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太子殿下扶住了楚墨淵的肩膀,示意他噤聲。


    牋牋“六弟,天色不早了,你先迴去吧,莫要讓弟妹久等。”


    牋牋楚墨淵拱手行了一禮,直接離開。


    牋牋皇後娘娘臉色鐵青,太子殿下卻上前,扶住了皇後娘娘的胳膊。


    牋牋“母後息怒,這件事情本就是兒臣與太子妃對不起六弟跟六弟妹……”


    牋牋“你是太子!”皇後娘娘擰眉看向太子殿下。


    牋牋“皇兒,你跟淵兒感情深厚,兄友弟恭,自然是本宮願意看到的局麵。可是,你莫要忘了你是太子。”


    牋牋皇後娘娘再次重複這句話,看著太子殿下這溫和的樣子,隻覺得一陣無力,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牋牋太子殿下芝蘭玉樹,溫文爾雅,體恤百姓。


    牋牋這麽多年來,沒有人能夠給太子殿下負麵的評價。


    牋牋可是,他有一個最大的“短板”,那便是這些年來他久居京城,並無任何戰功,也沒有什麽政績。


    牋牋他確實是沒有任何的過錯,可是,他也沒有功勞啊。


    牋牋反觀楚墨淵,雖然眾人對楚墨淵的評價都是兇狠殘暴,性情乖張,不守規矩。


    牋牋可是,不管外界評價如何,楚墨淵那一身戰功,都是他真刀真槍拚出來的,任何人都不能否認。


    牋牋而且此次南燕國來犯,楚墨淵帶領東月國的將士們大獲全勝,更是讓楚墨淵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更勝一籌。


    牋牋皇後娘娘當然不想挑撥自己兩個兒子之間的關係,也為楚墨淵的成就而自豪。


    牋牋可如今,她已經聽到有不少傳聞。


    牋牋有人說,太子殿下軟弱可欺,難當大任。


    牋牋還有人說,太子殿下在楚墨淵麵前唯唯諾諾,甚是畏懼。


    牋牋更有人說,楚墨淵戰功赫赫,亦是嫡子,比如今的太子殿下更適合儲君之位!


    牋牋皇後娘娘知道,那些話都是無稽之談,太子殿下從被冊立為太子的那一日,就以極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這些年來從未行差踏錯,亦是並非傳言那麽不堪。


    牋牋可是,傳言喧囂日上,太子殿下若是再不改一改自己的行事作風,隻怕是要出事。


    牋牋如今楚墨淵跟太子殿下確實是沒有嫌隙,可真到了生出嫌隙那一日,一切可就晚了!


    牋牋皇後娘娘心中焦急,忍不住道:“皇兒,先前太子妃做出那等荒唐事,何嚐不是在為你考慮?”


    牋牋“你跟淵兒感情再好,也該注意一些分寸!若是行事失了身份,你自己不覺得有問題,旁人也會生出異樣的心思。”


    牋牋“這次是太子妃生事,她是個沒用的,沒鬧出什麽水花。可若是其他人再動歪心思呢?”


    牋牋皇後娘娘的眼神銳利了幾分。


    牋牋兄友弟恭是好事,可在皇家,素來是先君臣,後父子。


    牋牋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能忘了這一點。


    牋牋否則,便是給別人可乘之機了。


    牋牋皇後娘娘剛才對楚墨淵說那話,確實是存著幾分“威脅”,可也是真的想提點一下林夢綰。


    牋牋“林夢綰若是個聰明人,就該主動勸著淵兒,莫要揪著太子妃的錯處不放。”


    牋牋“她確實是受害者,確實不必以德報怨。可是,為了淵兒,為了你跟淵兒,她也該識大體一些。”


    牋牋“本宮最初便不看好林夢綰,如今看來,她也著實不是淵兒的賢內助!”


    牋牋皇後娘娘頗有些氣惱的開口,心裏“恨”的厲害。


    牋牋她忍不住想,如今若是南沐清處在林夢綰的位置,她定然會為大局考慮,早就讓楚墨淵跟太子妃的關係緩和了。


    牋牋林夢綰確實醫術好,對楚墨淵也真心實意。


    牋牋她追著楚墨淵去曆城,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皇後娘娘確實是很感動。


    牋牋可是,林夢綰的性子,實在是過於剛毅有餘,柔婉不足。


    牋牋楚墨淵已經夠剛毅了,林夢綰亦是如此。


    牋牋遇到了事兒,這兩口子確實是“同仇敵愾”,可也沒人能夠從中調和啊!


    牋牋這般直來直去,遲早會吃虧的。


    牋牋“他們二人性子都這般差,生出個孩子來,可莫要再學了他們的性子……”


    牋牋皇後娘娘擰眉,“不行,本宮還是得找機會,跟夢綰好好聊聊。”


    牋牋太子殿下看著皇後娘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牋牋“母後,您擔心的這些事情,兒臣跟六弟都明白。隻是,六弟妹那邊,您切莫為難她。”


    牋牋“今晚的事情,不怪六弟衝動……”太子殿下緊緊地咬著嘴唇,終於下定決心。


    牋牋“母後,兒臣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


    牋牋燭光搖曳,太子殿下神情決絕而認真。


    牋牋皇後娘娘的心不自覺的沉了幾分,立刻屏退了左右。


    牋牋“何事?”


    牋牋“兒臣一直無子,是因為兒臣傷了身子。六弟跟六弟妹托了古師父幫兒臣調理,隻是短期內,不會有好消息。”


    牋牋皇後娘娘:!!!


    牋牋“怎會如此?!你何時傷的?!”


    牋牋皇後娘娘震驚不已,太子殿下看著她,苦笑了一下。


    牋牋霎時間,皇後娘娘如遭雷擊。


    牋牋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


    牋牋“是他……”


    牋牋皇後娘娘的嘴唇顫抖著,不確定的看向太子殿下。


    牋牋太子殿下抿了抿唇,聲音喑啞,“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的證據,隻是有機會又有能力做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牋牋“嘭”的一聲巨響,皇後娘娘將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牋牋“他好狠的心!竟是連你都不放過!”


    牋牋皇後娘娘麵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跳躍的火焰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與怒火混在一起,頃刻間已經是燎原之勢!


    牋牋大年三十,如期而至。


    牋牋一大早,林夢綰就隨著楚墨淵去了宗廟。


    牋牋按照東月國的習俗,這一日宗室之人要祭拜先祖,拜謝天神庇佑,並且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牋牋林夢綰身為景王妃,自然也要同楚墨淵一起出席。


    牋牋她穿著複雜奢華的宮裝,隨著楚墨淵一同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一番折騰下來,林夢綰累的厲害,恨不得找個床立刻躺下。


    牋牋隻是,今晚還有家宴。


    牋牋楚墨淵把林夢綰送迴了景王府,心疼的看著她道:“你先休息,下午本王來接你。若是身體不適,本王幫你告假。”


    牋牋林夢綰搖頭,“無礙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今晚家宴,連五皇子殿下跟襄王殿下都趕迴來了,我若是不去,豈不是要被人指責恃寵而驕?”


    牋牋楚墨淵笑道:“驕也是應該的,本王倒是希望你能驕一些。”


    牋牋楚墨淵輕輕地吻了一下林夢綰的額頭,再次出府。


    牋牋林夢綰迴去小憩了片刻,等傍晚時分,楚墨淵來接她入宮。


    牋牋宴會廳之中已然燈火通明,林夢綰跟楚墨淵來的不算早,此處已經有不少人。


    牋牋隻是她一進門,宴會廳內瞬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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