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被叫住的護衛,相視一眼,有些不悅,但不敢表現出來。


    來宿香館的女人都是他們的主顧,他們可得罪不起。


    “姑娘,這個臭要飯的,跑來宿香館搗亂,嚇走我們好幾個客人,你不能把他再帶進來。”其中一個護衛挺禮貌地阻止。


    “他現在受傷了,血流不止,如若你們隻是趕他出去,又何必將人傷這麽重?”


    江詩雅依然讓自己車夫小福把人扶了進去。


    “叫你們這裏最俊的小倌出來。”江詩雅從衣袖裏掏出一疊銀票,往那兩個護衛身上甩去,看得剛剛還兇神惡煞的兩個護衛眼冒金花。


    這美人可真舍得出銀子啊。


    “姑娘,請隨小的來。”另一張門裏走出來一個清秀的少年,對江詩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至於剛剛在堂裏發生的事,他直接選擇的無視。


    江詩雅暗道,果然是墜天閣的地盤,這接引的人還真是沉得住氣。


    “給請個大夫來。”江詩雅帶著小福,扶著那十來歲的少年進了一間華麗的房間。


    房間裏輕紗羅幔飄舞,布置得十分有意境,八仙桌,漢白玉軟榻,德景閣的鬥彩花瓶,插著豔黃的素心臘梅,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上掛著一對藍底起花的香囊。


    整個房間俗中透著雅,雅中包著俗,比起她的閨房布置絲毫不遜色。


    墜天閣果然有錢!


    江詩雅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心裏想,墜天閣能沒錢麽,一個單就一千萬兩。


    還被風中流隨便就完成了。


    “姑娘請喝茶,玉孤公子馬上便到。”那領她進來的清秀少年客氣地給她遞上茶。


    江詩雅瞥了眼,示意他將茶放到桌上。


    “小福,他怎麽樣了?”


    那衣著破舊的少年從被她救起來便沒有開口說過話,臉色蒼白,有力無力,讓人看得有些心酸。


    江詩雅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隻是這少年正好摔在自己腳邊,若她不救,估計得躺著那裏血流盡而亡,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小姐,小的已經他捂住了傷口,暫時應該沒大礙。”


    “扶他去床上躺著。”江詩雅吩咐了一聲靜待大夫來。


    那清秀的少年立在一旁也不多話,任那全身髒的少年往那冷月鍛鋪陳,幹淨得一塵不染的床上躺去。


    沒讓江詩雅多等,一口茶的功夫,那清秀少年口中的玉孤公子便優雅地進了房間。


    一身月牙白的寬袍,走路兩袖煽風,身長玉立,五官俊美中帶些溫柔,嘴間掛著一抹微笑,腳步從容,卻又獵獵生風,文雅中透著一抹瀟灑,瀟灑中還帶著一絲不羈。


    江詩雅不禁讚賞地瞪大了眼:“倒真是個好皮相,不知道玉孤公子能陪我做些什麽?”


    這樣的絕美男子為何淪露到做小倌,伺候女的還得伺候男的,真是暴殄天物。


    那玉孤公子卻是從容地坐到江詩雅的身邊,緊挨著她突然柔聲道:“美人,你想做什麽,玉孤就陪你做什麽,赴湯蹈火,生死不顧。”


    江詩雅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一天得赴湯蹈火多少迴?”


    “不多,除了美人你,就隻有玉孤那相好的了。”玉孤公子笑容清淺,一臉無害,十分真誠地迴答。


    江詩雅嘴角微抽,除了她就是剩下相好的了,誰知道你有多少個相好的!


    輕咳了一聲,江詩雅盈盈一笑:“真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嗯。玉孤不曾欺騙過任何人。”玉孤公子說著突然俯了過來,雙臂將江詩雅的纖指給抱上:“美人,來這都是消譴的,貼近一點好談事兒。”


    江詩雅小臉緋紅,有些對這宿香館的小倌招架不住,還好玉孤公子身上有抹冷梅的清香,倒不讓人討厭。


    不對,她來這可不是給這小倌占便宜的,“你先放開我,我有正事要說。”


    “美人兒,來這兒肌膚之親才是正事,玉孤此行做了五年,還沒見過美人兒這麽水嫩的,隻要美人兒喜歡,讓玉孤倒貼都成。”


    玉孤公子俯下唇便要攫她的唇,江詩雅完全傻掉了,怎麽也想不到這些小倌如此放浪形骸。


    她是來嫖人的,反倒變成了被嫖了!


    “小福,過來把這****的給本小姐扔出去。”江詩雅大叫一聲,偏頭躲過玉孤公子傾上來的紅唇。


    小福聽令,上來抓著玉孤公子的衣領就往外推。


    “美人兒,玉孤開個玩笑,別動怒。”玉孤公子嘴角掠過一絲玩味,趕緊道歉。


    難道見個千金大小姐來找小倌,他無聊逗逗,竟然差點被驅趕,這要是被那人知道,還不得把他給笑死。


    玉孤站在那不動,小福推不動他。


    小福雖是馬夫,卻也學過些功夫,顯然這所謂的玉孤公子功夫比他更好。


    “姑娘不妨說說來此要做何事?”玉孤收起玩笑,一本正經地問,他可沒時間在這耗,那位還在等著他。


    若不趕緊過去,他的憤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找你們墜天閣下一樁單。”江詩雅從衣袖裏拿出十萬兩的銀票:“這是訂金,其他條件你們墜天閣可以隨便提。”


    玉孤公子莞爾一笑:“看來美人兒倒是知曉不少,隻是我們少主最近心情不太好,怕莫是不太愛接單。”


    江詩雅蹙了蹙眉頭,這是直接被拒絕了。


    “你們少主在哪,可否讓我見見?”江詩雅有些泄氣,以前天天就在身邊的人,現在要見一麵卻如此艱難。


    “見我們少主嘛……”那玉孤公子嫵媚地笑了笑:“見玉孤得一萬兩,見少主那就用美人兒手上的訂金好了。”


    “為何?難不成你們少主也是小倌?見個麵也得數銀子。”江詩雅心中有怒氣,這墜天閣是吃人不吐骨頭嗎。


    找他們下單還好像要求他們似的,得貼著臉給他們送銀子。


    嗚嗚,可這是事實,她跟在風中流身邊看過好幾迴這事,人家哭爺爺告奶奶地求風中流接單。


    那廝卻是風情雲淡地迴一句:“今天心情不美麗,你且先迴去。”


    可今天她是一定要見到人,聽玉孤公子這麽說,似乎變態少主還真在宿香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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