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


    漆黑的夜,冷清的月。


    林中,荒坪。


    盤腿圍坐著四個人,四個男人,四個比這夜、這月,還要漆黑,還要冷清的男人。


    他們無比的威嚴、肅穆!


    他們是百煉觀觀主全熠、玄陰教教主任應川、鐵翼門門主洪漠鵬、元陽館館主丘帆。


    他們目光犀利,彼此漠視,氣氛十分嚴肅。


    不能不嚴肅,因為,他們將要談論一個令他們每一個人都心驚膽戰的人物——楚仁良。


    洪漠鵬的臉色最為難看,他是四人中唯一一個與楚仁良交過手的人,也是四人中唯一一個體驗了楚仁良恐怖實力的人,他的膽戰心驚,不亞於在坐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


    全熠摸了摸自己那發亮的光頭,既懷疑又不解地盯著洪漠鵬,輕聲發問:“我說洪門主,對於那個楚仁良,你到底有沒有小瞧他,有沒有對他放水?”


    任應川陰沉著臉,緊跟著道:“洪門主,你到底是手下留情了,還是沒有竭盡全力?”


    洪漠鵬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冷冷地掃了全熠和任應川一眼,淡然道:“笑話,愚蠢,你們知不知道風雷宗宗主於佐煜的大弟子卞衝在什麽修為?告訴你們,他就隻比我低了兩個階段而已,他的修為,在上級神靈(初始),你們覺得,他攻擊楚仁良的那一拳,有沒有放水,有沒有竭盡全力?如果你們的眼睛都沒有問題的話,相信當時都應該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全熠、任應川、丘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然無語。


    他們的眼睛自然沒有問題,他們當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卞衝攻擊楚仁良的那一拳,毫無疑問是竭盡全力的。


    洪漠鵬的修為是上級神靈(巔峰),卞衝的修為是上級神靈(初始),雖說卞衝的修為比洪漠鵬的修為低了兩個階段,但實力差距並不會有天壤之別。


    即便就算是洪漠鵬放水了,手下留情攻擊楚仁良,可卞衝沒有,卞衝可是實實在在,竭盡全力攻擊楚仁良的。


    但是攻擊的結果,仍是對楚仁良毫發無損,因此,可見楚仁良的實力要遠高於上級神靈(初始)。


    這個“遠”字,可就不是一般的遠了。


    因為,如果給楚仁良的修為定位在上級神靈(大成)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敢於那樣像個木頭人一樣,讓一個修為在上級神靈(初始)的人來打,要知道,上級神靈(初始)與上級神靈(大成),僅僅隻是相差一個階段而已,真真正正拚命對打起來,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因此,既然楚仁良敢於那麽狂妄自大像個木頭人一樣讓修為在上級神靈(初始)的卞衝來打,且能做到紋絲不動,毫發無損,足以徹底證明,他的修為,實在是超出上級神靈(初始)太多,太多了。


    是以,洪漠鵬一本正經地開口了:“要知道,楚仁良可是像個木頭人一樣挨卞衝的打,接卞衝的招的,且還能做到不動如山,毫發無損,若像楚仁良那個樣子,我可不敢接卞衝的招,我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實話實說,即便我像楚仁良那樣成功的接下了卞衝的一拳,也絕對絕對不可能能做到像楚仁良一樣不動如山,毫發無損,你們可以看不起楚仁良,我也可以看不起楚仁良,但是我們無法否認,即使我們不相信楚仁良的修為在中級神君,但下級神君,卻是毋庸置疑的!”


    丘帆點點頭道:“洪門主言之有理,我雖然也不相信那個楚仁良說其自己的修為在中級神君,但下級神君,我相信,他絕對還是有的。”


    “媽的!”全熠氣唿唿的,忍不住叫罵出聲,“那個姓楚的小子怎麽會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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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應川若有所思地道:“各位,有沒有可能,其實姓楚的並沒有什麽實力,而是因為穿著有什麽護體神衣,或者有護身法寶?”


    “哼!”洪漠鵬一聲沉哼,冷冷地瞧著任應川,“任教主,你們年輕人,要承認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年輕人,有那麽難嗎?”


    任應川微微一笑:“洪門主說笑了,在下隻是分析分析而已,畢竟,姓楚的並沒有出手,而是站著一動不動,挨打接招。”


    全熠目光一亮,趕忙道:“任教主言之有理,我看,這也許正是那姓楚的精明之處,不出手攻擊別人,卻傻傻的有恃無恐的挨打,原來是有護身護體的寶物。”


    洪漠鵬不以為然地道:“任教主,全觀主,要證明那楚仁良的實力還不簡單?他人不就在定天盟,有時間你們上定天盟找他討教兩招不就好了?”


    丘帆附和道:“我同意洪門主的說法。”


    全熠和任應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表明態度。


    上定天盟找楚仁良討教幾招?


    這可不是什麽好做法!


    洪漠鵬肅容道:“雖然那個楚仁良厲害非凡,但是為人謙恭有禮,一不狂傲,二無架子,一看就是個仁義善良之人,因此,我覺得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裏為了姓楚的而杞人憂天。”


    全熠扁了扁嘴道:“那個姓楚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誰也不了解,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依稀記得十年前,也是突然之間就憑空冒出來一個‘君’級別的修為高手方天禦,不僅舉手投足間就成了天玄神島公認的第一高手,還創建了一方勢力——定天盟!”


    丘帆接過話道:“記得那時候方天禦也和現在的楚仁良一樣,也是要找一個人,不同的是,楚仁良找的是妹妹,方天禦找的是女兒。”


    任應川饒有興趣地道:“那時候我才十來歲,對於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聽說,那時候,竟然有不少人,因為恐懼方天禦而死,也不知是真是假?”


    丘帆鐵青著臉:“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方天禦也和如今的楚仁良一樣,十分誠懇有禮的拜托各勢力為他尋人,但是,兩三年下來,關於方天禦女兒的消息,杳無音信,方天禦因此變了,變得怒氣衝天,變得濫殺無辜,不管是有為他在盡心盡力找女兒的也好,還是陽奉陰違,對他女兒之事漠不關心的也罷,無辜而身死滅派的人物,不下數十人,那時候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確實有不少人,因為恐懼方天禦而死。”


    洪漠鵬臉色凝重,緩緩道:“希望我沒有看錯人,但願悲劇,不要重演才好!”


    “哼!”任應川一聲冷哼,傲氣十分足,“我可不是那種會被嚇死的人!”


    全熠淡然一笑:“任教主年輕氣盛,全某自愧不如,今夜咱們四人之談論商議楚仁良,不過都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而已,畢竟這個楚仁良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和十年前方天禦開始的所作所為如出一撤,並非我等浮想聯翩,難保楚仁良後麵不會重蹈方天禦的覆轍,也來個暴跳如雷,濫殺無辜,居安思危,還是有必要的,前任百煉觀觀主,也就是我的師兄,他盡心盡力的為方天禦尋找女兒,結果就因為多了一句嘴,說其女兒很可能已經死了,結果惹得方天禦勃然大怒,一怒之下就殺了我師兄,我膽子小,我決定解散我的百煉觀,隱姓埋名去做個平淡的人,到時候不管這個姓楚的怎麽樣找不到妹妹,怎麽樣大發雷霆,怎麽樣濫殺無辜,都算不到我全熠的頭上。”


    丘帆鐵青著臉:“全觀主言重了,這也不能怪你,誰叫我們這些個都是一派勢力的人物,一個強者的出現,對於那些孑然一身的人而言,屁事兒不算,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人物,就不一樣了,強者高興,大家相安無事,強者不高興,需要奴役或者開刀的,就屬我們這些人物為優先,一派勢力人物,並不是那麽好做,我能理解你,全觀主。”


    全熠站起身,不慌不忙地道:“話已說明,多說無益,各位,全某,就此別過了!”


    話音一落,未等眾人開口,全熠即飛身揚長而去。


    任應川看了看洪漠鵬,又看了看丘帆,開口道:“不知洪門主和丘館主,是何打算?總該不會,也像他全觀主一樣,嚇得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吧?”


    丘帆十分平靜地道:“除死無大禍,我這人並不怕死,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但別人也休想強迫我丘帆幹任何事情,姓楚的要找妹妹,那是他自家的事情,我丘帆愛莫能助,要是莫名其妙,平白無故遷怒於我,大不了拚了就是。”


    任應川立即點頭附和:“丘館主所言,正合我意!”


    洪漠鵬開口道:“我洪某雖然不像你們一樣無所畏懼,但也不和全觀主那樣窩囊不堪,我雖然喜歡強者,但卻並不喜歡為強者所領導,我洪某是個怕死之人,拚是萬萬不敢拚的,但逃,還是很有自信的,真到了那一天,我逃就是了。”


    丘帆緩緩道:“荒絕崖上一聚,三大莊,騰龍莊算是徹底完了,蠱幽莊,也被姓楚的嚇得夠嗆,剩下一個音絕莊,女流之輩,不提也罷,先有名殺樓、霓花穀,後有天蒼宮、黃龍堡紛紛向姓楚的示好,適才又有百煉觀被姓楚的嚇破了膽,現在隻剩有我們元陽館、玄陰教和鐵翼門不給姓楚的麵子,不把姓楚的當迴事了。”


    任應川冷冷一笑:“不知風雷宗會如何看待這個超級強者楚仁良?”


    洪漠鵬陰沉著臉:“定天盟和風雷宗這兩大頂級勢力向來不對付,大的麻煩雖然少有,但是小麻煩卻是不斷,既然這個楚仁良是定天盟的人,風雷宗宗主於佐煜就不會不聞不問,尤其,這個楚仁良還是個超級強者,依我看,他們之間,定然少不了會有一場好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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