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眼裏露出驚異!


    連原本神情寡淡的大長公主都抬起眼來,細細地看向花慕青。


    要知道。


    醫術者,在大理朝,可皆為男子所能。


    縱有一些女子,不過也就是懂得一些草藥之能力淺薄的醫女子而已,連給人搭脈問診都不能的!


    這花慕青,竟然敢說自己懂得醫術?!


    是急於表現麽?


    “哈!”


    第一個跳出來的又是張儀,“花慕青,你真敢說啊!不怕誇下海口收不迴去?要臉麵,也不是靠坑蒙拐騙來的!”


    花慕青卻也不惱。


    隻是淡淡笑了一聲,然後垂眸,又看了眼四周,然後對大長公主福身,“若是公主殿下願意給慕青一個機會,可否請公主殿下讓在座男子,都稍稍避開片刻?”


    席中也是有些隨家中母親夫人前來的男子。


    都是一些賦閑不用上朝或者尚未入仕的。


    聽到花慕青的話,有人就表示不滿了。


    “花二小姐莫不是怕出醜?”


    “就是,敢說就要敢做,這怕丟人,還吹什麽懂得醫術啊!”


    其實這些人,有許多都對花慕青的美色垂涎不已,可又不敢表露,便反著說出這種折辱直語,以彰顯自己身份尊貴品格高雅。


    唯獨中書侍郎夫人後頭坐著的嫡次子。


    他麵容通紅地看著那邊依舊溫婉恬淡地站立在視線中央的花慕青,試圖張了幾次口,想替她說幾句話,卻始終開不了口。


    “春荷。”大長公主看了一眼花慕青,喚旁邊的宮女,“竹園那邊,給諸位小哥兒們擺一桌酒。再找幾個府裏會玩的,過去伺候。”


    春荷一笑,應下便去安排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諸位公子哥兒全數離席。


    張儀昂著下巴看花慕青,“好了,花慕青,這麽勞師動眾的,我看你要怎麽表現!”


    花慕青一笑,也不理她,隻對大長公主柔聲道,“公主莫怪。皆是因為,女子有些病痛,實難讓外男知曉,所以慕青才鬥膽恭請的。”


    身為婦人,場中許多夫人們聞言,都是一愣。


    再次看向花慕青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國公夫人也連連笑著點頭,“二小姐很是細心,又這般溫婉大方。”


    然後伸出手腕,“我願第一個讓二小姐診脈。”


    會醫術,自然這診脈是頭一條的。


    且花慕青之前就算被張儀以及那些外男那般諷刺,都沒有出言辯解過,明顯就是為了保全這些婦人或許有隱疾之類而無法言說的臉麵。


    這樣的舉動,已經獲得了很多人暗暗的信服,至少也是欣賞。


    再見國公夫人這般主動,好些人都不由期待起來。


    張儀見狀,又想說什麽,卻被自家母親狠狠瞪了一眼過來,隻好癟嘴忍下。


    花慕青含笑,走到國公夫人跟前。


    立刻有宮人上前給她搬了一張凳子。


    她坐下,朝國公夫人略略欠笑,便伸手,搭上國公夫人的脈搏。


    所有人都靜靜地朝她看去。


    張儀小聲嘀咕,“我看你是不是能瞧出個丁醜寅卯來!”


    話音剛落,被太傅夫人警告地拽了一下,終於噤聲了。


    約莫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花慕青收迴手。


    含笑看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一臉溫善地朝她點頭,“莫要害怕,隻隨便說。”


    那樣子,仿佛就算她說錯了,也不要緊。又鼓勵又慈善。


    花慕青心中暖動。


    笑了笑,開口:“夫人最近,是否月事不穩?”


    眾人一怔,這確實是女子婦人的內秘話題了,哪裏能讓外男知曉。


    不過,以國公夫人這個年紀,要說月事不穩,也是常有的事,也不能算是多稀奇,或者要懂醫術的人才能瞧出來。


    有些人心裏就對花慕青又輕視了幾分,認為她故弄玄虛。


    可國公夫人卻隻是耐心地看著花慕青。


    便聽她又繼續說道,“月事不穩,時有推遲,時有提前,且月事時間總比以往延長數日,有時竟長達數十日。是麽?”


    頓了下,又道,“並且,葵水時多時少,且顏色深黑,伴隨腹痛胸悶?”


    這一下子,原先輕視的幾人也都愣住了。


    好幾個相同情況的夫人,全都不自覺地離席,聚到了國公夫人後頭。


    有個性急的,直接問道,“這難道有什麽不好麽?”


    花慕青笑著看了眼那夫人。


    眾人一瞬隻覺得,好像個花中仙女,那般的姿容傾國,卻又笑得讓人心生平和安寧。


    然後又看向國公夫人,語氣更加溫和,“夫人可是近一年來,不止月事不穩,心情更加容易躁鬱,且常莫名生怒。本意並非如此,卻又止不住心情悶結?”


    站在國公夫人後頭的幾個夫人齊齊露出驚訝神色。


    又是那個性急的驚唿,“丫頭你莫不是神算不成?怎麽地連這個都能知曉?”


    說完,幾人才互相對視,發現彼此眼中神色。


    這才意識到,幾人居然是一樣的症狀。


    然後有個夫人心思更加細膩,不由皺了眉,小心地問花慕青,“二小姐,這我等症狀一樣,莫非……是染了同一種病症麽?”


    花慕青瞧著那夫人年紀比周圍這幾個都更大一些,正是太師夫人龐劉氏。


    笑了笑,搖頭,“並非病症,隻是婦人們這個年紀常有的情況。正是月事快要斷絕時會出現的情況。然而,各人隨體質不同,又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不同。”


    說著,又看了眼龐劉氏,卻沒言明,到底是什麽不同。


    然而龐劉氏卻心頭陡然一動。


    國公夫人注意到龐劉氏和花慕青的神情,笑了笑,又問,“那可有什麽情況能緩解麽?”


    花慕青含笑搖頭,“緩解之法並無……”


    尚未說完,旁邊見她受眾人矚目早就不爽的張儀又忍不住刺了一句,“沒有醫治的法子,你說個什麽?故意顯擺麽?”


    這迴,倒是龐劉氏不滿了,看了眼張儀,又對太傅夫人低喝,“不會說話就帶迴去好好教導!丟人現眼!”


    國公夫人是二品,這太師夫人可是一品!都是有誥命在身的!


    太傅跟太師,那就更差得不是一階兩階了!太師那可是當今皇上的老師!家中有女兒在宮中做妃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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