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文一武,本就清貴,再加上是朝庭主動補辦,這就更加珍貴無比了。


    朝庭代為補辦,這絕對百年難遇,又是在南京皇城,當然是惹得士子們分外激動了。也難怪方程一開口,連話都些說不利索。


    隻是這在許仙眼中,卻不過是一頓飯罷了。


    別說隻是朝庭代為補辦的宴會,就是在皇宮裏開辦的宴會,許仙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有了貂蟬這美味廚娘,明代的宴會是真心比不上的。


    這不是胡說,而是真實的。


    雖說這清代有萬般不好,但是有—樣卻是任何朝代都比不上清代的,那就是“吃”。


    人之本能便是探索,然則由於滿清外愚化統治,使得華夏民族不得不把自己的腳步放在了吃喝玩樂上。華夏的八大菜係,其實最終也就是形成於滿清時代。


    在明代時不是說華夏菜色不好,隻是比起後來,終歸是差了那麽一點兒。再加上這是洪武朝,麵對開創了四菜一湯工作製的老朱,他的宴會更是不要指望多麽好吃。


    既然不會好吃,許仙又哪兒有心參與,比起去吃不好吃的東西來,他還不如在這兒壓壓馬路,說不定便有那不開眼的,再讓自己刷上一把氣運。


    許仙還沒有開口拒絕,許功名便陰陽怪氣說道:“方兄,你邀請他做什麽?他不過是個童生,如何參加得了這鹿鳴宴?”


    “哦?許秀才何時做了舉人老爺,我怎麽不知道。”他不自愛,許仙也不在乎譏他一下。


    鹿鳴宴本是為了新科舉人而設的宴會。如果說許仙這童生沒有資格參加,許功名這秀才同樣是沒有資格參加。


    許仙的—句反諷,是譏得許功名一張臉又急又紅。


    本來麽。這樣的宴會,許功名便是既想參加,又有點兒怕人說他不夠身份,因此他才這麽寸步不離地跟著方程,隻為了找—個分擔火力的人。這畢竟是文人盛會,不參加才是更加後悔。


    方程一看他們又起了爭執,立即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其實說是鹿鳴宴,倒也不完全是。”


    “咦?怎麽說?”二人都很好奇。


    隻聽方程說:“這名義上確實是朝庭為匆忙科考的士子補辦的鹿鳴宴,不過我聽說這真正出資補辦的其實是有富可敵國之稱的沈萬三沈大官人。”


    呃-許仙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心說:我還以為這老朱是真的轉性了,舍得拿銀子出來,供這士子們吃吃喝喝,想不到還是把這主意打在了人沈萬三身上。不過倒也奇怪,曆史上似乎根本就沒有這一出啊!


    蝴蝶效應,絕對的蝴蝶效應。自從許仙發明了水泥,降低了建城的花費,老朱在欣喜之餘,卻也是漸漸的不甘心了。


    老朱心想:這水泥是漢文發明的,這不就是自家的東西嗎?用自家的東西幫沈萬三省了銀子……不行,這虧可是吃大了,非得補迴來不可。就讓他掏銀子舉辦一次最上等的鹿鳴宴。對,就這樣。


    老朱是想幹就幹,殺伐果斷,占人便宜,絲毫不見臉紅。當即便召了沈萬三入宮,把他的旨意說了。


    沈萬三這些日子不見,便是—直在操持這件事。


    許仙這邊正想著,佩服著老朱的厚黑,那邊許功名不屑道:“什麽大官人?不過是個商賈罷了。方兄為何不早說,害我擔心半天!”


    許功名很是不滿,在他看來自己這麽擔心,簡直是白擔心了。士農工商,一介商賈可是比自己差的遠了。


    方程聽出他的不滿,心中也是有些不痛快,隻是他不敢得罪人,反而解釋說:“這是不是商賈出資,有那麽重要?總歸是朝庭補辦的。”


    “對對對!這是朝庭對我等的隆恩,當謝我皇方歲!”許功名立即拱手向北,再不提商賈一字。


    這便是佞儒了。隻做對自己有利的,如果是有害,是恨不能踢的遠遠的。


    許功名就是個例子,他現在已經是極為後悔自己開口問了。這商賈與朝庭差的可不是那麽一點兒半點,遠了去了,朝庭多光榮,商賈……聽了,都要汙了耳朵。


    正這時,夏侯劍又跟了來,據他說他是受人之托。


    其實夏侯劍哪是什麽受人之托,簡直就是受人之虐。—個沒有由武入道的武者,偏要和成就了仙體的小青打,這不是找虐是什麽。小青可不會學人那樣,會讓人,會謙虛,不會讓人下不來台的妖。


    比起讓別人享受勝利的喜悅,她更願意自己享受虐人的喜悅。


    不過這夏侯劍確實是大毅力之輩,他不僅挺住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劍法確實在進步著。


    “你怎麽又來了?”許仙問道。


    自己壓馬路,抓紈絝,好容易弄點兒氣運,我容易嗎我。是小青虐的你,u看書 ww.uukansh.cm 你幹嗎非要跟著我,分我的氣運。


    許仙是同情為小青虐的夏侯劍,但是這不等於他同樣同情一個不斷分自己氣運的夏侯劍。


    夏侯劍知道許仙不喜歡自己跟,於是他立即說:“許公子,是這樣。沈員外找你,我便帶了他來。”


    “沈員外?”許仙看到,距離夏侯劍身後五裏地,沈萬三正急急趕來。“這也叫帶?”許仙問道。


    夏侯劍說:“我是怕公子走的太快,又找不到人了,這才先他一步趕來。”


    “先他一步啊!”許仙說,“這一步還真夠遠的。那就等等吧!”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許仙他們都坐進了茶樓,飲上了茶,沈萬三才匆匆趕到。“許,許……”


    怎麽說,他也是富可敵國的大員外,平日裏不是騎馬,便是坐轎,哪兒獨自一人跑過這麽遠的路。人未到,便卷來一股熱風,身上更是汗下如雨,額頭與臉上盡皆是反光的油脂。張著嘴,喘氣如牛,其胸腔簡直就像是個破敗的風箱,唿嗤唿嗤個不停。


    “來,不要急,先喝口水,歇一歇,然後咱們再說事。”許仙端過他早早涼好的茶,交到沈萬三手中。


    許功名一呆,心說:怪不得他—開始便倒了兩碗,原來是為他準備的。


    又看了眼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沈萬三,發呆立即變成了不屑,看著許仙,心想: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卻這麽奉迎—商人,真真是丟了讀書人的顏麵,許家的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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