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給她今生再尋找這些人,帶來了些許不利。


    不過也不急,每個人的身份她多少都是知曉一些的,慢慢找來,應該不難。


    而她要找的,也不是暗鳳隊所有的人。


    她隻要,暗鳳裏那最精靈的十一人,便夠了。


    龐曼一聽,默默記在心裏,見花慕青似乎沒有其他吩咐了,便問了一句,“小姐……您準備如何替雲後報仇?”


    花慕青正在想心思,頓了一下,才轉臉,朝花慕青幽然一笑,“自然是,用雲後最期望的方法,來複仇了。”


    龐曼許是沒聽清‘複仇’這兩個字。


    她疑惑的是——花慕青怎麽就知道雲後想怎麽報仇呢?


    不過她沒問,她隻要確定,花慕青有法子能殺了杜少淩和花想容那對狗男女就可以了!


    “嗯,那時辰不早,屬下就告退了。小姐,您也萬事小心,有事……就用暗鳳隊的聯係方式,給屬下遞消息。”


    “嗯,去吧。小心些。”花慕青點頭。


    見龐曼又原路跳上那扇進來的窗戶,忽然又迴頭,問了一句,“小姐……可要真的嫁給我大哥麽?”


    花慕青一僵,眼神有意無意地朝窗外的某個方向瞥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龐曼看了看她,也沒再多問,躍下窗去,消失在夜色裏。


    窗外的樹上。


    鬼三咬著筆頭在寫小紙條——要不要把龐曼剛剛問的那句話稟報給主公呢?


    ……


    又過了幾日。


    花慕青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簇湘園旁邊的花園涼亭裏。


    夏日雖天氣漸熱,可這花園臨著水池,又是樹蔭之下,一陣風吹來,正是說不出的愜意舒爽。


    正這時,花園外頭,卻傳來一陣十分破壞這美好氣氛的吵鬧聲。


    “花慕青!你這個賤人!給我出來!出來!”


    花慕青轉眼一瞧,徑自笑了起來。


    自亭中盈盈而下,便見花月芸撕開旁邊一個阻攔不及的仆婦,直接衝了過來。


    抬手,就要一巴掌,惡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


    春荷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往旁邊用力一甩!


    花月芸被甩得幾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恨恨得扭頭,“賤婢,誰允許你碰我的!來人,給我掌嘴!”


    卻無人動彈。


    花月芸帶來的金鈴和銀鈴也都被仆婦攔著,沒法靠前。


    花慕青朝花月芸微笑,“四妹這麽心急火燎的,是做什麽呢?可是出了什麽事?”


    花月芸陰狠地瞪向花慕青,“你還敢說!是不是你!陷害我母親!還敢算計我大哥!”


    花慕青驚訝地睜大眼,“這是如何說的?”


    花月芸見她還敢裝模作樣,氣得渾身發抖,她指向花慕青,“分明就是你!是你,給那個老不死的下藥,誣陷我母親!還敢讓你那個賤婢去勾11引我大哥!都是你!”


    花慕青眨了眨一雙巧目盼兮的美眸,茫然地搖頭,“妹妹,我根本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啊!”


    “不要叫我妹妹!我呸!”


    花月芸毫無儀態地罵道,“我才沒有你這種下堂婦生的姐姐!粗鄙惡毒,就你這樣的,也配跟我稱姐妹?不要……”


    “放肆!”


    一聲震怒,從後頭猛然傳來。


    花月芸嚇得一愣,連忙迴頭,竟發現花園那邊,花峰竟然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而他身邊的,竟然有司空流和杜少君?!


    花月芸當即一張臉又是青又是白,最後全都漲紫,猛地轉臉瞪花慕青,“你是故意的!故意刺激我,讓我在宣王麵前出醜!”


    花慕青更加無辜了,“我何曾有故意的。”


    嗯,我確實是故意的,蠢笨無腦的東西。


    花月芸瞪著她,轉臉,又看向那邊讓她心心念念無法春閨夢中的杜少君,一顆心都碎了。


    最後,終於是‘嗚嗚’一聲,捂著臉,跑了!


    花峰幾乎氣死,又想罵幾聲。


    可到底是他自己的女兒,而且……一想到她曾經還那樣小的時候,舍命救過自己,她也實在是……無法對她再做更重的處罰啊!


    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司空流和杜少君賠笑,“疏於管教,讓兩位見笑了。”


    杜少君一笑,“無妨。”反正他也見識過了。


    司空流倒是盯著那邊站在一片豔陽瀲灩的池水之前的花慕青,池水裏是幽然漫開的白色睡蓮。


    映襯著她那嬌俏動人的臉,越發襯得那人比花嬌,夏日裏,都多出了一抹春色的媚惑。


    不過一月不見,花慕青,那眉眼裏的勾人神態,倒是又綻開了一些。


    當下心中一動,對花峰笑道,“不想竟偶遇花家兩位小姐爭執。如此看來,二小姐在府內,似乎多受議論啊?”


    這話說得未免就有些唐突了。


    一來本就是女子閨中吵鬧,外男不好議論。二來,再怎麽說,也隻是花家的家務事。


    這般隨意說出口,顯得他似乎跟花慕青有什麽幹係似的。


    花峰見他這麽說,眼裏也是掠過一絲不悅,不過還是客套地笑了笑,“都是小女兒吵鬧。月芸那孩子,向來都是嘴上不饒人的,其實平日裏,也是多關心自己的姐妹的。”


    花慕青在不遠處聽到,心裏冷笑。


    卻並不顯露,隻福了福身,便要轉身離開。


    不想司空流卻突然說道,“二小姐,難得偶遇,不如陪我們在這園子裏逛一逛吧?”


    這迴連杜少君都多看了司空流一眼。


    花峰卻是有些不滿了,笑道,“小侯爺,畢竟慕青還是女子,不如就由下官……”


    司空流卻擺了擺手,“花大人何必講這些虛禮?我大理朝本就男女並無大防,男女共遊也是常有的。小侯也是許久不見二小姐,想敘敘舊而已。花大人不會這麽不講情麵吧?”


    這讓花峰還如何拒絕。


    皺了皺眉,隨即又笑道,“那……慕青,你便來陪父親走一走吧。”


    以自己的名義,到底好聽一些。


    司空流此時一心係在花慕青身上,便沒計較這麽多。


    等花慕青走近,搶先一步站到她身邊,做出一派朗朗姿態,笑道,“自上次一見,二小姐越發出落的動人之姿了呢。二小姐身子可好些了麽?”


    他還以為花慕青沒看出那天他的那些齷齪心思。


    花慕青一笑,故意問:“那天?可是表小姐與小侯爺……”突然頓住,又羞澀一笑,“是慕青失禮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誰不會啊?


    司空流想故意挑起那天花慕青的儀態讓她羞赧,好借機曖昧。花慕青就故意提起他的羞恥之事,在他傷口上撒鹽!


    哼。


    果然,司空流臉色一僵,很快就岔開了話題,卻提起另一件事來,“說起來,二小姐過了今年秋分時,便及笄了吧?滿十六周歲後,也該說親了呢。可有相中的人家?”(古時女子十五及笄,這裏改了一下。如果前麵有bug,請留言給小仙,小仙會進行修改,謝謝)


    花慕青低笑——這司空流今日是腦疾犯了麽?竟說些失禮唐突的話來。


    不說這冒然詢問未出閣的少女婚姻之事已是極大的不尊重,甚至輕浮。


    更說花慕青自己相看親事,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成何物了?


    原來……司空流的眼中,一直就是這麽看待花慕青的?


    隨意踐踏,輕浮侮辱的?


    她笑了笑,轉臉看了眼在後頭與杜少君並肩的花峰,“婚姻之事,自然由父親做主。”


    司空流一笑,“哦?二小姐自己心裏就沒有滿意的?我可聽說,那太師府的大公子,雖然身殘,可心思卻不小呢,似乎與二小姐因為治病的關係,走得很近?”


    這迴花峰已經明顯不悅了,壓著怒氣說道,“小侯爺,這話可不好亂說。慕青尚未出閣,傳出這種與外男不清不楚的傳聞,實在有損她的清白。請不要再提了!”


    他的話語有些強硬。


    一旁的杜少君,一臉看好戲地笑了起來。


    才一轉眼,就對上花慕青警告的眼神,無趣地撇了下嘴,然後貌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是啊,這種事,怎麽好隨便議論。小侯爺也是因為今日瑣事煩擾,失言了吧?”


    什麽瑣事?


    無非就是勾搭未出閣少女,名聲敗壞。以及司空嵐消失,連帶西南的那支私軍,近兩萬人同時無影無蹤!


    他都快瘋了!


    今天就是為了來從花峰口中探聽聖上的口風,那支私軍的下落,他懷疑是否是聖上半道劫走的。


    可又不敢表露,生怕聖上不知道,自己先暴露,反而找來殺身之禍。


    誰想,到了花府,竟然在門口遇到聖上最信任的兄弟杜少君,這又不好開口了。


    便把主意打到了花慕青身上。


    現在被屢次揭開傷疤,不免動怒。


    沉了臉,有些扭曲地笑了一聲,“什麽失言?說到底,從前我與慕青也是有過一段……”


    “小侯爺。”


    花慕青突然正色看向司空流,“從前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還望您慎言!”


    司空流知道當年是自己算計故意糾纏她的,卻被她戳破後,又誣陷是她勾引自己。


    可現在看見她翻臉不認賬,司空流居然自己就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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