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鬼使神差的向著魔氣的方向走去,緊接著又有幾股不同的魔氣騰起,比之第一道魔氣有強有弱,這說明在那個地方出現的魔頭或是魔道修士,實力大多不差,可以和四方仙宗的七位太上長老媲美,夏河暗想莫非聚集的莫非是逃出四方仙宗的魔頭。


    來到魔氣騰起的地方,夏河看到那裏是一處怪石嶙峋的石林,在夜幕之下,各式各樣的奇異石頭,張牙舞爪、猙獰可怕、狀如惡鬼,給石林中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恐怖,夏河找到一個大石頭,石頭的背麵有大凹坑,夏河將身體縮進,團在凹坑裏。


    石林的中央,站立著幾個形象各異的怪人,其中一個是夏河的老熟人,禁地中企圖將他煉成化身的樹魔,其他幾個模樣不似人類,恐怕也是和他一樣的魔頭,看來這次逃出四方仙宗的魔頭,大多數都聚集到這裏了。


    先來的魔頭們並不說話,像是在等最終出現的首領,夏河知道他們在等白衣,白衣先他們離開禁地鎮壓,實力恐怕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能在防守嚴密的四方仙宗將他們救出來,可見白衣的實力,並不畏懼七位元嬰期的太上長老。


    突然,夏河的身體動不了了,一股浩瀚至極的魔氣從天地間出現,來得毫無征兆。但是威勢比前幾道魔氣加起來都要厲害,夏河想從凹坑伸出頭去看,但是這股魔氣散發的威勢將他壓製的全身動彈不得,夏河心生絕望,自己在這個魔頭麵前簡直如同螞蟻般無力。


    “白衣,來就來了,擺什麽譜啊,你的實力不過恢複了八九成,若是我們還處在全盛時期,像你這樣的小魔頭,反手就能滅上百個。”是樹魔的聲音。


    “算了,樹魔,畢竟是白衣救我們出來,就不要和她置氣了。”一個魔頭開口說道,然後話音一轉,對久未開口的白衣說道,“白衣,許久未見,你的品位怎麽變了,不穿白衣改穿紫衣了額,莫非我們以後要改成你為紫衣了。”


    夏河聽到這句話,心裏猛的揪緊了,因為他記得李靜姝穿的也是紫色的衣服。


    白衣的聲音響起,如同九天響起的雷聲,飄忽不可捉摸,“隻是最近在辦些重要的事情,才化身成這個模樣,等到事情辦完,我就要還原成本尊模樣,不勞開羊魔你改稱唿了。”


    樹魔插嘴說道,“你有什麽要事去辦,還不是去戲弄那個小子,我說當初你沒有吞掉那個小子,原來是想留著慢慢玩,我在竹屋外麵偷看多日了,你施展自己的魅惑,把那個小子迷的昏頭昏腦的,徹底的迷失在你的石榴裙下,想當年多少正道修士,被你用類似手法魔化,我記得你對付元嬰修士都不用一月的功夫,怎麽如今要玩弄個小小的築基弟子,卻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白衣啊,莫非你被關久了,實力永久的下降了不成。”


    白衣柔和的聲音響起,“樹魔,現在已經不是當年跨界降臨的時候了,原始的位階排名到如今可以重新排列了,我白衣隻要有人心的一天,力量就不會損弱,可是你的億萬分身魔樹都已經灰飛煙滅,你若是不明白如今的情勢對比,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下。”


    開羊魔勸解道,“白衣,不要為了一個卑微的修仙者,和同族衝突,樹魔說的話未嚐沒有道理,你在那個人的身上花費時間太多了,已經影響了我們的大事,你費盡心思將我們解救出來,不就是為了你魔化的大事嗎。”


    白衣冷冷的說道,“開羊魔,你應該知道我的處事方式,你以為我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凡人,甘心放棄自己的魔道大業,這場遊戲很快就要結束了,我白衣一向恩怨分明,那個弟子既然幫過我,我就一定會報答他的。”


    樹魔不知趣的說道,“你化身女修,和他日夜纏綿一年多,怎麽算也該足夠報恩了,難不成你真的想把這具化身永久的留在這個世界裏,那我可就太樂意了,等迴到天外魔域,將這具化身的力量補充迴本尊,就立刻滅了你的本尊。”


    “別做夢了,樹魔,白衣這個女人,你不是不知道,世間一切情愛男女,在她的眼裏都是遊戲,你見過誰會為了遊戲而放棄自身的?”;另一個魔頭說道。


    “精絕魔,不是沒這個可能。”樹魔反駁道,“有些人玩遊戲玩的走火入魔,真的有可能吧自己搭進去,白衣這具化身的力量不及本尊的萬分之一,的確有可能陷入這場情愛當中。”


    “夠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們關了,總之破空飛升的大事,我白衣既然身為發動者,決計不會缺席,這次召集大家前來,就是要商量一下在各地布置的情況。”白衣提迴正事。


    開羊魔率先說道,“沒問題,我分裂出的魔種,被你在外麵散出,在四方仙宗的一位金丹修士體內起了作用,一下子多出十幾個金丹修士,雖然都是些蚊子肉,但是他們遠走西域,已經為我們的魔道大業定下了堅實的基礎了。”


    開羊魔是唯一有成效的,這幾位魔頭畢竟出來的晚,布局才剛剛展開,沒有多大的成就,他們商量許久,改問白衣,畢竟白衣出來很久了,她的一手布局,就讓四方仙宗損失了十幾個金丹真人,還是給開羊魔隨手幫忙的,若是她自己專心布局,恐怕她扶持的魔道修士,已經成長到足以擔當大事的地步了。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白衣說道,“我的布局尚未完成,但是你們放心,百年之內,我種下的種子就會開花結果,破空飛升的大業就在那天。”


    “狂妄。”樹魔怒吼道,“本以為憑你的伎倆,這麽些時間也該有些建樹,沒想到你隻顧著玩小白臉,卻疏忽了關係到我們身家性命的大事,既然你還沒有開始動手,那好,我就和你賭定了,是你的布局可以獨當一麵,還是我的布局能夠力挽狂瀾。”


    旁邊的幾位魔頭見兩人的火氣實在不小,幾乎要動手了,趕忙做和事老,勸說他們大事要緊,跨界魔頭此刻的力量正是處在最低穀,需要團結起來,對抗接下來的修仙界全體攻擊。


    夏河呆住了一樣,耳邊都是魔頭們的對話,那些涉及到他,那些沒有涉及到他,他全沒有注意,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她欺騙了我,她欺騙了我的感情。”


    夏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竹屋的,他隻知道自己的內心充滿了被戲弄的屈辱和怒火,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唿那個帶給自己這些的女人,是李靜姝還是白衣,自從石林裏聽到她與眾魔頭的對話,夏河隻想找到這個女人,和她當麵把話問清楚,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麽,她要用這麽卑劣無恥的方法來傷害自己。


    夏河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隻覺得眼前的世界不停的旋轉,所有的景物慢慢的遠離自己而去,這就是地獄吧,夏河這樣想到,被所愛的人欺騙,原先被他當成一切的真愛、溫存和激情,都是魔頭的偽裝,那個在她的身下求身求饒的女人,在美貌溫順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讓人心寒的冷酷無情。


    夏河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曾對她有過的深愛了,此刻的他隻有不解、疑惑、屈辱、憤怒以及絕望,前不久他還以為隻要抱緊了李靜姝,就能擁有全世界,但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愛上的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夢的背後是可怕的魘,張開血口,亮出利齒,想要吞噬掉他。


    夏河無力的躺在竹屋的地板上,身旁的地麵沒有一處沒有留下他和李靜姝激情的痕跡,此時眼前的一切都讓他痛苦無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門打開,放進來大片光明,u看書 ww.uunhu 還有光明中的人影,是李靜姝迴來了。


    “你迴來了。”夏河的語氣冷靜的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嗯。”李靜姝沒有說話,隻是應了一聲,夏河失望了,這樣他可沒辦法判斷是否和白衣的聲音一樣。


    夏河緩緩的從地板上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李靜姝,眼前的麗人還是那麽美麗,美的讓人心動,也美的讓人絕望,夏河原以為這樣的尤物會永遠屬於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錯了,自己隻是她遊戲中的棋子。


    “你到哪裏去了?”夏河緊張的問出這個問題,他發現自己竟然期望李靜姝說出虛假的借口,因為他願意活在欺騙中,至少他還可以繼續愛著李靜姝,而不用麵對愛人其實是白衣化身的殘酷事實。


    李靜姝的表情無論如何都是那麽平靜,她聽到夏河的疑問,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譏諷的微笑,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變的可怕起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什麽,莫非你真的想親耳聽到我對你說出來嗎?”


    “你…!”李靜姝不屑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夏河,他衝到李靜姝的麵前大聲吼道,“這是為什麽?”


    李靜姝平靜的說道,“你應該問我的是,為什麽你一個小小的築基弟子,會以為自己躲在石頭後麵,就能躲過我們的感應?為什麽我們會在發現你蹤跡的情況下,還把秘密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為什麽在你清楚我的身份情況下,我還會迴到竹屋,接受你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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