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看郭曉兵那樣子,就知道他在以貌取人,也不在意,畢竟剛才他也在懷疑別人,別人懷疑他,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為了表達誠意,他伸出手去,要和郭曉兵握手,表示誠意。


    張峰說道:“一開始我就已經說明來意了,我是很有誠意要買下這家店的,我叫張峰。”張峰的語氣自信而且很堅定,而且沒有像那些財大氣粗的大金主一樣,聽到他說一句就頂十句,張峰一句話把郭曉兵心裏的疑慮打消了一大半,並且對他有了一些好感。


    郭曉兵也很禮貌的握了握張峰的手,說道:“你好,我的話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大家先把事情說清楚,省的麻煩又浪費時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直接看合同吧。”


    郭曉兵也懶的說廢話,伸手就要打開文件夾,張峰看郭曉兵駕輕就熟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於是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就是這家店的賣家嗎?”


    張峰必須得問清楚這個問題,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是存在疑惑的,看郭曉兵的樣子,對這家店的事情好像並不關心,至少對店裏現在被破壞成這個樣子,還是一點可惜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對能不能把店轉讓出去這件事情非常感興趣。


    不是說張峰懷疑,隻是以前他遇到過這樣的人,一家店倒閉了,老板都跑路了,有些流氓小混混跑到店裏冒充老板,和過來購買店鋪的客人簽假合約,把別人的錢騙走了,那個時候隻能說是買家自己的責任,是自己那麽笨才被人騙了,店家是完全沒有責任的。


    張峰剛到這裏來,也對這家店的員工和老板沒有任何了解,更不知道現在麵前的這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麽人,所以不得不多問一句,以防萬一,也減少自己被騙的可能性。


    郭曉兵聽到張峰懷疑的話,卻也不驚訝,甚至頭也不抬繼續開文件夾,似乎張峰並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這樣的問題他早就聽的多了。


    郭曉兵解釋說道:“我不是這家店的老板,我隻是一個小員工而已,但是我們老板已經離開了江市,所以這家店的轉讓業務就交給我來打理了,你別擔心我是騙子什麽的,我願意幫我們舊老板處理這些麻煩的事情,就是因為他沒有給我遣散費,他說這個店賣出去的時候,買家會給一筆轉讓費,那比錢就是我的遣散費,所以我才答應幫他搞這些麻煩事,你要不信的話,也可以現在走,生意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你要不想買,我也不勉強。”


    郭曉兵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語氣一直那樣平平淡淡,似乎沒有什麽起伏,張峰瞬間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就算麵對槍林彈雨,也會同樣是這幅表情,也就是說,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員工。


    既然這家店的老板得罪了那麽有權勢的人,以至於要直接離開江市才能逃命,那作為員工的就更不用說了,肯定第一時間想著怎麽逃走,誰還會想著什麽遣散費?但是郭曉兵卻一直守在這裏,就為了等買家過來給一筆遣散費?


    從這家店被砸,到有人過來收購這家店,這過程中張峰不相信一點矛盾都沒有發生過,況且郭曉兵的這種態度很容易讓人發火的,也就是說,其實這其中是有發生過什麽矛盾,但是都被郭曉兵給阻止了。張峰覺得這個郭曉兵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員工。


    張峰又好像好奇,不經意間問道:“隻有你一個要遣散費嗎?那其他人呢?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郭曉兵鄙夷的語氣說道:“那幫慫貨,知道這店被砸了馬上就逃之夭夭了,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可不要走,這店倒閉就是老板的錯,憑什麽要我背鍋?至少也要把工資給我吧!我隻要我應得的那一份。”


    張峰聽了郭曉兵的話,更加覺得郭曉兵不簡單,為了一份遣散費,就敢待在一個被別的勢力威脅的店裏一直等買家過來?而且一直安然無恙?


    張峰還是想試探性的從郭曉兵嘴裏套一點信息出來,繼續說道:“那這樣說起來,你以前的老板還真的挺沒用啊!你一個小員工都不怕那些人,他自己卻跑路了。”


    張峰其實隻是想從郭曉兵的迴答裏麵套一點情況出來,他現在還並不知道這家店真正的敵人是誰,那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麽對付背後的敵人了。


    郭曉兵卻似乎聽出了張峰的試探,笑著抬頭看了一眼張峰,說道:“你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好了,別這樣遮遮掩掩的,作為一個還算有良心的代理賣家,我絕對不會把這個店的黑曆史隱瞞來騙你買的,你想知道什麽直接點,我都會說的,而且絕對真實。”


    張峰聽了郭曉兵的迴答,差點沒笑出來,這個小夥子還真是坦蕩蕩,確實然後他一開始就刻意隱瞞一些東西,那張峰也不可能馬上搞清楚,也就糊裏糊塗的把店給接手了,但是郭曉兵一直都是實話實說的,真的沒有半點隱瞞。


    這時,郭曉兵已經把文件夾打開了,拿出一遝文件,說道:“如果你真的要把這個店買下來的話,就把這些都簽一下,不過簽之前我要先告訴你,簽了這一份還不算,你得帶著這些合約去找劉黑再簽一次,這個店就正式是你的了。”


    郭曉兵一句廢話也沒有,把接下來的手續全部告訴了張峰,然後就擺出一副任務完成的樣子,往後椅背靠著,看著張峰做決定,以往就是進行到這個程序的時候,就一個個都夾著尾巴逃走了。


    張峰看著攤在桌子上的那一堆文件一眼,再聽到郭曉兵所說的那個名字,劉黑!他聽過這個名字,在江市那是一個響當當的名號,黑白兩道都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在江市那是沒有人敢得罪的存在,原來這個店得罪的人是他,怪不得沒有人敢買。


    張峰並沒有立即迴答郭曉兵的問題,而是拿起一張白紙黑字的合同,粗略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麽合同,而是欠條,原店主欠了劉黑五千萬,而這,隻是其中一張欠條。


    張峰再看一眼這一桌子的紙條,難道這些都是欠條嗎?如果是的話,別說原店老板,就是他,也會跑路的,這些錢,加起來根本就是天文數字。


    怪不得寧媛說現在要是張峰去買的話,這家店很便宜就可以買到手,因為這家店根本就不需要用錢買,隻需要繼承這些欠條就可以了。也怪不得這家店遲遲出不了手,這樣的巨債,隻要不是傻的都不會買吧!


    郭曉兵看張峰的樣子,倒是意料之中的,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總不能坑人家把這錢還了吧!於是說道:“你現在要反悔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也不必勉強自己,要離開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郭曉兵的樣子也沒有什麽起伏,關鍵是這樣的情況他見的多了,要還這筆債其實還真是其中一個難題,最嚴重的事情還是要和劉黑這種不黑不白的人打交道,這才是最關鍵是雖然劉黑這個人黑白兩道都碰,可是在別人的眼裏,他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大反派,要是和他扯上關係,要麽直接一輩子跟著他混,要麽,跟過劉黑這件事情就會一輩子成為汙點,誰都明白這一點,所以這家店,才沒有人敢要。


    郭曉兵認為張峰和其他人是一樣的,但是在張峰這裏,他卻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也說不定,他要在江市站穩腳,如果要按照一般的奮鬥曆程來說,那他肯定要花個十來年才行,但是現在哪裏有這麽多的時間給他去浪費。


    所以他不能一步步來,必須不走尋常路,快速把自己的勢力建立起來,這樣才能和上層的勢力接觸,完成龍組交代的任務。這樣的話,那他除了需要錢是必要的之外,他還需要關係,需要關係來把他帶上去。


    而現在就有這麽一個機會在他麵前,隻要他簽下這份合約,他就可以直接接觸到一個在江市黑白兩道都非常有威望的人,說不定可以直接從劉黑身上開始著手調查江市的勢力。這個關係,張峰可以說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張峰又怎麽可能會拒絕呢?張峰笑著對郭曉兵說道:“為什麽要離開?我不是說了嗎?我一開始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買下這家店的,既然我都讓你都把合同拿出來了,我不簽豈不是很丟臉?最重要的是,在你麵前丟臉不要緊,可我答應了一個美女,要是拿不下來這家店,我就要給自己挖個狗洞鑽進去了。”


    張峰悠閑的語氣讓郭曉兵有些驚訝,他用狐疑的眼光看著張峰,想看清楚他到底是在逞強還是說的是真話,因為郭曉兵實在是看不出來張峰是一個特別有錢或者有勢力的人。要是他有錢,為什麽穿的一身便宜貨?要是他有勢力,為什麽一個人過來談判?不是應該至少叫上一個車隊嗎?之前那些人都是這樣的,隻是最後又帶著一個車隊走了,什麽都沒有做而已。


    郭曉兵雖然看不出來張峰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也不覺得他是在說謊,說道:“好吧,這是你的自由,你確定要買這家店的話,我就告訴你劉黑經常出現的場所,你去找到他,把這些文件給他確認簽字,然後債主轉移,就可以了。不過你也別擔心,其實這些也就是我們前老板借的高利貸而已,如果你可以找劉黑商量一下的話,說不定他可以給你免一點利息。”


    郭曉兵最後補充了一句話,告訴了張峰,這些債是怎麽來的,張峰聽到了,卻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這家店的老板竟然借了高利貸,那不就是說明其實這家店的敵人不止一個嗎?


    如果不是經營虧本,老板為什麽要借高利貸?也就是說,這家店在經營期間被同行排擠了嗎?所以老板才迫不得已向高利貸借錢,最終經受不住壓力,所以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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