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夏河和大威帝在摘星樓一會,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了,出乎意料的是,蘇聶兩家的老祖沒有任何反應,大威帝也沒有主動出擊,詭異的平靜之下蘊藏的卻是無窮的殺機,一旦有人率先書抽,必定會掀起一場衝天的血戰。夏河仍舊待在皇宮深處,不是他不想離開,而是他的修行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祭台之上的修煉到了緊要關頭,及貧困、極品靈石的負荷已經到達最大。夏河在秘法的幫助下,已經成功的達到煉器大圓滿的境界,夏河相信即使現在蘇聶兩家老祖來襲,自己和大威帝聯手也足夠抵擋住了。目前夏河已經真正接觸到了煉器大圓滿和築基期之間的那層距離,仿佛一層幾乎透明的薄膜,幾乎可以看到那一頭的風景,想要穿過這層薄膜,卻是難比登天,夏河幾乎要花上自己所有的精力來衝擊這層薄膜,每天需要的靈氣已經增大到極品靈石可以供應的極致,如果靈氣的需求量再大一些,那麽夏河就不可能維持目前持續不斷的修煉了,需要停下一段時間等極品靈石補充靈氣。煉器大圓滿的境界,在京城之中已經是巔峰的存在了,但是夏河並不滿足,因為他的目的不是在凡人世界裏稱王稱霸,而是進入修仙界中追求無上大道,對他來說,煉器大圓滿隻是一個起點,築基期才是他起步的基礎。所以在突破到煉器大圓滿之後,夏河沒有停下修煉的進度,而是繼續運行祭台,以秘法催動修煉,一直修煉到即將突破道築基期的境地,到了這個地步,夏河已經是騎虎難下,要麽突破到築基期,要麽從煉器大圓滿的境界跌落到煉氣十層,所以夏河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修煉上,並且暗自祈禱,蘇聶兩家的老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間內來襲,萬一擾亂自己的修煉步驟就不妙了。這一日,皇宮的清晨和平時沒有兩樣,太監宮女們照常早起,清洗打掃,喚醒沉睡的皇宮。大威帝從那天登上摘星樓之後,就沒有下樓,並且阻止任何人進入摘星樓,摘星樓下,站滿了擔憂大威帝身體的太監宮女,但是大威帝有嚴令,敢抗旨進入摘星樓者斬,這些皇宮之中的下人隻敢立足於摘星樓外,仰望著孤單的大威帝。嶽公公是大威帝最信任的總管,白發白眉、體型微胖,一臉肅穆的站在摘星樓下,愁眉苦臉的看著身邊的幾位老太監,他們都是服侍了大威帝幾十年的老人了,對大威帝的關心遠非他人可比,嶽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眾位老夥計,這可怎麽好?皇爺一個月沒下摘星樓了,不吃不喝,也不讓咱們進去照顧,這樣下去,身子怎麽受得了,你們誰有主意的,趕緊拿出來。”幾個老太監的地位都不比他低,但是摘星樓不許進人是大威帝親自下旨,他們每人敢違抗,七嘴八舌的說著,總是說不出一個能行的辦法。“嶽公公,咱們能有什麽法子啊,皇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親自下旨,敢進摘星樓的人頭不保啊。咱家心裏也擔心皇爺的身子啊,可是沒辦法,您老還看不出來,這是皇爺在糟踐自個兒的身子,太子死了,皇爺心裏難受。”“嶽公公,咱們這些低三下四的閹人,能做些什麽皇爺不吃不喝,咱們勸不了,隻能陪著不吃不喝了,不過嶽公公,下麵的那些小狗崽子們的看緊了,別讓他們有偷奸耍滑,皇爺不管事兒,咱們得給皇爺看好家。”嶽公公和幾位頭發都花白了的老太監,都是滿麵愁容,所談的都是待在摘星樓之上、不肯下來的大威帝,隻是他們是皇帝的家奴,遇上大事,除了勸告什麽事情也辦不了。交談已久,幾位老太監遲遲想不出辦法,同時停住交談,抬頭看摘星樓上的大威帝,握著望月犀牛的雕像,目光願望著千裏之外,這一個月中,他,沒有再看自己腳下的皇城,這個國家之中他唯一剩下的東西。藍天之上,白雲之下,摘星樓屹立著,大威帝傲視天下,樓下有幾位老太監抬頭仰望,卻發現,天空飄蕩的白雲漸漸被血色染紅,分明是晴朗的天氣,遠處已經有轟隆隆的雷霆聲響起。嶽公公臉色一變,雪白的眉毛一挑,對著身邊的幾個老夥計說道,”大事不妙,敗血陰雷來了,聶家老祖也不遠了,眾位老夥計,該是咱們為皇爺效死的時候了。“一個老太監看著無邊的血色巨雲不斷的蔓延,已經遮住了半邊天空,喃喃自語道,“十年前的一幕就要上演了,想想那時候,咱們老夥計死了十幾個,皇爺也受了重傷。不知道今天過後,老夥計們還能剩下幾個。”另一個老太監吼道,“管他那麽多,蘇家和聶家的兩個老匹夫實在是大逆不道,論忠心還比不上咱們這幫沒種的太監。咱們是皇爺的家奴,別人可以狼心狗肺,咱們可要忠心,眼下有人要害皇爺,咱們就要為皇爺送死。這時候,站在摘星樓上的大威帝,看著眼前的血雲漸漸地將藍天遮住,就像是被血流入的湖水,被染成渾濁的猩紅,神情微微一動,一怕手邊的望月犀牛雕像,開口說道,“老嶽,你們幾個都是十年前活下來的,看到這眼熟的血雲,說說看心裏怕了嗎?”聽到這話,嶽公公彎著的腰一直,硬氣說道,“迴稟皇爺,老奴代幾位老夥計迴話,咱們都是皇爺的家奴,皇爺有事,就是咱們出力送死的時候,這天上的血雲,十年前十年後又有什麽不同,無非就是死罷了。咱們閹人之身,怕過什麽來著?”大威帝手一揮,說道,“那好,你們去送死吧。”嶽公公聽了,和身後的幾個老太監低頭鞠了一躬,向著血雲的方向衝去,這個時候,血雲已經來到皇宮上空,起初還像滾燙的熱水,不斷的翻滾沸騰著,到後來就像是熟透的岩漿,冒出豆大的血泡,砰的一下破碎,然後又冒出更多血泡。血雲之中,響起聶家老祖蒼老的聲音,“哈哈哈,大威帝,老夫收到你的厚禮了,感到非常滿意。心想小兒輩表現不了誠意,老夫親自前來道謝,老夫一向有恩報恩,這就給你送迴禮來了。”嶽公公和身後的幾個老太監拔出腰後別著的拂塵,齊齊一舉手,拂塵上的千絲萬縷迎風散開,閃著鋒利的光芒,尖尖的細絲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高昂著頭紮向血紅之中。聶家老祖的聲音在血雲之中飄忽不定,嶽公公他們找不到他藏身的地方,將拂塵上伸出的細絲散開,像是皇宮之中長出一棵分支繁多的大樹,細絲是樹上的分支,刺向血雲的各處,要攻擊藏在血雲深處的聶家老祖。聶家老祖蒼老的聲音再度從血雲中傳來,“幾個殘兵敗將,苟活了十年,不想著找個老鼠洞躲起來保全性命,還敢來捋老夫的虎須,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好,老夫近來心情甚不爽利,這就送你們幾道敗血陰雷,你們自己上西天吧。”血色巨雲鋪天蓋地,將京城之處的上空遮得密不透光,京城之中的居民一抬頭,發現頭頂的烈日藍天已經全都被血雲遮蔽,血雲打下的血光一片,將京城中的街道、民居、牌樓都鋪上了一層血色,血光不時地蠕動著,就像是弄得散不開的血在京城中流動。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見到這樣的異象,不管是知道不知道實情的,都關緊大門,躲在家中,期待千萬別有禍事落到自己頭上。隻聽得頭頂一聲炸雷響,血雲劇烈的翻滾著,吐出千百個血泡,血泡就這麽向著拂塵上的細絲一靠,劈劈啪啪的爆響聲不絕於耳,細絲被血泡一炸,就是四五根斷掉,片刻過後,紮入血雲的細絲就被血泡炸的一空,其餘的血泡被血雲一鼓動,向著嶽公公和幾位老太監飛來。嶽公公手上的拂塵被血泡炸得光禿禿,所有細絲都斷了,隻剩下一枚手柄。嶽公公也不說話,看著飛來的血泡,有落在皇宮大殿之上的,一聲炸響就摧毀一座殿宇,威力實在驚人,合身上前,抓著手上的拂塵柄,對著一個血泡就是一刺下去,血泡被嶽公公手腕一攪,就此崩成一團血霧,在沒有之前的爆炸威力了。嶽公公雖然年老體胖,身手卻不含糊,血泡鋪天蓋地的落下,蓋邊了嶽公公的全身,卻被嶽公公以拂塵柄當成劍,一一將身邊的血泡刺破。旁邊的幾個老太監雖然沒有嶽公公這樣的眼力和身手,但是幾個集成一團,對付天下不斷落下的血泡,幾把拂塵柄不斷的刺來刺去,血雲中吐出的血泡,被幾個老太監一一消滅,沒有落到皇宮地麵上。將最後一個血泡刺破,嶽公公和身後的老太監站定,一臉傲然的斜視著血雲之上,大聲說道,“聶家老祖,你的手段就隻有這些嗎,也不過如此,連我們幾個閹人也對付不了。想見皇爺,先過我們這一關。”聶家老祖沒有說話,隻見血雲一動,兩個旋渦急速轉動著,先是滾圓形狀,到後來越拉越長,成了一對並列的細長的窟窿,從小變大,最後在血雲上,竟然睜開一雙血紅的眸子。血紅的雙眼中,有兩顆黑紅的圓珠轉動,像是在掃視京城,突然眼珠突然在嶽公公身上停住了,“嗬嗬,你們這幫老閹狗,總算有兩爪子的力氣。大威帝龜縮十年,倒是有你們這幫子老狗不離不棄。u看書.ukashu 隻可惜,現在你們這幫老閹狗要陪著他殉葬了。”血色巨雲上的雙眼一閉一睜,兩隻血紅的眸子中雷霆電光不斷的閃動,眸子正對著嶽公公和幾個老太監,雷霆電光在雙眼中微微一滯,就像是雙眼中積蓄了不少淚水,雷霆電光如淚水傾瀉一般向著嶽公公劈下。摘星樓上的大威帝,看到血雲中的雷眼噴出雷霆,雙眼不忍的閉上了,喉結蠕動著,扭過頭去不看嶽公公和幾個太監,口中冒出一句似可惜似哀歎的話,“老嶽啊,你這條老狗。”敗血陰雷淩空而下,嶽公公沒有抵擋,他知道自己擋不住了,當年死在這雷霆之下的老夥計有十幾個,那慘烈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敗血陰雷之下屍骨無尋無從尋覓,他低聲對身後的幾個老夥計說道,“老夥計們,什麽都別說了,咱們這就去見十年前的朋友嘍。”幾個老太監笑著點點頭,應和道,“老嶽啊,敗血陰雷之下,欲全屍不可得。今世咱們骨肉化成血泥,混成一團,來世再見了。”敗血陰雷一下,血色的電光劇烈的閃動著,將幾個老太監雪白的頭發照的血紅一片,映在他們雙眼中的血色雷霆越來越亮,終於雷霆一閃,幾個老太監的身體被炸成一團血霧。


    聶家老祖一記敗血陰雷殺了嶽公公在內的幾個老太監,血色巨雲的雷眼中眸子一轉,轉向了摘星樓上的大威帝,大威帝最後的幾個忠奴戰死,仍然是麵如表情,天上的血雲在他的臉上打下一片血光,血光在他臉上凝成一片,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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