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冷清歡離開宅院,三人先尋了一處落腳之地,然後派遣天時前往藥廠,與人和碰頭,集合之後就立即返迴江南。


    牋牋天時去了不多時,迴來的時候一臉凝重:“夫人,管事說並未見到人和。”


    牋牋冷清歡一驚:“什麽意思?”


    牋牋“人和並未去藥廠,音訊全無。”


    牋牋冷清歡的心不由就是一沉,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人和跟了自己這麽久,做事知道分寸,不可能拐去別處開小差。而且,按照她的身手,就算是遇到什麽暴亂,她安全逃離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牋牋難道,出事了?


    牋牋她感覺,自己好像自從踏入淮州,就落入了一張無形的網裏,現如今,這張網正在逐漸地收緊。


    牋牋“要不,我再去找找?”天時也不放心地道。


    牋牋“不用了。你怕是找不到她。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會有人與我們聯絡。”


    牋牋“為什麽?”天時疑惑地問。


    牋牋冷清歡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指上的納米戒子:“適才我就感到奇怪,那病秧子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裏,就知道我的名諱與來曆。現如今看來,人和應當是在他的手裏。”


    牋牋“他劫持人和做什麽?”


    牋牋“具體究竟是什麽原因,隻有見了他才知道。反正,不會安什麽好心。”


    牋牋“果真人不可貌相,這人看著病病歪歪,沒想到一肚子花花腸子。”


    牋牋“敵在明,我在暗,我們對於他的身份又全然不知,對於我們而言,就是危險。地利,你立即去通知淮州城的飛鷹衛,密切注意此人行蹤,一有消息,立即稟報。我們不能再被動了。”


    牋牋地利立即領命去了。


    牋牋冷清歡蹙眉思忖片刻,拿出紙筆,唰唰幾字,遞給天時:“再跑一趟藥廠,將這封信交給管事,告訴他,藥廠裏怕是有了奸細。還有,我上次說過的防疫一事不知道人和通知到了管事沒有,你再叮囑一遍,務必告知沈臨風。”


    牋牋天時有些疑惑:“真的有人想要從中生事?”


    牋牋冷清歡點頭:“適才我已經仔細想過兩件事情,其一,這些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其二,就是他們故意接近我的目的。


    牋牋現在豫州可是重災區,人人避之不及,恨不能拖家帶口逃離此地。這病秧子顯然並非是豫州人士,身體抵抗力這麽差,為什麽非要留在此地?他就不怕被傳染嗎?除非,他壓根不怕。


    牋牋思前想後,從第一次見麵,到他劫持人和,登門故意給我招惹麻煩,煽動災民暴動。你有沒有覺得,他滿口胡言,說什麽治病,這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想逼我離開淮州城,或者幹擾我繼續追查這疫情來源?”


    牋牋天時一愣:“疫情蔓延,對他有什麽好處?難道他也是賣藥的,想借此發財,咱們擋了他的財路?”


    牋牋“你跟著我經營迴春堂,走南闖北,可聽過藥材行業有這樣一位公子哥?”


    牋牋天時搖頭:“公子哥不少,但是能出手這樣闊綽,還又騷氣衝天的沒見過。”


    牋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不簡單。”冷清歡斬釘截鐵:“我猜測,他們最開始是聽到清瘟丹的消息,盯上了咱們的製藥廠,所以我們一來到淮州,就被這些人盯上了。所以,我才說藥廠內部極有可能已經有了他們的奸細。”


    牋牋天時恍然大悟,不敢耽擱,立即帶著信件直奔藥廠。


    牋牋這裏的守衛明顯比以前來嚴格了許多,周圍還有許多官府衙役模樣的人在不停巡邏。為了不暴露清歡身份,她見到管事,頗費了一番周折。


    牋牋她將書信遞給管事:“藥廠裏麵恐怕出了內奸。他們已經注意到了夫人。”


    牋牋“這是怎麽說?”


    牋牋“有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病秧子,這兩日盯上了夫人,還劫持人和,應當就是想逼迫我們就範。若非是你這裏走漏了清瘟丹的風聲,對方又是怎麽知道夫人身份的?”


    牋牋管事倒吸一口涼氣:“請夫人恕罪,的確是我不夠警惕,一定嚴格盤查,找出這個內奸。”


    牋牋天時點頭:“夫人這裏還有話交代,一是那病秧子盯著咱們藥廠,定是有所圖謀,夫人讓你小心,不要被別人鑽了空子;二是關於疫情,我家夫人讓你轉告沈世子一聲,都在這信裏了。”


    牋牋管事打開信紙,仔細看了兩遍:“全都記下了。”


    牋牋天時也不多廢話:“夫人那裏恐怕還有危險,我就不耽擱了。記著,沈世子麵前,切記不要暴露夫人的存在。”


    牋牋三言兩語叮囑完畢,便躍上房頂,迅如狸貓一般,悄悄離開了。


    牋牋她急著迴去與冷清歡會合,都沒有留心到,身後鬼鬼祟祟地跟了一道人影。


    牋牋沈臨風下榻的府衙。


    牋牋有官差匆匆而入,衝他拱手迴稟:“啟稟大人,您讓我們小心警戒藥廠,今日終於有收獲。”


    牋牋沈臨風正在對著地圖苦思救災良策,聞言抬頭:“什麽人?”


    牋牋“不清楚對方身份,是到藥廠尋管事傳達命令。”


    牋牋當下將偷聽來的天時與掌櫃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臨風:“最後那丫頭走的時候,叮囑掌櫃,千萬不能暴露她家夫人的身份。還有......”


    牋牋他從袖子裏摸出被焚燒了半截的書信:“那丫頭走了之後,管事立即將這封信點著了。小人急中生智,在外麵喊了他一聲,他慌裏慌張地丟在桌下,剩了半截沒有完全焚燒。”


    牋牋沈臨風接過信紙一角,打開一看,頓時就覺得有血液湧上頭頂,轟鳴了一聲,死死地捏住信紙殘角,手忍不住發顫。


    牋牋鉛字書寫,而且是橫排排列,這令他頓時想起了冷清歡以前開過的藥方!同樣是龍飛鳳舞的字跡,十分潦草。


    牋牋再加上那把倉促離開,來不及帶走的手術刀,還有對自己刻意的迴避。


    牋牋他心裏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位夫人,會不會就是已經死去的冷清歡?!


    牋牋沈臨風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理智地分析。富貴公子,病秧子,良薑夫人!


    牋牋對著藥廠管事發號施令的人是良薑夫人!一位擅長杏林之術的女子。


    牋牋他也終於迴憶起,這位良薑夫人自己從哪裏聽過,是慕容麒曾經在醉酒之後,與自己提起,仇司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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