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雪一擲萬兩,取來了一張空的暗標函,就要寫下標額時,坐在對麵老道士一把搶過了花飛雪手中的暗標函,詭異一笑,道:“聽說花莊裏藏著一本絕世秘典‘不死劍魂’,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想學呢?”


    道士問得很唐突,花飛雪下意識警惕地盯著他,隨後才反應過來,說:“我不知道什麽不死劍魂。請你離開,別阻礙本少爺的心情。”


    在說話的同時,花飛雪一隻手已按在身邊的一張凳子上,隻要感覺不對路,就抄家夥。不死劍魂隻有花家代代單傳的傳人才會知道這個秘密,就算每代家主在外麵有多少私生子,都不會外傳。那是花家代代禁止修練的禁忌秘典,花家的祖上曾有不少絕代天才因強行參悟不死劍魂這本秘藉而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別緊張,我對你沒惡意。給你看樣東西!”道士說完後,手掌一翻,掌上出現一枚碧綠色的晶狀物!飛雪下一瞬間就被晶狀物內的東西攝住了心神!


    這晶狀物隱隱地散發出淡淡聖威,裏內好像封印著什麽?竟是一道劍意!


    這道劍意就是花家第二代老祖宗留下的,這劍意中蘊藏著花家的兩門最強秘藉:不死劍魂、鳳凰劫!


    不死劍魂是花家祖上傳下來的終極秘藉,除了一二代老祖宗修練成功,就再無後來者。而鳳凰劫則要修成不死劍魂後才能修練。


    花飛雪的骨子裏有一股被花非煙壓抑十幾年的野性,他渴望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樣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以及有朝一日能將那個男人敗在劍下!


    他一直都認為,花非煙是害怕自已比他強大而一直壓製著他。從小到大,無論讀什麽書,他都能過目而領悟,無論學什麽,都能很快精通,特別是劍。可是劍閣裏的劍典都看完了,盡是一些不足道爾的花俏套路,也沒有一本劍士修練的功法秘籍!


    花飛雪一直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為劍而生的!


    當這道祖上劍意出現在他眼內時,他隻有一個念頭,練成不死劍魂和鳳凰劫,然後帶著香幽兒離開這個囚禁了他十六年的鬼地方!


    世人隻知他過了十六年流離浪蕩的少爺生活,卻不知他早已厭倦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木,他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在紛陽群城方圓八百裏內!


    花飛雪對這道士沒有一絲警惕之意,也沒有追究花家的禁忌之物為何會落在他手中,他的心神已被那道劍意攝了進去。


    道士詭異一笑,沒有能聽聞他的喃喃自語:“你天生就是為劍而生的,隻要你練成了不死劍魂,曆史將重新改寫,未來你不再是願為天下人而死儒道聖人,而是一個神阻殺神、唯我獨劍的劍胚!那個女人也不會為你抑鬱而死!”


    就在此時,這道劍意與花飛雪產生了一種血源相逢的感覺!


    這瞬間,誰也沒覺察到花飛雪的眉心間突現一道鮮豔如刺青般的劍紋,這是被那道劍意所解封的‘先天劍印’!這道先天劍印被鎮封了十六年!


    這道劍紋內還孕育著一隻豎眼:劍瞳!


    劍瞳出現後,那一道劍意隨即沒入劍瞳之中,劍意中的傳承就要被解封時,一道詭異的瞳光射入了劍瞳之中。


    這道詭異的瞳光隨後化作一道魅惑天音:別著急,一會兒我會送你一份大禮,要純陽與純陰交泰,才能練成至強的不死劍魂!


    道士的雙瞳中閃過一絲碧綠色的異光後,就拿著那張空白的暗標悄然離開。


    剛發生的隻是瞬息之間。


    花飛雪迴來神來後,便疑惑地張望四周,總感覺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但又想不起來。


    “哦,對了,我還沒拿暗標函。”


    花飛雪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張萬兩銀票,向老鴇購了一張暗標函,不作任何憐惜地寫下了一個巨額交給了老鴇。老鴇偷偷地瞄了一眼標函內的標額時興奮得心髒都在顫抖著,看來今晚香幽兒是非花少莫屬了。


    樂到屁股顛顛的老鴇親自領花飛雪進入三樓的香幽小閣。


    老鴇此時恨不得對這位花少發誓,將花飛雪此前經常與香幽兒偷偷幽會的賬就此揭過。


    掌管暗標函的龜公正哼著黃段子調戲著幾個‘女兒’時,就感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龜公迴頭一看,是一個年方十六七的小俊青,小俊青身後是一個溫文睿雅的老人。


    老人身上自然地彌散出一股教化天下的聖人之威。看見這個老人後,龜公差點就要禮頂膜拜。


    小俊青立即扶起龜公,溫儒道:“先生請隨便,不必拘禮。”


    “不知聖人找小人有何事。”龜公唯唯諾諾道。


    “我想購一個暗標函,這是一萬兩銀子!”小俊青從袖裏取出一張銀票,交到龜公手裏說。


    龜公聽後心髒一頓,暗叫一聲糟糕,每次都隻訂做二十張金邊標函,最後一張標函剛剛被花家少爺購去了。隨後龜公腦筋一轉,規矩是人定的啊,這春風樓就是他的地盤,他就是這裏的規矩,就算今晚聖人要點寵香幽兒,那也是她的福份啊。


    龜公的話還沒出口,就見老人溫慈地說道:“仲兒,天地自有規矩,我們去花莊吧。機緣已不在這裏了,或許是為師算錯了。”


    說完,老人就帶著一臉疑惑的仲兒揚長而去,待龜公迴過神後,疑惑地張望著四周,好像見過了什麽人但又遺忘了。


    就在老人即將離開春風樓時,心有靈犀地迴望香幽小閣一眼,看見一個丫環端著酒水進了香幽小閣。


    “怎麽了,師父。”仲兒不解地問道,他知道他師父每一個言行都與天機的變化有關。


    “香幽小閣不見了。已測知的天機被人擾亂了。走,我們去花家!”說完,老人上了一輛馬車。


    仲兒趕車而去,人來人行的夜街中出現了一道凡眼看不見的門,馬車進門後,門與馬車一同消失,下一瞬間就出現在花莊前。


    可是馬車剛出現在花莊前,仲兒就暗叫一聲不妙,便從袖中撥出一把‘戒尺’!


    戒遲中衝出一道浩然正氣,將麵前的花莊轟得稀巴爛,塵埃落定時,才發現他們身處一處亂葬崗中。


    仲兒不敢亂動了,這不是一般的亂葬崗,而是被誅連九族之人的亂葬地,這種葬地又稱絕葬之地。絕葬之地滋生的怨魂不敬天不禮地不尊聖人,而且對浩然正氣有絕對的克製。


    老人從車裏走了出來,一步踏落絕葬之地時,九天之上灑落一片聖光!


    隨後老人一揮長袖,九天之上出現一道天門。


    “快去花莊,原有的天道軌跡裏,花非煙隻能死在花莊!不能讓他有命離開花莊。有未來之人穿越迴來擾亂了天機,不管他想幹什麽,天道運行的軌跡都不能被擾亂。隻在花非煙按照原有的天道軌跡死於江湖仇殺,天道軌道就會迴複正常。花飛雪未來還會是你的師弟。”老人一聲暴喝下,已踏出第二步,天下皆聖光灑照!


    仲兒一聲斥喝,馬車直飛上天空沒入天門之中!


    一刻鍾前,花莊中。


    花非煙正在正廳與紛陽郡十大商賈中的刑雄暢談豪飲,刑雄身邊坐著他的千金刑微。


    刑微端莊大方,以花非煙的眼光來看,些乃百裏難尋的賢妻之選。隻要幫那小子找到一個賢妻迴來看管下,那小子就能收斂些。


    刑微的言行大方得體,花非煙越看越順眼,然後就借著幾份酒意笑道:“刑老弟啊,你看老哥為了那小子都煞白了頭發了,終於熬到他成年了。現在就愁著幫他找個賢惠的丫頭當媳婦。我們都兄弟二十年了,微兒也到出閣之齡了。不如咱哥倆再來個親上加親如何!”


    刑雄聽後哈哈一笑,道:“好,此言甚好。飛雪也算是老弟我半個兒子了,聰慧有靈性,若將來與微兒結合,定能珠聯璧合。來,幹了!”


    說著,刑雄就高舉海碗。


    就在刑雄豪笑時,誰也沒覺察到花非煙的心髒如被人捅了一刀!刑雄祖籍北原州,uu看書 wwukshu.cm 為有熊族遺民。有熊族隻有二十七到二十九顆牙齒,而刑雄隻有二十六顆,缺的那顆大牙正是在一次切磋中被花非煙打掉的,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眼前的刑雄,剛好二十七顆!真正的刑雄遇害了!


    知道刑雄是有熊族遺民的人不多,不過五指之數。而這五個人之中知道花家秘密而又對花家有企圖的,就隻有正陽宗的宗主。


    “妞妞,去給老爺拿兩壇老花雕來,用碗喝,爺喝得不痛快!”花非煙帶著幾分醉意叫喚道,在一旁侍候著的妞妞應了一聲,就跑去老爺的私人酒窯抱了兩壇陳年花雕迴來。


    “好重啊,累死妞妞了。”小丫頭在心裏哎怨著,卻又很要強。為了證明自己長大了有力氣了,也為了老爺的麵子,小丫頭一邊夾抱著一壇酒,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花非煙隨手賞了小丫頭幾兩碎銀道:“嗯,妞妞長大了,有力氣了,賞你一些零花錢。出去玩吧,老爺要和刑老爺商量一些大事。”


    接過賞錢後,小丫頭麵上泛起一陣幸福:今天真是妞妞的幸運日啊,此前有少爺誇賞,晚上又有老爺誇賞,看來妞妞真是長大了。


    小丫頭道謝了一聲後,就樂嗬嗬地離開了。


    “小丫頭,證明給老爺看吧,你的確長大了。”花非煙沒有目送小丫頭離開,也好像沒把這當一迴事。


    酒過三巡,花非煙才感覺不妥,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連坐都坐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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