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千幽見到夏河,露出微笑,“夏兄,你總算迴來了,這次冒昧前來,是為了點拜托你一件事情,”環視四周的環境,低聲說道,“夏兄還是帶我們進門商談吧,這裏實在不方便。”


    夏河看了眼一旁的李靜姝,李靜姝的態度仍然是那麽高貴優雅,她感覺到夏河的目光,對著夏河微微一笑,夏河感到心一動,轉向利千幽說道,“連累你久等了,罪過罪過,有什麽事情,請進門再說吧。”


    利千幽帶著李靜姝進了門,夏河招唿他們坐下了,利千幽開門見山的說道,“夏兄,聚集點的事情,是我誤會了,李道友後來和我多次解釋,說夏兄對她並無惡意,那道傷口也隻是夏道友誤傷的,當天我的情緒過激了,想必讓夏道友不快吧。”


    “哪裏哪裏。”夏河謙虛的說道,“也是我做事衝動了,這才讓利兄誤會了,害的李道友受傷,這是我的不是,不怪利兄。”


    利千幽寒暄完畢,眉宇間有些為難的說道,“夏兄,實不相瞞,我帶著李道友迴宗門後,原想著把他安排在家族駐地的客房中,可是李道友一個單身女子,兼且美貌溫婉,旁人見了實在不方便,再者利某早已結婚生子,實在是不便再留著她了。”


    夏河好奇的問道,“利兄言之有理,李道友一個外人,實在不方便居住在宗門內,依我看來,不如就把她送迴聚集點吧,至於安置她的靈石,夏某一力承擔了。”


    利千幽擺擺手,顯然不滿意夏河的說法,“夏兄誤會了,我先前也征求了李道友的主意,李道友願意不再追究兩位同門的失禮,利某心中有愧,所以想著留她在宗門住一段時間,讓李道友休養一段時日,隻是給她安排住處實在不方便,利某是有家室的人,別人我又信不過,李道友表示夏兄你雖然麵冷,但是卻是個正派的君子。現在利某將李道友托付給你,不但利某放心,李道友也信任你。”


    “可是,可是我這。”夏河手足無措,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我更不方便啊,我雖然是單身,但是李道友住在我這裏也不是個事兒,有損她的聲譽不說,師傅他也不會放過我。”


    利千幽豪氣的拱拱手,“夏兄謙虛了,這件事交給你準沒錯,我也就放心了。利某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夏河阻攔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利千幽逃也似的離開洞府,好奇的看著李靜姝,“李道友,你究竟做了什麽,連利兄這樣的溫厚君子也對你避之不及。”


    李靜姝笑了,笑中帶著幾分俏皮,“妾身一無所知,隻是在利道友那裏安身的時候,有不少青年俊傑來拜訪妾身,吐露心聲、訴說衷腸,更有邀請妾身遊曆宗內綺麗風景,暢談人生的,妾身實在是受寵若驚,隻能尋找利道友做主,可是利道友來了一看,這些人當中,竟然有利道友的幾位遠房同輩和近支子侄,利道友也大感頭疼,但是妾身和他商量,夏道友是妾身見過的少有的有擔待之人,必定能庇佑我這小女子。”


    夏河一聽,忍不住笑了,他幾乎能想象得到,利千幽當時愁眉苦臉的樣子了,好心照顧女修,卻又因為李靜姝的容貌引發騷亂,連自己的家族中的子弟也意亂情迷,想必這些天因為收留李靜姝的事情,受到不少責難,難怪利千幽把這麻煩轉嫁到他頭上了。


    李靜姝皺著精致的眉毛說道,“若是夏道友為難,妾身也就不麻煩您了,這就離開四方仙宗,隻求夏道友不要忘了妾身,茫茫人海中,你我能青萍相遇,實屬不易。妾身離去後,還請夏道友替我告訴利道友一聲,妾身江湖飄零,孤獨半生,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仁德君子,雖然無緣再見了,但是妾身還是想謝謝的一番好意。”


    夏河聽著聽著,覺得自己實在是萬惡不赦,脫口而出說道,“李道友多想了,夏某沒有驅趕您離開的意思,我這就給您安排住所。”


    安排門內弟子洞府的人,是磨鏡老人的五弟子韋競成,磨鏡老人和真煉長老是至交好友,所以門下弟子自然關係不錯,見夏河前來討要洞府,韋競成問道,“夏師弟啊,你不是有洞府了嗎,怎麽還要申請一處,莫非是有別的用途嗎,是用作煉法房還是陣法室,夏師弟明說就是了,我一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沒有特殊要求。”夏河有些尷尬的說道,“隻需要一般的居住洞府就行了。”


    韋競成還想多說,一個弟子走進來,對著他的耳邊低語幾句,韋競成表情一變,目光曖昧的看著夏河說道,“夏師弟真是年少有為啊,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低調一些,你的那位朋友的住所,我就給你做主了,你旁邊的洞府空下來了,就讓她住進去吧。”


    夏河哪能不知道弟子對韋競成說了什麽,偏偏又不能反駁,苦笑著說道,“那小弟就多謝韋師兄了,這件事情,還請您不要打擾師尊了。”


    韋競成一副了然的神情,“那是應當的,你我的師傅都是宗門的治政七長老,平時需要處理大量宗門要事,這些瑣碎小事不需要打擾他們了。”


    夏河拜別韋競成,帶著李靜姝住進了洞府,韋競成的安排真是巧妙,李靜姝的洞府離夏河隻有一牆之隔,想要彼此串門,簡直是在方便不過了。


    李靜姝四周環視,看著洞府內的各項布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然後轉過身,對著夏河深深鞠了一躬,將身上的道袍繃緊,露出美好曼妙的身材,“多謝夏道友了,這裏的環境我很滿意,夏道友若是沒有事情了,妾身想要休息了,這些天應付那些人的糾纏,一直沒睡好。”


    夏河腦海中不覺幻想出李靜姝海棠春睡的畫麵,感到舌根幹燥、喉嚨發熱,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轉過身去,故意不看李靜姝,快速說道,“既然李道友一切滿意,那夏某就失陪了。”


    夏河逃也似的出走洞府,身後傳來李靜姝的聲音,“夏道友,如果不嫌打擾,妾身會前去拜訪夏道友,和您吐露心聲、訴說衷腸,說不定還要您帶領妾身遊玩宗門內的名勝美景呢。”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惡魔,夏河心裏暗罵道,對自己的定力越來越沒信心了,這樣一個妖女,不就是有幾分姿色嗎,怎麽自己就沉迷其中了,自己以前最看不起這樣沒用的男人,沒想到今天自己變成這樣了。夏河不由得心裏後悔,早知道現在這樣,當初就應該殺了李靜姝,也省下如今的諸多麻煩事了。


    可是,自己真的忍心殺了這個尤物嗎,夏河不禁迷茫了,從初時的不在意,到最後的厭惡,已經現在的恐懼,夏河發現自己對李靜姝的感情一步步發生變化,若是繼續和她相處下去,夏河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今後的路,該如何走呢,夏河走在路上,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一天,四方仙宗萬眾矚目的公審大會召開了,南穀總部擠滿了觀看現場的弟子門人,對夏河與其他四位組長的審問,都是透明公開的,因此場地設在露天,七位長老隻是簡單的坐成一排,其他的隨從的人員,隻是簡單的站著。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審問,夏河還是感到很屈辱的,但是他知道宗門這樣做的原因,金丹真人失蹤那麽大的事情,總是要給宗門一個交代,讓所有人見到長老審問他們的細節,就是宗門表現大公無私的方式,雖然夏河認為這樣做很對,但是作為當事人還是受不了。


    四方仙宗的體製是七長老議會,沒有獨掌乾坤的宗主和掌門,凡是涉及到宗門的大事,都要集合七位太上長老,uu看書.uukansuom 舉辦議事會,由七位長老投票表決,七位長老的職位,東劍領占三人,北道峰兩人,夏河所在的西法原有兩人,恰好是他的師尊真煉長老和磨鏡老人。


    夏河與利千幽和雲千鈞他們,早早的到了接受審問的地方,但有些圍觀的人比他們來的更早,夏河等人被人圍觀,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隻是低著頭想心事。


    不多時七位長老陸續來到,做到各自的排位上,不出所料,坐在最當中的就是東劍領的領主,兼太上長老聞公道,他是個很威武的中年人,相貌依稀有聞天書的影子,但是論起身上的威勢,聞天書比不上他的萬分之一,如果兩人並列在一起,恐怕聞天書連個人樣都算不上。


    東劍領其他的兩位長老,其中一個是聞公道的妻子江心蘭,也是聞天書的母親,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四方仙宗的女宗掌領,江心蘭做貴婦人的打扮,看樣子隻是剛過而立之年的中年美婦,隻是淩厲的眼角為她增添了幾分殺氣,她就坐在聞公道的身邊,卻是坐得筆直,也不和聞公道說話,兒子聞天書就站著兩人身後,低頭垂袖,同樣是神情肅穆,也不和父母說話。


    夏河看得心中好奇,這一家人還真是有趣,父母兒子三人都神情硬邦邦的,再看東劍領剩下的一人,那人麵如赤金,豹頭環眼,亂須似鋼針,身材是七人中最魁梧的,身體將座下的木椅都遮住了,夏河從周圍人的交談中知道,這人是聞公道的連襟,名叫帥人魁,修為是元嬰中期,是東劍領的二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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