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長長的打了一個嗬欠,揉揉迷糊的雙眼,悉悉索索的從床上爬起來,開門一看,父親睡得正香,母親不在床上。


    她上前推了推方羽,低聲說道:"父親,孩兒想上茅房。"


    方羽似乎沒有聽見,一動不動的仰麵朝天的躺著。她急了,更大聲的喊了一聲:"父親,孩兒要上茅房。"


    隻見方羽睡得死沉死沉的,對於女兒急切的唿喚置若罔聞。


    想來父親白天太累了吧?可是母親呢,她去哪兒了?既然叫不醒他,那就一個人去吧。


    她走到門口,不由得"咦"了一聲,門敞開著,外麵黑咕隆咚的,風刮在樹上,不時地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瞪著圓圓的眼睛,左看看,右瞅瞅,心生膽怯,情不自禁的返迴屋裏,使勁的推著正正。


    "哥哥,哥哥,醒醒,你醒醒!"


    正正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咕噥著:"深更半夜,吵吵嚷嚷的,做啥呢?"


    "哥哥,我想上茅房,你陪我去吧。"


    "出了門右拐就到了,你自己去吧,我要睡覺……"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


    "又沒有壞人,有啥好害怕的?"正正又翻了一個身,朦朧睡去。


    "哥哥陪我去,哥哥陪我去。"圓圓憋的有些急了,一個勁的推著正正。


    正正有些惱怒的坐了起來,大聲說:"我要睡覺,你幹嘛呢?"


    圓圓嘟著嘴,嚷著:"外麵黑乎乎的,我怕有鬼,哥哥陪我去。"


    "哪有鬼!"正正搖搖頭,不過,既然被吵醒了,那就陪妹妹去吧,正好自己也解決一下。


    "謝謝哥哥。"圓圓開心的笑了。


    "等等!"聽著屋外"沙沙"的響聲,正正從床上跳了下來,摸出皇上哥哥給的兩把金質匕首。


    "哥哥這是要做啥?"圓圓十分不解,去一下茅房,幹嘛要帶匕首呢?


    "要是有鬼來害我妹妹,我就一刀戳死他!"


    圓圓點了點頭,有了哥哥的陪伴,她的心裏不那麽害怕了:"哥哥給我一把匕首,要是鬼來欺負哥哥,我也一刀戳死他!"


    正正一邊拉著妹妹往外走,一邊說道:"妹妹你怎麽不害怕啦?"


    "哥哥不怕,我就不怕。"


    話說屠夫和張阿狗摸著黑鬼鬼祟祟一前一後的出了方府,穿過一片樹林,左拐右拐的行了好長一段,前方,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小路邊。


    張阿狗恍然大悟:"原來你早有準備。"


    屠夫兩麻袋甩在馬車上,得意洋洋的說道:"劍可以賣錢,女人,可以供我享樂,還可以為我傳宗接代。若不聽話,也可以賣了。"


    張阿狗搖搖頭,問:"拿你準備如何對她?"


    屠夫解開袋口,讓裏麵捆綁的語嫣透了透氣。


    語嫣驚恐的望著這個滿臉橫肉的屠夫,想運氣掙脫,可渾身不僅使不出一點力氣,反而越用力,繩子就勒得越緊,背部越來越大的拉力使得她的頭部往後仰,整個人成了一個大寫的"c"形。


    "越掙紮繩子就收的越緊,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不要動。"屠夫嘿嘿的笑著,繩子再次用力一收,頓時,語嫣整個頸部貼著了腳跟,整個人成了一個大寫的"o"形。


    她痛苦的**一聲,再也無法動彈,同時,強迫的扭曲讓她痛苦不堪。


    "我知道有個地方,先吊起來,讓爺爺我爽爽,等她生了我的娃娃,再賣掉她,一舉兩得。"


    "你老娘被我關在柴房裏。"屠夫說著,跳上馬車,揚起鞭子,"駕!"


    看著他迅速遠去,張阿狗歎了口氣,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娘在她手上,不得不聽命於他。


    他正一遍遍的禱告著,忽聽身後馬車疾馳而來。


    "阿狗,把劍給我!"屠夫有些惱怒,"想找死麽?"


    "不是在你身上嗎?"張阿狗愣住了,從頭到尾,他連碰都沒有碰一下啊。


    "當真沒有偷我的劍?"屠夫緊緊的盯著他,兩隻眼睛如豺狼一般,看得他心裏發毛。


    "我身上哪裏可以藏的下你的劍?"張阿狗抖了抖身體,大唿冤枉。


    那劍掉哪兒去了?屠夫想了想,捆綁好人以後,出了門,內急……哦,想起來了!嫌它有些礙手礙腳,於是解下來放在方府的那個角落裏了。


    "你去拿來!"屠夫厲聲喝道。


    張阿狗苦著臉,使勁的搖著頭,剛才發生的事,已經讓他膽顫心驚,他再也沒有勇氣了。


    "還是你去吧,我給你看著。"他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你要是偷偷把她放了怎麽辦?"屠夫瞪了他一眼,冷笑著。


    "我哪敢動你的女人。"張阿狗道,"我一定好好的守著,不會動她。"


    "哼!我如何信你?"屠夫將袋口紮緊,背在身上,"走,我們一起去!"


    "這……"


    "若是不去,我立刻殺了你娘!"


    "請留我娘性命!"張阿狗急了,"噗通"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再說不去,爺爺立刻殺了你娘,就跟殺一隻豬一樣!"


    "是,是,我跟你去。"


    張阿狗哆哆嗦嗦的跟在他的身後,在經過那片樹林的時候,屠夫將麻袋藏在了這片樹林裏,上麵用一些樹枝遮掩好。


    月黑風高,正正看著外麵一片漆黑,心裏膽怯,站在茅房外一邊怕怕的四下張望,一邊催促著妹妹。


    "好了。"圓圓蹦蹦跳跳的出了茅房。


    看著正正兩腿在打哆嗦,圓圓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害怕啦?"


    正正哼了一聲,拍拍胸脯,道:"父親說,我是男子漢,我不怕!"


    "那你兩腿怎麽在哆嗦?"


    "我、我不是怕,而是有些冷。"


    "外麵是有些冷,哥哥,我們進屋吧?"


    "好。"


    哥哥拉著妹妹,兄妹兩個一蹦一跳的進了屋,母親還是沒有迴來,父親仍然保持著剛才的睡姿。


    "奇怪了,母親呢?"圓圓疑惑的看著哥哥。


    正正搖搖頭:"也許有事走開了吧。"


    "嗯,也許是的吧。"圓圓點點頭,見大門敞開,又蹦蹦跳跳的跑去關門。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她看見兩個人影,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在門前一閃而過。


    圓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驚恐的衝著哥哥招招手,又指了指門外。


    "什麽呀?"


    "哥哥,真的有鬼呀!"圓圓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正正搖搖頭,道:"我才不信呢。父親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隻有兩種人:壞人與好人!"


    圓圓點點頭:"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那一定是壞人了。"


    忽然,兩個人影又閃了出來。圓圓立刻招唿著哥哥過來。


    從門縫裏,兩個寶貝果然看見了兩個人影,而讓他倆驚訝的,在一個看起來胖乎乎的壞人身上,一把寶劍發出銀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中,是那麽的醒目。


    "哥哥,那是母親的劍!"圓圓低聲的叫了起來。


    正正立刻跑進屋裏,果然,劍已經不見了。他搖著方羽,急切的唿換著:"父親,父親,快醒醒,有賊,劍被偷了!"


    方羽一動不動的躺著,在迷魂香的作用下,睡得死死的,哪裏能聽得見孩子的唿喚。


    "哥哥,他們要跑了,怎麽辦?"


    "這是母親最喜歡的,絕不能讓壞人偷了去!"正正抽出匕首,望著黑乎乎的夜晚,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咬咬牙,道,"妹妹,我們追!"


    "嗯!一定要搶迴來!"


    兩個寶貝手拉著手,緊緊的追了上去。可大人跑的快,小孩跑的慢,漸漸的,距離越拉越遠。


    兩個賊鑽進樹林裏,扒開樹枝,見到麻袋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張阿狗氣喘籲籲的提議:"看看裏麵是否人還在?"


    "突然變得機靈了嘛!"屠夫笑著,打開了袋口,張阿狗立刻點著火石,借著微弱光,屠夫取下了塞外語嫣嘴裏的破布。


    身體的強行壓迫讓她嚴重變了形,雙腿已然麻木,腰部更是無比酸疼,她有氣無力的央求著:"求求你們把繩子鬆一鬆,……我受不了了……"


    屠夫冷哼一聲:"老實點,不然一刀殺了你!"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鬆一鬆綁……"


    "你剛才不是很快活麽?這會兒就受不了了?給老子識相點!"屠夫屠夫惡狠狠的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打的語嫣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


    “求求你,鬆一鬆綁,我喘不過氣了……”


    "要送送綁是嗎?"屠夫冷哼一聲,拉住繩子,使勁的一緊!


    語嫣悶哼一聲,隻感覺腰都快要斷了。隻聽屠夫道:"這小娘子身體倒是挺軟的,換了別人,腰怕是早斷了。"


    "要不要鬆一送鬆了?不妨告訴你,我叫趙天霸,江湖人稱"奪命綁爺",捆綁是老子的拿手好戲!王繼勳是老子的朋友,你殺了他,今日,我要你償命!"


    語嫣隻覺得眼前漸漸的發黑,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趙天霸頓了頓,接著道:"不過,小娘子國色天香,就這麽殺了你,實在可惜。剛才看見你雪白的身體,讓我實在心癢,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老子的女人,陪老子睡覺,給老子生娃,聽見沒有?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吧,又太便宜你了,難解我心頭之恨。倒不如就這麽綁著,你的雙腿是不是已經開始麻木了?告訴你,到了明天這個時候,你的手腳因為血液不通而殘廢。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乖乖的做我趙天霸的女人吧!哈哈!"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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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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