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狩獵小隊終於到達地圖指示的地點,有驚無險的是,紫毫兔並沒有出現,老胡讓疲憊不堪的修仙者們休息,自己和夏河三人討論。


    黑麵中年人名為付德成,三天的時間和夏河也混熟了,率先開口說道,“老胡,你盯了紫毫兔也有不少時間了,你估摸著這會兒功夫,紫毫兔應該去了哪裏?”


    老胡默默自己的額頭,思量再三說道,“紫毫兔的動靜極有規律,大半天的時間用來睡覺,白天下午出去找食吃,現在正是下午,紫毫兔應該是那個方向去了,那裏有一片草場,長著紫毫兔最愛吃的草料。”


    付德成和祁老者對視一眼,同時說道,“老胡,這樣吧,趁著紫毫兔不在,咱們先擺好陣勢,把人埋伏好,等紫毫兔一迴來就動手。”


    老胡喊過來幾個修仙者,修仙者抬著一個沉重的大箱子,這個大箱子和小隊一路前行,夏河也注意到了額,但不知道是什麽用處,現在看老胡把箱子擺出來,便想看看箱子裏究竟放著什麽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老胡指著箱子,對夏河、付德成、祁老者說道,“老胡也和各位一樣,都是窮酸人,不過有一點比你們強,就是有件壓箱底的東西,這箱子放著一套陣法。擺放陣法的材料就放在箱子裏麵,老胡這次前來獵殺紫毫兔,並非全無準備。”


    付德成和祁老者麵露狂喜,大聲說道,“那實在是太好了,老胡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陣法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莫非老胡你有什麽硬背景?”


    夏河是見識過落雷陣的威力,知道陣法對修仙者實力的加成非同小可,說不定這一夥人依仗陣法,就能誅殺築基妖獸紫毫兔,隻是夏河心中好奇,老胡的陣法究竟有什麽名堂。


    老胡謙虛的擺擺手,“老胡我就是破落戶一個,和幾位一樣都是窮混飯的,哪裏有什麽背景。這套陣法可是我家傳的寶物啊,先祖威名赫赫被我這個不肖子孫連累了,老胡我沒臉說他老人家的名字,隻能告訴各位,這套陣法叫做草地伏蛇陣,要是運用得當,對付紫毫兔不在話下。”


    將箱子中的材料取出擺好,夏河取過陣法綱要細細端詳,突然問道,“老胡,草地伏蛇陣的陣法綱要所說,需要二十九塊靈石提供靈氣,我們好像湊不齊這些靈石。”


    付德成和祁老者原本在擺弄陣基和陣旗,聽到夏河的話,接過陣圖看過,也提出同樣疑問,“老胡,沒有靈石就擺不成陣法了,咱們該如何是好?”


    老胡早有對策,說道,“這個好辦,先祖留有手冊,記載了草地伏蛇陣的不同用法,如果沒有靈石,可以用修仙者輸入靈氣代替。”


    夏河下意識的看看休息中的修仙者們,終於知道為什麽老胡帶了這麽多實力參差不齊的修仙者了,原來是用來給陣法提供靈氣,當成人形的靈石使用。


    隻是夏河還有疑問,“老胡,萬一那些修仙者不同意怎麽辦?”


    老胡根本沒當迴事,說道,“那不可能,隻要他們輸送靈氣,不要他們流血拚命送死,就能事後分成靈石,這樣的好事誰不肯幹?”


    果不其然,老胡到了修仙者當中說了情況,修仙者們都答應了,老胡的人手足,片刻之間就將陣法擺放齊全,陣基、陣盤都安放完備,老胡手持陣旗,居中調應,讓二十九個修仙者站在原本安防靈石的節點上,等到老胡揮動陣旗啟動陣法,就為陣法的運行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


    夏河、付德成和祁老者還有剩下的幾個修仙者,站在陣法之中,當做遊擊的戰力,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天色也變了不少,遠處傳來雨點般的奔跑聲,老胡眼一亮,“這麽密集的蹄聲,肯定是那隻紫毫兔歸來,各位請戒備了,不要被妖獸所乘。”


    不多時,一隻房屋大小的兔子四腳亂蹬的跑過來,渾身散發著熒光的紫毛,倒也符合紫毫兔的稱唿,不過畢竟是妖獸,全然沒有普通兔子的嬌憨可愛,紫毫兔一臉的猙獰,滿口尖銳的利齒,四隻爪子在地上一抓,就是一個大坑,踢起了塵土四散飛濺。


    紫毫兔看到聚集成一堆的修仙者,正擋在自己的麵前,妖獸特有的兇性湧起,紫毫兔沒有退後,沒有止步,也沒有讓道,而是咆哮一聲,向著修仙者們衝了過來。紫毫兔不認識草地伏蛇陣,也不知道眼前的修仙者擺著陣法,一頭就紮進了陣法之中。


    “起。”老胡悠揚的聲音傳遍大陣之中,每一個修仙者都聽到了,各自發動了手頭上的任務,卻都恐懼的發抖,這些修仙者沒見過妖獸,見到紫毫兔衝過來的威勢,也嚇了一跳,這兔子比凡人間的老虎還要可怕,本以為妖獸比野獸厲害,但是也厲害的有限。可是眼前的紫毫兔,龐大的讓人絕望,隻怕一個爪子下來就能把自己拍成肉醬,如果不是老胡擋在前麵,這些修仙者隻怕立刻就跑了。


    紫毫兔一衝進陣法範圍,就像是撞到一團稻草堆中,衝擊的巨大力道無處卸掉,將紫毫兔房屋大的身軀滯留懸在空中,紫毫兔不斷咆哮著,磨盤大小的爪子不斷蹬著,卻是沒法擺脫陣法的束縛,老胡的草地伏蛇陣果真有用,紫毫兔被困住了。


    雖然將紫毫兔困住,但是陣法中的修仙者也不好受,老胡握住陣旗的雙手像是吊著千鈞重,已經移動不得分毫,滿臉都是憋得血紅,顯然運力到了極致,負責輸送靈氣的修仙者僵直了身子,除了輸出靈氣,連轉動眼珠看紫毫兔的精力也沒有。


    付德成對夏河、祁老者說道,“諸位,紫毫兔已經被陣法困住了,該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說完,付德成取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劃出一道灰色的弧形劍氣,劈向紫毫兔。祁老者則是扔出一把雞毛撣子,雞毛撣子破空有聲,向著紫毫兔的頭頂砸下。夏河則是一記遁地金光,對著紫毫兔的左胸一閃。


    三人同時出手,同時對著紫毫兔發出一記攻擊,使用的也都是煉氣十層的實力,但是結果卻是不同。紫毫兔遭受攻擊,嘴一張噴出一枚風刃,風刃將付德成的劍氣破滅,去勢未止,又將祁老者的雞毛撣子劈的雞毛亂飛,彈迴到祁老者手上,最後要一鼓作氣滅掉夏河的遁地金光的時候,風刃卻是折戟了,被遁地金光崩碎成清風,就此不見。


    付德成和祁老者驚奇的看著夏河,沒來得及說話,紫毫兔就是兩道風刃劈向他們,生鏽長劍和雞毛撣子不過是下品法器,比高興之和鍾三義手下用的中品法器更有所不如,合在一起或許能抵擋一道風刃,單獨遇上風刃,就此被一刀兩斷,付德成和祁老者及時放手,才躲過被風刃斬斷的命運,饒是如此,身上都被風刃帶動的細碎威力傷的鮮血淋漓。


    付德成和祁老者已然失去了戰力,其餘的修仙者還不如他們,現在能依靠的隻有夏河一人了,紫毫兔也知道夏河是他最大的敵手,一噴就是三道風刃,將夏河全身和躲閃的地方都罩住了,夏河的遁地金光劃出炫麗的光芒,就像是一把運轉自如的長劍,連揮三下,將三道風刃全都崩碎,接著餘勢在紫毫兔的身上劃出三道巨大傷口,鮮血從傷口中噴濺出來,沾濕了一大片紫毛,紫毫兔狂怒的咆哮著,身子劇烈的抖動,將血滴甩的到處都是。


    夏河與紫毫兔的大戰中獲得優勢,但是另一邊運轉陣法的老胡和修仙者們情況卻是不妙了,修仙者們原本就良莠不齊,實力高下不同,運送靈氣的速度也不一樣,有的修仙者還有靈氣,有的修仙者已經後乏無力,眼看著有幾個修仙者已經支撐不住,脫離了輸入靈氣的節點,陣法的威力減少一些,紫毫兔的束縛鬆動了,四隻爪子的活動幅度也變大了。


    付德成和祁老者不知道夏河隱藏了實力,心想有了陣法的加持,夏河不過和紫毫兔打個平手,若是陣法失靈了,夏河對上紫毫兔絕對是慘敗,紫毫兔這麽龐大的身體壓上去,夏河還能活嗎,急著說道,“老胡,你得堅持住,夏河道友可是在拚命,你要是現在掉鏈子,可就害了夏河道友了。”


    老胡的手已經抖得快抓不住陣旗了,臉上殷紅的幾乎要滴下血,嘶聲說道,“我實在是撐不住了,維持陣法的道友也快到極致了。”


    老胡話剛說完,輸送靈氣維持陣法的修仙者就倒下了一大半,草地伏蛇陣就這麽破了,uu看書 ww.ukanshu 紫毫兔恢複了自由,雙眼發出興奮和殘忍的光芒,不理會老胡他們,兩隻碩大的後腿一蹬,向著夏河猛撲過來,帶動的風聲將地麵上的石子和塵土都壓得沒法滾動。


    從陣法解脫出來的老胡悔恨不已的大喊道,“夏河道友,快閃開,紫毫兔就是衝著你去的。”


    紫毫兔這麽一撲,比老虎捕食獵物的姿態還要兇猛,帶起的風聲將周圍的修仙者刮得站立不穩,夏河心想自己不能再隱藏實力了,煉氣十層的修為發出的遁地金光,也不過在紫毫兔身上留下傷口出了點血,沒能斬殺了它,紫毫兔這麽龐大的身軀,要想讓它流血而死,估計要花上幾天的功夫。


    當下遁地金光一閃,煌煌大氣鋪天蓋地,全力出手的夏河,體內的靈氣自然而然的發出,築基期獨有的靈壓散到四方,和夏河相處了三天的老胡、付德成、祁老者同時臉色一變,“築基修士。”


    這是夏河以築基修士全力發出的一記遁地金光,紫毫兔看著迎麵而來的遁地金光,妖獸對危險預知的能力告訴他,這不是他能夠抵擋的,但是全力衝擊之下,已經沒有辦法閃開了,隻能鼓起胸膛,噴出前所未有的一道巨大無比的風刃。


    巨型風刃在遁地金光前麵毫無逞兇之力,被輕而易舉的擊碎,化成一股強勁的清風,去勢未止的遁地金光在紫毫兔的眼前一閃而過,然後在紫毫兔的身後出現,留下紫毫兔龐大身軀慢慢裂成兩半,狂瀉而出的血液將地麵鋪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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