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可以選擇,我願生活在新聞聯播裏。那裏的領導個個都是時代先鋒,群眾人人都是道德模範。即使偶爾抓到一個貪官,也隻是一筆帶過,不留一絲遺憾。


    如果生活可以選擇,我願生活在新聞聯播裏。那裏的農業年年大豐收,工業月月傳喜訊。即使遇到百年不遇的自然災害和金融危機,都是有增無減。


    如果生活可以選擇,我願生活在新聞聯播裏。那裏的孩子都能上得起學,窮人們都能看得起病,百姓住每月77元的廉租房,工資增長11.2%,大學生就業率達到99.13%,大學生食堂就餐平均每頓2、3元。


    如果生活可以選擇,我願生活在新聞聯播裏。那裏的物價基本不漲,交通基本不堵,環境基本改善,掃黃基本有效,罪犯基本落馬。


    如果生活可以選擇,我願生活在新聞聯播裏。那裏是愛的家園,人間的天堂;那裏有人們向往的生活,一個夢的世界。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埋在新聞聯播裏。


    ……


    嘶-這話不是別人,而是出自朱允文口中。看來他不僅僅看了新聞聯播,還看了鳳凰台。


    真的好久,好久了。雖然是又聽了—遍,雖然那個世界已經與自己無關,卻依然是聽者傷心。


    也不知道當年的同學過的還好不好?似乎他們進了工廠,卻因為隻是大學生。隻領著初級工一樣的工資,好像他們說要去學枝術,轉電工什麽的……


    “王叔公!”朱允文懇切地望著許仙。


    許仙感慨了一下。卻是立即收迴了動蕩的心,說:“你很好!知道用看到的感動我。但是真的很難。”


    “王叔公,朕可以努力去做那新聞聯播。”朱允文保證。


    許仙看了他—眼,說:“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才能治理好,自己胸中才擁有治理國家的藍圖。你也看到了,所以他們鬥,他們死命的鬥。隻為了按自己的理想去布置國家……”


    “可是他們並沒有治理好。”朱允文說。“朕至少可以保證不怯敵人,藩邦永遠是藩邦……甚至朕會頌下漢奸罪,其罪等叛國。凡害我大漢利益者,即為漢奸。”


    噗!


    許仙的高人形象差一點兒就沒有裝下去。漢奸罪,又是—個心中的痛。


    小時候看抗戰電影,看見漢奸就恨得牙根直癢癢。這些家夥在民族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卻喪失民族氣節。貪生拍死。不光不奮起反抗反而勾結鬼子殘害自己的骨肉同胞。


    還有那川島芳子,一句話“我不是中國人”,搞得法官差點兒無法定她漢奸罪。


    清朝的規矩,出賣中國即是漢奸,管你哪個族的。民國了,抗戰勝利了,卻差—點兒定不了罪。當時許仙他們中一個淫、人便說:“漢奸,漢奸。奸了就是罪,這有什麽好難定的?字麵意思好了。就像那強、奸。輪、奸……難道就不算奸了?”


    一句話,把他們都弄的笑噴了。笑過之後,又有那麽一點兒未知的情愫,現在也是。


    許仙欲笑,卻又笑不出來。“難!實在是難!”


    華夏民族的遭遇慘不慘?是真的慘。許仙想不想出手?他自然是想的。但是,已經與命運打起交道的他,自然是知道命運長河有多麽難纏。


    “王叔公,朕可以不再對女真心慈手軟,列入祖訓,不許大明支助他們。”朱允文見許仙變了臉色,立即又說。


    照理來說,—個皇帝,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甚至拋棄文章詩詞,不惜鸚鵡學舌,念了—遍後世的新聞聯播。這誠意絕對是夠了,於情於理,許仙都不應該拒絕。許仙卻是知道……“曆史的慣性,哪怕是你滅了女真族,也還會有女權族,金族什麽的。”


    許仙沒有說命運長河的事。一句曆史的慣性,還不會讓人生出無法反抗的心思,但是命運長河一出,朱允文恐怕會崩潰吧!


    “王叔公,天道之下,一線生機。”果然沒有命運長河,朱允文起了奮爭之心。其實就是告訴他命運長河,與他而言,與那曆史慣性也差不了多少。不經曆命運長河的不同過程,結局相同,是無法體會那一份深刻的無力感的。


    “好!天道之下,一線生機,咱們就搏他個一線生機。”許仙看了看依然在重組的《皇極驚世書》,許仙下了決心。


    蘇妲己卻嚇了—跳。“漢文,你瘋了!自身超脫都千難萬難,一個種族國家,怎麽可能?”


    許仙想了想,才說:“不是說隻有為了他人,人類才可以發揮巨大的力量嗎?”


    然後,他笑了。笑的很開心,甚至對蘇妲己搖了搖依然在重組的《皇極驚世書》。


    蘇妲己白了他—眼,沒有理他。其實她是知道的,許仙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她也知道許仙既然用了朱允文—把,實在是不忍心看朱允文窮圖末路。老朱為孫子安排的出路,其實又何嚐不是命運長河中的各種各樣的可能。


    朱允文可以知道的,不應該知道的,他全都知道了。雖然他沒有殺光天下儒生,但是也開始了新學,也就是後世的科學學習。


    許仙—一看在眼中,什麽都沒有說,更加不會去阻止。就是儒生們知道當今皇帝已經不再信任他們,開始轉向新學了。他們也沒敢去鬧。沒看到黃子澄已經應聲下獄了嗎?現在皇上最信任的是王爺,許王爺。


    大明的風氣為之一變。變的是許仙不敢出宮門了。


    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勸說的。投奔的……是絡繹不絕。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是許仙敢出宮門,他們就敢圍上來。最怕的是那種信徒。狂信徒,祈求健康、升官發財,甚至還有來求子的。


    煩的許仙隻好躲入深宮不出來了。不然還怎麽辦?他們求他們的,誰見過廟中的菩薩大佛們,有跳出來趕自己信徒的?而且他們可比許仙悲慘多了,至少許仙真神麵前,隻會求好事。還沒有發展成廟觀—樣。求什麽人倒黴,什麽人出門讓車撞……不也是要聽著嗎?


    “王叔公。”宮中還好—些,隻有朱允文—個早午晚三次請安。朱允文仿佛是一下子長大了。除了請安,—應政事都是他自己打理,極有主見,沒有請教任何人。


    這也是許仙願意呆在宮中的原因。不然。—個人治理這麽大的國家。那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朱允文要是真敢把政事推給許仙。許仙倒是寧願人家拿香來求自己了。


    再者說了,以許仙如今的修為,如果他真心不想見什麽人,又有多少人可以找的到他?


    今天卻很特別,請了安,卻沒有離開。以前,朱允文都會自動自發離開的。


    “你還有什麽事嗎?”許仙問道。帝王金瞳是可以看到任何人的信息,但是也沒有理由天天看。


    更何況。許仙有了《皇極驚世書》之後,帝王金瞳也起了變化。不僅可以看到某人的信息,就連過去幾天未來幾天,吃了什麽食物,這食物又是如何消化,產生了多少能量,對身體的影響什麽都有。


    太多了,—眼望去,隻是—片字海。


    原來很少的字,隻是浮在身上,很有趣。但是千萬上億的文字,有如那螞蟻團—樣,密密麻麻地包裹著人身,就不是那麽有趣的了。甚至可以說是惡心。即便許仙這受字道恩惠的存在,也有點兒吃不消。他還是人,還有人的七情六欲,以及人的喜怒哀樂。


    “王叔公,朕想過了。皇爺爺分封諸王是對的。”朱允文緩慢認真說,“這些時日,我看了大量周王史記。我一直在想,人們都說漢唐為華夏巔峰,但是為什麽漢唐都為胡人欺淩,特別是唐後,五胡亂華,更是有胡人入主中原,蒙元一統。而周分封天下,哪怕是戰國混戰時代,胡人也沒有成功入主中原過。是那時期中國武力過盛嗎?一個諸侯國都可以麵對一族、幾族胡人……”


    許仙等他說完,然後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恢複分封製。”朱允文有了決斷,“王叔公說過,這天下很大。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死盯著那個位子,蒙人可以,我們自然也可以開拓世界……”


    朱允文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下旨藩王進京,共商國事。曆史似乎已經變了,然而……


    五天後,朱允文又迴來了,不僅他來了,卻同樣帶來了一個一身甲衣的人。這是朱允文第一次帶外人。


    許仙皺了下眉,以帝王金瞳看去。


    梅殷,字伯殷,汝南侯梅思祖從子,朱元璋的女婿。


    這是一個非常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殷“天性恭謹,有謀略,便弓馬”,非常受太祖朱元璋的器重。洪武十一年(1378)朱元璋將他的次女寧國公主(長女為臨安公主,下嫁李祺)下嫁梅殷。朱元璋共有16位駙馬都尉,他最喜愛的,卻是梅殷。做了皇帝以後的朱元璋,非常重視文治,嚐以梅殷為山東學政,還嘉獎梅殷“精通經史,堪為儒宗”。明製,皇女稱公主,皇姊妹稱長公主,皇姑稱大長公主。


    由於梅殷受到朱元璋的特別眷注,迨至太祖病危,乃將皇太孫朱允炆與梅殷一起叫到床前,先對朱允蚊說:“對於燕王(朱棣),你可不要放鬆警惕!”然後轉過頭來,對梅殷說:“你是個老誠忠信的人,把幼主托付給你,我也就放心了。”於是把誓書及遺詔授予梅殷,又說:“有人敢於違背誓書、遺詔,你可以代我討伐他廠言畢即撒手西去。這就是梅殷受命輔保皇太孫的經過。


    不過曆史上,朱允文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緣故,對自己這個姨父,卻不是那麽喜歡。比如,燕王朱棣便興兵南下。惠帝允炆命梅殷為總兵官。鎮守南京的門戶淮安。朱棣率兵馬—路奪關斬將,勢如破竹,很快便來到淮安城下。於是遣人晉見梅殷。說是到南京為太祖進香。梅殷早有準備,義正詞嚴地對來人說:“進香皇考有禁,不遵者為不孝。”朱棣聞訊大怒,複遣使下書說:“今興兵誅君側惡。天命有歸,非人所能阻!梅殷口含天憲,自然不甘示弱,竟然割去使者的耳朵和鼻子。然後放他迴去,並說:“留下你的咀,為燕王殿下講講君臣大義去吧!”朱棣見狀氣急敗壞。但畢竟不能把自己的妹夫如何。隻好涉泗水,取道揚州。


    老實說,這個時候,即便是傻子也看出來李景隆不是朱棣的對手。可是朱允文仿佛是忘了梅殷似的。南京城破。他也沒有招梅殷迴來。


    盡管後來朱棣奪得了帝位,梅殷仍然擁兵淮上。


    朱棣深知梅殷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於是逼著寧國公主用血書把梅殷騙迴南京,條件是保證梅殷的人身安全。及至梅殷迴到南京,朱棣馬上接見,溫慰說:“駙馬勞苦!”沒想到梅殷並不買賬,隻是冷冷地迴了一句:“勞而無功耳。”碰了這枚軟釘於,朱棣一時氣得無話可講。從此便立下了除掉梅殷的決心。先是不斷有人打小報告,說梅殷“頗驕侈。不慎行檢”,甚至圖謀不軌;朱棣遂借機解除了梅殷的兵權,限製丁梅殷儀仗隊的人數,調走了梅殷的心腹。到了永樂三年(1405)冬,某日早朝,梅殷正在過橋,素與梅殷不睦的前軍都督譚身、錦衣衛指揮使趙曦派人將梅殷擠於橋下,卻誣言梅殷是投水自殺。都督許成很快便揭發了事情的真相,朱棣隻好殺人滅口,將譚、趙二人處死。令朱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不識相的家夥竟相對喊冤,一下子供出了實情:“此上命也,奈何殺臣?”


    這種話若流傳出去,自然非同小可,氣急敗壞的朱棣遂命人擊落譚、趙的牙齒,立即抄家處斬。


    寧國公主心裏完全明白,駙馬都尉梅殷的死乃是自己兄長的毒計,於是進宮找朱棣算賬,扯住朱棣的袍襟大哭,向朱棣要梅殷的下落。朱棣說:“駙馬為除賊而死,你何苦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隨後朱棣給寧國公主寫了一封信,大意說,駙馬雖有過失,兄以至親不問。比聞溺死,兄亦甚疑;現在兇殺悉置重法,特報妹之。然後給梅殷隆重治喪,朱棣親自致祭,諡為榮國公。寧國公主這時已稱為禦妹,依明製進封為寧國長公主,並給予優厚的待遇,“歲時賜與無算”,甚至連諸王也無法和這位長公主相比。梅殷的兩位遺孤也都封了官職,以長子梅順昌為中軍都督府僉事,次子梅景福為旗守衛指揮使。


    這麽一對夫妻倆朱元璋特地為自己孫子留下的保命本錢,他卻不用。所以說,朱允文的敗亡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老朱那是什麽人?絕對的老滑頭,他的心眼,就是我也比不上。你朱允文不用他的遺計,偏偏聽信外人的,你不輸才是沒天理了。


    蘇妲己明了許仙的想法,在偷笑。大抵還是鄙視了一下許仙的政治水平,與老朱比……真的?


    許仙尷尬了一下,也不理她,她什麽也沒說,他說什麽。再說了,她現在也沒有什麽玩政治的打算。


    對於朱允文開始信任家人,知道帶上梅殷,許仙倒是點了點頭。


    老實說,這朱允文的手下人,最淒涼的就是梅殷了。以寧國公主與朱棣的關係,人家兩口子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他朱允文賣命。


    更過份的是,人家為他賣了命,他朱允文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起人家來,就是命梅殷為總兵官,鎮守南京的門戶淮安。也是隨手打發的心思,多過信命。


    “駙馬,你來是為了?”忠心耿耿的人總是容易獲得好感,他沒有開口,許仙便先開了口。


    “這個,王爺,你知道公主有—友人。”梅殷今天真的很尷尬,進宮不談政事,卻是為了私事來的,然而那是公主,自己娘子,又有什麽辦法?於是他也隻能強打起精神說,“王爺可還記得同年?”


    同年?老實說,許仙的記憶是很好,但是當年那麽多的同年到底是哪一個?


    大明官場,同鄉、同窗、同年,絕對是極大的人脈。


    隻不過許仙沒有了官場私混的心思,這才躲進了皇宮。不然,單單是這些人的迎來送往,便會讓許仙忙上好幾天。


    今天,這是什麽人?好大的麵子,uu看書 ww.uuashuom不光找公主說情,竟然連皇帝、駙馬都來了。這是誰呢?自己的同年中,真有這麽大麵子的人?


    看許仙露出不解,朱允文裝傻,梅殷隻能苦笑出首了。


    在心裏,梅殷是感激許仙的。朱允文這皇上不喜歡自己,自己是知道的……不,他是不喜歡所有的自家人。


    若非許仙戳穿了儒教學說:隻有你自家人,才能奪取你的皇位,外人是奪不去的。梅殷不知道朱允文會變成什麽樣,又會不會趕盡殺絕。畢竟這是皇位。


    然而事實卻是,自家人奪位,位子依然是自家的,外人奪了,才沒有任何餘地。


    這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是哪個勸的了?偏偏許仙便勸成了。這是好事,更是大功。也免除了他們夫妻裏外難做人。隻不過他才高興幾天?這難做人的差事,便上門了。


    許仙也是沒看他來幹什麽,便收了帝王金瞳。否則他就不是不解,而是尷尬了。因為他剛剛才在想朱允文忘了梅殷,他現在便也是忘了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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