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跟著劉靜芳和王筱川離開了大廳,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步子又急又快。她悠閑地墜在二人身後,一看二人走的方向,便知道這是要去鬥獸場。


    鬥獸場,她去過太多次,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她也沒想著逃跑,便不疾不徐地走著。


    所謂的角鬥,正如李麗所說,本質上就是表演,之所以受歡迎,是源於人類的慕強心理,特別是在末世,人類更加崇拜強者。而角鬥展現出來的力量,勇猛,熱血,能夠滿足人類的這一心理。


    既然是表演,就必然有劇本和節目清單,事先都會有相應安排,每一位上場角鬥的表演者都會知道上場時間以及對手。


    女獸奴的綜合實力相較於男獸奴弱得多,上一季的角鬥表演總體評價不佳,所以在上一季結束後,基地決定減少個人的角鬥表演,增加團隊配合的角鬥表演。


    正所謂實力不夠數量來湊!


    但是女獸奴的人數太少,於是便將預備女獸奴,也就是原本替補,作為團隊成員,由正式獸奴帶隊進行訓練。


    周雨彤則因為在上一季表現出色,所以安排了她帶隊。這也是她與一部分預備女獸奴關係親厚的原因。


    故而,周雨彤事件後,預備女獸奴死了大半,即便僅剩的預備女獸奴都上場,也隻是勉強湊夠上場的人數。這就意味著,若是出現意外事件,將沒有任何替補可用。


    而夏晴的身份既是預備女獸奴又是替補。所以劉靜芳讓夏晴作為替補上場,並沒有錯。但問題是在此之前,她對於需要替補的角鬥表演一無所知,也未參加過任何訓練。


    而且,預備女獸奴並非隻她一人。


    事實上,直到昨天她才知道第一天她不用上場,看起來她似乎完全被排除在外。但即使作為替補也是需要知曉替補的場次,以及相關角鬥表演的內容。


    相較於她的高調,另外四位預備女獸奴則顯得默默無聞,而且她從未見過她們。按理來說,相較於她的''無知'',另外四人作為替補應該更穩妥才是。


    對於現狀,她早有預料,從種種跡象看來,有人準備在鬥獸場上對她動手。


    角鬥本身就存在著很多危險與變數,受傷或者死亡似乎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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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姐,嶽平川來了。”紅翎輕輕地說道。


    聞言,靠在貴妃椅上假寐的溫馨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是睡眼惺忪的樣子。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依然精致,沒有瑕疵,她一直在等他來。


    她緩緩地撐坐而起,身上紅色的蕾絲裙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美好的曲線,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帶著女性的嫵媚:“平川,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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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中透著甜意和親昵。


    紅翎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夏晴離開後不久,便有人來尋嶽平川。他有一瞬間覺得無由來的膩煩,他不想見溫馨,但最後還是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無時無刻都在展示自己魅力的女人,嶽平川覺得異常陌生,他雙手插兜隨意地站著,表情冷淡,並不開口說話。


    溫馨見嶽平川並不說話,又是一臉冷漠,她不禁輕咬紅唇,露出委屈的表情,一雙貓眼含著水光望著嶽平川。


    嶽平川臉上露出了冷笑,眼神中輕蔑之意太過明顯。


    溫馨臉上表情僵住,她已經習慣了男人的追捧,對於男人的拿捏也越發純熟,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美而自知,她總是能運用自己的魅力讓那些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而麵前這個男人,也是她裙下之臣,何時起他看著她時眼神已經變了,沒了愛慕隻餘輕蔑。


    難道她變醜了嗎?還是男人總是喜新厭舊,據說那個叫夏晴的女獸奴是難得的姝色,而且十分年輕。


    想到這,她的臉瞬間變得扭曲,隨後又恢複往日的嫵媚多情。她刻意放柔了嗓音,微眯著貓眼,臉上的表情越發魅惑:“平川,幫幫我。”


    嶽平川不為所動,冷淡地迴道:“上次我就說過,那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周雨彤的死確實有他的手筆,但他沒想到溫馨竟然連那些預備女獸奴也不放過,端的是心狠手辣。


    溫馨走到嶽平川身前,仰望著嶽平川,慢慢地將臉靠在嶽平川的胸口,雙手抬起在嶽平川身後合攏,輕聲道:“平川,你還記得當初我們……”


    她還未說完,就被嶽平川打斷。嶽平川握著她的雙肩,堅定地將她推開:“任何情分如果你不懂得珍惜,遲早會消耗殆盡。”


    “你不要忘了,當初老大為何假意投靠北山監獄,那是為了救你。你被賀虎掠走,我們確實有責任,但為了救你死了多少兄弟,我們並不欠你什麽。”


    聽到這裏,溫馨臉上的柔情蜜意早就消失無蹤,眼中洶湧著恨意:“你閉嘴!”


    “如果,沒有我,哪裏有現在的北山基地!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嶽平川冷笑:“沒人否認你的功勞,你在北山基地的地位無人能及,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基地之中最好的,連老大也比不上。但你根本不知足,老大一次次的縱容,不過是助長你的欲望和野心!”


    溫馨陰冷地看著嶽平川:“即便他們都不欠我,那你呢,你嶽平川的命可是用我的身體換來的。”


    嶽平川臉上神色越發冰冷:“我自問也曾拿命護過你,不然你早死了。這些年我窩在大場是因為曾經喜歡你,替你幹的髒活是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如果你覺得這些還是不夠的話,那你就把我當做忘恩負義的人吧。”


    曾經那個擋在他身前的柔弱身形,已經模糊不清,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女人,隻是用華麗美豔的皮囊包裹著的魔鬼。


    如今再迴憶過去的種種,有些事變得模糊,有些事卻越發清晰。他們認識喜歡的溫馨或許至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


    嶽平川看著眼前表情扭曲,眼神陰鷙的女人,完全沒了耐心,抬步就要離開。


    “嶽平川,你給我站住!”


    快到門口的嶽平川聞聲,突然停下腳步,還不待溫馨露出得意的表情,卻聽到一道頗為不耐煩的聲音:“以後別來煩我。”


    嶽平川利落地開門關門,毫不拖泥帶水。


    一道門隔絕了女人的尖叫和歇斯底裏。


    嶽平川才離開小樓,就遇到了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葉垚和黃駿景。


    葉垚看著五大三粗,其實很善於觀察,一看到嶽平川就發現他和往日有所不同。


    他一挑粗眉:“嶽老弟,你這是想通了?”


    嶽平川眉間鬱氣一掃而空,又恢複幾分曾經的落拓不羈,身上的鋒銳尚未被時間磨平,而這幾年的沉澱,讓他成熟穩重了許多。


    他隻是勾了勾唇角,算是迴應。


    “總算有點人樣了。你這幾年那副要死不活的窩囊樣,老子看著就來氣,現在順眼多了。”葉垚說著還拍了拍嶽平川的肩膀。


    嶽平川與葉垚早就相識,他何嚐不知道葉垚雖然一見他就沒好話,其實並無壞心。之前是他自己沒想通,走不出來,別人說得再多也沒用。


    現在能想通,也不算晚。


    “老大什麽時候迴來?”嶽平川突然問道,他還記得老大離開時找他和他說的話。


    葉垚咧嘴一笑,眼中藏著躍躍欲試:“快了。”


    嶽平川了然,北山基地是時候該翻整翻整了。


    北山基地雖為基地,但其規模堪稱城鎮,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都有,總有些人不安現狀,欲壑難填。


    其實,刑老大從未離開北山基地,而他帶走的戰隊隊員也隱藏在基地之中。所謂的離開不過是給那些跳梁小醜一個表現的機會。


    而角鬥士們雖然在基地中的地位不高,但他們的存在不僅僅是角鬥表演,還有其重要的意義,是暗藏在基地中背後的一大勢力。基地幾大重要職能部門中的警衛部門以及基地戰隊的成員,有很大一部分都曾是角鬥士。


    而葉垚和嶽平川雖然隻是角鬥士們的老大,但地位極其特殊,二人影響力遠勝一些基地的高層。


    黃駿景笑看著嶽平川:“你能想明白,我和阿垚都很高興。”


    嶽平川笑著點了點頭,臉上卻突然露出狡黠之色:“駿景,你和這大老粗都處了那麽久了,要不要換換口味。聽老魏說紅房子要拓展業務,最近來了不少漂亮的孩子。”


    說完,他一臉壞笑:懟了老子懟了那麽久,不給你點顏色看看,老子就不叫嶽平川。


    從前的黃駿景可不是如今溫潤如玉的樣子,曾經他是C國時尚界有名的花花公子,男女不忌。


    “嶽平川,你他媽給老子滾,就知道你沒憋什麽好屁!”葉垚一聲怒吼直衝天際。


    黃駿景笑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看到葉垚氣得頭發都炸了的模樣,眼中笑意越發濃鬱。


    **********************


    等夏晴到鬥獸場時,雖然還未開場,卻已經極為熱鬧了。三日前鬥獸場便已經禁止出入,賭鬥的場地則改在距離囚室樓不遠的一處空地。時隔三日,鬥獸場已經煥然一新。


    “快點!”劉靜芳有些不耐煩地喊道。


    王筱川早已離開,夏晴跟著劉靜芳走進一間石室。石室位於看台之下。


    五六米高的看台,其下空間極大,被分隔成很多功能不同的石室。比如用於獸奴或者角鬥士候場的石室,關押喪屍或異獸的石室,還有放道具的石室等等。


    而夏晴進入的這間石室則是獸奴候場的地方。石室內很昏暗,牆上零星掛著幾個火把。


    室內已經有不少人,有男有女,看穿著打扮便知道都是今天要上場的獸奴。男的赤裸著上身穿著粗糙簡易的皮甲。女的則是無袖的白色齊膝連衣裙,腰間紮著綠色藤蔓編成的腰帶。


    說是連衣裙,其實就是一塊有些泛黃的粗布,在中間的位置開了和口子用於套頭,兩側沒有縫合,全靠腰帶束縛,以免走光。


    男獸奴的手裏大多拿著武器,而女獸奴則沒有,連護具也沒有。


    劉靜芳一出現,原本些吵鬧的石室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喊著“靜姐”,表麵上看起來都頗為恭敬。


    等眾人的視線落在夏晴身上時,滿眼都是驚豔。


    陋室之光難掩其絕色。


    在火光的映襯下,她的膚色依然極白但又多了一絲暖意,瞬間將石室中其她女人稱得毫不起眼。因為她是短發,沒有發絲的遮掩,出眾的容貌一覽無餘。


    初看時讓人驚豔,再看時便覺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精致。


    在場的男獸奴中,有人曾看過幾場夏晴的賭鬥,知道她的實力,心中再驚豔好奇也不敢妄動。有人隻聽過她的戰績,從未見過,以為傳言誇大,再見其容貌果然出眾,不禁看輕了兩分,誰知道她究竟是怎麽贏的,心中難免生出些齷齪的心思。


    女獸奴有五人,身姿窈窕,身形相近,相較於夏晴而言更高大些,容貌雖不見如何出色,但細心描摹後都是耐看的美人。


    她們都未見過夏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在女獸奴中,夏晴的評價則是毀譽參半。但無論好壞,有一點大家公認的,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過,女人總愛比較,比容貌,比財富,比魅力。容貌比不上,那就比實力。單看夏晴的外貌,很難將她與實力聯係在一起。


    女獸奴看向夏晴的眼神,有嫉妒,有戒備,有不以為意,唯獨沒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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