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多數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特別是許仙這樣,一身氣運盡在人間,初來佛國的存在。


    “這種表情,真是好有趣啊!”笑臉果實,嘖嘖讚歎。


    “一個實力看起來還不錯的家夥,偉大的樹神母親,也會改造這個家夥吧?”迷茫果實露出思索之色。


    “哈哈,有趣的家夥,你很快就會和我們變成一樣了!你將成為我們的一員,你將會是我們的夥伴。哈哈,不過這一切,都要在你成為屍體之後了!你最好祈禱,偉大的樹神母親在改造你的過程中,完全的成功,否則的話,你就隻能成為我們的養料,徹底的煙消雲散。”


    “你不甘心麽?我猜你一定有很多的想法,你心中有掛念吧?我當初也是如此啊!你放心吧,這些掛念,當你死過一次就會徹底的消失了!偉大的樹神母親,會賦予你新的生命,你會是我們的同伴,你要為我們偉大的母親,樹神母親而戰!”


    許仙對他們的說詞不屑一顧,冷冰冰的盯著,神色不善打量自己的‘麵孔果實’。


    “哼,生命?你們這種不人不鬼的怪物,也佩稱之為生命麽?”


    “大謬不然,果實形態隻是我們的初級形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開母體!到時候,我們會成為最為高尚的神人,永遠永遠把你們這可惡人類踩在腳下!”


    “生命,莫非你認為隻有那些跑跑跳跳能夠行動的動物才是生命?這可真是我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苦臉果實一本正經:“這個笑話不好笑!偉大的母親是最偉大的生命。它的偉大之處,不是你這個渺小的人類能夠理解的!”


    “我們的母親無所不能!我們的母親將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孩子們,你們說的不錯。你們的母親將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我決定了,將這個愚昧無知的人類徹底改造。”


    許仙腦海中,傳來了一個冰冷入骨的信息:你是偉大的紳士,你是文明的先行者,你高高在上……人類是所有生命中最是罪孽深重的存在……你是世界的守護者,—切不文明不紳士的種族都可以殺戮,都可以滅絕……


    不用再聽了。也不用再看了,這分明就是一份種族至上論。今後數有年的人類社會。


    “意誌之劍。”這世上就沒有沒有用的招,而現在讓樹根纏成木乃尹的許仙。有沒有是意誌化劍,更好的殺招?


    斬!


    雖然許仙手腳不能動,雖然他不能手臂化劍,但是叮的一聲。他可以以身化劍。


    斬殺妖樹。許仙靈魂中的人祖意誌歡唿雀躍,當場便決定幫許仙一把,意誌化劍鋒,以虛化實。這是許仙目前還做不到的,所以許仙以手化劍時才會拉開距離,獲得一個揮劍的速度。


    但是以虛化實之後,許仙本身便是寶劍,鋒銳。斬斷一切。吹毛斷發不在話下。


    樹妖的根是很堅固,但是它不過是末法時代的—小妖。又怎麽比得上洪荒時期與大妖戰鬥的人祖?而人體最強大的力量便是靈魂了,這是大妖都滅不了的力量。以這力量製成的戮巫劍,就是巫族的巫體都切割得開。一具末法時代的妖樹又算得了什麽。


    嘩啦,粗大的樹根就像是雪花撞上了太陽,紛紛斷落下來。


    許仙掉落下來。想著,迴憶著,許仙的腳步,緩慢卻別有一種韻律,在他的身前,雖仍有樹妖快速伸出的樹根攔阻,但是,不見許仙催動意誌之劍,那些妖體樹根便紛紛斷裂,仿佛他整個人就是一把鋒芒絕世的寶劍!


    “你要幹什麽?”妖樹恐懼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他是蜀山的人?不,不對,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法力,這到底是什麽的力量?


    許仙笑著,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緩緩抬起手。“或許可以試試天人合一的劍氣。”


    許仙在用劍,在用人族之祖的意誌殺妖。人祖自然是很高興的。


    其實,一把劍的作用就是殺戮,因此,它隻需要足夠鋒銳,足夠堅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都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罷了。我的意誌凝聚成的是一把劍……


    人祖在教導許仙。


    如何才能讓意誌之劍足夠鋒銳?


    如果才能讓意誌之劍足夠堅固?


    方法很簡單,就是不停的淬煉自己的靈魂,不停的純化自己的靈魂,不斷地錘煉這把意誌之劍,不斷地磨礪這把意誌之劍,這個過程雖然簡單,但是循環往複,無休無止地做下去,卻是無比的枯燥!


    許仙長長籲出一口氣,停頓的腳步,再次邁步前行,同時,他的嘴角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自信笑容。“咱也有組織,有靠山了。”


    人祖意誌的認可,並不是某一道意誌的認可,而是所有意誌的認可。不,是人族在麵對妖魔鬼怪的戰鬥中,已經是化所有的意誌為—體。


    人祖意誌對許仙的認可,使得許仙體內那道降臨的人祖意誌再度與許仙融合,這次是主動的融合,就像是一個家長,唯恐自己孩子吃了虧,拚命把自己擁有的—切力量都給自己的子女。


    隻要子女可以打贏,自己怎麽樣,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


    沒走出幾步,許仙腳下微微一頓,因為他的麵前又出現了更多的樹根。


    而這些樹根,竟然擋住了許仙剛才發出的劍氣。


    “還是不夠精純嗎?”許仙深吸了—口氣。他不可能把靈魂意誌釋出殺人,因為一旦脫離了肉身與濁氣的屏障,便什麽都露了。但是他又需要遠程擊殺能力。


    修煉者飛天遁地,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如果什麽都靠身體硬碰硬。是非常吃虧的。真以為打在身上不疼啊!


    天人合一,劍氣。


    隻要是知道了,再度使出來絕非什麽難事。讓它更強。更鋒利,也有了人祖意誌的教導,沒有可能不成功。


    “哢……”


    人恍然間,許仙整個人就像一把巨大的長劍,斬在了那徑直撲來的樹根牆麵上,一道細若遊絲的深邃劍痕,頃刻間。就把如林成牆的樹根林斬出了一道長長的裂隙,就差一點點,這片樹根林就會被這狂野霸道的一劍斬成兩段。


    隻差一點點!


    但是。也就是這一點點的距離,讓這一劍無功而返,當許仙這一劍引來的天地元氣消耗殆盡之時,這一劍卻未能將片樹根林斬成兩段。


    劍氣再度無功。許仙不僅沒有焦躁。反而再次沉下心神,開始了枯燥乏味的修煉。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既然來了這世界,又一時半會兒離不開,一些必要的生存手段總是要有的。


    就像是後世人玩網遊,你的身體就是再強,再知道什麽攻略秘籍,練級依然是必須的。就是技術再好的高手。也沒可能在一級的時候打遍天下無敵手。


    現在,這樹妖便等同於網遊中的練功木樁。不練功。救人雖然重要,但是不練功又怎麽救人。


    樹妖看上去似乎沒有想象中的厲害,但是謹慎一些,永遠都不是什麽壞事。


    不要忘了,作為天地通行證的氣運,許仙在這世界可是不足的很。在沒有氣運庇護之下,無論是做什麽事,都不要光想好的一麵。


    就像許仙—開始打算用濁氣汙了樹妖—樣,它不是就沒有照許仙計劃的發展。誰知道仗著自己身上的意誌之劍衝上去,又會有什麽意外?


    作為氣運不足者,想沒有什麽意外,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許仙這個氣運時多時少者,對此是深有體會。


    更何況把自己成功的希望掛靠在別人不出意外,什麽都照自己想象的來。這是隻有故事中才會出現的好事,現實中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是氣運深厚者,天之驕子,也無法阻止意外的發生,最多也就是把意外的傷害放到最低處。


    全力催動意誌化劍,引來天地元氣以為劍氣,斬擊。


    無功而返。


    再次全力斬擊。


    再次無功而返。


    ……如此往複循環,如此的枯燥無味,隨著時間的流逝,許仙甚至完全不再去想、不再去計算、就那麽無思無念地將揮劍斬擊慢慢地融入自己的本能之中。


    雖然,每一次仍然還是是差了那麽一點點,可是,許仙並不在意,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在沒有了種種的計算衡量,他的眼中隻剩下那不斷撲來的樹根林牆。


    仿佛他們是在互相對抗,進行消耗戰,看看雙方到底是哪—方先受不了這一次又—次的消耗。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哪—方是會先承受不住。許仙的劍氣,氣本身是這世界的天地元氣,而意誌之劍又一次也沒有發出。認真算起來,許仙做是無本買賣,借對方練劍。樹妖可就慘了,每一根根須都是它生長修煉而來,無論是抵擋,還是療傷,使用的都是它自己的力量。


    然而它卻連叫苦的功夫都沒有,因為許仙已經進入了一個不計算,無思無念的狀態。


    說白一點兒,就像後世玩網遊,不斷地點擊鼠標,練技能。點的多了,人也就麻木,不再想自己點沒點,點了之後又增加了多少技能經驗,而是變成了—種點擊本能。


    許仙現在的狀態便是如此。無思無念的許仙,本能一樣的催動意誌之劍,引來劍氣攻擊。


    與這樣的人拚消耗,無論任何對手,都會是一種煎熬。但是樹妖又無法放棄,放棄意味著死亡,它不得不拚力抵擋。


    “這就是武道!如果不是那天地元氣不是他自己修煉了,我的根早就斷了。”它甚至在想,那凡人就沒有別的手段了嗎?我寧願對付修煉者,也不願意這樣對耗下去。“我就不信了,他會一點兒消耗也沒有?小小凡人。哪兒來的那麽大的精力,非累死你不可!”樹妖發了狠,用更多更密的樹根攻過去。—遍又一遍的攻擊許仙。


    許仙當然是有消耗的,發劍引劍氣,都是需要精神力量的,也就是靈魂力量。


    靈魂力量,即便是最弱的命魂力量,隻要是沒有受到致命傷,也是堅硬無比。幾乎不會摧毀的。想靠自己的使用,來毀掉命魂,絕對是一個無比漫長的時間。就像那江海之中的礁石。雖然看著永恆不變,但實際上,在無數次水浪衝擊之下,也在以著一種肉眼無法辨別的緩慢速度。慢慢地縮小。


    人會覺得精神累。便是同樣的原因。


    但是不要忘了,許仙還有人祖意誌幫他。這邊減多少,那麽卻湧來更多。不要說等許仙累趴下、累死了,他根本是越來越精神。


    “哧……”


    一聲輕響,宛若最好的手工藝人編織成的密不透風的樹根林牆麵上,畫出一道筆直的細若發絲的劍痕,絲線雖細卻足以讓樹林牆倒塌。


    那細若發絲的光華閃過,整整一座完全由樹根形成的牆切成了兩截。刹那間,無數的根莖仿佛是下雨似的落下。


    許仙的臉上卻是一片淡然。隻是籲了一口氣,然後,就再次漫步前行。


    許仙再次邁步,踏著高低不平的路麵前進。這路麵有平常的路麵,也有斬下的樹妖根須。此刻,他周身散逸的無法掌控的人族先祖意誌,卻收斂了不少,轉而換上他自己的意誌……沒走多久,腳下一動,又有根須從土中射出……


    依舊還是枯燥乏味的揮劍,最後也仍然是一劍斬破。有了字道相助,許仙學什麽都很快,隻要成功學會—次,就是換上了純純的自己意誌,也沒有失敗的理由。


    隨後,則是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的樹根成牆。前麵、下麵、左麵、右麵、後麵……無論它是從什麽地方攻來,許仙也都是隨手一劍,不見變化的乏味的揮劍之後,一劍斬破。


    到了後來,許仙的無思無念,已經擴大到了,就連平時都可以處於這種狀態,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獲。要知道修真者動手,往往是瞬間定勝負,除非雙方實力差距很大,否則是根本不會給你任何思考時間的,絕對不能用頭腦去想,一旦你去想去思考,那麽你就已經沒了小命。


    無思無念之中的時間流逝得分外的迅速,當許仙又一次一劍斬破一道樹根之牆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一直彌漫在自己周圍的妖力氣息突然消失了!


    當他從無思無念的狀態中退出來,映入他眼簾的卻依然是樹根之牆。這是怎麽迴事?


    許仙隨手又斬過去,劍氣斬到牆麵的一瞬間,那些詭異奇怪攀結在一起的樹根突然四處遊動,就像一大群水中的魚,在天敵來襲時,尾巴一擺,一哄而散……


    隨著它們散開,許仙的劍氣自然便是射空了,射到了樹根與樹根之間的空氣中。


    樹妖再是修煉得道的妖,都無法規避它是樹的事實。而做為樹,根須自然是非常重要的。許仙斬斷一根兩根……十根百根,它也許可以不在乎,但是上千根,上萬根呢?


    它隻是樹,還需要樹根來傳輸養分。如果許仙斬斷千根樹根,便開始後繼乏力,它還可以拚上一把。但是許仙不僅沒事,反而愈加精神,它就不得不躲著點許仙的劍氣了。


    “可惜了!我好容易才有了手感,知道多少的劍氣可以斬斷它們。”看著劍氣在空氣中飛去,消散。許仙多少有點兒不值,他一直以來對力量的控製,反而讓樹妖鑽了空子。


    “既然知道我可以控製力量……不對,它不知道。那就是它以為我控製不了這麽多的天地元氣,以為隻是避開,劍氣便會自己消散?真這樣想,那你可慘了!”


    這一切隻是一瞬間的事。斷了不少根須的樹妖連再次進攻都沒有開始,許仙便又出手了。又是—道劍氣。樹妖那些看上去像是凝固不動有如鋼鐵的樹根牆麵,竟然瞬間從靜轉動。那些看上去死死扣在—起的樹根都—下子鬆開,就像是魔術師在表演活扣魔術一樣。


    那必中的一劍,仿佛本就是瞞準樹根間的空隙飛走了。


    第二次成功之後,樹妖又再度進攻了。不同的是這一次,樹妖的根不僅僅是躲開,更是展開了反攻。原本如林似牆密布的樹根,顯然由於許仙—次又—次的斬斷,有了極大的空隙,而且它也不再化為牆。


    既然知道了劍氣的攻擊範圍,u看書.uukanshu 那就沒有必要再化牆保護本體了,所有的根須已經化為妖木長矛,直向許仙射去。


    它是妖,它的妖體很硬,它相信即便沒有矛頭,它也可以貫穿許仙的身體。怎麽說,也隻是個凡人罷了。


    但是,許仙卻笑了。


    許仙的笑容讓它驚慌。


    那個凡人在笑什麽?對了,一開始他是怎麽從我的根須中跑出來的?難道他最厲害的不是劍氣,而是它的身體?在碰到他身體的瞬間,我的身體便會斷掉?


    妖本身便是智慧生命,智慧生命本身便會注意自己的性命,更不必說許仙已經斬了它幾千條的根須了。它是樹,沒有根的樹是活不長的。


    不由地,它便放慢了攻向許仙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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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謝老朋友“小小白菜頭”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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