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利千幽不滿的說道,他見這兩人有些麵熟,是宗門子弟不假,但是對臨陣脫逃的指控卻有些懷疑,畢竟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若是被判的狠了,上斬仙台是穩穩當當的。為首的弟子說道,“利師兄你聽我說來,這兩人實在剛開戰的時候,被幾位組長派遣去護送證人迴宗門的,可是他們就這麽一去不迴,若是真能將證人完好無損送迴宗門,倒是不能責備他們,可是這兩個敗類,既不迴宗門,也不上前線助戰,凡而帶著美人在聚集點落戶了,利師兄,你說氣不氣人?”夏河看著眼前的兩個風流種子,確是護送李靜姝的兩人不假,原以為已經迴到宗門了,沒想到卻是思凡心切,躲到聚集點風流快活了,夏河好奇的問道,“這兩位同門哪來的美人相伴,看他們也不是身家豐厚的貴公子,何來的魅力吸引美人?”迴話的弟子氣憤的說道,“這兩個貨色,好事沒學會,監守自盜卻學了個十足,李靜姝原本是要送到宗門的證人,卻被他們挾持到聚集點,這都過了一年多了,他們三人日夜相對,天長日久,可憐李靜姝亂世弱女子,也不知被他們征伐了多少次了,冰清玉潔蕩然無存,真是被悲天憫人。”說道最後,弟子的悲傷情緒難以自已,哽咽的說不下去,夏河一看就知道這人也是當初的李靜姝傾慕者,猶記得無草聚集點,李靜姝翩然出現,傾倒一城的修仙者,兩位弟子舍不得離開她,挾持她躲在聚集點,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聽到對自己的指控,兩位弟子劇烈的掙紮起來,被死死的摁住,其中一人急得大叫道,“蒼天可鑒,我們二人雖然傾心於李道友,那完全是發乎情止乎理的純淨情誼,沒有任何的淫邪之心,雖然我們相處日久,卻是越來越敬重李道友,沒有絲毫侵犯她的惡意,這位同門,你在兩位師兄麵前詆毀我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信口雌黃,汙蔑了李道友的清譽。”身邊的弟子也連忙讚同道,“是啊,有什麽你就衝我來,千萬不要為難李道友。”“這還是個癡情種子。”利千幽麵帶笑意的和夏河說道,這件事問題不大,放在戰時狀態,證人關係這敵陣的消息獲取,但是如今黃沙盜賊團已經灰飛煙滅,自然用不到李靜姝這個證人,兩位弟子雖然犯了擅自脫離任務、挾持證人的罪過,但是造成的後果不嚴重,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侵犯李靜姝,如果他們色令智昏,真的做出什麽錯事,恐怕最寬厚的利千幽,都要出手格殺兩人了,畢竟正派修仙者,對淫戒看的最重,宗門鐵律有記載,門中弟子,凡是見到有侮辱猥褻女修的,可以當場殺死。以利千幽與夏河二人的擔當,的確能將此事輕輕的掩過,這兩個弟子如何真心懺悔,可以由他們擔保下來,等迴到宗門再慢慢的改造,當下利千幽威嚴的說道,“你們的罪過不輕,本應該重處,但是念在你們是一時糊塗,我們可以給你們悔改的機會,將李靜姝帶過來,向她道歉,等她原諒你們了,你們再隨我迴宗門思過悔改。”平心而論,利千幽的處置夠輕的了,可惜兩個弟子不領情,掙紮著說道,“利師兄,你殺了我吧,失去了李道友,我寧可去死。”“利師兄開恩哪,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快得到李道友的心了,我絕對不能功虧一簣。”利千幽被氣得連連拍額頭,“你們兩個怎麽糊塗成這個樣子,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莫非你們想躲在這裏一輩子,等到執法部隊捉到你們,恐怕就沒有這麽簡單的結果了,斬仙台開張的情景你們不是沒見過。”夏河迴憶到李靜姝的絕色容貌,雖然隻有幾眼,卻是一次比一次驚豔,屬於和她待的越久,就越覺的她容顏絕世,到最後簡直離不開她了,這兩個弟子就是因為和她相處久了,深深的沉溺進去,難以自拔。見利千幽生氣,夏河知道他這是在恨鐵不成鋼,這兩個弟子實在不爭氣,不肯接受利千幽好意的安排,但是夏河自有自己處理的辦法,當下對押送的幾個弟子說道,“既然他們不肯交人,你們就去聚集點裏打聽打聽,李靜姝絕世容顏,任何人都一見難忘,他們兩個想藏是藏不住的。”幾位弟子聽了夏河的話,振奮的迴答是,然後不理兩個犯錯弟子的掙紮阻攔,向著四處散去打聽消息,利千幽沒有忘了多囑托他們一句,“找到了李道友,要以禮相待,畢竟她是受害者,咱們四方仙宗的人犯了過錯,不能慢待了她。”夏河幼時受的是儒學教育,深信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又聽多了美女妖妃迷惑君王、傾覆山河的傳說,再加上混跡刑部,見到的漂亮女子都是青樓賣笑的風塵中人,自然養成了偏頗的觀點,認為美色誤人,比之刀槍毒藥都可怕,越美麗的女人就越是危險,等踏上修仙路後,很少遇到女修,不料遇見的李靜姝就是禍水尤物,夏河雖然驚懾於她的絕色容顏,卻本能的感到抗拒,進而產生厭惡的心思,認為這個女人的出現,把同門弟子的心思都弄亂了。夏河暗自揣測解決辦法,最後終於下了狠心,李靜姝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帶迴四方仙宗,以她那魅惑眾人的容顏,必定會在底層弟子中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一些寶刀未老的長輩都會意動,來個老夫聊發少年狂,將她收為姬妾,親身傳授雙修大道,總之美成這個樣子的女子,絕對是個禍害,絕不能讓她進入四方仙宗,那樣的話變數太大,不若現在就將不穩定的源頭撲滅。利千幽不知道夏河的狠決想法,想起往事,不由自主的說道,“這位李道友的姿容世間罕見,我平生見過的女修當中,也就隻有洛神顏能與她媲美了,其他自負美貌的女子,在她麵前都要掩麵而走了。”夏河一聽更是坐不住了,一個洛神顏就毀了費炎華的一生,若是四方仙宗再多一個李靜姝,指不定要有多少人被害,下定決心,對利千幽說道,“利兄,夏某閑著沒事,去幫幫那幾位師弟吧!”利千幽不知道夏河的心思。大大方方的壓壓手,“夏兄盡可以前去。”夏河離開利千幽,走了段路,遇到打探消息的弟子,見那弟子一臉喜色,知道他肯定大有收貨,當下問道,“這麽匆匆忙忙的,也不怕撞到路上的行人嗎,說說看,究竟打聽到什麽情況了?”弟子看見是夏河,知道和他說沒問題,當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告訴了夏河,“…夏師兄果真是英明,我們隻是問了幾個人,就知道他們的落腳點,就在城西的一處小屋內,這兩個敗類有一點說的不假,他們從來沒有和李靜姝同處一屋,以禮相待所言不虛,隻是小弟好奇得很,就這麽養著她,他們圖什麽?”“那是純潔的愛情,你不懂。”夏河笑吟吟的說道,內心卻是殺機暗藏。辭別剛才遇到的弟子,夏河輾轉打聽到李靜姝的落腳地,來到一間簡陋的小屋子裏,兩個弟子想必囊中羞澀,隻能承擔的起這樣的住處了,在這樣的困境下,兩人都將最好的條件供給李靜姝,他們兩人平時都在屋外房簷下湊活,當真是癡心感人。夏河敲敲門,門內響起天籟般的聲音,uu看書w.uukanshu.om “兩位大哥不在家,妾身不敢開門,貴客還是稍後再來吧!”沒想到這女人的警戒性還挺高,夏河笑了笑,接著說道,“李道友不必驚慌,在下是無草聚集點和你有過一麵之緣的夏河,今日聽到兩門同門的惡行,特地來向你賠罪,順便將李道友解救出來。”腐朽的木門打開,露出一張令人見而忘憂的俏臉,李靜姝見到夏河,原本憂愁的臉上,露出亦嗔亦喜的笑容,“是夏大人你來了,小女子真是失禮了,至於貴宗門的兩位大哥,倒沒有過多為難小女子,隻不過他們的表達方式有些過激,還請夏大人不用太怪罪他們。”夏河微笑著點點頭,“李道友不必自輕,叫我夏道友即可,兩位門人的事情好說,夏某此次前來,就是和李道友商量一件要事的。”李靜姝幽幽的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數不盡的落寞,“夏道友這是要動手嗎?”夏河一時間愣住了,他很難理解李靜姝說的動手是什麽意思,隻是試探著說道,“李道友何出此言,夏某並無歹意,是夏某什麽地方做的不對,讓李道友誤會了。”“不,妾身沒有誤會,夏道友眼角繃緊,鼻翼發紅,用微笑掩蓋麵上殺氣,以溫言掩飾心中歹意,不是來殺人,又是為了什麽?”李靜姝淒迷的雙眼中浮現起細碎的星光,絕望中帶著堅強,無奈中帶著希望,夏河看到她的這副模樣,仿佛內心被一柄大錘擊中,心砰砰跳的飛快,隻覺得熱血一股股的衝到臉上。夏河亮出五行神劍,兇狠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我要殺你,還有什麽話說,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一死了,你進了冥府後,可千萬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