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迦樓蘭,太陽剛剛升起,寧靜的街道便被喧鬧的人群占滿了。迦樓蘭原本寬闊的街道此時顯得那樣的狹小,無數人帶著虔誠的神情緩緩向著聖都中央那高聳雲端的諾蘭塔而去。諾蘭塔下,原本空曠的一片區域此時已然建起了一座龐大的祭壇。


    那祭壇四周有著八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著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物,有虔誠的信徒,有聖潔的天使,甚至還有受到聖火焚燒的惡魔。祭壇中央,一個象征著光明神的巨大的太陽聖徽巍峨的佇立著。那太陽聖徽不知是何材質,在清晨的微光中閃耀著聖潔的光芒,那溫暖而帶著淡淡的威壓的感覺,幾乎能讓任何在它麵前的人頂禮膜拜。諾蘭帝國十年一遇的光明聖典將在今天就在這諾蘭塔下舉行。


    諾蘭塔下本是一個巨大而寬闊的廣場,此時在光明祭壇之下已然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來自全大陸各個地區的虔誠的信徒們。在人們嘈雜的喧囂聲中,一個沉悶的踏步之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很快,從廣場的另一邊出現了數百全副武裝的士兵,一柄柄長槍指天,暗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著隱隱的寒光。他們的步伐整齊,動作幹淨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這些軍隊前方有著一名騎著黑色駿馬身穿黑色全身甲的軍官,這軍官掃視了一眼前方密密麻麻的百姓,沉聲喝道:“後退!”他的聲音極是雄渾,一聲斷喝竟是讓整個廣場上萬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喧鬧的人群此時不由安靜了幾分,離這些軍隊較近的人紛紛後退,那軍官帶著身後的士兵站到了光明祭壇前,最終在光明祭壇前隔開了大約二十餘米左右的距離。


    過了大約兩小時的時間,太陽已然上了人們的頭頂,耀眼的陽光照下,周圍的溫度也慢慢高了起來,不少人直接光了膀子,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靜靜地等待著。在光明祭壇的邊上,兩個黑甲士兵擦著臉上的汗水低聲交談著。


    “哎,這鬼天氣,還要我們穿著全身甲來站崗,熱死了。你說那些光明教會的家夥怎麽還不過來,真他媽的。”其中一個黑甲戰士不由咒罵道。


    “噓……”另一個黑甲戰士向四周看了看才低聲說:“嘿,小心點,別被那些神棍聽見了。跟你說,據說這次光明聖典要在正午進行,估計那些家夥會在接近正午的時候過來吧。”這些戰士都是刀頭舔血的人,對於光明教會這樣所謂傳播光明的宗教是頗為不屑的。


    在人群的邊緣,一個男孩兒正在東張西望、探頭探腦,似是想看看廣場的中央到底有什麽。他的身後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身穿水綠色衣服的女孩兒正抱著胳膊氣唿唿地看著他,這正是龍翔、葉兒他們四人。


    葉兒看著前麵遮天蔽日的人群,以及遠遠地隻能看到八根柱子的祭壇,不由氣道:“小安,都怪你,起床那麽晚。看,現在我們隻能站在外麵看了。”


    正在努力往裏擠的龍翔扭迴頭看了看她,撓頭笑了笑說:“嘿,這也不能都怪我吧,你一直在屋子裏換衣服,我都出來了你還換了那麽長時間。”


    葉兒一聽,臉上不由一紅,不過旋即一瞪眼說:“怎麽了,女孩子就是要打扮的,你有意見嗎?”龍翔一翻怪眼,扭迴身繼續向前探身。在他們身後,小尤和雲夢龍都笑著看著前方吵嘴的龍翔和葉兒。


    忽的,他們左方的人群發出了巨大的喧嘩聲,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人群驀地分開了一條道,在最前麵的人甚至直接跪了下去,向著道路的前方匍匐跪拜。龍翔也發現了那裏的異動,他細細看去,這才發現左前方出現了一群白衣白袍的人。這群人如同山間的亮白色的水流進入了廣場,而當他們漸漸走近了龍翔幾人,龍翔才發現他們的純白色的長袍上還繡著明黃色的太陽聖徽。


    “這就是光明教會的人嗎?”龍翔不由低聲道。旁邊的小尤耳朵動了動說:“我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和莉莎相似的氣息,並且我還感覺到他們周圍有很強的原力波動,他們應該都是光明教會的強者。”


    龍翔聽到小尤的話,心中不由一凜,此時光明教會的隊伍已然來到了龍翔四人身前。龍翔抬眼看去,隻見從他眼前走過的人大都是年紀較大的男子,看上去慈眉善目,但是每個人卻無一絲老態,反而是人人精神奕奕,甚至有淡淡的光華隱隱而現。


    龍翔身邊的人紛紛跪倒,向著他們眼中的神父們頂禮膜拜,許多人臉上帶著激動的淚花口中不停喃喃著:“我的主,偉大的光明神,您虔誠的信徒終於來到這聖地了!”更有一些人跪伏在地,親吻著大地乃至從他們身前走過的教會神父的腳掌。而那些神父也適時地為身邊的信徒們送上祝福,一時之間整個廣場的人都激動了起來,虔誠的祈禱和激動的呐喊之聲傳遍了整個諾蘭塔下。


    龍翔看著身邊如癡如狂的人們,心中升起一種荒誕之感,“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些人怎麽這樣隨便對他人跪拜。”龍翔搖搖頭低聲歎道。


    “信奉光明神教的人大都是窮苦的老百姓,他們很多人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對他們來說,神是這世界上唯一能保護他們的人,不依靠神他們又能依靠誰?”雲夢龍向四周看了一眼而後對著龍翔說。


    龍翔沉默了一會兒,卻見一個個神父高聲宣講著光明神的教義,“主的子民們啊,你們帶著原罪而來,這一世必將受苦受累。光明神憐愛世人,隻要你們得到主的寬恕,來世必將享福。”每個神父身後都跟著幾個抬著一個偌大的鐵箱的白袍仆人。


    周圍的百姓們似乎早已見過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伸手將自己多年積攢下的幾枚銅幣扔進了大鐵箱中,同時他們也從神父的仆人們那裏得到了一張薄薄的紙條。錢幣不斷地被放進大鐵箱之中,叮叮當當的響聲不停地迴蕩在廣場之上。


    龍翔順手從經過他身邊的白袍人手上偷來了那薄薄的紙條,低頭一看,不由心頭火起,原來這老百姓用血汗錢換來的薄薄的紙上卻隻有一個太陽聖徽的圖樣。他冷哼一聲,“這就是偉大的光明神嗎?他就是這樣憐愛他的子民嗎?真是笑話!”說話間,他手上用力,這薄薄的紙便化為了飛灰。


    龍翔沒有壓製自己的聲音,再加上心中有氣,幾乎他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說的話。一個站在他身邊的老人對著他說:“孩子,千萬不要這樣想。我們都是有罪之人,主憐憫我們,給了我們贖罪的機會,你也趕緊向主請求贖罪吧,仁慈的主會寬恕你的。”


    龍翔一聽這話,臉上怒色更勝,他高聲喊道:“這是什麽胡話?我們生來自由,父母養育了我們,我們有什麽原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什麽神憐憫世人,那都是騙人的鬼話!”他的聲音迴蕩在四周,一時之間竟是讓他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些人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而更多的人則是滿臉迷茫。


    走過龍翔麵前的神父眉毛一挑,臉色冷了下來,他指著龍翔寒聲道:“異端!”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幾乎每個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不少人頓時臉上就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他身邊的每個人都開始怒視著他,甚至旁邊的一人指著龍翔高聲道:“他竟敢侮辱光明神,他是異端!”


    龍翔環視四周,不少人的眼中都是怒火,而更多的人則是麻木,深深的麻木。龍翔剛準備再說什麽,他就感覺自己被人一拉,眼前一花,竟是直接被拉到了廣場的另一邊。他站定身體,卻見正是雲夢龍將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雲夢龍看著龍翔,良久,他才歎了口氣說:“以後別這麽衝動,我可不是時時都能在你身邊的。”龍翔沉默了一會兒,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後怕,反而多了幾分堅定,他抬起頭說:“有些事,即使在困難,總需要有人做的。我,不喜歡光明教會這些人的行為。”雲夢龍又盯著龍翔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他拍了拍龍翔的肩膀說:“好小子,不過以後一定要小心,別那麽衝動。”


    剛剛趕過來的葉兒和小尤,也看了看龍翔笑了,葉兒直接來到龍翔麵前也學著雲夢龍的樣子拍了拍他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男人的時候啊。”龍翔幹咳了幾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安,你看那是什麽人?”小尤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龍翔扭頭看去,果然看到在他們離開的地方,一輛十分華貴的馬車在這群神父的後方緩緩而行,兩排麵帶白紗身穿純白色長裙的美麗少女排在馬車兩旁,馬車的正上方赫然掛著一個如火焰般燃燒的太陽聖徽。


    “看,他的馬車上佩戴著和我們手上一模一樣的太陽聖徽,看來這至少是一位主教級別的人物。”小尤指著那馬車說。雲夢龍點了點頭,“看這馬車的裝飾,應該是一位紅衣大主教,uu看書 ww.uanshu.cm 不過我看其他人都不是什麽高層人物,恐怕是過來打前哨的,再過一段時間才是正主出來。”


    不出雲夢龍所料,這位坐在馬車中的人正是光明神殿十二大紅衣大主教之一的約瑟夫。約瑟夫斜靠在馬車之內,兩名身著輕紗相貌秀美的女孩兒靠在他的身上輕輕地為他按摩著。約瑟夫微閉著眼睛,看似輕鬆,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忿,“真是倒黴,竟是被派了這麽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教皇陛下肯定是老糊塗了,像我這樣對他老人家忠心耿耿的大主教就應該直接去和那些有權有勢的貴族打交道,怎麽能來這裏看這些窮酸的家夥呢。”


    想著想著約瑟夫摸在一名少女身上的手不由加了幾分力氣,那名少女臉上一紅,身體卻是更加靠近了幾分。看到約瑟夫臉上的神色舒緩了些,那少女用一雙嬌媚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在約瑟夫那滿是肥肉的胸膛上輕輕舔了起來,同時一隻雪白的小手也慢慢滑向了約瑟夫的長袍中。


    約瑟夫感覺一隻冰涼滑膩的小手一直探到了他的長袍深處,一股熱血湧上他的腦子。他喘了一聲粗氣,翻手便將那名少女放在了他的身上,同時大手一扯便將少女身上那層薄薄的輕紗給扒掉了。那少女一聲驚唿,不過很快眼中便滿是春意,更加賣力地服侍著約瑟夫。


    馬車中的喘氣聲越來越大,約瑟夫拉開了自己的長袍,正準備在這馬車上來一出老驢上磨,而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約瑟夫大主教,打擾你雅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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