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遇到了,身邊家屬有沒有這個意願來全力救治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大部分人,都選擇離這些怪異狂邪的事情遠遠的。


    久病床前尚無孝子,何況是這種難以解釋又恢複無望、還鬧得全家周邊雞犬不寧、甚至有生命危險的情況。


    在那些人看來,送到“精神病院”,支付酬勞給“專門”管理的人士,讓這些怪異狂邪不要擾亂世間正常的生活,已經是做得仁至義盡了。


    這種心情無可厚非,那些住在薛女士所在荒村的“人”,隻要還在生,家屬依然要支付一定的費用。


    這些家屬還不敢拖欠,深怕被牽扯和鬼魂報複,直到這些人“自然”死亡後,有關部門一紙證明,了斷這些糾纏,家屬們才如蒙大赦的鬆口氣。


    從我的“曾祖母”在戰亂年間逃出法門開始、祖母那一輩就進行這種“營生”,曾祖母現在還活著,祖母已經過世了,想必就是曾祖母身上的血蠱讓她在特殊的環境中依然長壽,而且還有法力驅逐外來的威脅。


    “……沒有血蠱,在特殊的環境中生活,自身總會受到影響,而且巫術咒法對施法術的人也有影響,這世間走陰的巫婆子你見過嗎?”沐挽辰用氣音,淡淡的說道。


    我點點頭,見過。


    “這些巫婆子,有幾個正正常常、子女繞膝、安樂平和、善始善終的?”他又問道。


    我搖了搖頭,還真沒見過。


    陰陽順逆,因果循環,想要成為非常人,自然要經曆非常事、吃非常苦、受非常罪。


    “所以……”沐挽辰伸出兩根手指捏著薛女士的手腕,餘光瞥了我一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所以她將你們姐妹倆拋在這裏,安逸穩妥的成長,不沾染一絲陰魂怨念,或許有她的苦心吧……”


    他頓了頓,也不知道說誰:“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承擔的東西,逃不開、躲不掉、至死方休……”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話題有些沉重,沐挽辰為什麽突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他見我露出懊惱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一滴血滴在薛女士的手腕正中。


    太暗了我看不清,恍惚感覺到那滴血在動,我忙將手機的光移上去。


    那滴血原本像一粒半圓形的珍珠,微不可見的晃動,沐挽辰一手捏著劍訣,一手兩指捏著薛女士的手腕。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好像在跟什麽東西低語那般,呢喃著我聽不清的奇怪話語。


    血滴慢慢地浸透下薛女士手腕蒼白的皮膚,一道暗青色的痕跡在她皮膚下遊動,“滑”到手腕的內側,在神門和陰郤部位稍作停留。


    “……凡我子民,以血蠱為脈,靈生不息。”沐挽辰用氣音淺淺念誦。


    那一道頭發絲般暗青色的痕跡仿佛聽懂了沐挽辰的驅使,順著往上“遊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番動靜,就好像皮膚下麵有一粒半圓的珍珠微微鼓起,順著通裏、靈道一路往上,遊到了少海、青靈……


    “……心經?”我突然脫口而出。


    這是手少陰心經的脈絡呀,心為“君主之官”,是生命活動的主宰,手上這根手少陰心經是主要脈絡。


    沐挽辰沒有迴答我,反而是窗外突然傳來一個人冷冷的質問:“誰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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