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朱瞻基根本不信,“你這頭發還有些潮,分明是才沐浴過,小日子來了,還敢下水嗎?”


    “人家,人家是沐浴後才發現來了的。”孫清揚的神情明明是在說謊,但她的語氣卻是真的不能再真。


    好,你玩,我陪著你玩,朱瞻基笑也不笑,擺出嚴肅認真的樣子,還帶著三分怒意,“欺騙夫君可是要受杖刑的,你確定不是搞錯了?”


    孫清揚眼光閃爍了一下,用手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擰過頭背對著朱瞻基,帶點害怕又有些撒嬌的口氣說:“你要不信,就盡管治我欺瞞夫君之罪吧。”


    朱瞻基也坐起來,從後麵將她摟在懷裏,臉貼著她,“我信,即使你是騙我的,我也信。”


    被他滾燙的臉一碰,孫清揚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轉身從他懷裏溜了出去,縮在床腳,警惕地看著他,“君無戲言,你可不能騙我。”


    這是什麽道理,許你騙我,不許我騙你?看著她的臉,被帳子和燭光映著,像隻煮熟的蝦子一般紅,朱瞻基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伸手將孫清揚再度摟在懷裏,摸著她柔軟光滑還有些潮的頭發,歎道,“你啊......真是個專門折磨我的小妖精。”歎完氣後,朱瞻基又溫柔地說:“我知道你不習慣,沒事,我不動你。好好陪我睡著,乖啊。”


    孫清揚將他推開些,不等他臉色變,就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那臣妾就侍候殿下就寢。”轉身把床鋪好,又下了床蹲在下去,將朱瞻基的腳輕輕托著,幫他脫了鞋子。


    又跪在床邊上,將他身上的外袍脫掉,隻留中衣在身上。


    雖然盡量不碰觸自己,不免肌膚相碰,朱瞻基看著她臉紅紅地,卻仍然一絲不苟地做這些事情,心裏有些好笑,拉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摟在懷裏,“誰教你這些的?還真像個賢惠的媳婦。”


    孫清揚聲如蚊納,幾乎聽不見,“母親,還有司禮的嬤嬤教的。說要孝敬公婆,恭順夫君,還有......”


    還有司禮嬤嬤給的一本春*圖,上麵盡畫了些不穿衣服的男女在一起行那打架之事。


    隻想一想那些圖,臉就紅的燒到了耳朵。雖然和朱哥哥相熟,可是,怎麽好做那些事,怎麽做那些事?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所以隻好推脫小日子來了,緩一緩再說。


    看她的神情,朱瞻基頓時明白那些沒說出來的話,他一早就知道,女子們在出嫁前,都會被母親或出嫁的姐姐們交待一些閨中之事,像昨天晚上,胡善祥雖然緊張,但也知道該怎麽做,清揚,還是太小了,難免會害怕。


    用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的臉,感覺那滑溜如同嬰兒一般的肌膚,見孫清揚雖然抖了一下,卻沒有像前麵似的馬上避開,朱瞻基知道她正在試圖慢慢接受自己,用極為溫柔的聲音哄她說:“你別怕,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麽話你都可以和我說,不用一味恭順。”又輕笑起來,“要讓你這個小東西在我麵前恭敬,隻怕不容易呢。也不知嶽母大人和你說了些什麽,把你嚇成這樣。”


    把頭低下,下巴放在孫清揚的頭頂,聞著她發際傳來的清香,朱瞻基隻覺心滿意足,終於可以這樣將清揚抱在懷裏了,她這樣乖巧動也不動可真難得,以前,連拉下手,她都要借故逃開。


    孫清揚依在朱瞻基胸前,聽見他胸腔裏的心跳聲,均勻而恆定,慢慢困倦起來,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桃紅的袍袖滑到手肘,露出蓮藕似的一段欺霜勝雪的手臂。


    朱瞻基忍不住拿起來,放到嘴邊細細嘶咬。


    孫清揚隻覺如同小螞蟻般爬啊爬的,好癢,慌亂的心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勉力才忍著。好在,朱瞻基沒咬多久,就放下了。


    依在溫暖的懷抱裏,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孫清揚想躺到床上去,卻一直被摟著掙紮幾次都沒脫成身,她索性縮在朱瞻基懷裏打起盹來。


    突然感覺頭上一疼,孫清揚扭過頭,見朱瞻基的手上有幾根頭發,他正笨手笨腳的將那幾根頭發綰在一起。


    原來,朱瞻基想起了昨日喜娘們說的結發禮,先將自己的頭發扯了幾根,又輕輕地將孫清揚的頭發扯了幾根,想是最後扯的時候,手有些重,所以被孫清揚發覺了。


    見孫清揚看她,朱瞻基抬頭朝她笑笑,又專心致誌地將那幾根頭頭綰在一起,打了個結,方才放到了孫清揚的手中,“你收著吧。”


    孫清揚怔怔地看著他,她當然知道這樣綰發的意思。


    結發為夫妻,恩愛不相疑。


    朱瞻基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她的臉,笑著說:“好了,雖然你夫君相貌堂堂,英俊非凡,也不用一直傻看啊,以後有得是機會慢慢看。夜深了,準備睡吧。”


    孫清揚低頭應了一聲,下了床,將那一小縷打成結的頭發塞到一個香囊裏,再放進床頭櫃子裏那個雕刻著祥雲紋、蝙蝠,裝著她全部身家的花梨木匣中,慎重地蓋上。


    等她做完這些,再迴到床上時,才發現朱瞻基已經躺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放下帳子,卻發現室內紅燭通亮,她又悄悄下了地,準備去吹滅燭火。


    “別吹,乖,那個不能熄了,洞房裏的蠟燭要燃到天亮......”朱瞻基含糊的聲音從床上傳了過來。


    洞房?孫清揚愕然地看了看紅燭,躡手躡腳地迴到了床上,想從裏麵扯條被子出來,又怕驚動朱瞻基,也不敢緊挨著他躺下,就像小動物似地縮在一邊,隻把一雙已經被夜風吹得有些涼的雙腳窩進被子裏。


    腳剛一放入被窩,便碰到了一條溫熱的大腿,嚇得她把腳趕緊縮了迴來。這個人,竟然已經把中衣都脫了!孫清揚咬著唇四處看看,方才發現朱瞻基的中衣、小衣都脫了扔在了地上。


    她半縮在角落裏,正迷糊間,感覺到朱瞻基的手拖了她的腳進被子裏,放在他的胸口上。


    竟然沒有衣服隔著,他竟然什麽也沒穿。


    在心裏哀嚎之後,孫清揚隻覺得有股熱氣從腳尖一下子傳到頭頂,燒得她的臉緋燙,燒得她頭昏腦漲意慌慌,心如小鼓般敲得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那心跳聲太響,在安靜的夜裏被朱瞻基聽了個仔細分明,又感覺到她冰涼的小腳在自己的手裏嫩嫩滑滑,忍不住把她的腳拿出被子舉到自己嘴邊,輕輕咬了下她的小腳丫。


    觸到她柔軟的身體,光滑筆直的小腿......


    朱瞻基咽了口水,想到自己之前說過不動她的話,按捺下自己進一步的動作,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說:“睡吧。”


    怎麽睡的著?兩個人的心跳聲加起來,像沙場的戰鼓般雷鳴轟響。身子又熱的發燙,沾在一起害怕,分開了又覺得空蕩。


    孫清揚就使力推朱瞻基,“你穿上衣服,你去把衣服穿上。”


    朱瞻基不但沒有起身,反倒將她摟得更緊,又將她的耳朵含在嘴裏,用低低地,磁性帶著蠱惑又近乎呢喃一般的聲音說:“我不喜歡穿衣服睡覺,一向都是這麽睡的,所以平日裏,都不讓丫鬟們在身邊侍候著。”


    其實昨夜在胡善祥那裏,除開行周公禮那會,他都是穿了衣服的,隻是在孫清揚的身邊,他如同自己一個人呆著似的自在,所以才照著平日的習慣脫了衣服,倒並不是想著有什麽企圖。


    隻是這會兒,美人在懷,沒有企圖也生出了企圖來,身體躍躍欲試,橫刀立馬。


    聽到身邊人那壓抑的唿吸,奔騰的念頭噴薄欲出,孫清揚情知今個晚上這關是逃不過了,她偏過頭,月光、燭光通過櫻桃紅的紗帳,如同輕煙薄霧一般籠罩著,唇角綻開了一個笑容,“朱哥哥,等會你要輕一些,我怕疼。”


    突然聽見孫清揚這麽坦然提起之前再三推托之事,朱瞻基有些奇怪,他手肘支著身子,半撐起來,看向她,朦朧的光線裏,桃紅的中衣已經被自己摟摟抱抱整的半開,黑發鋪在枕上,俏臉雪白,那明明害羞不安卻故作鎮定的笑容,想閉上偏努力睜著的亮晶晶眼睛,他伸手順著她梔子花瓣般潔白滑嫩的臉龐細細描摹,這眉眼,這唇角,他心頭一熱,把頭俯下去和孫清揚緊緊地臉貼著臉頰,唿吸糾纏,一會兒,又細細密密地吻向她的耳垂,額角、眉間、眼睛、臉頰,圓潤的肩頭......最後又迴到她柔軟的唇上,舌頭忍不住探了進去,撬開她緊閉的牙齒。


    這樣的肌膚相親,唇齒糾纏,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和摩擦都引來陣陣心悸,漸漸地,兩個人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燙,身體裏的小獸衝撞著,攔也攔不住,不知何時,孫清揚身上連同小衣都被裉盡,她還有些僵直的身子微微戰栗著,在朱瞻基靈活手掌和舌尖熟稔的描畫下,滑身酥麻,這種陌生又驚悸的感覺令她唿吸困難,覺得氣都喘不過。


    “不要怕,清揚,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朱瞻基的聲音低啞磁沉,“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真美——”他低聲呢喃,細細地吻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慢慢放鬆柔軟,濡濕起來,方才用力的壓下去,挺身。


    “唔——”孫清揚的眼淚因為劇烈地疼痛忍不住流下來,朱瞻基溫柔的輕吻著她的臉頰、脖子和肩頭,“不怕,一會兒就好,好清揚,不要怕,乖,一會就好。”他低聲說著,輕柔的撫摸她,動作卻沒有停下。


    初時的疼痛過去,以為該停止了,結果更深的疼痛又襲了過來,孫清揚忍不住抱住朱瞻基,手指深深陷入到他強韌的後背裏,像是想把她的感受盡數傳達給他。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肌膚被彼此的汗水已經整得濕漉漉,一陣猛烈的抽送之後,兩人幾乎同時喊出了聲音,然後如同潮水退去一般,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朱瞻基拉過被子蓋在孫清揚和自己的身上,看著她眉宇間透出的溫潤水光,滿足地摟著她,“清揚,清揚......”


    孫清揚沒有睜開眼睛,隻溫柔地抱著他的胳膊,輕聲道,“朱哥哥。”


    慢慚地,兩個人唿吸聲,都漸漸平息下來,舒緩而安寧。


    《仁宣盛世之孝恭皇後 第一卷 雛鳳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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