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首的體積驚人,散發的無窮陰氣彌漫四方,不僅韓風傲用劍氣開辟的空地被填滿了,就連四周的霧境也被陰氣壓製的連連後退,眼見著他們周圍的空氣從方圓十丈,漲到了方圓一裏。


    地麵上吹起陰風陣陣,眾位旁觀的金丹,都祭起本命法寶,使出得意法術,將陰氣激蕩的靠不近自己身邊,饒是如此,心中不禁為鬼首的威勢感到心驚,激戰許久,還受到夏河的重傷,尚且能爆發出這樣的氣勢,這位陰修的實力果真不凡,不少人開始為夏河的安危擔憂了。


    洛神顏靠近韓風傲與蘇龍泉身邊,“兩位師兄,夏師弟若是顯出頹勢,我們就上前助他吧,不能讓他孤軍奮戰,他的雷法是唯一能克製敵方鬼王不滅體的法術,不能讓他有事。“


    韓風傲和蘇龍泉同時點頭說道,“洛小姐所言甚是,我們一定會保住夏河不失。”


    場中的鬼首爆發全部力量,以戲弄的神色俯視著夏河,“本鬼尊身軀巨大,陰氣無窮,就算你的雷法能傷到我,也不過是皮肉之傷,怎麽能傷到我的本體,縱使你將身上的法力抽幹,也不能將本鬼尊滅殺,反之,在我麵前,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螞蟻,看本鬼尊一口吞了你。”


    夏河笑著說道,“閣下想吃我,我卻不想吃閣下,但是我身上有一物,饑餓難當,還請閣下幫忙。”


    鬼首一愣,問道,“什麽東西?”


    夏河懷中飛出一門銅鏡,銅鏡飛到空中,鏡麵對著鬼首,“正是夏某的本命法寶陰陽法鏡。”


    陰陽法鏡一出,圍觀的眾位金丹真人各種驚訝,他們都是有見識的,看得出這門法鏡和磨鏡老人成名的法寶相比,除了新舊有別,簡直一模一樣,若非他們知道夏河被真煉長老收入門牆,還以為他是磨鏡老人的弟子呢?


    洛神顏聽到韓風傲說道,“原來他的本命法寶是陰陽法鏡,這就好了,若是他的法鏡能有磨鏡老人的本命法寶一兩成功用,就能滅殺這個陰修了。”


    洛神顏緊張的看著夏河的動作,懸浮在空中的銅鏡發出黃光,一道黑白各半的光柱,光柱一閃而過,落在鬼首的正中央,鬼首被光柱射中,麵露痛苦的神色,卻是難以移動,隻見光柱中的黑白二氣混合交雜,鬼首中的陰氣源源不斷的被光柱吸取,黑白二氣微微流轉,陰氣就被粉碎,然後順著光柱被吸進銅鏡中。


    鬼首似乎全由陰氣形成,隨著陰氣不斷被陰陽法鏡吸走,漸漸從實體變得透明,到最後變成虛無的幻影,最終鬼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最終雙目閉上再無聲息,銅鏡上的黑白光柱猛地一放一收,將鬼首打散成無窮陰氣,然後順著光柱吸進銅鏡。


    夏河滅殺陰修,破去他的鬼王不滅體,神情未見立功後的輕鬆,轉身走到隊伍後列,和高玉帛走到一起,站在一旁觀看的六位劍修,則是看著夏河離去,一語不發,神情複雜,他們身為東劍領的精英,本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的強者,沒想到此次受宗門委以重任,出師第一陣仗,


    就小受挫折,幾人圍攻都沒能得手,還讓原先一個不起眼的西法原法修立下首功了。


    洛神顏天之驕女,深受聞天書寵愛,平生沒有受過任何波折委屈,這次主動請纓外出尋找帥惜惜,就是因為一時想不開,以為全是自己責任,說到底還是因為大小姐脾氣,心高氣傲,受不得半點委屈,對夏河同樣是這種心理作怪,一開始以為他是人品低劣的小人,後來見他展露出驚人實力,心中受到的衝擊不是一星半點,雖然不再說話,卻是在接下來的行程中,不時的暗中觀察夏河,想看看這個人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滅殺了陰修,四周交手時溢散的氣勁餘波漸漸平息,原本被排到遠處的白霧也漸漸圍攏上來,不多時,十一位金丹真人再次身處不見周圍的霧障中,韓風傲和幾位同門商議定了,繼續抓著緞帶往前行走,這時的洛神顏走到他們身邊,低聲問道,“韓師兄,剛才那個陰修不是一般人哪,在土木天堡中並非泛泛之輩,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此人沒有。”


    韓風傲搖搖頭,“沒有,我問過見聞廣博的張舟平,他也不知道此人,相比是最近才修煉成鬼王不滅體的吧。”


    洛神顏峨眉一蹙,“韓師兄,剛才此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堪比金丹後期了,我等十人圍攻都奈何不了他,若非夏師弟的功法克製他,我們都難以這麽快脫身,土木天堡的陰修雖然詭異邪門,但也是正道功法,講究循序漸進,不可能有短期功力暴漲的情況,依我看來,這其中是不是有蹊蹺。”


    韓風傲笑著說道,“洛小姐,這其中蹊蹺的地方多著呢,比方說土木天堡的人出現在和我們相遇的路線上,比方說我們宗門派出的都是金丹中期一下的人,而土木天堡的陰修竟然有金丹後期的戰力,這些都沒法解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找到帥小姐,畢竟土木天堡的人都開始出現,我怕耽擱久了她會有危險。”


    洛神顏也很擔心表妹,聽了讚同的點頭。


    隊伍後麵的夏河與高玉帛正在交談,高玉帛對夏河的表現大為讚賞費,連連稱讚,“老弟,你的本命法寶原來河北磨鏡老人一樣,都是陰陽法鏡,這倒是情理之中,畢竟磨鏡老人的本命法寶也是尊師煉製的,剛才看你的法鏡如此厲害,怕是已經得到了磨鏡老人的指導吧。”


    夏河謙虛的擺擺手,“哪裏哪裏,磨鏡師叔是我宗門長輩,正好他的本命法寶和我相似,處於對後輩的提攜,這才指點了我幾下,夏某隻學得皮毛而已,比不上磨鏡師叔的博大精深。”


    高玉帛接著說道,“這次老弟你大放異彩,可是大大的奪了那些劍修的臉麵立刻,看他們平時一幅趾高氣昂的樣子,以為天下無敵,沒想到今天連一個陰修都拿不下,最後還要你出手相救。不過你也要小心了,東劍領的徒子徒孫,和他們的祖師爺聞公道是一個德性,看似寬宏,實際上心胸狹窄,有怨必報,這次你搶了他們的風頭,說不定那天就找你的麻煩。”


    夏河不以為意的笑道,“若是動手,我夏河怕過誰。”


    高玉帛接著說道,“這東劍領的人行事囂張跋扈,抱團排外,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看的過眼,你沒看到剛才都是東劍領的劍修衝鋒陷陣,我們其餘兩個分宗的人都出人不出力,就是看不慣他們,你剛才做的太明顯了,才被洛神顏點名,至少也要做做樣子嘛。”


    夏河苦笑著說道,“小弟剛入金丹,諸多事情還沒有知曉完全,一切都請高兄多加指點了。”


    “好說,好說。”高玉帛說道。


    白霧茫茫,在霧境中行走,讓人恨不得一口氣走到盡頭,所以一行人隻顧著低頭趕路,不願在這詭異的霧氣中休息,路上同門隻見也互相交談幾句,此行的十一位金丹真人,包括洛神顏在內的有六位東劍領劍修,其餘有兩位北道峰的器修,一位是夏河新認識的高玉帛,另外是擅長製器畫符的穆長須,剩下的三位來自西法原,其中有夏河,還有兩位叫做魯妙手和林公孫,有時夏河也與這兩位老牌的同門金丹真人交談,他們看在夏河背後的真煉長老份上,倒也願意對夏河這個新人多加指點提帶。


    築基修士修煉的是靈氣和法力,合稱氣力,金丹真人更進一步,修煉精血、元氣和法力,合稱精元力,對金丹真人來說,這三樣東西,都是水磨功夫一點一滴的積累得來,萬一遇到鬥法對決,生死攸關的時刻,就得毫不顧惜,潑水般的使出去,因此平時需要注意精元力的量,不要讓它耗損過重。


    十一位金丹真人在霧境中行走了大半年了,路線圖已經走了一般,u看書 .uukashu雖然有靈石不斷的補充靈氣,但是精元力卻是大幅度降低了,沒有別的原因,實在是因為他們隻顧著趕路,一路上從不休息,身體已經勞累到了極致,精元力也無法保留充足。


    終於,帶頭的韓風傲等人下定決心,要讓隊伍中的人停下來休息幾天,補充消耗的精元力,再看到路線圖已經走了一半,出去遇到的土木天堡陰修,一路上竟是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於是對著眾位同門宣布,停下休整。


    夏河盤腿而坐,身下拜訪著迴氣返元的陣法,陣法由一百零八顆中品靈石組成,每一刻都散發著濃鬱可見的靈氣,被夏河源源不斷的吸收進體內,煉化成法力,然後在服用各種靈藥,至於長期疲勞帶來的身體暗傷,這些靈藥中蘊含大量的精氣,被夏河運轉各種法體,以鯨吞般的速度補充到自己體內。


    七天過後,夏河的精元力就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了,隻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閉目修煉的時候突然身上一動,修為竟然就此突破,到了金丹中期的境界,夏河大驚失色,這樣的速度實在是讓他害怕,自己明明剛突破金丹期不久,怎麽現在就到了中期了,這樣的速度已經近乎魔道邪道了,夏河趕緊檢查體內的問心魔,發現問心魔沒有任何動作,知道此事與它無關,再檢查自己的周身各處,發現沒有任何變化的地方,心中的大石頭稍微下落一些。


    夏河見周圍的個人都在修煉迴氣,暫時沒人有空和自己說話,也就無從詢問心中的疑問,當下不再修煉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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