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找張明,然後讓張明給我介紹工作?”


    許大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一大爺微微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要說咱們院子裏誰最有能力給你介紹工作,那肯定就是張明了!”


    許大茂滿臉無奈地說道:“不是,話雖然是這麽說沒有錯!”


    “畢竟那小子是紅星軋鋼廠市場的主管,在廠裏麵具有一定的話語權。”


    “但就以那小子和我的關係,他有可能給我介紹工作嘛?”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大爺語氣平淡說道。


    “不過像這種事情,你如果不去試試看,怎麽會知道呢?”


    “而且他也已經不是市場的主管了,在你被送去勞改的這段時間裏,咱們廠新成立了一個市場部。”


    “現在的張明,成了這個市場部的主任!”


    “什麽?那小子已經當上軋鋼廠的主任了?”許大茂的嘴巴張得老大,顯然是被徹底震驚到了。


    “哎!不是,憑什麽啊?”


    “那小子也就跟我差不多大,還那麽年輕,憑什麽能當上主任啊?”


    “這事你問我,我問誰去?”一大爺微微白了許大茂一眼。


    隨後淡淡地說道:“反正路我已經指給你了,要不要走,你自己看著辦吧!”


    許大茂輕輕點了一下頭,神情落寞地轉身離去。


    一大媽走到一大爺的身邊,看著許大茂離去的背影,滿臉疑惑地問道:


    “老易啊,你為什麽讓許大茂去找張明啊?”


    “難不成你忘了,之前傻柱剛出來要找工作的時候,咱們也去找過張明!”


    “可張明好像不是很樂於助人的樣子……”


    一大爺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張明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給許大茂介紹工作的!”


    “隻是我畢竟是院子裏的一大爺,就算幫不到許大茂,好歹也要給他出謀劃策一下!”


    “而且就算張明不肯幫許大茂介紹工作,那對咱們家也沒有什麽損失!”


    “好吧,原來是這樣啊。”一大媽有些無語地點了一下頭。


    ……


    許大茂從一大爺家裏離開之後,就一路朝著張明家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距離張明家幾步遠的地方,許大茂突然停下了腳步。


    隨即猛然掉頭,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


    可才走了沒幾步,就又停了下來。


    此時的許大茂內心糾結無比,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找張明幫忙,讓他幫自己介紹一份正經工作。


    不去的話,要是一直都找不到工作,那自己這輩子可就全完了。


    不但娶不到漂亮老婆,沒有辦法傳宗接代,甚至還有可能會被活活餓死!


    可去了的話,那就意味著要向張明低頭。


    到時候不但張明會嘲笑自己,自己還被婁曉娥嘲笑!


    而且弄到最後,張明肯不肯幫自己介紹工作都說不定!


    要是他不肯幫,那自己不就白白跟張明服軟了嘛?


    許大茂在張明家附近來迴踱步,思前想後。


    片刻後,好似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猛然停下了身形。


    “媽的!死就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將來的幸福生活,老子今天就拚了!”


    “加油,奧利給!”


    給自己打完氣之後,許大茂就邁著毅然決然的步伐,朝著張明家大門的方向走去。


    此時,張明正在家裏懷抱著自己的媳婦,並拿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孕肚。


    婁曉娥依靠在自己丈夫的懷裏,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此情此景,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可就在這時,屋子外傳來了許大茂的聲音。


    “張明,你在不在家?”


    張明聽到是許大茂的聲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許大茂這個家夥,來找我幹嘛?


    雖然心裏很疑惑,同時也不想鳥許大茂,但張明依舊站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去。


    婁曉娥見狀,也跟在了張明的後麵。


    距離張明上一次見到許大茂,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但張明一點也不想念許大茂,甚至巴不得許大茂能一直留在北方勞改場,永遠都不迴來才好呢!


    許大茂看到張明和婁曉娥一起走了出來,笑嗬嗬地說道:“晚上好啊,明哥,還有嫂子!”


    “我這次迴來還沒有和你們打過招唿呢,所以特地來拜訪你們家一下!”


    張明輕笑一聲說道:“是這樣啊,那現在招唿打完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眼見張明的態度不冷不熱,許大茂頓時感到有一絲尷尬。


    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明哥啊,我之前在院子裏聽說,你現在已經當上紅星軋鋼廠的主任了,真是恭喜啊!”


    “嗯,然後呢?”張明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就是……那個……我……”許大茂支支吾吾,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口。


    似乎是早就看穿了許大茂的小心思,張明淡笑著說道:“許大茂,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別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說吧,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


    許大茂撓了撓頭,嘿嘿笑道:“那個,明哥啊,你也知道,我現在剛被放出來,還沒有找工作。”


    “所以我就尋思著,能不能請你給我介紹一個靠譜點兒的工作?”


    “請我給你介紹,你為什麽不自己出去找?”張明笑著反問道。


    許大茂聞言,立刻擺出了一副苦瓜臉,要多苦有多苦。


    “明哥啊,你可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像我這樣剛剛被放出來的,怎麽找工作呀?”


    “用人單位一旦知道我被抓進去過,肯定不會要我的!”


    “現在整個院子裏,能幫我的就隻有你了!”


    “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張明語氣平淡,神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還要什麽理由啊?”聽到這事好像有戲,許大茂的臉色露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


    “就憑咱們是住在一個院子裏的鄰居,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再說了,明哥你都已經是軋鋼廠的主任了,幫我隨便介紹一個靠譜的工作,還不是件手到擒來的事情?”


    聽到許大茂這麽說,張明不由得發出兩聲冷笑。


    許大茂見狀,心裏立刻就變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小心翼翼地問道:“明哥,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張明沒有迴話,站在他身後的婁曉娥就先搶答了。


    婁曉娥微皺著眉頭說道:“怎麽就沒有問題,這問題可大了去了。”


    “你以前對我家做的那些事情,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遠的咱就先不說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因為什麽,才被抓去勞動改造的?”


    啊這……


    因為什麽才被抓去勞動改造,許大茂心裏當然很清楚。


    當初許大茂為了能栽贓嫁禍給張明,去了超級市場的倉庫偷東西。


    結果被張明帶領著保衛科的人,給抓了個現行,這才被送去了北方的勞改場!


    但這樣的事,在這種場合下,顯然不太適合拿到台麵上來說。


    許大茂咬了咬牙,為了能讓張明給自己介紹工作,他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張明和婁曉娥隻聽到“噗通!”一聲,就看到許大茂直接給跪了。


    “明哥,我求你了,以前的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好!”


    “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如果你不肯給我介紹工作,就讓我在家裏喝西北風,那我早晚有一天會餓死的!”


    說到最後,許大茂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眼角居然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


    張明和婁曉娥見此情形,都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尤其是張明。


    他萬萬沒有想到,許大茂這個家夥居然為了找工作,甚至連尊嚴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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