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城的戰兵戰將從開戰以來,就牢牢占據上風,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受傷的,此刻夏河與公羊千若下令停戰,戰部中人立刻返迴各自的陣營,陸陸續續的退迴垂釣城,迴歸戰將麾下。


    蔡明德斬斷胸前毒龍藤,臉上的紫綠之色更濃重了,但是他的精神卻好了很多,隻見蔡明德推開攙扶的二人,直接走到垂釣城下方,對著半空的夏河與公羊千若說道,“公羊千若,夏河,這次我蔡明德認栽了,正所謂成王敗寇,我蔡明德就在這兒,想打想殺隨你們便。”


    公羊千若輕輕一笑,“蔡明德,這次是你無理來攻,我和夏師弟一直保持克製,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現在你輸了,卻擺出這副無賴模樣,你是成心要讓我瞧不起嗎?”


    蔡明德蒼白的臉色泛起怒氣,身邊的戰將也都怒氣衝天,眼看著剛剛平息的大戰就要重新展開,這是一個聲音響起,“公羊師弟,能否聽我一言?”


    夏河與公羊千若舉目望去,來人就是一旁觀戰許久的袁成望,袁成望沒有參與蔡明德法器的攻城戰,因此實力未損,此刻見戰端再起,終於忍不住出麵調停。


    公羊千若看了袁成望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袁師兄有什麽話想說?”


    袁成望對著公羊千若拱了拱手,語氣恭敬的說道,“公羊師弟,蔡部主和我們都是同門,同門之間有了小矛盾,要心平氣和的解決才是,相互廝殺爭鬥落了下乘,這次的誤會全是公羊師弟和蔡部主溝通不靈引起的,我來做個和事老,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好嘛。”


    公羊千若微笑著搖了搖頭,蔡明德身後眾人緊張起來,決定隻要公羊千若的惡言一處,就撕破臉皮動手,但是公羊千若隻是看著蔡明德,淡淡的問道,“蔡明德,你怎麽說?”


    蔡明德臉上泛起怒氣,但卻按捺住了,語氣嘶啞難聽的說道,“我們不打了,這就原路返迴宗門,希望你能看在同門的份上,不要擋住我們的歸路。”


    公羊千若的聲音清晰平穩,迴蕩在垂釣城外的空地,“蔡明德,你不用死撐麵子,看看身邊的人都成什麽樣子了,別說迴駐地了,沒死在半路就是好事了,現在給你另外一個選擇,就在城外駐紮,我會給你們提供修養需要的靈石與藥材。”


    蔡明德聽到身後無數喘息聲響起,顯然手下對此意動了,他冷靜的問道,“代價呢?公羊千若,我知道以怨報德不是你的風格,我剛才還在攻打你的地盤,現在你卻要收留我們,還提供物資,這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吧?我不信,你直接說出條件吧。”


    “條件嘛!”公羊千若微微頷首,“很簡單,你們不得離開垂釣城附近,眼下土木天堡權勢滔天,大有席卷新世界之勢,宗門的援兵遲遲未來,我可沒有信心能擋住對方十幾個分堡的攻擊,因此需要你們這些同門相助了。”


    蔡明德眼神閃爍著說道,“那你為什麽不把我們放進城?”


    公羊千若笑著擺擺手,“你說笑了,引狼入室的傻事我做不出來,蔡明德,這幾個戰部當中,你是能做主的,快說吧,你選哪一條路?”


    “部主。”身後金丹戰將想要說話,被蔡明德一手止住,然後蔡明德冷冷開口,“公羊千若,好算計啊,我蔡明德一輩子還沒栽得這麽深過,你的要求我答應了。”說完蔡明德對身後幾位部主問道,“幾位意下如何?”幾位部主拱手說道,“一切全由蔡部主做主。”


    一旁的袁成望走上前來,神情猶豫,似乎有話要和公羊千若要說,公羊千若一擺手,止住他的開口,“袁師兄,大家都是出身西法原,很久沒見了,小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現在不太方便,請你帶著手下戰部入城相敘吧。”


    袁成望大喜,他之前拒接了蔡明德的邀請,眼下已經難以和七大戰部相處,若是公羊千若再不肯收留他,他袁成望就無路可去了,好在公羊千若願意放他進城,袁成望當即歡喜的一拱手,“多謝公羊師弟。”


    袁成望帶領手下戰部,陸續的通過城門,最後一個戰兵進入垂釣城,大門關上,隔絕住所有人的目光,一個戰將問道,“部主,眼下我們該怎麽辦?”蔡明德歎了口氣,“就地駐紮。”


    從南方撤出的八個戰部,袁成望率領戰部進入垂釣城,剩下的七個在攻城失敗後,接受了公羊千若的條件,在垂釣城附近駐紮,為垂釣城抵擋來自其他三方的攻擊。


    公羊千若兌現承諾,派人將靈石與藥材送到蔡明德等人的營地中,送出來物資的不過是垂釣城中的九牛一毛,卻讓七大戰部的人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直到此刻他們才開始相信新世界的富饒了,就連相對貧瘠的北方都能提供這麽多物資,被他們丟失的南方豈不是人間仙境,一時間,所有人的心裏百味雜陳,既有喪失南方的懊惱,也有被公羊千若搶先占領垂釣城的怨恨,更有對見風使舵的袁成望的鄙夷。


    公羊千若雖然有利用七大戰部的目的,可卻不會爛好心,他把物資掐的很準,隻夠七大戰部的人恢複傷勢,想要進一步壯大絕無可能。


    在垂釣城的供應下,城外的七大戰部漸漸恢複了實力,有好幾次,幾位戰將聯合去找蔡明德,商量著大家實力已經恢複,是不是要再嚐試攻擊垂釣城,畢竟垂釣城的富饒大家有目共睹,眼睜睜的看著北方被公羊千若與夏河獨占,實在是心有不甘。


    蔡明德迴答簡單直接,“要打你們去打,我蔡明德可是要臉的人,前次攻不下城已經夠丟臉了,現在吃用人家的,還想著陰謀奪取人家的基業,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蔡明德一個人不同意,就意味著他代表的是個劍修戰部不同意,剩下的三個戰部縱然有利,也是無能為力,垂釣城的實力相當於四五個戰部,再加上新近投靠的袁成望戰部,已然實力大增,除非七個戰部齊出方能有一拚之力,僅靠他們三個戰部絕對是去送死。


    於是針對垂釣城的陰謀就此胎死腹中,不知情的公羊千若和夏河兩人,正在垂釣城中處理諸多事務,前不久和七大戰部交戰,固然得勝歸來,各項損失不小,城中戰具被一掃而空,傷亡的戰兵也不在少數,其中大多數是香斧王的手下,他們做慣武者,不適應修仙者的戰鬥,初次對戰的就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戰部眾人,難免傷亡頗重。


    袁成望的戰部入城,給防務帶來壓力,此人態度不明顯,夏河與公羊千若抱著拉攏他的心思,另一方麵又不得不提防他暴起作亂,隻能抽調部分實力防備他。


    香斧王經此一戰,經曆了修仙者的血雨廝殺,收獲很大,迴城後路立刻將一對香斧煉成本命法寶,雖然手下戰兵傷亡不小,可他卻毫不惋惜,有北方在手,人才與資源不缺,補充戰兵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經曆了大戰後,香斧王漸漸認識到自己實力不足,垂釣城中的土著隻有他一個金丹真人,而來犯的戰部中,隨便哪個都能派出七八個金丹真人,金丹真人的麵前,築基和練氣的戰兵戰卒再多也不管用,因此香斧王身處急切的心情,想要擴充麾下實力。


    迴到垂釣城,香斧王立刻找到夏河,請求夏河協助麾下的天品武者修仙,他這點小心思逃不過夏河的雙眼,夏河隻需要花些時間指點即可,舉手之勞自然樂意。


    垂釣城麵臨的大形勢波濤洶湧,可是每天的日常生活卻安靜的度過,夏河掌握的實力緩慢而堅定的提升,城外駐紮的七大戰部實力也逐漸恢複,北方一地看似已經全部掌握在四方仙宗的手中,隻是除了北方,其他的東南西三個方向都被土木天堡的人占領,已經對北方造成合圍之勢,土木天堡的人不動則已,一旦發動必然是泰山壓頂的攻擊。


    夏河與公羊千若深知形勢的嚴峻,不但命令手下戰將嚴加戒備,日夜操練,而且大肆打造戰爭機關,uu看書us 用來防守垂釣城,城外的蔡明德也向他們表示善意,商量著聯合起來對付土木天堡的進攻。


    過了沒多久,外出查探消息的戰兵匯報,東部的陰修戰部動了,不過他們進攻的目標不是垂釣城,而是南方地區,這可奇怪了,南方駐紮的是青龍、白虎、玄武三脈的分堡,與朱雀陰修分屬同門,朱雀一脈此舉著實讓人琢磨不透,莫非土木天堡也起內訌了?


    夏河與公羊千若商議許久,還是沒辦法猜出朱雀陰修此舉的用意,不過現在陰修的注意力擊中在南部,自然無暇理會四方仙宗占領的北方,夏河與公羊千若樂得清閑,一麵嚴令手下戰將戒備,守衛垂釣城統領的疆域,一邊派出戰兵打探消息,時刻關注南方地區的戰事。


    關於南部的戰事,夏河不太看好朱雀一脈,雖然他們的七大分堡傾巢出動,連統領朱雀禦宗也親身降臨,可畢竟隻有土木天堡四分之一的力量,他們麵對的可是其他三脈加起來八個分堡的戰力,除非朱雀禦宗親自出馬,陰修的七大分堡就算全部出動也打不下南方,更何況他們占領了東西兩個地區,需要大量人手駐紮看守。


    陰修沒有夏河這樣的手段,占領的東西兩地還沒有完全平地,朱雀禦宗帶來的惡果顯現出來


    ,當地的掌權者不願意投降,寧死抵抗,因此陰修必須分出部分力量壓製反抗力量,現在又要主動出兵攻打南方,此舉近乎瘋狂,夏河實在難以理解,朱雀陰修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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