴雜,要是引起誤會,我到時候又要如何自處?再說,我跟他有什麽好聊的?那晚的刁難,下午的為難,我又不是健忘……


    我說完就想從他邊上繞開,可葛天宇卻再次伸手攔住去路,他嘴裏沒頭沒腦的說:“前兩天我聽老爺子說,顧誠找了一個和依然很像的女人,沒想到就是你,名爵那天晚上我就感覺你有些眼熟,顧誠也對你不同,不過這麽一來,他要拿依然怎麽辦……”


    他欲言又止,我自然是如他所願停了下來,問他:“什麽意思?”


    那個被顧誠特別對待的號碼主人,那個叫依然的人,居然和我長得很像?難道這就是顧誠娶我的原因?從葛天宇的話裏,我仿佛嗅到了真相的味道。


    葛天宇一臉驚訝的表情,他特別誇張的說:“你該不會不知道夏依然吧?其實細看你和她並不像,性格脾氣也完全不同,她可是……”


    眼見離困擾我這麽久的真相越來越近,誰知道這時卻平地岔進來一道聲音——“葛老到處找人,結果人竟然在這?”


    我聽得是顧誠的聲音,一扭頭,果然是他,心中腹誹,出現的真及時,我差點就能知道那個夏依然和他的事了,隻差那麽一點……


    顧誠走到我身旁,問我:“你不是去洗手間了,怎麽在這兒?”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才我和葛天宇的對話,若是聽到了,想必不會這麽淡定吧?


    “喝了酒,裏麵悶,我出來透口氣。”我淡淡解釋。


    再看葛天宇,顧誠出現後竟也及時收住話頭,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


    我有點不甘心,鍥而不舍的問他:“葛先生,你剛才說的夏依然小姐和我相像,到底是真是假,她是哪裏人?能再和我說說嗎?”


    “啊?”葛天宇撓了撓頭,顯然裝起了糊塗,隨後他擺了擺手說:“不好意思,剛才說的什麽我忘了,既然老爺子找,那我先失陪了,兩位慢聊。”話音落地,人已經腳底抹油溜了。


    葛天宇走後,顧誠和我仍然立在原地,這種不明不白,不上不下的感覺令人十分糾結,即使他警告過我要少問,可這並不能阻止我內心的好奇,況且這件事對我而言太重要了,他越是不想讓我知道,越是加重了我的好奇心。


    想到這,我大起膽子問了一句:“顧誠,難道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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