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繞到後宮,在一處別致的小屋前落下,守衛的宮女似乎一點也不覺吃驚,還主動推開門把我們讓進裏邊。


    屋裏素雅整潔,一名女子正在桌前讀書,見我們進來起身迎道:“王爺來了,快請坐!小女子失禮了,不知這位是……”


    “紅袖姑娘不必客氣!我來引薦下,這位就是劉傑兄弟的恩師,鼎鼎大名的得道高人——重陽真人!他不計前嫌,特來幫助我們!”


    紅袖聞言,突然跪在地上,淚如泉湧,顫聲道:“恩師在上,罪徒之妻紅袖給您賠罪了!我等之過,實是百死莫贖,懇求您重重責罰!殺剮隨您心意,紅袖絕無怨言!”


    我淡淡地道:“你先起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清,待知曉了一切原委,我再決定怎麽處置你!首先,我疑惑,你不是嫁給皇帝楊召了麽,怎麽還會幫助劉傑?其次,你和劉傑以及這位王爺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


    紅袖站起來,擦幹眼淚,道:“恩師請坐,且聽紅袖慢慢道來:我本是朝中大臣李悉德的小女,因為父親正直清廉,不願與其他大臣同流合汙,所以遭到上下嫉恨,被視為肉中之刺、眼中之釘,欲鏟之而後快。


    一日,皇帝突臨李府,我和兩位姐姐正在後院玩耍,不幸被他撞見,她垂涎於我們的美色,就下旨要我們三姐妹一同進宮當他的嬪妃,父親惱怒於他不務政事隻圖*-樂,便當麵痛斥了他。楊召理虧,憤憤離去,第二天早朝便唆使大臣參我父親,給他羅列了數不清的莫須有罪名,判處他死刑,並株連九族。


    那時,劉傑隻是個禁衛軍的小隊長,被派往李府抄家抓人,他念我父親耿直正氣,便偷率親信,裝作綠林義士,提前趕往李府搭救我們。可是,他們畢竟勢單力薄,最後寡不敵眾下隻救出我一個,其他親人盡皆被圍在府裏縱火燒死……


    父親悲憤過度,沒等被斬首已然吐血而亡!


    劉傑收留我作義妹,把我藏於他家中,久而久之,我們暗生了情愫,就私定下終身。恰當此時,王爺來訪,劉傑欽佩王爺的宏願大誌,同時也厭惡當朝的糜爛,就發誓效忠於王爺,並定下一計。


    我因此改頭換麵以紅袖的身份嫁給昏君,虛與委蛇求取他的寵愛,假此不斷讓他提升劉傑的地位,以圖謀有朝一日奪取政權,親手報仇雪恨!”


    我聽完點點頭,暗道:原來這故事裏,重陽真人的戲碼不多啊……


    紅袖說完,楊景接道:“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為了抵禦劉榮大軍,楊召把軍權完全交付給了劉傑兄弟!真人隻要去陣前說服劉榮,讓他暫時退兵,我便可以一舉拿下皇權。到時絕不會虧待了諸位!真人若是願意,我還會下旨為你修建道觀,並奉真人為國師楷模,享受全天下香火信仰!同時,劉榮退兵,百姓也免去戰亂犧牲,我們兵不血刃奪下大權,豈不是大義之舉!”


    我心下揣摩,紅袖的話多半可信,這位女子從她言談舉止來看,不似奸詐偽作之人,但這位景王爺實在讓人忐忑,此人城府極深,麵相陰沉不似善輩。若我真能勸退劉榮軍隊,未必是一件好事,楊景今朝得權,他日可能又是一個楊召,甚至變本加厲,百姓依舊不得好過,我那倆“徒弟”以及紅袖姑娘也會下場淒慘。


    兔死狗烹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計較一番後我說道:“如此甚好!紅袖姑娘便與我一同前去吧,我能說服劉榮,卻未必能說服今日的劉傑,他們兩兄弟積怨很深,還在陣前發下毒誓不死不休,能否成功勸開他們全賴姑娘!”


    “好,我聽恩師的!”


    楊景躊躇半餉最後也同意,遞給我一個小竹筒,道:“那我便敬候二位佳音了!這是一枚特製爆竹,若事成,真人立即點燃它,我收到信號馬上在議政殿策反群臣以作內應。”


    “好!告辭!”


    我帶著紅袖飛出皇宮前往城門。


    半路上,我找了個僻靜的所在停下來,感應到無人跟蹤才說道,:“紅袖姑娘,恕我冒犯,有一件事關聯到姑娘的私隱,但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弄清!”


    “真人但講無妨!”


    “我曾聽聞,劉傑用姑娘同楊召的三個女兒交換,可真有此事?”


    “的確屬實,但並非如真人所想那樣!實則,這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為了複仇,我不惜付出一切!劉傑大哥開先死活不肯同意,是我以死相*他才含淚答應的。後來為了泄憤,他把那三個公主當成器物,送給了朝中權貴。其實楊召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裏,上梁不正,下梁歪斜,她們早同那些個貴公子有染,何曾自愛過?”


    “哦,原來如此,倒也怪不得他!另外,你對景王爺了解多少?”


    “他是皇帝楊召的兄長,非一母所生。本來他才是前朝太子,皇位的繼承人,但當時的皇帝突然駕崩,楊召假擬詔書篡奪了皇位,還派刺客將朝中支持太子的大臣全部暗殺,將他完全架空。更可恨的是,楊召要強娶太子妃,害她為保貞潔而服毒自盡!楊召為了安撫人心便沒有再下毒手弑兄,還封了他一個‘忠勇公’的虛號。景王爺為了複位,忍辱負重,暗地裏招納賢良,後來就找上了我們。大家目的相同,一拍而合,這才定下計謀,先有我入宮為妃,以掘政權,後有劉傑下毒給恩師,以謀皇帝的信任。”


    這個橋段有點狗血,我該評價她是個女中豪傑呢,uu看書 . 還是該罵她“女流之輩”呢(mm讀者不要拍磚頭!)——“我見姑娘談吐不凡,見識也深遠,所以想征求姑娘的看法,你認為楊景能否當好一個皇帝?能否給天下百姓謀福造利?”


    紅袖淒然一笑,道:“小女子見識雖然淺薄,但能看出他未必不是楊召第二。寡情之人何以言仁?愛妻慘死他都能隱忍不發,為的隻是權位……若非劉傑大哥對他忠心,我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怎敢與他共謀?”


    “好!既然姑娘如此說,我便挑明,我不會幫他奪取皇位!至於劉傑,他有眼無珠,又不以天下百姓為大,我絕不會輕饒於他!今時情狀,唯有劉榮才能一洗乾坤,革新風氣。非是我做師父的偏袒,實在是人心所然!我隻希望姑娘能拋棄一己情私,而顧全天下百姓,姑娘以為然?”


    “紅袖對真人敬如神明,真人說如此就如此,全聽您吩咐,隻求真人事後能饒劉傑一命,即使廢掉他武功,把他放逐山林老死終身也是好的,望恩師答應!”


    “我答應你不殺他,但也要看他表現,如若他依舊執迷不悟,我也隻能廢去他一身武功,讓他有心無力。”


    “謝謝恩師!您這也是為他著想,他會明白的。”


    “好,接下來你便按我的話去做……”


    與她定好計策,我們飛速趕往陣前……


    (燼風語: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這一章比較拗口,大家看不懂沒關係,不影響下章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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