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派人困住夏河,卻是並未停下對難民的追殺,他手下的幾十人已經分散開來,如猛虎入羊群,對難民展開了冷酷的殺戮。


    一個少婦被橫刀殺死,懷中抱著的嬰兒飛起半空,被三根長槍刺穿。


    一個滿手老繭的中年,手持鋤頭,想和亂兵拚命,手上的鋤頭被一刀砍斷,隨後這把刀繼續砍出,將中年的胸口砍出一道血口,中年倒在地上,被四五雙兵靴踩得氣絕。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護著懷裏的妹妹,躲過幾根長槍,衝破幾個亂兵的阻攔,就要逃出生天,突然,少年聽到妹妹一聲慘叫,低頭看去,一根長槍從他身後刺出,將懷裏的妹妹刺死,少年心口劇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閉上雙眼。


    看著眼前的修羅殺場,夏河心中升起一股悲憫,眾生皆苦,莫外如此,就在這時,一個繩圈盤旋著,向著他頭頂套來,這是騎兵想把他擄迴去了。


    夏河不屑的一掃四周,伸手揮出一道長虹,長虹有七色,在黃土煙塵中大放異彩,隻聽得人仰馬嘶的聲音,等到虹光散去,煙塵落定,隻看到五人五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兇多吉少。


    “嗯。”武將想不到夏河這位貴公子有如此武功,伸手就能格斃他手下的五名精銳騎兵,當下蟠龍長槍向前,策馬向著夏河衝去,一路前行,身後匯聚了十多名騎兵。


    夏河站立原地,目視著武將前來,腳尖挑起地上掉落的一柄長槍,信手一揮,長槍嗖嗖的射向騎在高頭白馬上的武將,武將雙目寒光大冒,手上的長槍刺出,槍尖急速抖動槍花,和飛來的長槍撞到一起,隻聽得一聲炸雷般的巨響,夏河射出的長槍寸寸斷裂,武將手上的蟠龍長槍是百煉神兵,得以幸存,但是巨力之下,武將雙臂承受不住,轉到身下駿馬,駿馬四蹄後戳,在地上刨除長長的四道深坑。


    武將穩住身下駿馬,蟠龍長槍嗡嗡作響,目光嚴厲的看著夏河,“你究竟是何方來曆,如此技藝不是凡人,報出你的名號,說不定和我家侯爺有幾分交情,我就放過你。”


    “滾。”夏河喝道。


    武將大怒,“狂妄,找死。”


    夏河哪裏會把他放在眼裏,從剛才的試探可以看出,武將不過隻有練氣後期的實力,這樣的小人物,在四方仙宗的時候,根本就見不到夏河的麵。


    夏河和武將的交手,讓亂兵停止殺戮,難民停止逃命,呆呆的看著他們二人的對決。


    突然,先前夏河問話的老者衝到夏河麵前,跪在地上說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奇人異士,求你大發慈悲,看在先前和小老兒受過幾句話的交情,救救我們這些鄉親。”


    夏河微笑著,卻是沒有說話。


    武將雙眼一亮,對手下說道,“孩兒們,給我把那些賤民圍起來。”然後對夏河說道,“你若是不投降,我就命令手下殺光這些賤民,你們這些自命俠義的武者,我早就看透了。”


    夏河哈哈大笑出來,“無所謂,這些人你想殺多少就殺多少。小人物的算計,真是可笑。”


    武將雙眼一瞪,就要說話,這是遠處傳來咩咩的叫聲,夏河知道隻坐騎獨角黃羊迴來了,武將看到獨角黃羊出現,神色大變,對著手下吼道,“快結陣自保,這是妖獸獨角黃羊,堪比地品中階的武者,而且嗜好血食、生性兇殘,如果不抵擋住它,我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夏河沒想到這頭賴皮羊,竟然有赫赫兇名,這些兇殘的亂兵殺人不眨眼,卻對它畏懼無比,當下喝道,“獨角,還不快給過過來。”


    獨角黃羊正叼著半隻野兔,不停的撕咬著,聽到主人的叫喊,不耐煩的跑向夏河這邊,還不停的咀嚼口中的野兔,鮮血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獨角黃羊所過之處,擋者披靡,士兵們舉起兵器擋在身前,隻要獨角黃羊衝到麵前,就忙不迭往後退去,獨角黃羊一躍而起,落到夏河身邊,低垂下頭,親昵的磨蹭夏河的腿腳。


    武將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吸了口冷氣,他本人不過是人品上階的武者,比獨角黃羊差了兩個層次,就算身邊有數十軍士,也難以抵擋獨角黃羊的兇勢。但是看獨角黃羊對夏河的親昵態度,顯然就是這位貴公子的坐騎戰寵,加上獨角黃羊野性難馴,夏河本人的實力不言而喻,隻有在獨角黃羊之上,不在它之下。


    武將握著蟠龍長槍的手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他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應對,原以為是肥羊的貴公子,竟然是威勢難擋的兇人,剛才自己已經惹惱了他,就算他本人不出手,喝令獨角黃羊出麵,就能將他和手下屠殺一空。


    突然,武將腦中靈光一現,他大聲叫道,“莫非你是垂釣城主香斧侯召集來的幫手,我明白了香斧侯交遊甚廣,認識很多武者,這迴垂釣城被圍,他兵寡將微、坐困孤城,唯有希望能召集四方武者,對抗侯爺的大軍,你就是香斧侯的援兵之一。”


    夏河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你已知道我們是敵非友,還不安心受死。”


    “大膽。”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又是一彪人馬趕來,為首的武將氣勢更加猛烈,他身後的軍士推著厚重的大車,車上蓋著黑乎乎的油布,讓人看不清楚車上裝著的東西。


    “鐵將軍。”先來的武將見到來者,大喜之下迎了上去,被他稱為鐵將軍的武將揮手讓他退到一邊,四處散開的軍士也都跟著他,匯入鐵將軍的麾下。


    鐵將軍策馬奔到夏河麵前,大手一揮,身後的軍士將油布掀開,露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具,夏河微微看去,發現這些器具和機關相似,就是不知道具體功用如何。


    先來的武將對著鐵將軍耳語幾句,鐵將軍威嚴的說道,“公子,你既然是香斧侯請來的援兵,就不要在這裏和過多糾纏了,還是快進城吧,等到來日開戰,兵對兵,將對將,鐵某再和你一較高下。”


    “如果我說不呢?”夏河問道。


    “那麽……”鐵將軍說道,“鐵某將會以一個將軍的身份,而不是武者的身份,用戰具殺你。”接著鐵將軍對身後的軍士抬抬手。


    軍士們從車上捧起大把大把的靈石,往一門戰具中傾倒下去,戰具雖然體積不大,卻能無窮無盡的吸收靈石,戰具吸收完靈石,冒出瑩瑩的光芒,然後一道光柱射出。


    夏河目視著光柱,眼神一凜,這道光柱的威力足有築基後期的攻擊力了,但也難不倒夏河,夏河一指點出,指尖上亮起耀眼的星光,星光撞上光柱,兩相湮沒不見。


    鐵將軍大驚失色,但還是強聲說道,“公子功力參玄,修為造化,連戰具也難為不了你,不過你能擋下一門戰具,我大軍當中,戰具何止十門百門,你如何能擋的住?”


    夏河身形急縱而去,鐵將軍手下的軍士接連倒下,沒人能在他麵前多站片刻,片刻過後,夏河已經走到一門戰具旁邊,伸手一掌將戰具打得解體,戰具內部結構不及機關精致靈巧,以夏河的機關造詣,將戰具打的散開,卻沒有傷到任何一個零件。


    夏河目視著漫天飛舞的零件,展眉笑道,“粗陋不堪,隻是簡單的將靈氣濃縮後射出去,我看你們剛才放下的靈石不下百塊,真是浪費。”


    鐵將軍剛才出言,不過是想威嚇夏河,沒想到夏河一出手就毀掉了一門戰具,心想眼前這貴公子模樣的武者,簡直兇猛的不像人,自己此行隻帶了三門戰具,已經毀去了一門,剩下的兩門齊出,不知道能不能傷到夏河。


    一絲冷汗滑落鐵將軍的臉頰,鐵將軍澀聲開口,“你究竟想做什麽?殺光我們這些人,好做為你投靠香斧侯的投名狀嗎?你的實力如此強大,香斧侯日薄西山,不是明主,相比之下我家侯爺卻是日益壯大,你投靠侯爺必定能受到重用。”


    “免了。”夏河說道,uu看書 .ukahuom “在下更願意為香斧侯效忠,現在麻煩各位幫我一個忙。”


    鐵將軍和手下的軍士的心同時懸起來了,生怕下一句就是,“借人頭一用。”不料夏河說道,“請各位讓開道路,放我進入垂釣城。”


    鐵將軍忍不住笑出來,隨即知道自己失態,扳著臉說道,“既然公子急著進城,我們也不好阻攔,前方到垂釣城隻有一天的路程,城下有我軍駐紮的營地,以公子的實力,想必能輕易入城,我就不多幹擾了。”


    夏河沒興趣繼續和這些凡人交談,匆匆的掃了一眼四周,軍士們對自己戒備,難民期待自己解救,活脫脫的眾生相,當下意興闌珊,騎上獨角黃羊,向著垂釣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夏河離開,鐵將軍長長鬆了口氣,對著麾下軍士說道,“還不快走。”先前的那位武將問道,“鐵將軍,這些賤民怎麽辦?”


    鐵將軍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放了。”


    “放了?”武將叫道,仿佛難以置信。


    鐵將軍說道,“平時你們屠些村莊,殺些百姓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竟然惹出這樣棘手的人物,你也看到了,此人單手毀滅戰具,說不定是傳說中的天品武者,你想連累我們這些人喪命嗎。這些百姓和他有說不清的關係,你若是把他們全殺了,就算他今天不和我們計較,今後若是他伺機刺殺侯爺,你承擔得了嗎?”


    武將雖心有不甘,卻隻能聽從鐵將軍的命令,將難民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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