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大威帝沉浸在悲傷之中,卻仍然能發覺進入禦書房的夏河,輕聲歎道,“你說,為什麽朕一生要強,卻生了這麽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夏河知道大威帝這時候的心是軟的,最適合聽些人情味的話,便說道,“陛下,我實話說吧,你太剛強了,身為皇帝,已經是真龍之體,再加上你為人那麽強硬,已經到了剛過易折的地步了,民間也有傳說,人的命太硬,會克家人的。”


    大威帝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理,朕就是太要強了,才會把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克盡,朕的幾位皇兄都是天資過人、驚采絕豔,個個都比朕強百倍,突破築基期不在話下,卻都一個個意外枉死,隻留下朕一個人,接過皇位,大當上皇帝之後,身邊的嬪妃都無所出,隻有皇後為朕產下太子,朕有三宮六院,最愛的還是皇後,本想著和皇後白頭偕老,沒想到皇後修仙入魔,一夜之間散功而亡,而朕的好皇後,為朕生下的卻是個不成器的太子,修仙他不是那塊料,當皇帝他也不行,蘇聶兩家的小輩稍稍挑動,就把他作弄的心神大亂。說不定也是因為他沒用,所以才能活到現在,沒被朕克死。”


    夏河心想大威帝要是這麽想下去,非把自己想成瘋子不可,就想著岔開話題,說道,“太子還是很有見地的,知道蘇聶兩家狼子野心,仗著兩位老祖的實力,圖謀皇帝身上的秘藏,卻不知道為什麽陛下如此震怒。”


    大威帝被夏河這一帶,思路就岔開了,不在自責,說道,“他那叫有見地嗎,蘇家和聶家的兩個老不死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朕身上的秘藏不多,隻有突破到築基期的秘法,兩個老不死的在煉氣期已經練到了盡頭,一門心思向著謀奪朕手上的秘法。”


    夏河一想也對,蘇聶兩家老祖都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修為,當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突破築基期,那時候,不管是實力還是壽命都會高出一大截,朝廷上的爭權奪利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大。想起一事,問道,“陛下身上既然有秘法,也是煉器不圓滿的修為,為什麽自己不用來突破呢,隻要陛下練成築基期的修為,對付蘇聶兩家的老祖易如反掌。”


    大威帝歎道,“我又何嚐不想這樣,隻是剛才也挺那逆子說道,十年前蘇聶兩家的老不死


    聯手弑君,朕寡不敵眾被打成重傷,傷了根基,到現在還沒恢複過來,雖有秘法卻不能用,再者,那門秘法條件極為苛刻,我知道你也很想要,但是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真的交到你手上,你也沒法立刻就用。”


    夏河唯唯諾諾,心想這大概又是大威帝的托辭了,這份秘法就是一項大殺器,放在自身上或許沒用,但是到了別人手上可能就發揮出巨大威力,大威帝的心思他也知道,掌握住這門秘法並且獨占它,就是一股影響局勢的力量,蘇聶兩家有二位煉器大圓滿的老祖,對付隻有一個練氣大圓滿的皇室,尚且不能克盡全功,恐怕就是因為大威帝手上掌握著秘法,讓二人投鼠忌器。


    夏河聯想到剛才大威帝的衝天怒火,突然想到那或許是大威帝做出的一場戲,故意用來麻痹蘇聶兩家,戾太子對蘇聶兩家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大威帝的想法不同,目前的實力不對等,貿然喊打喊殺是不明智的選擇,隻有隱忍下去,繼續等待時機才是上策。


    想明白這一點,夏河問道,“陛下,其實你是想保護太子吧,蘇丞相和聶太師聯手把持朝政,權傾朝野,禁宮之中或許也有他們的眼線,太子和他們作對,又不是修仙者,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陛下你才裝作厭惡太子,讓那些人以為,太子影響不了陛下你,不會對太子動手,不知道我猜的可對?”


    大威帝滿臉心事,接著說道,“我就是在做戲,可是誰看不穿呢,就連夏河你也看出來了,蘇家和聶家的兩個老不死,十年前為了搶奪秘法,竟然敢喪心病狂,闖入禁宮之中,悍然相逼,朕不答應,他們就聯手弑君,雖然被朕逼退,但是他們二人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朕任憑他們闖宮行兇,卻懲治不了他們,已經威嚴掃地,這些年來,彼此都是維持著刻意營造的假象,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人打破這個假象,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夏河心想也是,在大威帝的布局之下,蘇家和聶家的老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戾太子進宮對大威帝說,兩家野心勃勃,對江山社稷有害,傳出去會讓外人以為,這是大威帝要動手了,這樣一來很可能僵局勢打破,因此大威帝才不得不裝出震怒無比的樣子,也是對兩家表麵態度,我無意向你們兩家出手,這是小孩子不懂事。


    夏河想到這裏,突然說道,“陛下,你這不是示弱嗎?這可不像你的為人。”


    大威帝哈哈一聲大笑,說道,“你以為我的為人如何,隻是一味的逞強好勝嗎,像我這樣曆經半生的人,所有事情都看透了,怎麽會不懂得忍一時之辱,換萬世太平這樣的道理。”


    夏河心中一動,說道,“陛下你想要的是萬世太平,你是在暗中恢複實力,說不定陛下已經在使用那部秘法,好突破到築基期,以絕對的實力,將蘇聶兩家一網打盡。”


    大威帝笑著擺擺手,一副不可說的樣子,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夏河的說法。


    夏河見大威帝不肯說實話,接著問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還請陛下為我解惑。”


    大威帝點點頭,說道,“但說無妨。”


    夏河說道,“我修仙,是無意中得到一部修仙功法,機緣巧合之下,才能踏上修仙路,不知為何,蘇聶兩家能形成修仙家族,還能把持朝廷,而且陛下你身為九五之尊,也能修仙,這可真是奇怪。”


    大威帝笑道,“你是想說修仙的機緣難得,大都修仙者都是世外高人,不理凡人俗世,為什麽蘇聶兩家是豪門貴族可以修仙,朕身為皇帝也能修仙對嗎。”


    夏河點頭。


    大威帝說道,“這很簡單,因為這個國家,這個朝廷,原本就是修仙者建立起來的。”


    夏河心中一跳,他想起來被抄家的金將軍,他的祖上金百盛,傳說中有先天後期高手實力,能駕馭體外五行,事實證明,金百盛很有可能就是修仙者,而他的後人之所以衰敗,就是因為沒有人擁有修仙者資質,那本陽火經必然是真的,隻是無人能夠修煉,才被認為是假秘籍。


    大威帝接著說道,“先祖是修仙界中一名築基修士,因為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大敵,帶著親朋好友,退出修仙界,找到這個國家的時候,上一個朝廷因為皇帝昏庸,四方起兵造反,先祖憑著修仙者的實力一統江山,將自己的朋友、收下封為王公大臣,是想讓他們在此安居,先祖坐化之後,跟隨他的第一代老人也先後去世,數代過去了,有的修仙者後繼無人,傳承斷絕,也有的修仙者竟然開枝散葉,形成了修仙家族,漸漸地人心就變了,蘇聶兩家的祖先原本並非修為高強的修仙者,但是傳到他們這一代,出了兩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心思自然活絡起來,他們不想和凡人為伍,想要帶著家族重返修仙界,首要的事情就是兩家老祖向朕索要突破築基期的秘法,因為隻有朕的先祖是築基期修士,他們的祖先都隻是煉氣期,所以能突破到築基期的秘法,朕有他們二人沒有。”


    夏河突然知道修仙界的消息,喜不自勝,狂喜的表情被大威帝見到,大威帝說道,“你不要想著修仙界多美好,要不然,先祖築基期修士也不會心灰意冷,退出修仙界,在凡人世界了此一生了。”


    夏河反駁道,“在凡人界雖然安全,但終歸不是修仙者待的地方,隻看這些年來,京城中的修仙者當中,沒有一個突破築基期的,就知道這樣的環境,根本不適合修仙者。”


    大威帝歎了口氣,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我們身居高位,平時有俗務牽掛,修為自然上不去,蘇聶兩家的老兒倒是聰明,uu看書 uukanshu推出兩個族中子弟來和朕爭權奪利,自己隱居其後提升修為,朕無人可用,被他們牽製住,修為已經很難增強了。”


    夏河問道,“我想請問陛下,能不能告訴我前往修仙界的途徑。”


    大威帝看著夏河問道,“你也想去修仙界。”


    夏河點點頭說道,“我在凡塵俗世沒有牽掛,一心修仙,所以想去修仙界。”


    大威帝歎了口氣,說道,“我年幼時候也像你這般有誌氣,隻是世道艱難,算了,不多說了,前往修仙界的途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勸你還是先將修為增強到煉器大圓滿的地步再說,先祖遺言,不到築基期,萬萬不可踏入修仙界。”


    夏河問道,“為何?”


    大威帝說道,“修仙界,修仙界,顧名思義就是修仙者的世界,凡人在那裏地位低下不必多說,就拿煉氣期的修士來說,在人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到了修仙界,卻是最底層的存在。”看了一眼夏河,接著說道,“你如果能修煉到築基期最好,去了修仙界能夠自保。蘇聶兩家的老不死,煉器大圓滿的修為,也就是在凡間敢妄稱老祖,如果是在修煉界立馬就被人滅了。”


    夏河向大威帝說道,“我心意已決,必去修仙界,還請陛下能夠將突破築基期的秘法交給我,我一定會為陛下效力。”


    大威帝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誌向,不會再阻攔你,現在隻要你幫朕做一件事情,朕就會將秘法交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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