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我不要!”冷清琅急得又要哭了,冷清歡這樣一番埋汰自己,慕容麒已經顯而易見的不待見,她哪還敢把腳往他跟前伸:“王爺您還是暫時迴避吧,這種小事交給知秋和趙媽來就好。”


    牋牋早就這樣說不就沒這事兒了?非要撞了南牆才迴頭。


    牋牋冷清歡利落地將東西收撿起來,提起食盒:“王爺,妾身這人情應當勉強算是還了吧?那妾身就告退了。”


    牋牋“不算!”慕容麒冷聲道:“你還欠我的。”


    牋牋冷清歡沒有較真,很豪爽地開口:“那這樣好了,一會兒刁嬤嬤將田雞燒好了,我命兜兜給您和妹妹送一份兒來嚐嚐鮮。如此總該夠了吧?”


    牋牋冷清琅胃裏一陣泛酸,隻恨不能下床撕爛了冷清歡的嘴。


    牋牋慕容麒輕哼一聲,不置可否,起身先一步出了冷清琅的屋子。


    牋牋冷清歡迴頭衝著冷清琅極是好心地叮囑:“臨走之前還要告訴妹妹知道,你有傷在身,有些事情要克製,切忌活動太過劇烈啊。”


    牋牋“你!”冷清琅不敢破口大罵,一個枕頭朝著她丟了過來。


    牋牋冷清歡挑釁地笑笑,腳步輕快地出了紫藤小築。


    牋牋慕容麒竟然還沒有走,負手站在紫藤花架下麵,仰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牋牋冷清歡放輕了腳步,打算靜悄地溜過去。畢竟,跟這個男人打交道,那都是不愉快的體驗。


    牋牋慕容麒並沒有迴頭,但是好像她的一舉一動全都了如指掌,等到她走過跟前的時候,冷不丁地出聲:“像你這種女人,就像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如何還會有男人喜歡?”


    牋牋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張嘴,肯定是臭氣熏天。


    牋牋冷清歡並不生氣,輕歎道:“像冷清琅這種女人,就像是尿坑裏的石頭似的,騷氣衝天,還會有男人將她當做寶。這世間總是會有那麽一兩個眼瞎的。”


    牋牋慕容麒知道,她是在指桑罵槐地罵自己,不悅地沉聲道:“她總比你這種陰險毒辣,欺負自己妹妹的女人善良清純。”


    牋牋冷清歡“嗬嗬”一笑:“所以說,你眼瞎。”


    牋牋慕容麒氣怒地轉過身來,冷清歡已經逃之夭夭,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提著食盒,逃起來的樣子,連蹦帶跳,就像一隻兔子。


    牋牋慕容麒狠勁咬牙:“這種女人,怎麽可能會有男人喜歡!”


    牋牋晚上,冷清歡食言了,她並沒有差人給慕容麒送來泡椒田雞。


    牋牋因為,田雞腿太好吃了,除了王媽惡心得實在吃不下,刁嬤嬤,兜兜還有她,三個人幹掉了大半鍋,隻給靈倌兒留了一點。


    牋牋靈倌兒稍晚一些就不太方便出入後院了,所以留在前麵跟府裏下人們一塊吃大鍋飯。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小錢打點出去,他人又機靈,上頭的小管事對他和顏悅色,關照了許多。


    牋牋慕容麒臨睡之前,還特意裝作隨意,問起書房門口的侍衛:“你們可曾吃過青蛙,是什麽味道的?”


    牋牋兩個侍衛一聽,兩眼放光:“我們鄉下水田裏這玩意兒多的是,夏天捉了來,剝了皮,用大蒜燒著打牙祭,後腿肉嫩的好像......”


    牋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合適的比方,總覺得自己心裏想的有點粗俗。


    牋牋“王爺若是想嚐,明兒小人給您捉幾隻。今兒那一桶聽說都被夫人要走了,那香味飄得整個後院都是,可過足了癮了。”


    牋牋慕容麒自然不能說自己好奇,沉著臉就寢,憋屈地躺在書房的床榻上,臨睡著的時候還啐了一聲:“也不怕撐死。”


    牋牋冷清歡第二日起來,心情還不錯。傷口已經愈合,翻身不用小心翼翼,睡了一個安穩覺。


    牋牋還未睜眼,就已經聞到院子裏翻滾的米香,王媽與刁嬤嬤在院子裏一邊忙碌一點壓低了聲音嘁嘁喳喳地說話,令這座zhu院裏有了生活的氣息。


    牋牋刁嬤嬤做的飯食並不出色,早起也就是簡單的米粥小菜,蒸點蔥油花卷。但是冷清歡前世裏父母雙亡,是個吃百家飯的孤兒,日子是從苦水裏泡大的,吃東西不挑,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牋牋她聽到兜兜“噔噔”地從窗戶根底下過去,努力壓低了聲音,但是壓抑不了話裏的火氣。


    牋牋“王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小姐養尊處優習慣了?咱小姐在相府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別人不知道,難道咱們自己心裏沒數嗎?小姐若是真的嬌慣,能吃的習慣這粗茶淡飯?”


    牋牋自從兜兜知道王媽背叛了自己,這幾日裏就壓抑著一肚子的怒火,今日終於忍不住發作出來了。這孩子畢竟還小,心裏藏不住心事。


    牋牋她坐起身,從敞開的窗子向外看,王媽從地上站起身來,在圍裙上擦擦濕漉漉的手。


    牋牋“吆,兜兜姑娘自從來了王府,得小姐看重,跟我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原來見天跟在我屁股後麵,跟搖尾巴小狗似的,看現在教訓起人來,比zhu子還像zhu子呢。”


    牋牋“你還知道小姐是你zhu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別人的奴才呢。有哪個下人見天在別人耳朵根子底下嚼zhu子舌根,說zhu子壞話的?你是巴不得咱們zhu子不得好!”


    牋牋刁嬤嬤蹲在地上燒火,一句話不吭,隻冷眼旁觀。


    牋牋“你個死丫頭,滿嘴胡噙,我什麽時候說過小姐壞話了?你不就是想在小姐跟前給我墊磚嗎?婆子我活了一大把年紀,見過下人勾心鬥角爭寵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明目張膽耍手腕的。就說這一陣子小姐怎麽不待見我了,定是你這個小浪蹄子在zhu子跟前挑唆的!”


    牋牋王媽嘴皮子厲害,是個混不吝,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一通數落,氣得兜兜小臉漲得通紅。


    牋牋“我挑唆?你自己做過......”


    牋牋“兜兜!”冷清歡打開屋門,打斷了她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晨起想要睡個清淨覺都不行,被你吵醒了。”


    牋牋兜兜沒想到她開口竟然是先訓斥自己,還想分辯:“小姐有所不知,王媽她經常在刁嬤嬤跟前數落您的不是,我都聽到好幾次了!”


    牋牋王媽一拍大腿:“天地良心,小姐,這個蹄子見您對老奴好,她早就眼氣了。”


    牋牋冷清歡微微一笑:“我自然信得過王媽,我對你一向不薄,這些年裏都是當做親人敬著,你怎麽可能背後害我呢?再說了,刁嬤嬤這大歲數,知事理,明是非,別人若是說什麽,自然有自己的定論。兜兜怕是聽錯了。”


    牋牋兜兜心裏這叫一個委屈,瞅一眼冷清歡,見她不易覺察地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隻能將辯解的話咽下去了,低低地說了一句:“是。”


    牋牋冷清歡想,尋個機會,有些話自己應當與兜兜解釋一下了,免得zhu仆二人心生罅隙。


    牋牋她剛迴到屋子裏,就聽到外麵院子“轟”的一聲響,然後是王媽一聲慘叫:“啊!”


    牋牋冷清歡急忙奔出去,見王媽狼狽地倒在地上,捂著半邊臉,一旁的小火爐上,一片狼藉,翻騰的米粥濺得四處都是,還有碎屑與黑灰。


    牋牋一個身穿團花錦緞袍子,肥嘟嘟,圓滾滾的八九歲小男孩站在一旁,指著王媽,笑得前俯後仰。


    牋牋“清驕?”冷清歡有些詫異。


    牋牋這孩子正是相府小少爺,冷清琅的胞弟冷清驕。他怎麽會在王府裏?難不成金姨娘也過來府上了?


    牋牋冷清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見王媽捂著臉“哎喲哎喲”地叫,應當是被滾熱的米粥燙到了,慌忙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牋牋米粥是滾開的,又有黏性,所以燙傷挺厲害,王媽半邊臉,還有脖子上迅速起了幾個水泡。冷清歡二話不說,趕緊上前急救處理。


    牋牋冷清驕傷了人,**得好玩,見她出來,掐著腰輕哼了一聲:“都說打了狗,zhu子就出來了,果真不假!”


    牋牋從懷裏摸出一個炮仗,用手裏拿著的一根檀香點燃了,就向著冷清歡直接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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