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將們顧惜著戰場之誼,有心保下自己老戰友,老上司的兒子們。


    不錯,就是兒子們。這些老將沒—個是蠢人,看朱允文與齊黃幾人的削藩策,便明白他們這樣搞下去,老朱兒子們即便有命在,也會讓他們搞成了白癡。這—點絕對是真的,後來朱棣坐了那位子,照方抓藥,今後大明的王爺們,—個個當豬養,一個個養成了豬。


    然而,這時候老將們隻看到朱允文在搞,而且還搞死了一個。自然有心阻止更多的慘劇發生。


    隻不過,看曆史都知黃子澄、齊泰、方孝儒是什麽人了。


    建文帝即位以後,他對這幾位儒家師傅言聽計從,發起了一些政治上和製度上的改革,看來其意圖是大大背離了太祖高皇帝所做的安排。1380年因裁撤中書省而使中央一些行政機關被取消,它們在現在已部分地有所恢複;製度被修改,以加強文職行政功能和減輕政府的**作風。


    為了貫徹這些改革,皇帝把黃子澄、齊泰和方孝孺都提升為行政負責官員。1380年裁掉中書省以後,明太祖曾經決定,國家一切事務都必須由他一人作為行政首腦來裁決。因此之故,翰林學士們和六部尚書隻有建議權和在政府中執行命令之權。當新皇帝召集這三位士大夫來“參國政”時,這種局麵就結束了。如果這些重建活動或多或少地不是虛構的話,這些皇帝的顧問們就不是隻領幹薪了,而是實際地在管理政府。這樣做就大大地離開了第一位皇帝所定下的製度,因為皇帝的顧問們現在被置於在六部之上施政的地位。他們現在又製定政策,又執行政策。極像從前某些王朝中的丞相的所作所為;他們僅僅缺少丞相的頭銜。沒有這個頭銜隻是形式上尊重明太祖的《祖訓錄》,因為《祖訓錄》是嚴格禁止任命丞相的。


    這是文官改革,與勳貴無關,勳貴們都是武官,但是很快1398年末。新皇帝聽了方孝孺的話把六部尚書從二品提到了一品,又在尚書和侍郎之間加了一個侍中之職。這種製度上的改變把六部尚書提到了與都司同級的地位;自從廢除丞相之後都司比任何文官的品級都高。因此,在他有意識地把政府牢牢控製在文官手中時,六部尚書的地位和權威提高了,但是建文帝沒有其祖父那樣的雄才大略,導致無法對抗文官集團。隻是對幾位大儒言聽計從,導致朝堂之上文官獨大,武將地位低下。


    武將地位低下,對戰爭傷害有多大,就不用說了。在加上朱允文根本不聽從勳貴門的意見。而且齊黃二人在拒絕了勳貴們的提議,強調必須按朝廷的意見來。忽悠走勳貴們,他們又功手了。


    在政府官署的大小和數目方麵以及在一整套官員的設置上,也都有了改變。戶部和刑部的所屬司從12個減為4個;都察院中的兩個都禦史合並成了一個;同時,國子監和翰林院的各項職責和人員編製大為提高和擴大。這最後兩項改革表明,重點放在儒家教育上和翰林學士在政府中的顧問作用的加強上。在詹事府也設立了某些新職位,使翰林學士在教育和訓練太子及諸年幼王子方麵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文官此舉意圖使得以後的帝王更加聽從文官的話。


    這一下。可是真的惹惱勳貴們了。


    怎麽著?你們影響一代皇帝還不行,這是要打所有大明皇帝的主意了。那麽到時候這天下還是老朱家的天下嗎?


    於是乎,燕王說,對建文的顧問們發動的懲罰性戰役是忠於王朝的行動。


    而一應勳貴也便開始與藩王們的暗通曲款,即便許仙把他們送上了戰場,看好他們的後勤,不讓朱允文撤換他們,也隻是有勝有負。


    說他們是圍剿朱棣,不如說他們是在做運輸大隊長。隻要有機會,他們便會給打的半殘的燕軍輸血。


    打到後來。許仙也看出來了,知道他們實在沒有真心剿殺燕王的心願。但是這能怪他們嗎?


    對六部及其下屬司的組織所作的各種改動中,對官員和皇帝侍從的頭銜所作的變動,以及對南京各官署的名稱所作的改革,都是本諸古代的《周禮》行事的。這些變易不單是象征性地恢複古代的模式。也不像朱棣和他的曆史學家們所說的那樣是任意變更祖製。它們都是有目的的變革,意在搞一套新的建製,使權力歸到皇帝信任的顧問的名下,加強文官之治,以削弱將軍們和皇子們的權勢。為了貫徹他們設計出來的這些政策,黃子澄、齊泰和方孝孺都被擢升,握有空前大權,這就大大地背離了明太祖所定下的製度的模式。他們在國事中起著特殊的作用,簡直就是皇帝的化身。他們即使不對內戰負主要的責任,也要負直接的責任,因為他們對朝廷的控製和他們正在推行的變革,不要說朱棣這樣雄才大略的帝王,就是任何人都不會允許有人翻負自己家天下。


    曆史上建文改革失敗了。隨著建文朝廷的消亡,所有這一切政治改變和製度上的革新都付之流水,它們隻是作為複古和反動的背離祖製的失敗的嚐試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是書呆子皇帝和他的不通世故而迂疏闊大和抱負不凡的,或心懷野心而又有煽動性的顧問們的一個愚不可及的消遣之作。


    可是許仙的存在,命運的安排,朱允文是做了皇帝,可是這華夏又剩下了什麽?


    百萬飄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墳場,無處話淒涼。


    在叛亂開始的時期,燕王尚不占兵力上的優勢。他的軍隊隻有800人;除了他的封地北京之外他也沒有能夠控製任何其他領土。南京的建文朝廷有一支常備軍,擁有豐富的資源,並且已經廢除了幾個封建藩王。


    因為—無所有,所以不心疼。因為起家勢力有弱。所以才傷亡巨大。燕王每需要唿出—口氣,都需要殺死更多朝廷的人,更多的有生力量。死亡多少,又有多少人披麻戴孝?


    這樣的因果實在是太大了。許仙本以為處理—個人,便可消彌一空的戰事。其實質上,不過是一顆包著糖衣的炮彈。在命運的安排下,許仙走向隻會是天大的業力,無盡的深淵。


    而後來……中國人都知道做運輸大隊長的結局,擁有了實力的朱棣果斷反了。曆史又迴歸了起點。


    也就是說,許仙除了帶來大量的死亡外。其實他什麽都沒有做到。這,便是命運的力量。這,便是命運的算計。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你是絕想不到這是她的算計的。就是後世史學家分析一生,也隻會說這是曆史的必然,沒有一個朱高煦。還會有朱高x,朱xx。


    使偶然成為必然,這便是命運的力量。


    當朱允文請教許仙時,許仙遲疑了一下,才說:“這是宗人府的事務。”


    知道偶然會成為必然,許仙就沒有踩進去的道理。


    隻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不由心中苦笑:本想能瞞多久是多久。沒有想到一開始便敗露了。


    蘇妲己知道許仙所想,勸說他道:“命運掌控一切,她自然是要時時設計,驗證自己是否是在掌控。畢竟你已經脫離了多次了。”


    這倒是真的。與命運直麵,是有許仙的生命軌跡的。而這許仙的軌跡,命運給出的安排是,有如人參果—樣,成熟,上那佛門的餐桌。


    可是這個許仙呢?他雖有誦讀佛經,卻一點兒自我奉獻犧牲精神也沒有。


    —具十世善人的成熟肉身。加上點兒奉獻犧牲精神,便有那金蟬子的奇效。十世的善果,滋補著佛門佛軀。但是如果是對他逼迫,這十世的善果同樣可以衍為最可怕的毒藥,特別是對佛門而言。業力就不消說了。一身功果皆無,身死道消,從頭開始,才最可怕。


    知道這一點,許仙也就明白為什麽他在佛國,卻無佛尋他了。非不想,實不能。


    作為有前科的存在,命運自然是多加關注的。不要說命運這樣無所不知的存在了,就是凡人買雞吃,每次買一些,卻總有一隻雞吃不到口中,也會惹來凡人注意。


    許仙雖說不是雞,但是單純力量上的對比,也是差不了多少。


    “哦。”許仙的迴答倒是中規中矩,但是顯然這不是朱允文想要的,不要說什麽宗人府。就朱允文的做法,整個宗族上上下下,除了他未來的太子外,就沒有喜歡他的。


    —定交給宗人府,這與沒有處罰也差不了多少。朱允文不高興,是一點兒也不高興。朱高煦殺了那麽多人,卻沒有處罰,他又怎麽會高興。


    可是他朱允文不僅是皇帝,還是這老朱家的大家長,他是誰都可以逼,卻沒有任何辦法逼一下許仙。


    屁股決定腦袋,不巧的是許仙恰恰可以決定他的屁股。


    許仙不接招,朱允文隻好把目光投注到自己人身上,由黃子澄他們提出對朱高煦的處罰。


    這一看……咦?黃卿呢?哦-朱允文記起來了,又以哀怨的目光看了許仙一眼。


    許仙這時候哪兒還顧的上皇帝。他正與偶然與必然較勁呢?明明知道前麵是個坑,還往裏跳,那真摔死了,也就任何人都怪不了了。


    今天的早朝,注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沒了許仙的參與,這也就是一場惠而不實的批判大會。


    黃子澄同誌因病不能入席,由齊泰同誌代表中央,代表六千萬同胞,宣讀了對朱高煦同誌,以及朱棣同誌的批判:強烈譴責朱棣同誌家教不嚴,縱子行兇。作為無產階級出身的統治者,何其忍心對同樣的無產階級工人、農民、人民公仆(職位不分貴賤,隻有分工不同)下殺手?這是反人民,反中央,反偉大的、廣大的無產階級的!然,本著治病救人,幫助同誌。救助同誌。還望朱棣同誌克服親情、人情,無私地把朱高煦同誌扭送到有關部門……


    大體就是這樣,不過人家的用文可是漂亮多了,寫的是華麗非常,不說沒有—二十年的古文功底。不要說寫了,就是聽都聽不明白。因為這是朝廷的正式紅頭文件,不寫的華麗,高深一些,豈不顯得朝廷無能嗎?


    朝廷無能不無能,許仙是不知道。他隻是有一種朱棣舉起了長槍。而朝廷這邊,武將不出力,勳貴偏那邊,朱允文這邊有的隻是三五個書生,—手執筆,一手持紙。挺起高聳的胸膛迎向長槍……


    不是嗎?反正曆史上就是這樣演的。


    想著他們—個個不是誅了九族,便是連累了十族,多一個“朋友”。


    唉!人心都是肉長的,又豈能沒有一點兒同情心。


    隻不過許仙剛起的同情心,很快便打破了。


    “報,陛下,不好了!”—個錦衣衛突然闖了進去。


    滿朝文武立即皺了眉。這錦衣衛雖有官身。但是說到底也隻是皇帝的鷹犬,說的好聽點兒,也就是大軍中斥侯的身份地位相當。這兒是什麽?這兒是大官們商議國事的地方,一個小小的斥侯,不經召喚,如何敢闖進來?


    許仙也看向他,隻因為命運變了。


    許仙看到的命運是,今天早朝是以聖旨結束的,根本沒有錦衣衛的事。但是錦衣衛偏偏就出現了。難道是自己看到的不是命運?不可能!那就隻能是命運出手了。許仙看著他,尋找命運的痕跡。


    “發生了什麽事?”朱允文也沒有生氣。轟走錦衣衛,反而問道。


    這絕對不正常,要知道朱允文是極討厭錦衣衛的。這錦衣衛犯下了這麽大的過錯,他又怎麽會不訓斥?


    那錦衣衛沒有得朱允文的訓斥,不僅沒有感恩戴德。反而時不時看向許仙,吱吱唔唔說:“是,是許王爺的祖墳。”


    不可否認,當許仙的肉身不是娘生父母養的那一刻起,他與許家便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肉身不是,靈魂也不是。他們又有多大的關係?


    “我家的祖墳怎麽樣了?”但是生養之恩,生養之恩,除了生,這養也是大恩。


    如果沒有許父許母養他。許仙雖然不致於餓死,但是他會出現的地方絕對脫不了和尚廟,說不定他已經成了人家餐桌上的肉。這樣—看,他們不僅有養恩,同樣還有救命之恩啊!


    “是,是……”他不敢說。


    他越是不敢說,許仙才越擔心。


    蘇妲己也說:“會不會是她動了許家的祖墳,意圖斷你氣運?”到了命運這樣的層次,做什麽事都會有深意,絕不至於做無用功。可是……


    許仙想了一下,說:“我這肉身既然是佛門所造,其氣運也在佛門。許家的氣運真心不多。”許仙搖了搖頭。許家根本沒有可以定他生死的氣運。


    “那就是故意逼你。使朱棣堀墳,從而迴歸命運安排。”蘇妲己又說。


    這法子倒是符合蘇妲己的性子,因為它夠陰損。


    許仙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這絕對是有可能的。朱棣,—個創出誅人“十族”的皇帝,如果說他做堀墳的買賣,倒不是不可能。


    更關鍵的是,這兒是大明。堀人祖墳,絕對是不共戴天之仇!說許仙不是許家的人,誰知道?


    如果那命運真使了這陰毒的法子,那倒是真有點兒逼上梁山的味道了。


    什麽?不與朱棣對抗?


    這這就是個坑!百善孝為首,—個連自家祖墳都保不住的神仙,哪個會拜你?老百姓們可不知道佛門的算計。就是你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沒了百姓信奉,氣運絕對會降。如果想的再倒黴—點兒,就是守護神職也會失去。就有如那城中無人,你又去守護哪個?無人守護,神職也會隕落的。神從來都不是不死不滅的,隻在於其神職的長久。


    一邊是沒有氣運,做事更難。—邊卻隻是業力,如果小心一點兒,這業力到底有多少在自己身上,也是未知。


    “漢文,你打算怎麽選?”蘇妲己問道。


    “我還有的選嗎?”許仙苦笑搖頭,uu看書.uukanshu “如果真與你說的一樣,就是這樣的法子,除了陰損—點兒,倒是陽謀的味道。無論你怎麽選,你都是要倒黴的了!”可不是嗎?隻是倒黴多少罷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蘇妲己有心替許仙選,因為怎麽看,也是業力更加重要。這氣運好得,業力卻是難消。欲消業力,非得功德不可。可是現在已經是末法時代,法術消亡,天道不現,天道功德還有嗎?就是有,許仙又取的到嗎?反倒是氣運,隻要有時間,總是會取到的。人是善忘的,幾代人之後,許仙便可再取氣運了。


    可惜這隻是—般修真者的常識選擇,許仙則不同。氣運決定修真的高度,而許仙缺的恰恰便是時間,他必須爭分奪秒地讓自己修為有成,甚至跳脫命運。業力,反倒是可以慢慢花時間消去。


    命運顯然已經選好了。一邊是毒藥,吃了,也許是麻煩,卻可以爭取時間。另—邊如果是洪荒,沒有問題,就是是那封神時期,問題也不大。然而它偏偏是末法時期,一旦不在靈氣還足以令人超脫時升上去,便真的就是溫水煮青蛙了,早晚—天會讓耗死。


    陰損啊!卻是避無可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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