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正要抬頭,突然體內的融合真火跳動起來,夏河立刻心領神會,知道身邊必定有人發動火係殺招,而此刻夏河周圍隻有島主飲火居士一人,能引發融合真火預警的火係神通不多,飲火居士身上的六大異火就是其中一種。


    夏河感受到森冷的殺機,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飲火居士為何要對他動殺機,時間不允許他做出遲疑,像飲火居士這樣的化神絕頂,一旦出殺手就如同雷霆壓頂,容不得對手半點遲鈍。


    夏河體內的融合真火自有靈性,散布到夏河掌心雙臂,隻要他微微晃動身體就能甩出真火,以火對火必定能阻擋一陣子。


    先前還融洽和諧的一對人,瞬間變得殺機四伏,彼此之間雖然沒有言明,都已知道對方的必殺決心,飲火居士對夏河誌在必得,夏河則是不甘束手就擒決議反抗。


    空中殺氣漸漸凝聚,二人立足的皮島被壓的凹沉下去,就在雙方即將出手交鋒、血濺四方的那一刹那,一聲悠遠的聲音傳來,“島主,師弟烈火神求見。”


    夏河見到對麵的飲火居士殺氣陡然一收,恢複了先前平靜無波的淡然模樣,飲火居士漫不經心的對他擺擺手,“你先下去吧,稍後有空我再召見你,聊聊心事。”


    夏河背後已然被冷汗浸濕了,聽得此話,鎮定的說道,“多謝島主關心,在下著就告辭了。”


    目送著夏河遠去的背影,飲火居士眼神漸漸變得淩厲起來。


    夏河不敢迴烏巢,混跡到中低層修士當中,要知道高層修士當中齷齪極多,飲火居士若想殺他,那些元嬰修士化神絕頂說不得默許外加隱瞞,可是那些數目龐大的築基金丹修士就不一樣了,若是夏河在他們眼前被島主追殺,這樣駭人的消息瞬間會傳遍全島修士,那個時候不夜島的軍心便會潰散,當次緊要戰局,這可是致命的打擊,因此夏河打賭飲火居士不敢肆意妄為,所以藏身中底層修士當中以求自保。


    夏河這一躲就是兩年時間,不夜島遲遲沒有發動進攻,飲火居士和其餘兩位化神絕頂都沒再出麵,夏河推測他們是在布置種種手段,用以最後進攻神鯉島,就像當初盤古島攻打靈龜島,要提前布下息壤晶沙阻塞退路,神鯉島四周地勢複雜,更加需要多加布置,抵消不夜島失去地利的劣勢。


    兩年後的一天,終於有人來找夏河了,是他的老熟人宋初競,宋初競多年後再會夏河,禮貌的表情未變,“夏河道友,家師有請。”


    夏河問道,“是島主單獨邀請嗎?”


    宋初競搖搖頭,掃視一眼四周的底層修士,低聲說道,“島主已經下定決心,進攻神鯉島就在頃刻,現在有請各大元嬰修士前去相聚,商議著進攻神鯉島的要事。”


    夏河放下心來,自從那日和飲火居士幾乎撕破臉皮,他知道自己危機重重,雖然怎麽也想不明白著突如其來的殺機為何而起,夏河知道自己遠非飲火居士敵手,力拚實屬不智,眼看飲火居士隻想私下殺他,夏河邊想著利用他不想暴露用意的顧忌,混跡人群當中,好做保全自己。


    既然有其他人在場,夏河自然大大方方的跟著宋初競前去,等到了島主起居的烏巢,裏麵滿是各位元嬰修士,三位化神絕頂肅立中央,見到夏河和其他幾人陸續來齊了,飲火居士大有深意的看了夏河一眼,頓時讓夏河全身繃緊。


    好在飲火居士沒有對夏河多作為難,將人已來齊,當即清清嗓子高聲說道,“各位道友,我等在此羈留已久,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眼下萬事俱備,正是進攻神鯉島的大好時機。”


    眾人齊齊喝道,“我等任憑島主驅使,島主但有吩咐,我等風裏雨裏,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飲火居士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本島主再次宣布,七日過後正式進攻神鯉島,各位是我不夜島的中堅力量,戰場廝殺還得多多仰仗各位。本人身為島主,醜話說在前頭,此為生死之戰,勝了我不夜島就此崛起,今後發展成大型勢力也不在話下,可若是敗了,那就從我以下沒人可以幸免,全都得死在這裏。”


    聽得飲火居士說的嚴重,眾元嬰修士全都肅穆起來,知道此戰非同小可,島主的決心也是冷硬如鐵,若是鬆懈怠戰,肯定要被三位化神絕頂斃殺警示餘人不可,於是暗自決定千萬不能被抓住不出力死戰的情況。


    飲火居士見自己鎮住各人,心中滿意,知道此戰再無風險,當即大聲宣布,“若是此戰能成功打下神鯉島,七十二隕坑盡歸我手,火精便會源源不斷匯聚而來,本島主可以保證,此戰得勝後,每人都能得到十年的火精供應量作為獎勵。”


    財帛動人心,聽到如此豐厚的獎勵,眾人全都瘋狂起來,恨不得立刻出戰,殺光神鯉島上修士,搶迴七十二隕坑,就地分贓吃他個嘴角流油。


    飲火居士看著手下的高漲氣勢,心中得意,但是等看到夏河,心情為之一落,這兩年來夏河一直對他防備甚嚴,一直沒給他得手的機會,眼下大戰將起,挑起內訌是大忌,他身為島主自然不能背上這個罪名,所以要多留夏河一段日子了,飲火居士決定此戰過後,無論勝與不勝,都要對夏河出手,奪走他身上的重寶,用來壯大實力。


    這場會議結束後,修仙者們各迴本部,夏河照舊迴到中低層修士當中,他混跡人群中兩年歲月,認識不少修仙者,因為他本身修為高,所以身邊的修士不敢太過靠近,對他相待禮遇有加,夏河迴到自己的落腳地,一路上不斷有人向他行禮。


    靜下心來,夏河仔細對比自己的形勢,不夜島不是久居之地,飲火居士現在還隻想暗地殺他,沒有動用全島力量,若是那天他等得不耐煩了,宣布夏河為全島之敵,那時候就危險了。


    可是對麵的神鯉島同樣危機四伏,夏河身為不夜島修士,眼下殺到他們門口,賣身投靠是別想了,加上釣鯊海客對夏河虎視眈眈,這條路也行不通。


    夏河若是想什麽不管,掉頭就跑,那就更加行不通,這裏不比靈龜島附近,不夜島和神鯉島廝殺經年,雙方接下的仇怨能將海域染紅,若是有人想中途開溜,別說本島修士放不過他們,就連敵方修士也會樂得收拾這些臨陣脫逃的遊兵散勇。


    夏河為求焚界火,與不夜島結下的因果越來越深,若是不想出萬全之策,隻怕會讓這次大戰成為自身的一場大劫數,別說迴歸本界了,就連保住性命也難。


    夏河苦思冥想七日,等到開展之日到來,已然心中有了計較。


    紫海盡頭處躍起一輪驕陽,日出之時正是不夜島約定的開戰之時,在三位化神絕頂的帶領下,數十位元嬰修士緊隨其後,夏河混跡其中,向著神鯉島方向殺去。


    此刻的神鯉島籠罩在朦朧的霧氣當中,四周寂靜一片,偶爾響起鳥語蛙鳴,卻是不見人影出沒,眼看著不夜島的大敵殺到,神鯉島上的修士仍舊沒有出動防禦的跡象,島上越是平靜,氣氛就顯得越發詭異。


    看著神鯉島的詭異情景,飲火居士的前進步伐逐漸放慢了,他身後的化神絕頂和元嬰修士們都是人精,見島主都心生疑慮,也都降慢速度,靜觀神鯉島上局勢。


    不夜島的眾修仙者飛到神鯉島外十裏的時候,異變終於發生了,隻聽得啊一聲長長慘叫,從隊伍後方遙遙傳來,那裏是修為最弱的元嬰初期修士所在地,前方眾強者迴頭看去,隻見一枚吊鉤從天空垂下,連接的絲線沒入空間中,吊鉤已然沾染了次戰的第一滴血,勾住一名元嬰修士的下巴,u看書ww.uukanshu.m刺穿他的天靈蓋,將漸漸失去生機的軀體慢慢拉到天空中去。


    夏河見到吊鉤,悚然一驚,這是釣鯊海客出手了,他和釣鯊海客交手多次,自然認得這枚來去無蹤的吊鉤正是釣鯊海客的法寶。


    前方的飲火居士見有人偷襲,冷冷的哼了一聲,身旁的烈火神當即出手,寬大的手掌平平劃過去,一道白亮的火光凝聚成刃,飛射向連接吊鉤的絲線。


    烈火神這一出手,夏河就知道他要無功而返,夏河知道釣鯊海客的釣鉤能跳躍空間,一般的攻擊根本難以斬斷那穿梭空間、來去自如的絲線。


    白亮的火刃飛出,斬到看似柔弱、虛不受力的絲線上,隻見釣鉤一放一收,那具元嬰修士的屍體立刻掉落入海,釣鉤則是瞬間在原地消失,火刃貫穿空氣,卻沒能觸碰到絲線分毫,就在火刃即將迴返的時候,釣鉤從空間中跳出來,對著火刃一點一啄,頓時發出金鐵交擊的脆響,火刃竟然是實體一般,但是在釣鉤的點啄下,白亮的刃光上浮現出絲絲黑色裂縫,釣鉤再度用力,終於將火刃打成碎片,在海麵上散落成紛亂的火雨。


    烈火神人如其名,性如烈火,見自己的招數被破,大聲喝道,“釣鯊海客,你人已經來了,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出麵和我較量,躲在暗地偷襲算什麽化神絕頂?”


    一聲輕笑傳來,神鯉島上方的空間如同被打亂的湖麵波動起來,釣鯊海客走出空間水波,對著烈火神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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