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冷清瑤積蓄了全身的力量,她早就有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牋牋皓王妃弱不禁風,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瞅準時機,冷清瑤立即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般,向著皓王妃猛然撲了過去,目眥盡裂。


    牋牋“死去吧,你個毒婦!”


    牋牋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皓王妃當胸刺了過去。


    牋牋周圍一片驚唿之聲。


    牋牋皓王妃躲避不及,被冷清瑤的簪子刺了一個正著。立即有鮮血湧出,浸濕了胸前的衣服。她在眾人的驚唿聲裏,倒在地上。


    牋牋冷清瑤不肯善罷甘休,還想繼續行兇,下人一擁而上,將她捉住,然後用繩索嚴嚴實實地捆綁起來。


    牋牋莊子裏的農戶們因為皓王妃的到來,原本就十分關注,遠遠地瞧著,雖然聽不見兩人之間的對話,但是見冷清瑤一直情緒激動,麵部扭曲,突然就開始發狂行兇,不約而同都有些詫異,向著院子這裏圍攏。


    牋牋一堆下人圍著皓王妃,驚慌失措。


    牋牋皓王妃手撫著心口,難以置信地望著冷清瑤:“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嗎?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為什麽要傷我?”


    牋牋郎中無奈地搖頭,暗中接過皓王妃手裏藥丸,揚聲道:“王妃娘娘不必太過傷心,側妃娘娘這是得了失心瘋,如今越發嚴重。心智失常,胡言亂語,經常會無緣無故地傷人,六親不認。還是關起來的好,免得無緣無故傷人,可就麻煩了。”


    牋牋大家全都是這樣認為的,沒有懷疑。


    牋牋冷清瑤使勁兒地掙紮,用盡全身所有的氣力,想要掙脫,隻是徒勞。一時間鬢歪釵斜,形容狼狽,再加上目眥盡裂,瞅著就如瘋子一般無二。


    牋牋她大聲喊叫:“我沒瘋,是她瘋了,她要害我。你們幫我去告訴王爺啊,我沒有懷孕,是她算計我。告訴相府也行,我給你們銀子。”


    牋牋夏日衣服單薄,緊貼在冷清瑤隆起的孕肚上,圍觀的莊戶婆娘指點著議論:“真瘋了,可憐肚子裏的孩子了。”


    牋牋皓王妃假惺惺地抹了兩滴眼淚:“那你們也要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傷了腹中的孩子。”


    牋牋郎中點頭:“小人會盡心為側妃娘娘調理。”


    牋牋冷清瑤張嘴想要嘶聲大喊,被郎中卡住下頜,藥丸就順著她的喉嚨滑進了胃裏。


    牋牋她驚駭極了,瞪圓了眼睛:“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


    牋牋周圍一片麻木,指點嘲笑著她的不知好歹,議論著王妃的賢德良善。


    牋牋下人將冷清瑤押了下去,重新嚴嚴實實地鎖好屋門。


    牋牋皓王妃在丫鬟的攙扶之下,進了房間,郎中緊隨其後,閉了身後房門。


    牋牋皓王妃端坐帳幔之後,隨身丫鬟幫她寬衣解帶,將提前準備好的藥粉敷在傷口之上。


    牋牋“王妃娘娘感覺如何?”郎中恭聲詢問。


    牋牋“無妨。”皓王妃淡淡地道。


    牋牋“王妃娘娘此舉太過於冒險。您明知危險,還故意激怒冷清瑤。”


    牋牋皓王妃因為疼痛不得不緊咬著牙根:“否則呢?讓冷清歡知道我被反噬所傷,能不起疑心嗎?冷清瑤傷了我,最起碼可以遮掩一二,混淆她的視線。”


    牋牋郎中低垂著頭:“王妃娘娘周全。”


    牋牋皓王妃粗喘了兩口氣:“我剛剛已經看過了,隻需要半月時間,冷清瑤肚子裏的東西就可以成熟了。耗費了這麽大的心力,至關重要,我實在舍不得前功盡棄。所以你一定要頂住。”


    牋牋“麒王妃會不會看出什麽端倪?”


    牋牋皓王妃微微眯起眼睛:“她冷清歡的確神,但是我就不信,她還能隔著肚皮看穿冷清瑤肚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假如形勢不妙,我會立即命人通知你,你見機行事。”


    牋牋郎中頷首:“王妃娘娘盡管放心,這裏所有的事情交給我,與娘娘無關。”


    牋牋皓王妃處理好傷口,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上了馬車,離開農莊。


    牋牋相府。


    牋牋冷清驕已經失蹤兩日。


    牋牋他的那匹馬受驚之後,自己跑迴了相府。相府的人就知道他出事了。


    牋牋冷相派出人去打聽,得到的結果就是冷清驕一人騎馬出城,然後不知所蹤。


    牋牋雖說清驕已經老大不小,人也機靈,但是他們從馬一瘸一拐的腿上看到了受傷的痕跡。


    牋牋冷相與冷清鶴十分焦急。


    牋牋清歡如今還在獄中,清驕又出了岔子,一家人全都寢食難安。


    牋牋忙中容易出錯,亂中容易出岔子。


    牋牋楚若兮跟著擔心忙亂,身子又笨,一個不小心,扭了腰,動了胎氣。到下午的時候,陣痛發作,就有即將臨盆的征兆。


    牋牋算算日子,距離分娩尚且還有半個多月,不過產婆都是提前找好的,一應所需也準備齊全。所以並沒有太大慌亂。


    牋牋除了冷清鶴。


    牋牋冷清鶴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毫無音訊的冷清驕了,在院子裏焦灼地踱來踱去,宛如熱鍋螞蟻。


    牋牋聽著屋子裏楚若兮高一聲低一聲的痛唿,他感到焦慮。楚若兮自小習武,比起那些生長在深宅裏的千金們堅強許多,輕易不叫痛。現在叫得這樣厲害,顯然是痛極了。


    牋牋產婆們全都曆經百戰,最初很是冷靜沉穩,隨著時間的流逝,暮色降臨,她們也逐漸慌了。


    牋牋孩子不入產道。


    牋牋楚若兮更慌。原本說得好好的,等她臨盆的時候,冷清歡會守在一邊給她坐鎮。


    牋牋兩人背地裏說悄悄話,冷清歡說孩子個頭不小,到時候避免不了,肯定要有撕裂傷。為了保險起見,還不如提前側切,利於胎兒分娩,還有後期傷口愈合。


    牋牋說起來挺瘮人的,楚若兮想象不出來,那是怎樣的一種痛,單純聽這兩個字,都覺得渾身發毛。


    牋牋可是偏生,冷清歡就是能帶給她安全感,她覺得,隻要冷清歡在,自己肯定沒事。


    牋牋她聽婆子在一旁,咋咋唿唿地說,孩子生不下來,她強裝堅強與淡定的心一下子慌了。


    牋牋楚夫人聞訊過府,進來看女兒。楚若兮拽著她的手哭,任性地鬧:“我想見清歡!清歡一定會有辦法的。”


    牋牋楚夫人心疼閨女,雖說她的話那就是癡心妄想,可她偏生就想讓這份妄想成真。


    牋牋楚老將軍與幾位公子都不在上京,幾個嫂嫂在院子裏一咋唿,幾個婦人無法無天,就去找冷相了。


    牋牋冷相一邊在擔憂著冷清驕的下落,一邊焦急地盼著自己的孫子落地。


    牋牋幾人唿啦啦地湧進來,原本商議好了,要跟冷相好好說話的。誰知道一見麵,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差點把冷相吃了。


    牋牋冷相也著急,盼了這麽多年孫子,就差這一哆嗦了。一聽說楚若兮難產,頓時也慌。


    牋牋原地轉了幾個圈,瞅瞅外麵的天色,一咬牙:“我這就進宮麵聖!”


    牋牋外麵下人備轎,腳下生風,直闖皇宮。


    牋牋冷相有門道,雖說宮門已經關了,但是仍舊有人入內通稟,見到了皇帝老爺子。


    牋牋皇帝老爺子正瞌睡,想要就寢呢,迷迷瞪瞪地聽完冷相迴稟,合著眼睛:“去天牢裏麵生孩子,你冷家這是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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