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騰躍而起,就要飛向夏河,夏河早已將太極印和黑白巨掌收迴,太極印滴溜溜的在胸前旋轉,黑白巨掌張開將夏河一把托起,直送到河麵高空上,血河緊跟其後,如同血龍出海,飛向黑白巨掌。


    血河如同妖火蔓延燃燒,將天空染成血紅一片,夏河分明看的清楚,血河蕩漾的正中央,鐵高崖的眼耳口鼻五官俱全,已然和血色融為一體,成了人與血河合一的地步,看著逐漸逼近的血河,夏河終於下定決心,手上的陰陽法鏡閃起光芒,胸前旋轉的太極印,腳下托起他的黑白巨掌,化成兩道流光沒入鏡麵,隻見返璞歸真的陰陽法鏡微微振動,一柱清澈至極的青光射出,這股青光射到血河上,鐵高崖不斷變化的猙獰五官瞬間凝固了。


    接著血河劇烈的扭動起來,仿佛是被刺中七寸的毒蛇,頭尾兩端同時擺動拍打青光,企圖將自己解救出來,但是青光穩如天柱,任憑血河來迴的擊打衝撞,巋然不動,隻見青光籠罩下的血河升起淡淡的輕煙,那是血河被蒸發時產生的煙霧。


    血河在青光的照射下,體積越來越小,最後縮水成溪流大,隻見青光籠罩下的鐵高崖無關扭曲,猛然發出一陣巨吼,一個身影從血河中跳躍而出,正是鐵高崖的本體,隻見他一手遮住青光對眼睛的傷害,另一隻手抓住血河一角,猛地往迴抽,血河頓時還原成血腥法旗的模樣,隻見鐵高崖將血腥法旗一裹,化成一道血光向遠處飛去,夏河注視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逃走的方向是對麵的河岸,隻要自己追上去,肯定無法幫助公羊千若絞殺,玄武第五堡,冷笑一聲,“舍己為人,高風亮節,隻是在我麵前,這樣做隻是白白送死。”


    夏河一丟陰陽法鏡,銅鏡頓時化成一道流光飛去,後發先至的沒入鐵高崖的身體,元氣大傷的血腥法旗被一擊破滅,無數血色破布漫天飛舞,鐵高崖從高空掉落,已然失去所有生機,陰陽法鏡在他頭頂懸浮,發出青光將他的屍體吸住,飛到夏河麵前。


    夏河看著雙目緊閉的鐵高崖,歎息一聲,飛到公羊千若的麵前,將鐵高崖的屍體放在地上。


    公羊千若一臉喜色的對夏河說道,“夏師弟你這次立下大功了,鐵高崖可是分堡堡主,加上一身實力足以在前線排位上遊,擊殺他的功勞足夠讓你升到五品戰將,你的本命法寶刻真是厲害,頗有恩師的幾分風采。”


    夏河謙虛的迴應道,“慚愧慚愧,這件陰陽法鏡是家師所煉成的,小弟與法鏡磨合期間,受到磨鏡師傅的不少教誨,能有今日成就都是兩位長輩的功勞。”


    公羊千若感慨的說道,“家師的陰陽法鏡出自真煉師叔之手,堪稱四方仙宗少有的厲害法寶了,夏師弟能得到這件本命法寶,實在是前途無量。”


    二人戰後寒暄,另一邊玄武第五堡的眾人目睹堡主慘死,情緒積累到了隨時爆發的邊緣,僅剩的六位戰將壓製住眾人的仇恨,走到公羊千若麵前,滿是敵意與戒備,硬梆梆的說道,“公羊部主,把堡主的屍體還給我們。”


    公羊千若似笑非笑,看著六人問道,“若是我不還呢?”


    六戰將中有脾氣暴躁的,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吼道,“你若不給,我們自己來拿。”


    公羊千若一拍手掌,“你們這麽說就對了,鐵高崖已然喪命,玄武第五堡實力大損,眼下正是我建功立業的大好良機,你們這些人都是我功勞簿上的一筆一劃,就不要想些別的事情了,趕緊上前送命才是正事。”


    玄武第五堡的六戰將從公羊千若的森冷語氣中,聽出自己等人斷無生理,同伴戰死的仇恨,堡主被殺的奇恥大辱,一瞬間爆發出來,六人十二雙眼睛瞪紅了,“玄武第五堡全體人員聽令,現有四方仙宗夏河殺我堡主戰將,第十戰部庇護之,他們都是我玄武第五堡的生死仇敵,我們玄武一脈的體修,寧可戰死也絕不受辱,今天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他們付出代價。”


    六位戰將此言一出,身後的一千多戰兵戰卒同時爆發出氣勢如虹的吼聲,吼聲中慷慨激昂,有種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氣勢。


    夏河看著眼前的戰士,有些不解,向身旁的公羊千若問道,“他們難道不知道敵我實力對比嗎?眼下他們的主力戰將都沒了,怎麽會是我們的對手,貿然動手隻有死路一條,應該即使逃命才對。”


    公羊千若歎氣說道,“四方仙宗的劍修,土木天堡的體修,都是這樣的蠢貨,就算明知道麵前是必死的結局,就算眼前的敵人強大千百倍,他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送命,這就是他們的愚蠢之處,也是他們的強大之處。”


    說完公羊千若一揮手,身後的戰將戰兵出陣了,隻見七八個戰將身化流光,飛在最前方,和玄武第五堡的七個體修站在一起,雙方的金丹戰將在一起交手幾十迴合,雙方緊隨其後的戰兵如潮水般衝擊在一起,立刻倒下幾個戰兵。


    夏河露出想要出手相助的意圖,公羊千若伸手攔住他,“讓手下的孩兒們動手吧,玄武第五堡實力大損,眼下不足畏懼,我的第四戰部此刻精神飽滿、以逸待勞,對付他們不在話下。”


    於是夏河與公羊千若飛到高空,觀看下方的交戰,雙方兩千戰兵混戰一處,仿佛密密麻麻的螞蟻,十六金丹戰將各逞威勢,奇功絕藝頻出,打得不可開交。


    “夏師弟,這些戰將雖然實力不及你我,可是各自修煉的功法各有奇特的地方,你可以多看看,增長一些見識。”公羊千若仔細對夏河說道。


    夏河笑著點點頭,他也在觀察雙方戰將的戰力,第十戰部的戰將使出寶光大冒的本命法寶,各種威力奇大的法術層出不窮,對麵的體修則是使出強大法體,身體發生各種異變,或身化巨人,或飛天遁地,或噴火射冰,或凝土成山,在爭端絲綢河的河岸及上空展開了一場惡鬥。


    這些戰將的交戰精彩紛呈,但是夏河看的出來,不管是四方仙宗一方的,還是玄武第五堡一方的,實力都不夠驚豔,不但遠遠比不上鐵高崖,連範赤虯等人也不及,不過仔細想想也明白,戰部雖大,實力卻是呈金字塔形分布,實力越是強大的戰將就越是稀少。


    夏河觀察許久,發現玄武第五堡的實力終究不弱,盡管折損了鐵高崖和其餘四戰將,剩下的戰兵戰將還能發揮力量,與士氣充足的第十戰部打得旗鼓相當,加上他們又是悲憤的哀兵,一時之間第十戰部竟然拿不下玄武第五堡。


    公羊千若立刻走上前去,意識到夏河看著自己,解釋道,“夏師弟,你和鐵高崖生死鬥的動靜太大了,周圍駐紮的戰部分堡可能已經注意到了,現在不抓緊時間解決玄武第五堡,可能會夜長夢多,萬一對方來了援兵就不妙了。”


    夏河讚同的點點頭,“那好,我也助各位同僚一臂之力吧。”


    公羊千若和夏河兩人聯手出陣,首當其衝的是兩個體修,一個體修手掌在地麵一拍,立刻拔起一座巨大的山峰,體修握住尖尖的峰頂,揮舞著巨大山峰虎虎生風,另一個體修戰將則是雙拳燃燒火焰,巨大的拳頭衝來衝去,仿佛兩顆從天而降的隕石,散發著熱風和氣浪。


    和兩位體修對敵的戰將見到部主和夏河到來,知道他們二人要插手了,讓開道路,對著公羊千若微微鞠躬,uu看書 .uashu 兩個體修戰將心領神會,分別迎向公羊千若與夏河二人。


    公羊千若對上手握山峰的戰將,土神印旋轉著飛出,正中山峰的底部,體修戰將的手腕微微一震,山峰頂部蔓延開無數裂縫,響起石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土神印衝破山峰,一直擊穿到峰頂,山峰立刻破碎成無數碎石,土神印將戰將的手腕打折,戰將痛唿一聲,身形猛的向下縮去,眼看著腰部已經消失在土中,公羊千若手指一彈,土神印劃出一道弧線往下落去,正中戰將的頭頂,這一下,戰將的頭顱立刻裂開,身體直接被砸入深深的地底,地麵隻留下一個深洞。


    土神印飛出,迴到公羊千若的手上,體修戰將消失的洞口悄無聲息,顯然已經死透了。


    夏河對麵的體修,兩隻燃火的拳頭齊齊的砸過來,拳頭劃出的路線上濃煙滾滾,那是烈火將空氣燃燒產生的黑煙,拳頭周圍的空氣因為高溫產生扭曲,顯得威勢驚人,夏河直視著撲麵而來的火光,身前的空氣中蕩起柔柔的清光,那是至柔水光浮起在空中。


    兩枚火拳擊打過來,正中至柔水光的屏障,至柔水光被擊打的泛起陣陣漣漪,水光不斷的削弱拳頭上冒出的火光,火光也不斷的竄起,想要將水光蒸發掉,在這對峙的當兒,揮出火拳的體修戰將大口一張,一道火光飛出,這道火光極其凝聚,通體一色,已經射出,直接向夏河的胸膛飛出,戰將與夏河的距離隻有七尺不到,火光一眨眼的功夫就觸碰到夏河的衣服,一股微弱的燒焦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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