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帶著小黑走到山門前,便再次看見了那輪值守門的劉師兄,他腳步微微一頓,稍作思索之後,便走過去主動打招唿道:“劉師兄。”


    “張師弟,你這是……剛迴來又要出去?”劉師兄見又是張默,略微有些訝異,完全看不出之前對張默產生過什麽不滿的模樣。


    張默微微一笑,道:“是呢,有些事情忘記了,不得不再出去一趟,還要麻煩劉師兄行個方便。師弟突然想起入宗之時,家裏人曾給過一些銀錢,不曾想到這裏之後卻一點用處也沒有,明日我找個時間過來,交給劉師兄代為保管一下,不知可否?”


    劉師兄聽完,眼底欣喜之色一閃而過,大氣道:“誒,我說張師弟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客氣了!同進一宗門,便是親兄弟!你我兄弟還有什麽麻煩的,些許小事而已……張師弟你忙去吧,交給師兄便是。”


    張默帶著小黑走出山門,背對著劉師兄冷冷一笑,說是不甘心放棄踏足修行一途的機會,卻喜愛那俗世的銀錢之物,到底還是那等成不了大事的人物。張默決心要在修行路上闖出赫赫威名,以慰故去的師父,也是為了自己,那俗世銀錢對他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即使隨手丟掉也不心痛。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便是劉師兄這等人物,新進弟子出人山門,必須得經過他這一關,如果他故意刁難,那想出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張默帶小黑走帶山門不遠處的一片茂密樹林之中,有些不舍地拍著小黑的頭道:“小黑,不管是為了師父還是我自己,我都不可能放棄得到正陽浩然訣的機會,如今宗內你是待不下去了,隻好委屈你帶著這片樹林之中了,你捕獵那麽厲害,而且也喜吃血食,這裏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好好呆在這裏,要勤快修煉,待你我強大起來,便離開這個見鬼的正陽宗。”


    說到這裏,張默微微一頓,想了一下說道:“對了,那正陽子養的大蟒都可修成正果,化成金龍,你修的是師父親傳的妖帝經,想來日後必定不會弱於那大蟒。小黑這個名字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得改一改才行,我看……就叫黑帝吧,如何?”


    張默很認真地說著,似乎完全把小黑當成了人,而小黑也似乎能聽得懂,它“汪”了一聲,尾巴順從地搖了起來,似乎也喜歡這個名字。


    微微一笑,張默道:“既然你也覺得好,那以後我便叫你為黑帝了。你好好呆在這裏,宗門內還有布置下來的雜役需要完成,我得走了,明日我會在這個時候再來看你的。”


    雖然明日可再來,但是張默依舊感到不舍,他們可是幾年相互陪伴,一步也不曾分離過。最終還是一狠心,頭也不會地走了,而小黑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去,眼中有濃濃的不舍。


    迴到正陽宗之後,張默按照所奪記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舍所,是一間簡單而狹窄的木屋,擺設簡單地隻有一張床,推門而進,便有一種油然而生的熟悉感,隻是所奪記憶給他的感覺,似乎以往在此住了三年之久的便是他自己一般。


    在床上稍坐片刻,張默解下係在腰間的黑色儲物袋,這是宗門所發,每名新進弟子都有。心中默念法訣,以靈覺窺視其中,裏麵沒有太多東西,三套換洗衣物,俗世間的銀錢,十三枚靈石,還有一把石刀……那是在山洞奪舍之時之時,殘陽老魔隨手捏製,他沒舍得遺落,留在身邊當做一個念想。


    張默默念法訣,從中取出一套黑衣,換去了身上的白衣,他還是比較喜歡黑衣,與之前的張默完全相反,之前的張默是偏愛白衣的。


    “張默,速來見我!”張默剛換好衣物,腦海中突然響起這樣一句話,他隻是稍微錯愕一下,便了然了。這是神識傳音之術,他並不陌生,之前在衍陣宗時便是經常經曆的。剛剛的聲音是負責管理他們的那位築基初期的師叔,名為孔力。張默心中疑惑,不知道那孔師叔突然傳喚所為何事,記憶中這樣的事極少發生。


    張默稍微想一下,便猜到了大概,定是那黃朗心中不服,跑到孔師叔哪裏告他的狀了。


    按照記憶,張默到了孔師叔所在的屋舍,這屋舍比他那間可大了兩三倍都不止,他在門前微微站定一下,臉色平靜地敲門,等了一會便聽見屋內響起簡單的傳喚之音,“進來。”


    張默推門而進,走兩步站定之後,看見對麵一人正盤坐在床上,是身穿灰衣的中年男性,約莫三十五六歲左右,臉色看不出喜怒,正平淡地看過來。張默連忙作揖通報:“弟子張默拜見孔師叔。”


    “聽聞你今日竟帶了一隻土狗迴宗?”那孔師叔竟直接這樣問道,臉色依舊平淡,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看來是一位喜怒不形於色之輩。


    張默心中暗歎自己果然是猜對了,稍頓一會,直接以自己心中早已準備好的言辭迴道:“是的。不過弟子早已按玄極子師叔的吩咐,把那狗送出宗去了。”


    之所以搬出玄極子,是為了避免宗門處罰,這孔師叔是負責管理新進弟子之人,可以說是對他有把握生殺大權。張默這個過錯可大可小,主要是看主事人的態度,小可簡單一句話就抹過,大可以定褻瀆辱沒宗門重地的大罪,嚴重到甚至可以掃出宗門。張默不想多生變故,故才搬出了玄極子,亦可見他年紀不大,卻也是心機深沉縝密之輩。


    聽到玄極子之名,孔師叔目光閃動幾下,緊緊盯著張默再次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玄極子師兄來過此地?”


    玄極子在宗內身份及其特殊尊貴,孔師叔提及也是頗為顧忌,然而眾所周知,那玄極子自持身份尊貴,幾乎從來不來這新進弟子所在之地,是以心中有些不信。


    張默微微抬頭,對上孔師叔略有質問之意的雙眸,臉色極其平淡,沒有半點慌張之意,“是的,確有此事。弟子不敢撒謊,瑤光峰的素素師姐當時也在場,她可為弟子作證。”


    孔師叔深深看了張默幾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之後才說道:“既然玄極子師兄對此事作了處理,我便不再過問。此事下不為例,若再犯定然重處,掃出宗門!你好自為之,去吧。”


    “是,弟子告退。”張默臉色平靜地走出了孔師叔的屋舍,臉色冷了下來,雙目閃過一道寒芒,其中竟有著一絲殺意。這黃朗對自己有極深的敵意,日後有機會定要果斷除之,師父曾言,放敵人一馬,等於自斬一刀!那些對自己有敵意之人,定要以雷霆手段抹去!


    宗內新進弟子每天除了修行之外,還必須完成宗門布置下來的雜役,畢竟宗門不可能白養他們,而這些雜役也不是完全白做,隻要按時完成任務,每個月可得到一枚靈石的酬勞。靈石是修行之人不可或缺之物,可用以日常修煉,也可以拿來當做交易其他所需物品。


    宗內雜役有很多種類,而最吃香的便是到宗門煉丹所在的天璣峰做一名臨時道童,如果幸運的話,偶爾還能被賞賜可以促進靈力修為的丹藥,這項雜役是諸多新進弟子都想爭奪的,然而卻隻有五個名額,而張默就是為數不多的幸運者之一,這背後當然有著柳素素的功勞。另外還有黃朗,自然不消多說是因為那位築基後期圓滿的後台。


    按照規定時間,張默登上了天璣峰的山梯,九九八十一階之後,眼前是一片寬敞平地,環繞峰體成圓環狀,建有許多屋舍,這是天璣峰的第一層,是峰內普通築基弟子所修煉之地,其上還有兩層,中層是核心弟子所在,最頂層乃是峰主修煉之地。


    張默登上第一層環形平地之後,站在山梯一旁等待,屆時自然會有人來傳喚,而其餘四人也早已到此,除了黃朗之外,還有兩男一女的。張默與那兩男一女相互微笑示意,而黃朗卻是雙目陰冷地看過來,多有試探挑釁之意。張默心中冷笑,表麵卻毫不為之所動,似是根本沒察覺一般,隻是臉色平淡地看向他處,安靜地等待召喚。


    不多時,一名灰衣中年緩緩走來,張默五人見到,一起迎了上去,一起恭稱道:“弟子拜見白師叔。”


    此人是天璣峰的弟子,有築基中期修為,平時就是他負責安排張默無人的任務,平日此人雖然有些自持身份的高傲,但也還算比較好說話,而此時他的表情卻極為嚴肅,他走到五人麵前停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眾人一眼,口氣認真威嚴道:“今日與往日不同,你等定要提起萬分精神對待,不得妄語妄動,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哼,到時勿論是誰都保不住你們……知道麽?”


    白師叔說此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看著張默和黃朗,頗有些警告之意,似是警告他們不要仗著身後靠山,而做些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張默五人從未曾見過白師叔如此嚴肅的模樣,心中懷著好奇卻不敢怠慢,皆是神色一稟,認真答道:“弟子知曉了。”


    此時白師叔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似乎對他們的態度很滿意,沉吟片刻,竟帶著些許羨慕神情說道:“你們這次很幸運,今日峰主將親自啟爐煉丹,不知道多少人搶著想去做那布藥道童,能見識一代丹師親自煉丹,是何等幸運,卻不曾想這機會落到你們身上,而且還是峰主親自囑咐下來的。”


    略頓一會,白師叔又有些嫉妒道:“我想峰主可能是想考驗你們,對丹道有天分的人實在太少了,如果你們表現得好,會被峰主收為關門弟子也不一定,所以……你們定要認真對待,這是極為難得的機會。”


    張默聽完神色倒沒什麽變化,他不曾想過走丹道,雖然大成丹師因為太過稀少,走到哪裏都會大受推崇,然而他卻想修那些實戰之術,那才是真正的實力。比如正陽宗那威力極大的劍道,就是他最想修行的。而其餘四人卻是神色極為激動,滿臉的期待之色,特別是那黃朗,雙目光芒更甚,充滿野心。


    “好了,都跟我來吧。”白師叔沒再說什麽,帶頭走向了登中層的山梯,幾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上。再次登過九九八十一階之後,到達了天璣峰核心弟子的所在,而白師叔並未停留,隻是帶著神往的目光四周看了一眼,便匆匆而過,經過一段平地之後,再次登上通往頂層天璣峰主所在的頂層,又是九九八十一階之後,到了頂層平地,而在梯口早有一人在等待。


    那人是一個普通的胖子青年,極為平凡的相上沒有什麽表情,略微顯得有些木訥,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麽出奇的地方。而白師叔見到此人卻格外恭敬,連忙作揖拜見道:“白帆見過郭師兄。”


    那被稱作郭師兄的胖子,依舊麵無表情,雙目平淡無波,隻是極其自然地點了點頭,沒有高傲隻有平淡。而白師叔卻絲毫不敢怠慢,轉身對張默等人說道:“這位是峰主的關門大弟子郭謙……郭師兄,你等還不趕緊拜見。”


    能成為峰主關門弟子的,都是資質極為出眾,前途不可限量之輩,張默等人自然不敢怠慢,依言恭敬拜見。張默的神色一直保持著平淡,而相比較之下黃朗四人就顯得尤為恭敬,簡直是把對方當祖宗一般。


    那郭姓修士臉色平平,依舊微微點頭,連話都沒說過,似乎世間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一般。


    白師叔離開之後,張默等人跟著那郭姓修士進了一間放置藥物的庫房,大門一推便問道陣陣濃鬱的藥香味,讓眾人不禁精神一振,此時那郭姓修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想來那是丹方,他看著眾人語氣平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道:“此次師父所煉的是玄凝丹,等下你們按我所念到的藥草去挑選,切記,不可拿錯,分量要不可多亦不可少。懂了嗎?”


    聽到玄凝丹,張默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他知道這是築基後期圓滿修為才會用到的丹藥,是用於輔助邁入結丹期的丹藥,可增加兩成的成功幾率。不過他卻不知道具體丹方與煉製方法如何,此時起了一絲興趣。


    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原本的張默對煉丹之道極為感興趣,他自知資質不好,而丹藥卻可增加人的修為,也有提高衝階邁境成功幾率的效果,所以在此方麵特別刻苦用心,甚至通過柳素素,借得一套關於丹道入門的書卷,三年來反複閱讀,竟把絕大部分藥草的藥性及特征牢記於心。


    之後,郭姓修士才帶人進了這庫房,藥香味更為濃鬱了,一排排三米高的藥櫃,竟然全是以年份久遠的沉木製成,一個個盛藥的玉劄與玉盤,連稱量藥草的也是玉石所製。一張丹方所記載需要的藥草竟然有一百零七種之多,張默等人按照郭姓修士吩咐,一一對照而取,所有都一絲不苟地取樣稱量,絲毫不敢懈怠。


    一切妥當,郭姓修士認真地核對了一遍,便走向邊門口邊說道:“走吧,拿著所點藥草跟我來,小心一些。”


    因對此丹方有些感興趣,張默把那郭姓修士所念過的草藥名字與用量都默記在心,稍微思索了一下,卻覺得有些不對,他皺眉思索,越想越是覺得不對,他覺得有必要問一下那位郭姓修士。倒不是因為想出頭,而是他清楚要是有所差錯,必定怪罪到他們這些臨時道童身上,到時被逐出師門還算是輕的,那可跟他來正陽宗的目的相違背了。


    目光一定,張默快走兩步,出聲叫住剛走出門口的郭姓修士,道:“郭師叔,這丹方……是否有些不對?”


    郭姓修士聞言腳步一頓,迴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了張默片刻,才說道:“這丹方可是師父親手寫下的,有何不對?”


    突聞張默此言,其餘四人亦是吃了一驚,黃朗先是一愣,帶聽完郭姓修士的話之後,眼神變得幸災樂禍起來,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心中冷笑:“哼,想要出風頭表現,以引起注意,卻不曾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丹方可是峰主親手寫的,哪裏會有錯,這下我待看你如何解釋。”


    張默聞言一怔,有種撞上了鐵板的感覺,他不敢輕易作答,又是仔細迴想了一下,卻還是覺得不對,他剛想開口解釋,卻突然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哦?竟有人說老夫的丹方有錯?老夫倒要好好聽一下。”


    隨著話音剛落,一個老年道士走了進來,看上去七八十歲的樣子,一身灰色道袍,發須雪白,臉色皺紋縱橫,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他雙目精光熠熠,頗有威嚴。此刻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張默。


    “徒兒郭謙拜見師父。”郭姓修士見此人,連忙拜見,態度極其恭敬。張默等人哪裏還不知道此人便是天璣峰主本人,也立馬跟著拜見。


    “是你說老夫的丹方有問題?老夫想知道你為何這麽說。”天璣峰主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直盯著張默再次問道。見此景黃朗幸災樂禍的神色更濃,而其餘兩位少年則一副看戲的冷漠之色,唯有那名少女露出了些許同情之色。


    張默眉頭微皺著,再次仔仔細細地對照所奪之記憶,心中更為確定自己判斷,他雙目一定,毫不怯懦地迴道:“俗世常言是藥三分毒,而丹藥亦有丹毒,煉丹之道講究藥草寒熱相克。弟子記得此丹方共取藥草一百零七種,除去一十八種中性藥草,餘下二十一種為熱性,六十八種為寒性。而六十八種寒星藥草中,那冰淩果與雪花蓮更是奇寒之藥,總和來看,這丹方明顯寒大盛與熱,這丹方練成的丹藥,不就成了寒性丹毒了麽?”


    此刻藥庫內極為安靜,唯有張默一人的聲音在侃侃而談,天璣峰主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暫時還看不出喜怒。


    郭謙一直平淡無波雙目中竟多了一絲訝異,深深地看著張默。


    黃朗眉頭微皺了起來,見張默說得流暢無比,心中想:“難道他還真懂煉丹之道?莫非真是讓他發現了什麽不對?不……不可能,天璣峰主乃當代數一數二的大丹師,親手寫下的丹方怎麽可能有錯呢?嘿嘿,定是他自以為懂寫皮毛,便想引起注意而班門弄斧,看那峰主臉色都沉了下來。張默,這下看你如何收場!”想及於此,他雙眉舒展開來,看向張默的目光幸災樂禍意味更濃了,似乎已經看見了張默淒慘下場的畫麵。


    其餘三名新進弟子,愣愣地看著張默,雙目中皆是驚訝與懷疑。


    張默說完,雙目緊緊凝視著天璣峰主,見他臉色嚴肅,卻不知其喜怒,心中有些忐忑,心想難道記憶有錯?若是如此那就慘了,於是連忙補充道:“弟子張默說完了,此乃弟子愚見,若有不對……望峰主海涵見諒。”


    此刻那天璣峰主才有了反應,他依舊表情嚴肅,隻是目光中精光一閃而過,深深看著張默問道:“可是有人教導過你煉丹之道?”


    “迴峰主,弟子隻是讀過丹道如此之卷,見甚是有趣,便都記了下來。”張默恭敬迴答,聽出峰主並無怪罪之意,心中略安。


    聽此言,天璣峰主眉頭一皺,再次深深看了張默一眼,而後竟大笑一聲道:“哈哈……好!小子,你很不錯,一百零七種藥草,竟全然記得清楚,無一出錯,好,甚好!”


    此言一出,庫房之內氣氛變了另外一副模樣,郭謙深看張默兩眼,微微點頭之後,表情又恢複了默然。黃朗臉色變得極度陰沉,緊盯著張默,雙目中有憤怒與不忿。其餘三人皆是目光複雜,有震驚,有陌生,亦有……嫉妒。


    頓了一會,天璣峰主又問:“那丹道入門之卷,所記載一千二百五十八種藥草,你記下了多少?”


    此時張默心中已然大定,聽得天璣峰主讚賞,神色依舊平淡,並無得意之色,因為丹道並不是他所追求之道,更為淡定答道:“小子愚鈍,隻記下了其中八百九十三種。”


    天璣峰主此時的讚賞之意已毫不掩飾,甚是和藹慈祥地對張默道:“你很好……很不錯!你剛剛所說的確沒錯,而老夫的丹方亦無錯,隻是你指明其一不知其二,一百零七種藥草隻是丹方輔藥,而三種主藥早在老夫身上……張默,老夫記住你了!”


    此間事了,眾人便跟著天璣峰主身後,到了煉丹之所在,乃是一座寬敞華麗的房間,準備好一切,讓張默等人站於一旁,囑咐其等安靜觀看,天璣峰主便開始了煉丹。隻見天璣峰主大袖一甩,一個金光鼎爐飛出,由小變大極為神妙。


    待金光鼎爐定浮於半空,天璣峰主口念藥草之名,隨手一指,藥草便如有了生命長了翅膀一般,竟自動飛入鼎爐之內,隨後隻見他屈指一彈,一枚明亮的火焰便出現在他指尖,霎時房間內的溫度便如烤爐一般炙熱,火焰被他彈入鼎爐之內,他便閉目盤坐,沉定心神,開始煉丹了。


    張默等人看到雙目神彩熠熠,這煉丹過程是如此神奇,妙不可言。他們不敢言語亦不敢輕易動彈,就怕擾了天璣峰主煉丹。


    這一過便是三個時辰,鼎爐浮於半空,其內火焰明亮閃動,天璣峰主一直閉目打坐,一刻也不曾動彈過,uu看書 .unshu這可苦了幾位新進弟子,雖然修煉過引氣訣,但畢竟還未真正成為修士,除了身體素質好了點和會施展些小法術之外,跟凡人沒有多大區別,幾人站得雙腿發麻,更為重要的耐心磨滅,躁動不安。


    如果可以運作靈力的話,全身疲憊都可以一掃而光,然而他們不敢,因為煉丹之時必須保持空間靈氣的穩定,這是周所周知的事情。黃朗四人身軀偶爾扭動幾下,略微舒緩不耐,唯獨張默一直保持著不動,臉色已是極為平靜,這六個時辰的站立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得什麽,他身為乞丐之時,經常是在街上一跪便是大半天,從天陽初生直至夜幕降臨。


    天璣峰主看似不動,其實一直與神識觀察幾人,對於張默的表現,心中滿意得不得了,對其印象更為深刻起來。此次乃是受開陽峰峰主所托,為其準備衝擊結丹期的關門弟子煉製此丹,便接著此次機會考驗新進弟子,實在是想找名對丹道有資質的弟子。有此舉,他亦是頗有些無奈,丹道與其他修行之道不同,對於弟子的要求更高,除卻資質之外,還對性情要求極為嚴格,需對丹道有濃厚興趣,還需沉穩、耐心、細心等等諸多要求。


    “張默……此子甚好,頗和我意!隻是那資質似乎差了一些,隻有中等偏下資質……不過這不要緊,最多老夫豁出去,把多年極為難得才收集來的幾分珍貴藥材,拿來煉製幾枚神丹給他服用,應該有三成把握可使其走到結丹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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