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趴在床鋪上的許大茂被耳邊的唿嚕聲吵醒後,猛然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周圍一片狼藉,以及皮燕子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許大茂立刻就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瘋狂。


    兩行委屈的淚水,順著他的兩側臉頰緩緩流下。


    這幫該死的家夥,怎麽都這麽變態呀?


    居然對我一個大男人感興趣,是不是這輩子都沒見過女人啊?


    然而許大茂並不知道,這些人都已經在勞改場裏改造了好多年了。


    多年壓抑的勞改生活,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而且這個勞改場裏全都是男人,所以想要消遣娛樂的話,也就隻能找男人!


    尤其是像許大茂這樣來自城裏的人,長得細皮嫩肉的,自然成為了這夥人炙手可熱的目標。


    在許大茂接受勞動改造的這一整年的時間裏,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到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前來安慰他。


    許大茂儼然成為了這夥人的掌上明珠。


    昨天晚上的時候,當他們得知許大茂每天就要走了,往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便特別輪流照顧了一下。


    經過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戰後,許大茂直接兩眼上翻,昏死了過去。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才堪堪恢複了意識。


    許大茂強忍著後方傳來的疼痛,躡手躡腳地起床,把自己身上稍微收拾了一下。


    隨後穿好衣服,就朝著門外走去。


    因為怕磨蹭到某些敏感的地方,所以許大茂把兩條腿岔得很開,導致他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樣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大茂突然想起了什麽,陡然停下了腳步。


    接著惡狠狠地朝門裏麵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憤憤不平地離去。


    在去辦公室,找工作人員辦理完相關手續之後,許大茂終於走出了勞改場的大門。


    感受著久違的自由空氣,許大茂十分舒爽的伸了個懶腰。


    好似連昨天晚上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都被拋到了腦後。


    就在這時,一個提著槍的守衛走到了許大茂的身旁,滿臉認真嚴肅地說道:


    “許大茂是吧?出去之後記得要重新做人,別再被抓進來了,聽明白了嗎?”


    許大茂條件反射似的原地立正,大聲道:“明白了!”


    因為動作過於迅猛,許大茂好似牽動了身上的某些傷勢,疼他得嘴角微微抽了好幾下。


    守衛淡漠地點了一下頭:“車子很快就來,你在此地不要走動!”


    “如果在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迷路了,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被狼給吃了,連一根骨頭都不會留下!”


    “要知道,咱們北方的狼族,可是非常厲害的!”


    “好的,我知道了!”許大茂連連點頭。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樣子,勞改場的門口就駛來了一輛大卡車。


    許大茂和卡車的司機師傅稍微打了聲招唿,就坐了上去,踏上了返迴京城的歸途。


    看著漸行漸遠的勞改場,許大茂心裏暗自發誓。


    這狗日的地方,老子這輩子都不想來了!


    ……


    許大茂一早出發,迴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走在胡同裏的青石路上,許大茂頓時思緒萬千。


    哈哈哈,四合院!老子終於又迴來啦!


    許大茂在胡同裏走了一會,就來到了他那個魂牽夢繞的大院門口。


    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讓人懷念。


    許大茂深唿一口氣,稍微安撫了一下躁動的內心。


    接著就大步向前,朝著院子裏麵走去。


    此時,住在大院門口旁邊的三大爺正在自己家外麵,給一些花花草草澆水。


    當他看到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乞丐”走進來,立即放下手裏的活,微皺著眉頭走上前。


    “我說這位同誌,你就算乞討,也別跑到咱院子裏啊!”


    “要是院子裏丟了什麽東西,難道你來負責嗎?”


    “想要乞討,就去胡同裏,或者去別的院子也行,反正你不能來這個院子!”


    僅僅隻是闊別一年,三大爺的變化並不是很大。


    所以僅僅隻是一眼,許大茂就認出了眼前這個戴著眼鏡、喋喋不休的大爺,就是院子裏的三大爺閻埠貴!


    雖然三大爺把許大茂誤認為是過來乞討的乞丐,但許大茂並不生氣。


    反而還因為遇到了好久不見的熟人,而感到欣喜不已。


    許大茂撩起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臉整個都露出了出來。


    滿臉激動地說道:“三大爺,我不是乞丐!”


    “是我啊,你仔細瞧瞧看,看看我是誰?”


    三大爺聞言,眯起眼睛,開始仔細打量起許大茂。


    幾秒鍾,三大爺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指著眼前這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許大茂?你是許大茂嗎?”


    “是啊三大爺,我就是許大茂啊!”許大茂笑容滿麵地點了點頭。


    三大爺笑嗬嗬地拍了兩下許大茂的肩膀,說道:“許大茂啊,真沒想到,你還能有重迴院子的這一天!”


    “距離你被抓進去勞動改造,應該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了吧?”


    “這次出來之後,你可要好好做人,不能再被抓進去了!”


    “放心吧三大爺,我肯定不會再被抓進去的!”許大茂拍著胸脯,滿口答應。


    “像那種鬼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


    “與其去那種地方受苦,倒不如找棵樹吊死,那還輕鬆一點呢!”


    三大爺略顯詫異地看了許大茂一眼。


    尋思就算勞動改造再怎麽辛苦,也沒必要尋死覓活吧?


    可如果三大爺知道許大茂在北方勞改場的遭遇,恐怕就不會那麽想了……


    就在這時,剛剛下班的傻柱也迴到了院子裏。


    看到那有些熟悉的人影,立馬走上前,滿臉好奇地打量起來。


    隨後滿臉驚訝地叫道:“呦!這不是許大茂嘛?”


    “這麽長時間沒見,怎麽就成這副樣子了?”


    “要不是我和你那麽熟,我還以為你是哪裏來的乞丐呢!”


    許大茂剛剛迴來,就算是看到死對頭傻柱,心情也是愉悅的。


    滿臉得意的笑容,豎起右手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說道:“沒錯!就是我,你許大爺!”


    “咱們那麽長時間沒見,現在我好不容易迴來了,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來喝一杯?”


    傻柱急忙搖了搖手:“別別別!和你一起喝酒,那還是算了吧!”


    “每次跟你小子混到一塊兒,我就止不住的倒黴!”


    “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就是掃把星轉世,專門給人帶來黴運的!”


    “嘿!你這家夥怎麽說話呢?我怎麽就成了掃把星轉世了?”許大茂滿臉不服氣地樣子。


    傻柱冷笑兩聲說道:“你之前是怎麽被抓進去的,難道已經忘了嗎?”


    “因為那事,害得老子我也被送去了勞動改造!”


    “就在城外的勞改場,而且還是整整半年的時間!”


    許大茂滿臉不屑地說道:“城外勞改場?半年?”


    “老子我可是被送到了北方的勞改場,而且還是整整一年的時間!”


    “你是不知道,那裏的勞動改造簡直就是暗無天日,而且每天晚上,我還被……”


    “還被什麽?”看著欲言又止的許大茂,傻柱滿臉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許大茂稍微收斂了一下情緒,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傻柱。


    因為如果讓傻柱知道了這件事情,傻柱肯定會對許大茂進行無情的嘲諷。


    到時候弄得人盡皆知,許大茂在院子裏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所以許大茂心裏打定主意,要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永遠不讓任何人知道!


    許大茂語氣平淡地說道:“反正你隻要明白,你受的那點苦和我比起來,那簡直就是毛毛雨,根本就不算什麽!”


    “我受的苦和遭的罪,絕對是你的好幾倍!”


    聽到許大茂這麽說,傻柱的心裏十分不服氣。


    媽的,老子因為那次勞動改造,連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給丟了!


    丟了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便宜了賈張氏那個死老太婆!


    這麽苦的事,我找誰說理去?


    雖然傻柱覺得自己受的苦、遭的罪,並不比許大茂少。


    但他也明白,像這樣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的!


    於是隻能眯起眼睛,淡淡地瞥了許大茂一眼。


    隨後沒好氣道:“那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行了,我也懶得和你多說什麽了。”


    “隻希望你以後能吸取教訓,少整點幺蛾子出來,那我就拜佛燒高香了!”


    說完這話,就頭也不迴地朝院子裏走去。


    許大茂看著傻柱漸漸離去的背影,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


    “裝什麽大尾巴狼啊,搞得你整出來的幺蛾子比我少似的。”


    接著又對三大爺說道:“行了三大爺,我也先迴去了!”


    “屋子這麽長時間沒住人,肯定落了不少灰!”


    “要是不抓緊時間打掃一下的話,我今天晚上可就有得受了!”


    三大爺輕輕點了一下頭:“好的,你趕緊迴去打掃屋子吧!”


    許大茂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院子裏的熟人。


    因為是久別重逢,所以許大茂和這些人都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唿,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但這份好心情,卻在他快要到家的那一刻,被徹底破壞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是一個女人,小腹微微隆起,明顯是懷有身孕的樣子。


    這不是張明的媳婦婁曉娥,還能有誰?


    許大茂看到婁曉娥之後,先是微微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許大茂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眼神當中也充滿了仇恨。


    這狗日的張明,老子在勞改場裏那麽辛苦,還要天天服侍那幫臭男人!


    他倒好,在家裏玩著這麽漂亮的老婆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婁曉娥的肚子給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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