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慕容麒被她這眼角眉梢都是風情萬種的一瞥瞪得心都化了,咧著嘴傻笑。


    牋牋“夫人說我憨,那便是憨,反正夫人永遠都是對的。所以日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牋牋冷清歡“噗嗤”一笑:“嘴巴變得這樣甜,以前你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


    牋牋雖說,這情話有點老土,一點也不花裏胡哨的,但是聽著踏實,就跟他人一樣實誠。


    牋牋“這些心裏話,我都攢了五年了,早就想一字一句說給你聽。”


    牋牋侍衛們守在二人身後,吃了一肚子的狗糧,被虐得體無完膚。


    牋牋英勇神武的麒王爺大人啊,您那嘴是指揮千軍萬馬,發號施令用的,怎麽如此酸丟丟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牋牋冷清歡也被他說得一張臉火燒火燎,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就迴來。”


    牋牋慕容麒頷首:“父皇肯定正在等著你呢,你要小心。我猜,他怕不是心疼那十萬兩銀子?”


    牋牋冷清歡想起臨出相府時,冷相跟她說的話,不由皺皺鼻子:“區區十萬兩而已,老爺子也忒小氣,還這樣欺負你,看我不再敲他竹杠。”


    牋牋慕容麒實在納悶,就自家老爺子那摳索索的樣兒,冷清歡還能從虎口奪食?而且,五年沒見,自家媳婦兒好像有點財大氣粗啊,十萬兩雪花銀,竟然還是“區區”?


    牋牋看來仇家真是富可敵國,清歡耳濡目染的,奢侈習慣了,日後必須要富養,否則覺得王府日子困苦,過不下去了怎麽辦?


    牋牋掙錢養家的亞曆山大。


    牋牋冷清歡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給慕容麒帶來的震撼,抿抿嘴,拎著藥箱,胸有成竹地走過午門,到了慈安宮。


    牋牋喜公公歡喜地大老遠地迎著。頭發花白,背也坨了,瞅見冷清歡,手就激動得直抖。


    牋牋皇帝老爺子就在門口候著呢。


    牋牋見了冷清歡,笑眯眯的,就跟日常相見嘮家常一般:“清歡迴來了?”


    牋牋冷清歡上前,向著皇帝老爺子大禮參拜:“讓皇上擔憂,清歡誠惶誠恐。”


    牋牋皇帝竟然還上前,親手將她攙扶了起來:“這些年你自己獨立將雲澈撫養成人,辛苦你了。你是我慕容家的功臣,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牋牋冷清歡起身,跟老爺子適當地客套了兩句:“謝皇上。”


    牋牋皇帝老爺子一繃臉:“怎麽?不叫父皇叫皇上,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朕撇清關係嗎?”


    牋牋冷清歡低垂著頭:“清歡現在已經是下堂婦,不敢僭越。”


    牋牋“五年前,你假死逃離長安,此乃欺君之罪,朕還沒有追究呢,你是要端架子?”


    牋牋冷清歡眨眨眼睛,振振有詞:“誰說我假死了?我當時傷心欲絕,是一心赴死的,誰知道毒藥過期,又被人救了。若非是仇司少起死迴生,清歡早就化成一抔黃土了。您不能因為我懂醫術就這樣冤枉我吧?”


    牋牋瞪著眼睛說瞎話,偏生又沒法反駁。


    牋牋“那你這五年避而不見,就這樣狠心瞧著麒兒形單影隻一個人?”


    牋牋“皇上您下令封鎖了錦虞公zhu的消息,清歡也不知道真相。隻覺得王爺他寵妾滅妻,實非良人。”


    牋牋皇帝一噎:“看來你心裏這是在埋怨朕了,所以不肯迴麒王府?”


    牋牋“清歡不迴麒王府,那是名不正言不順。我與麒王爺就連堂都沒有拜過,原本就隻有皇上的一紙冊封。如今你已經收迴成命,我自己迴去不打緊,可是雲澈沒名沒分的,要被人瞧不起。”


    牋牋拿著自己兒子扯幌子,這女人真無恥。


    牋牋皇帝輕歎:“你不迴麒王府,不承認自己麒王妃的身份,南詔的使臣借此找朕討要一個說法,朕也為難。畢竟,麒兒他冒失發兵,挑起戰事,總要有個理由。否則,朕怎麽保住麒兒?”


    牋牋拿著自己兒子逼我就犯,你這老頭更無恥。


    牋牋冷清歡偏就不上這個當,見招拆招,她笑眯眯地問:“南詔在豫州惡意散布蟲毒,造成我長安百姓流離失所,我就是證人,這個理由還不夠發兵嗎?傳揚出去,總比麒王爺為了搶一個女人大動幹戈要好聽吧?”


    牋牋皇帝老爺子瞧著麵前的兒媳婦,心裏膩歪,這個丫頭太特麽難糊弄了,五年沒見,越加伶牙俐齒,怎麽蒸不熟煮不爛的,就不知道哄哄我這個老人家?


    牋牋按說,皇帝老爺子不用這樣拐彎抹角地求著清歡迴麒王府,可是他現在是有求於人,還是先哄好了這個丫頭,一家人才好張嘴。


    牋牋“若是此事屬實,這南詔的確該打!”皇帝老爺子斜著眼睛偷瞧冷清歡一眼:“尤其是那個南詔太子,也該殺。依照朕的意思啊,就不能給他瞧病。”


    牋牋冷清歡心裏偷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老爺子這是要跟自己講條件。南詔降書裏的內容,冷相已經如實對她說起。


    牋牋她裝傻充愣,點頭附和:“對,那個南詔太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活著也是個禍害。所以,他就算是以死相逼,各種威逼利誘,清歡也寧死不屈,沒有答應給他治病。”


    牋牋“如此說來,他的病你能治?”皇帝立即抓住了她的話柄。


    牋牋冷清歡搖頭:“不能治。”


    牋牋皇帝老爺子“嘿嘿”一笑:“南詔遞上降書,隻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你能醫治他們的太子。朕琢磨著,站在家國利益的立場上,其實也可行。”


    牋牋出爾反爾,說好的金口玉言呢?剛才不是還義正言辭,說不能救嗎?


    牋牋冷清歡早就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站在當權者的角度來講,這個那夜白的確該救。南詔將來若是落在那夜白的手裏,總比被那些有野心的家夥奪了王位要好。


    牋牋可是站在醫者的角度,冷清歡是真的不想救這樣一個滿手血腥的變-tai。


    牋牋這就是她為何要與皇帝僵持,不肯輕易服軟的原因。


    牋牋她立即一口就否決了:“我若是救了他,日後他再害人,這筆債也要算在我的頭上。所以,此人救不得。”


    牋牋皇帝心裏早就了然:“你保他暫時不死,這條小命日後攥在你冷清歡的手裏,他就隻能是長安的傀儡,乖乖地聽你的話。你若是不讓他殺人,他還敢造次?”


    牋牋這老爺子果真狡猾,原來打的是這個zhu意,通過那夜白這條賤命,掌控南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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