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獨孤夏侯找到夏河,神情興奮中帶著期待,拉著夏河的袖子說道,“夏河,跟我出去,宗門之中有大事發生了。”


    夏河好奇的問道,“去哪兒,我還要修煉。”


    獨孤夏河雙手握緊成拳,在洞府中四處走動,大幅度的揮舞雙臂,大聲的說道,“南穀總部的斬仙台要開張了,聽說要處決一些臨陣脫逃的同門,現在弟子們都傳瘋了,搶著要去斬仙台,看看宗門是宗門處決叛徒的。”


    夏河一臉不快的說道,“這有什麽好看的,宗門本可以暗地處死那些同門,卻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刑,其目的是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就是為了殺雞儆猴,讓我們明白,上了前線,必須死戰前進,不得臨陣脫逃,否則斬仙台上就有我們的下場。”


    獨孤夏侯被夏河說的話撲滅不少熱情,但還是打起精神說道,“不過這可是難得的大場麵,執法堂的十二長老都要出席,聽說處決的人當中還有一個金丹期的真人,聽說是咱們西法原的前輩,可惜了,修煉到金丹期不知道費勁多少艱辛,卻因為一時行差踏錯,而在斬仙台上挨那一刀,真是不值得,不值得。”


    不多時,祝蒼生帶著寧不凡和侖英明,也上了門,同樣是邀請夏河去斬仙台觀看行刑,夏河推辭不過,也想著見識一下宗門的處罰作為,便跟著他們出了洞府。


    和進入西法原核心的時候不同,他們離開西法原的時候,雖然同樣是通過傳送陣,不過這次不需要使用魔劍老人的法寶,而是用自己佩戴的身份玉牌,站到陣法之中,隻是光芒一閃,夏河就和朋友們出現在廣場上。


    夏河與獨孤夏侯、祝蒼生他們一路不緊不慢的行走著,看到四處都有遁光閃現,向著南穀總部的方向飛去,路上碰到相熟的弟子,還都不是的打個招唿,大家都心照不宣,目的相同,都是想去南穀總部看斬仙台行刑。


    斬仙台在南穀的一處懸崖之上,開辟出廣闊的廣場,廣場中央是高大的圓台,正是斬仙台,斬仙台上血跡斑斑,時間久遠的被風化成墨黑色,有新近行刑留下的血跡,還是深紅色的,夏河還沒有靠近圓台,就隱隱然聞到衝天的血氣,圍繞著斬仙台周圍散開,有些不適應的弟子,臉色煞白,遠離斬仙台站立。


    夏河感受到空氣中無形的陰冷,不知道是無數死在斬仙台上的冤魂不散,還是行刑者殘留下的煞氣,這種陰冷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暗中運使十絕雷,隻聽到滋滋的細微響聲,看不見的陰氣竟然被十絕雷漸漸掃空。


    夏河身邊的一個弟子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渾身發冷的感覺不見了,覺得頓時溫暖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出來了。”


    他的朋友說道,“怎麽會,斬仙台上一年四季陰風滾滾,常年不見太陽,聽說是冤魂不散,遮天蔽日。不過你不要擔心,斬仙台一年才殺多少人,形成的陰氣根本就微不足道。”


    弟子們越來越多,不多時已經將斬仙台周圍圍的水泄不通,靠近最內圈的,都是夏河這樣實力高強的精英弟子,他們身上都有秘法祛除陰氣,能夠忍受環境帶來的不適,那些實力稍弱的,隻能站在外圈,好在修仙者能禦器飛行,懸浮在半空中,倒也不必擔心看不到中央的斬仙台。


    夏河在不遠處看到熟識的宮琅邪和冷玄羽,想要打個招唿,但是見人群實在擁擠,自己不動粗怕是走不到他們那裏,隻能就此作罷,想著等人群散去之後,再找宮琅邪他們敘舊。


    過了片刻,法螺、銅鍾、笙磬、琴瑟等儀仗音樂聲響起,夏河知道執法堂的十二長老出場了,果然十二個年邁的長老,不借助禦器飛行,憑空而降,出現在斬仙台上,孫至公身處其中,但是隻排在第八位。


    夏河心中讚道,十二長老個個能臨空飛行,顯然都是金丹真人,單單一個執法堂就有這樣的陣容,看來四方仙宗的實力果然強勁。


    為首的長老紫棠麵孔,白須白眉白發,手持枯木龍首的法杖,威嚴的大聲說道,“老夫包為公,執法堂長老之首。現代表執法堂十二長老降下詔令,有馬騰空以下十三人,於絲綢河前線臨陣脫逃,給宗門帶來極大損失,同時對門下弟子造成了難以磨滅的惡劣影響,因此判決十三人,斬仙台上處以極刑。”


    包為公此言一出,下麵的弟子吵開了,任何時候,懦夫和叛徒都是眾人唾棄的對象,這十三個同門,竟敢脫離自己的陣營,貪生怕死,實在是眾人鄙夷的對象。


    包為公一揮手,執法堂的弟子押著十三個人走上斬仙台,圍著圓台成了一圈,將他們摁的跪倒在地上,麵對著台下無數弟子。


    夏河看到,這些叛逃的弟子,大都神色灰敗、神情狼狽,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迴來的時候反抗過,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臉上滿是血汙,更有的連胳膊腿都斷掉了,他們對著無數弟子跪下,都羞愧的抬不起頭。


    斬仙台上的罪人們,身上綁著金色的繩索,這是執法堂專用的法器“捆仙索”,索然品級不高,但是卻代表著宗門至高無上的權利,凡是不經過允許就掙開捆仙索的,行為等同叛宗。


    夏河抬起頭,看到天上厚重的烏雲,像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棉絮,渾然烏黑,看不到一絲的潔白,烏雲中總是透著光亮,像是隨時有暴雷閃電降臨,但結果總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有天邊盡頭,傳來無盡的風,清洗的大地。


    風延綿不絕的吹來吹去,將身上的每一絲熱氣帶走,夏河收緊身上的一副,看著斬仙台上的同門,他們身上的衣服大都破裂,遮擋不住陣風和目光,他們曾經背叛宗門,從對敵的陣線上臨陣脫逃,但是現在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用最沒有尊嚴的方式,向著宗門的所有弟子下跪,接受注定死亡的結局。


    沒有人可憐叛徒,夏河注意到,獨孤夏侯與祝蒼生,看著斬仙台上跪著的人,都露出憤怒、鄙夷與不屑,讓夏河吃驚的是,他自己沒有什麽感覺,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這十三個人,之所以逃脫,就是為了求生,沒想到被宗門抓住,反而加速了送命的過程。


    包為公白須飄蕩不定,在烈風中大聲宣判道,“你們這些敗類,是宗門的恥辱,四方仙宗待你們不薄,將你們培養成才,可你們呢,不思迴報,為了苟且求生,竟然從前線叛逃,你們可知道,這樣做,會害得多少同門慘死。”


    跪在斬仙台上的弟子們沒有一個說話的,但是夏河注意到,一個粗壯的大漢雖然同樣跪著,但是身體挺得筆直,聽著包為公的話,雖然一臉冷笑,但是卻沒有出言反對。


    包為公像是注意到大漢的反應,怒氣衝霄的喝道,“馬騰空,你這個敗類,此時此刻還不知道悔改,你身為金丹真人,是宗門的中層力量,卻帶頭叛逃,你的眼中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夏河吃驚的看著大漢,來之前他聽說過,這次叛逃人員當中,有為金丹真人,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這次的叛逃事件成為近些年來最惡劣、影響最大的案件,沒想到眼前這位名叫馬騰空的大漢,竟然就是那個叛逃的金丹真人。


    馬騰空原本一言不發,但是聽到包為公的話,再也忍不住了,u看書ww.uukashu掙紮著站起來,身後的兩位弟子想製住他,卻被馬騰空用肩背撞開,馬騰空站直了身體,用傲然的站姿睥睨著台下的眾多弟子,哈哈大笑道,“包為公,你這個老匹夫,不過是宗門豢養的惡狗,任你的牙再利、爪再長,有什麽資格撕咬英雄豪傑。”


    馬騰空此言一出,十二執法長老紛紛大怒,有性子急的就要當場滅殺了這狂徒,但是包為公製止住群情洶湧,沉聲說道,“斬仙台上從來不殺冤死的人,你說自己的是英雄豪傑,那好,我就在這裏和你說道說道,看看我有沒有資格審判你。”


    馬騰空看來受傷不輕,身形搖晃幾下,勉強站穩,強聲說道,“那好,我先問你,我馬騰空過往的戰績如何?”


    包為公淡淡的說道,“馬騰空,西法原弟子,三十歲加入第十七戰部,授予九品戰職,四十歲晉升八品戰職,六十歲晉升七品戰職,七十歲晉升金丹期,並於八十歲晉升到六品戰職,但是你八十三歲,也就是今年,卻在絲綢河前線,臨陣脫逃,過往功績一切成空,被判定為叛宗潛逃,被執法堂的長老抓捕,要在斬仙台上處死。”


    包為公布帶感情色彩的將馬騰空的生平經曆簡略說完,雙眼厲色大漲,目視著馬騰空說道,“馬騰空,你也是在宗門中出生長大的,馬家在四方仙宗也是修仙世家,不是沒有受到過宗門的教誨培養,為什麽連一絲的忠誠也沒有,貪生怕死、叛宗潛逃,我看你在九泉之下,有何臉麵去見你馬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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