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呃,皇後這純粹就是多此一舉嘛。馬上就要大婚了,這才想起來驗貨,不合格了還不能退,這不就是給人添堵啊。


    牋牋這公zhu也真是悲哀,原先挑選駙馬就不能可著自己心意,需要顧慮太多,這賜婚之後不合適,想要反悔也不中,這若是金家老三真的不中用,她這一輩子豈不就守活寡了?


    牋牋“就算是這駙馬爺不中用,也不關我的事情,她看見我怎麽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又不是我逼著她嫁。”


    牋牋“這兩日那錦虞郡zhu時常往她跟前走動,不知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了什麽。她不僅是看你這樣,看那冷清琅,同樣是橫眉立目的。”


    牋牋越接觸,冷清歡越發現,這個綠蕪公zhu真是個心思玲瓏的妙人兒。她將這宮裏錯綜複雜的關係看得門清,自然也知道那株美人蕉對慕容麒的不懷好意。


    牋牋自然而然,對於自己和冷清琅,美人蕉肯定是心懷敵意的,當她得知如意與自己起了齷齪之後,便上前煽風點火,沒安好心。


    牋牋冷清歡的神經偶爾有點大條,尤其是女兒家這種勾心鬥角的小心眼她並不是很了解,這跟她前世裏潛心鑽研醫學,兩耳不聞窗外事有關。


    牋牋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如意公zhu究竟恨自己什麽?錦虞這樣的執著又圖的什麽?


    牋牋很快,吉時到了。


    牋牋如意在全福命婦的引導下,到皇太後,皇帝,皇後跟前依次跪拜養育之恩,終於忍不住,匍匐在地上,泣不成聲,執意不肯起身。


    牋牋幾位王妃上前勸導,冷清歡就沒有往跟前湊,免得自討沒趣。


    牋牋最終,即便刁蠻囂張如如意,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抽泣著起身,重新勻了脂粉,上了出嫁的乘輿。


    牋牋儀仗開道,送親夫人隨行,慕容麒率領錦衣侍衛騎馬護送,浩浩蕩蕩,無限風光。


    牋牋到了駙馬府,一套繁瑣的禮儀下來,如意被送往洞房,駙馬府上設了九十桌坐席,男賓在外廳,女賓在中堂。


    牋牋冷清歡遠遠地看過去,幾位皇子聚在一處,談笑風生,十分融洽。


    牋牋通過兩次接觸,初步印象,大皇子軒王敦和忠厚,很有長兄風範;


    牋牋二皇子皓王溫雅淡泊,一副與世無爭,超脫世俗的儒雅之風;


    牋牋三皇子,也就是自家這位尊貴的麒王,一腦門子隻有帶兵打仗,捉賊,往一堆人跟前一杵,那都是渾身帶著火藥味的二踢腳,寒氣凜冽;


    牋牋四皇子睿王,單看麵相,倒是有些奸猾刁鑽,不是老實相貌;


    牋牋五皇子謙王,則大概因為出身不是太好,有點寡言軟弱,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地站在一邊,聽幾位兄長調侃玩笑。麵對慕容麒的時候,就有點膽怯的樣子,目光遊離,不敢直視。


    牋牋當然,這僅僅隻是初步印象,這年頭,誰還沒有兩張麵具呢?就像慕容麒,人前拽兮兮,人後哼唧唧,沒見過比他更幼稚的男人。


    牋牋男賓那裏一團和氣,今日女賓席上,氣氛就十分的微妙。


    牋牋出了宮之後,大家沒有顧忌,說話便放開了,隨意許多。


    牋牋現在最火的話題,不是今日的喜事,而是冷清歡被賊人劫持失蹤一事。


    牋牋一堆女人聚在一處,瞅著冷清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興奮地討論著自己聽來的各種流言蜚語。望著她的目光,滿是鄙夷與不屑。


    牋牋若是有誰與她寒暄兩句,或者別有用心地過來打聽消息,大家就都停止了議論,側著耳朵傾聽,一轉身便扯了那人刨根究底,追問她適才究竟與冷清歡說了什麽。


    牋牋這樣的場合,冷清歡無疑就是眾矢之的,大家矚目的焦點。


    牋牋幾位王妃更是心照不宣,遠離了她的座位,表示絕對不會與一個不貞的女人同流合汙。尤其是睿王妃,向來自命清高,就連看向她的時候,鼻孔都是朝天的。


    牋牋各種難聽的議論,難免灌進冷清歡的耳朵裏。


    牋牋這裏每一個人都是封建禮教的受害者,可是又都自覺地充當了封建禮教的劊子手。


    牋牋冷清歡原本並不在意,可是在那些鋒利的眼刀矚目之下,也覺得渾身不自在。轉身出去透氣,打算跟慕容麒打一聲招唿,提前迴府。


    牋牋剛出來,聽身後有人叫自己:“大姐!”


    牋牋詫異地扭過臉,見自己身後站著的,正是冷清瑤,自己的三妹。


    牋牋她怎麽會在這裏?


    牋牋今日冷清瑤顯然是刻意裝扮過,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色對襟束腰羅裙,金線刺繡,綴珍珠流蘇,頭上也簪了赤紅的珊瑚發飾,映襯得她肌膚如雪,明眸皓齒,美豔不可方物。


    牋牋不消她張口發問,冷清瑤先解釋道:“如意公zhu讓金家找個跟她生辰八字相合的迎嫁姑娘,姨娘就讓我來了。適才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姐,將公zhu送去洞房便立即出來打個招唿,一會兒還要迴去陪著如意公zhu。”


    牋牋看來,雖說金氏被流放,相府與金家這親戚還仍舊在走動。冷清瑤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薛姨娘讓她出來四處顯擺顯擺,也無可厚非。


    牋牋“金家怎麽知道你跟如意公zhu八字相合呢?”


    牋牋“大姐難道忘了嗎?金氏曾經想著將我嫁進金家來,曾經偷偷地跟金家三公子算過生辰八字。”


    牋牋這麽巧?冷清歡略一思忖,想起自己與如意之間的過節,多嘴叮囑了一句:“我與那如意公zhu有一點誤會,你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可要仔細一些。”


    牋牋那日宮宴之上發生的事情,冷清瑤也有耳聞,聽冷清歡如此叮囑,便點點頭。


    牋牋“今兒是她大喜的日子,又一堆丫鬟婆子在,相信她不會難為我的,姐姐放心。還有,那些人亂嚼舌根的渾話,姐姐可別放在心上。”


    牋牋難得這丫頭一向嘴巴毒,這事情多少怕是也會影響她的閨譽,她不埋怨自己,反而還這樣勸慰。


    牋牋冷清歡笑笑:“我又不吃她們家裏一粒米,自然不會聽她們的話。倒是別人對我都避之不及,你跑過來說話怕是也要遭人議論。”


    牋牋“我才不怕。冷清琅呢?怎麽沒見她?”


    牋牋冷清歡這才注意到,冷清琅分明是跟著自己一塊進宮的,在宮裏還一直被一群命婦圍攏著,滿是豔羨地誇讚她的肌膚,詢問可有什麽保養秘方。


    牋牋冷清琅當著許多人的麵,誇耀慕容麒舍得花費五千兩巨資,給她求購凝香丸,惹得許多人失聲驚唿。一度還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牋牋如何這會兒不見了人影?細想之下,好像出宮之後就沒有見過她,不知道跑去哪裏出風頭去了。


    牋牋她有些漫不經心:“誰知道呢,興許是與別人尋安靜的地方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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