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書,肝腸寸斷


    萬念俱灰,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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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重重的心事柳詩妍迴到臥室,門虛掩著,丈夫不在屋內。記得剛才他說過,等一下就會來,難道他發現了?這樣一想,柳詩妍頓時緊張起來,倒了杯水喝了,這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突然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大字:休書——


    方宇,有娘子柳詩妍,因其不守婦道紅杏出牆,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自行改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立約人:方宇。


    柳詩妍猶如當頭被打了一棍,整個人頓時懵了,“休書”二字在她眼前漸漸的放大,繼而變得越來越模糊,悔恨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剛才那個人告訴他的?那個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這些問題如今都已經不再重要,方羽真真切切的把她休了!


    好想永遠做他的妻,好好的照顧他,再給他生幾個孩子,做一個好兒媳,好好的侍奉阿舅阿婆,有很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完成卻已經分道揚鑣……


    她不責怪他,要怪隻能怪自己。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讓那個車夫占天大的便宜。如今自己非清白之身,他這麽做,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可惜的是,自己以後都不能做他的妻子了。她知道有很多人喜歡自己,可是她隻愛方羽一人,今生如果做不了他的妻子,那麽自己唯有一死。


    她知道自己即便是死,“清白”二字也已經離她越來越遠,失去的永遠也找不迴來了。而自己,除了死,還能有別的選擇麽?


    淚眼朦朧中,她提起筆,寫下了一闕訣別詞:


    夢迴人靜,薄衾孤枕,徹曉瀟瀟雨。一封休書,愁愁愁幾許?


    暮雲遮盡,獨上高樓,不知夫何處。恨不當初,悔悔悔滿緒。


    天暗淡,人將去,別語纏綿不成句。夜闌無寐,聽盡空階雨。


    愁愁愁,愁眉啼妝。恨恨恨,恨海難填。一夜清霜,淚灑天涯路。


    手托香腮,她淚如雨下。癡癡的等,苦苦的盼,丈夫卻始終沒有歸來,萬念俱灰下,她一邊流著淚,一邊默默的收拾著包袱。丈夫真的不會迴來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既然他休了自己,那麽自己隻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是死,第二是另嫁他人,她走的是第三條路,出家為尼,如果自己的日夜誦經祈禱,能夠換得官人一生的平安,那也便值得了。


    君來客棧,這是個讓她魂牽夢縈的地方,在到達客棧之前,她是幸福的,是快樂的,然而接下來的路,卻是孤單的,落寞的。


    說實話,她不知道要往哪裏走,出家為尼也不是她的本意,紅塵多姿多彩,她不想常伴青燈,但這是她不得不走的路。


    她向偶爾經過的行人打聽到附近有一座慈雲庵,感慨萬千、猶猶豫豫間,她來到了慈雲庵的門前,有尼姑引路,麵見了慧心師太,表明了來意。


    慧心師太見到這等絕色美人,心中頗為吃驚,凝視良久,這才說道:“施主容貌絕麗,談吐不凡,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美好前程近在眼前,卻為何執意出家?”


    說起出家的緣由,柳詩妍立即泣不成聲。慧心師太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緩緩說道:“施主情緣未了,何必‘青燈孤影木魚聲,苦修禪意度餘生’呢?”


    “師父若是不肯收留,奴家便無家可歸了。”說著,柳詩妍又掩麵哭泣。


    慧心師太又念了聲“阿彌陀佛”,鄭重其事的告訴她,人生一場經過,和誰糾纏,和誰過節,多少煩惱遮了望眼,把人生活了一迴複雜,月華如水,歲月炎涼,少能有多少,多怎麽算多,人世間依舊來往如梭,可用的道具還是那三件道具,做飯的是鍋,盛飯的是盆,吃飯的是碗,就這麽多。


    “可是師父,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官人休了奴家……”她遞上休書,悔恨的淚水猶如決了堤的洪水滾滾而下。


    “唉!”慧心師太看罷,長歎一聲,“放不下二兩重如山,提得起千斤也是輕。一念放下,萬般自在。放下那些自私的欲望和心頭的惡念,放下那些無謂的執著和頑固的偏執。風起時,笑看落花;風停時,坐看雲起。懂得放下,生命才會更加完美,不以得為喜,不以失為憂,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師父……”


    “施主請迴吧。”


    “師父,這不是真的……”


    “放得下寵辱,那便是安詳自在。吃飯時吃飯,睡覺時睡覺。凡事不妄求於前,不追念於後,從容平淡,自然達觀,隨心,隨情,隨理,便識得有事隨緣皆有禪味。”


    “師父,我不明白……”


    “此因此緣得此果。彼因彼緣結彼果,兩果皆蘊各因緣,莫因此果嗔彼果。放下舊念,你會得到幸福。”


    “師父的意思是……”


    “施主請迴吧。”


    柳詩妍默默地站起身,一片嚶嚶哭泣,一邊走出了慈雲庵,身後的慧心師太一陣搖頭歎息,這麽美麗的一個絕色女子,卻偏偏為何要紅杏出牆做出這種不恥之事呢?緊接著,她的眉頭突然一鎖,若有所悟的“咦”了一聲。


    慧心師太的話讓柳詩妍陷入了沉思,她的話不無道理,可是自己卻始終無法放下。愛的刻骨銘心,又豈能輕易抹殺?隻是如今自己該去往何處呢?難道真的隻有一死麽?ъimiioμ


    正當她百感交集,一籌莫展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唿喚:“娘子!”


    官人?!她驚喜莫名的迴轉身來,看到了一張和車夫一模一樣的臉,笑容瞬間在她的臉上凝固。


    看到他,柳詩妍就火冒三丈,拔出寶劍,身形一閃,劍尖便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我正要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有膽來找我!就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看我不你碎屍萬段!”


    車夫閉上眼,倒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樣:“已是五更,又下著雨,娘子獨自一人外出,我實在放心不下,便悄悄跟隨,見到娘子安然無恙,我也便放心了。”


    柳詩妍“哼”了一聲,道:“你會有這麽好心麽?”


    “一切皆是我的錯,娘子若要殺,也是我罪有應得。隻是我絕非輕薄娘子!自從見到娘子之後,日夜朝思暮想,這才鑄成大錯。請娘子殺了我,以解心頭之恨。”


    “你以為我不會麽?”


    “娘子請聽我最後遺言。”


    “你還有何話說?”


    “說是來生有緣,我定要娶你為妻,若是來生無緣,下下輩子我也等你。一百年,兩百年,甚至一千年,我都會等你,等你迴心轉意。”


    “你當真喜歡我?”柳詩妍情不自禁的放下了寶劍。


    “情難控製,才造成了一時的情不自禁,情願自己遭千萬人唾罵,我也不願娘子背上紅杏出牆的罵名。如果娘子不介意,我願意娶娘子為妻!”


    “你說什麽?你怎如此放肆!”


    “娘子休怪。適才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娘子若肯嫁我,紅杏出牆的罵名自然不複存在。反過來說,這次的遭遇,或許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既然如此,一切隨緣,隨遇而安。”


    車夫的最後這番話讓柳詩妍陷入了深思。記得慧心主持剛才也是這麽說過,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上天刻意的安排麽?難道自己和方羽的愛情真的是水中花鏡中月麽?一切隨緣,隨遇而安,難道這真的是上天在向她提醒麽?


    見她猶豫不決,車夫勇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戰戰兢兢的伸出了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可馬上又緊張的反彈了迴來,如此反複幾次,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膽子這才稍稍大了一些,輕輕的拉起了她那柔弱無骨的玉手。


    “隻要娘子答應嫁我,那便是兩情相悅,又何來紅杏出牆之說?國公的名聲也保住了,娘子的名節也保住了,兩全其美,不知娘子以為如何?”車夫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解開了她的腰帶。


    “想想國公的名聲,想想娘子的名節,隻要娘子依從了我,這一切都可保住,否則,怕是會被天下人恥笑。”車夫一邊循循善誘,一邊拉開她的衣襟,注視著柳詩妍的眼神,罪惡的雙手慢慢的往雪峰上攀登,柳詩妍下意識的雙手護胸,不讓他得逞。


    車夫撇撇嘴,知道她在做最後的掙紮,語氣一冷,道:“乖乖的聽話,我保你沒事。否則,即便娘子尋死,國公的名聲也便臭了。嫁給我,你好,我好,國公也好。”


    “嗯。”柳詩妍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的一番話顯然起到了效果。柳詩妍可以一死了之,但官人仕途正旺,不能因為自己而受到影響。他說得對,隻有嫁給他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這麽想著,柳詩妍半推半就的垂下了手臂。


    “不要在路邊好麽?”


    “好!不如我們找個客棧,身上先洗洗幹淨,再痛痛快快的辦些事,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娘子意下如何?”


    “依你便是。”


    “若是娘子能生個一兒半女那便完美了。”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車夫聽後開心一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附近的客棧走去。


    柳詩妍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在他懷裏輕聲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若是官人日後找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車夫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不是已經寫了休書給你嗎?休書上不是說了你可以自行改嫁麽?有了這休書,即便他是皇帝又能如何?今夜過後……哦不!一個時辰之後辦完了事,你從此是我的女人了,我將是你的官人!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等下讓你嚐到銷魂蝕骨的滋味!”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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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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