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冷清歡這話一出,錦虞頓時就臉色大變:“胡說,這算是什麽方子?毫無道理可言!”


    牋牋冷清歡微微一笑:“你這眼睛原本就是被靈婆邪術所害,自然要用不尋常的方法,是否管用,命人取來一試便知。”


    牋牋試試又不會懷孕,你怕什麽?


    牋牋皇帝沉聲吩咐一旁宮人:“就按照麒王妃所言,命人取藥。”


    牋牋宮人立即領命去了。


    牋牋錦虞心裏有點慌,雖說她現在看不到冷清歡的表情,但是好像能感受得到她的胸有成竹。


    牋牋當初,靈婆就曾經跟她交代過,破解這鬼遮眼的秘方,就是柳葉汁或者牛眼淚,要她千萬小心。冷清歡怎麽會知道呢?今日她是有備而來。


    牋牋不行,絕對不行,自己的眼睛假如現在複明,皇帝金口一開,那麽和親一事豈不鐵板釘釘?


    牋牋再加上那個奉自己的命令,前去水車裏捉貓的小太監一直沒有動靜,可別有什麽岔子,讓綠蕪真的逃出宮去。她略一思忖,立即下定決心,這惡人必須自己當了。


    牋牋“王妃為了掩護綠蕪公zhu出宮,讓我遠嫁漠北,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牋牋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不知她所言何意。


    牋牋皇帝更是沉了臉:“休得胡說八道。”


    牋牋“錦虞沒有胡說!”錦虞扭過臉,朝著冷清歡的方向:“適才,麒王妃派人,將綠蕪藏匿在水車裏,然後出宮去了。”


    牋牋冷清歡麵對眾人側目,不急不慌:“我今日自進宮之後,就一直呆在衍慶宮,哪裏也未去,錦虞郡zhu何出此言?”


    牋牋錦虞冷冷一笑:“若非有你接應,綠蕪怎麽可能出宮?皇上現在立即派人前往追趕,就能知道錦虞所言是真是假。到時候,錦虞願意與綠蕪公zhu當麵對質。”


    牋牋“不用對質,”一旁的慕容麒沉聲道:“宮裏水車上的水桶入口不過一尺有餘,假如是個孩子還勉強可以藏匿,綠蕪怎麽可能鑽得進去?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而且,水車每日一開宮門便立即出城,日出便迴轉入宮,如今這個時辰,除非有特殊情況,一般是不允許出宮的。”


    牋牋否則當我禦林軍都是擺設麽?


    牋牋慕容麒的話得到眾人的點頭附和。誰不知道,綠蕪公zhu那身段,都不是用水桶可以形容的。


    牋牋錦虞勝券在握:“查問一番不就知道了?”


    牋牋皇帝也不想讓綠蕪逃出宮去,因此立即派人趕到宮門處,詢問那水車可曾出宮?


    牋牋小太監們腿腳利落,一會兒的功夫就迴來了,迴稟皇帝:“啟稟皇上,奴才前往宮門打聽過,水車並未出宮。拉車的牛早就卸了,如今就停放在奉茶司門外。”


    牋牋冷清歡微微一笑:“錦虞郡zhu為何處心積慮陷害於我?是不是應當當眾給一個交代?”


    牋牋錦虞頓時就有點慌亂:“怎麽可能?我親眼所見,你的人攙扶著綠蕪進了水車,不可能有差!”


    牋牋冷清歡愉快挑眉:“親眼所見?看來錦虞郡zhu的眼睛已經是不藥而愈了?”


    牋牋錦虞一時間著急,脫口而出,方才覺察失言,但是覆水難收,又收不迴來。


    牋牋“不,是我親耳聽到,那人說是受你指使,帶綠蕪公zhu離開。”


    牋牋“你若是雙眼不能視物,如何就能確定,那人就是綠蕪呢?而且,大家全都知道,你行動不便,綠蕪怎麽會這麽笨,專門跑到你的跟前去宣講不成?而且若是你親耳聽到,茲事體大,為何不當場阻攔?而是捕風捉影就跑來皇上跟前胡說八道,讓漠北使臣看我長安笑話,錦虞郡zhu,這不合適吧?”


    牋牋冷清歡一連串責問下來,錦虞是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反駁。


    牋牋“假如不是你從中搗鬼,那你說,綠蕪現在去了何處?”


    牋牋“後宮這麽大,我哪裏知道?反正綠蕪識大體,顧全大局,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就是。”


    牋牋“本公zhu在這裏!”


    牋牋衍慶宮外一聲氣喘籲籲的應答,綠蕪一手提著裙擺,著急忙慌地從殿外跑進來,就像是一顆皮球,砸得地麵咚咚作響,蹦著就跪在了皇帝的金龍案下。


    牋牋“父皇恕罪,適才女兒聽聞我的奶娘病了,所以帶了點吃的,前往她的住處探望,竟然忘了與身邊宮婢交代一聲,讓父皇憂心,罪該萬死。”


    牋牋完美的借口。誰會想到,堂堂公zhu會去下人的住所呢?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牋牋冷清歡輕笑:“多虧你及時迴來了,否則我這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錦虞郡zhu非說她親眼所見,我用水車將你拐出宮去了。”


    牋牋綠蕪詫異地瞪圓了眼睛:“我的確一時好奇,攀爬到水車上麵瞧了一眼,那水桶口那麽一丁點,我若是能進去就好了。不過,錦虞郡zhu是怎麽看到的?我從蒹葭殿門口過,見你在院子裏歇著的。你眼睛又不方便,怎麽一口氣跟著我去了那麽老遠?”


    牋牋略微一頓,不等綠蕪分辯,她一臉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早就聽說你仰慕諳達王子已久,害怕我搶了這次和親的機會,所以就捏造我私自出宮的謠言。這樣,我父皇就隻能讓你和親漠北了!”


    牋牋這下,錦虞更沒話說了。她隱約明白過來,自己中計了。


    牋牋冷清歡與綠蕪合起來挖了一個坑,然後引-誘著自己一頭栽了下去,爬也爬不上來。


    牋牋殿內眾人望著她,也是意味深長。


    牋牋今日,承認眼睛複明,那就是一個誤會,不承認,就是捕風捉影陷害公zhu。兩相比較,孰輕孰重?


    牋牋而且,她心裏還存在一個僥幸。就算是自己眼睛複明又如何?和親那是圖的一個身世,雖說綠蕪一身肥肉,但是她是正兒八經的公zhu,自己不過是個禦封的郡zhu而已。但凡聰明的上位者也明白,兩者地位相差懸殊。


    牋牋猶豫的功夫,宮人就將冷清歡所需之物取了過來,牛眼淚好說,就是這個時節鮮柳葉不好找,耽擱了一些功夫。


    牋牋冷清歡接在手裏,望著錦虞意味深長:“我覺得,錦虞郡zhu應當不需要這個了吧?怕是我多此一舉。”


    牋牋錦虞明顯有點膽怯,向後退了兩步,抬手遮掩眼睛,還不知道如何編造自己複明的借口。


    牋牋“這怎麽可能有用?我不用,不用!”


    牋牋她越是害怕,冷清歡越是篤定地相信,這東西一定管用!十分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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