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紫璃聽完喬遠的話語,美目驀然一亮。


    不知為何,她此刻竟然無比高興,之前心中的那一絲矛盾的心緒也消失無影,剩下的隻是希望喬遠能夠逃過這一劫。


    喬遠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隨即他便盤膝坐下,服下一顆補充靈力的丹藥,手握靈石,開始急速恢複體內損失的靈力。


    紫璃頓覺心情大好,美目光芒閃爍,輕袖揮舞,其身前便出現了一套陣盤陣旗。


    紫璃同樣精通陣法禁製之道,知曉喬遠所布置的堅山陣雖然有秦朗天主持,但在火雲師叔手下,最多也就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這麽短的時間,喬遠想要將狀態恢複至巔峰,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從小受到萬人追捧,紫璃第一次遇到對自己這般與眾不同的男子,心中有了強烈的好奇心。


    在這種好奇心的催動下,她才鬼使神差的選擇追了上來,並在看到喬遠被虎頭火雲吞噬時,紫璃心中湧出一種不願喬遠死去的想法。


    因此,她才故意出言讓喬遠擒住自己。


    之後兩人緊密相貼的一幕幕,更是讓紫璃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情緒。


    一個從未與男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子,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春心萌動自然很是正常。


    不過紫璃也知道如今不是加深感情的時候,她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讓喬遠有機會逃走。


    “若是師尊在此就好了。”


    紫璃心中暗暗想著,若是師尊在,自己一定可以求師尊,讓火雲師叔放喬遠一條生路,可她獨自麵對火雲真君,卻是萬萬不敢開口求情。


    想到這裏,紫璃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沒過多久,一道紫光結界便在此山上空形成,轉眼便將整座山囊括在其中。


    喬遠雖然在打坐恢複靈力,但也有分出一縷神識關注外界,他看到紫璃布置的陣法,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這丫頭還真是笨的可愛,連我是她的敵人都忘了。”


    喬遠暗歎一聲,心想紫璃這樣的女子,到底是怎樣長大的,又修到了金丹期,恐怕定然是萬般寵愛集於一身,連一點基本的人心險惡都不知曉吧。


    想到這裏,喬遠又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遇到了這樣一個女子,否則今日他想要脫困,恐怕會更加艱難。


    收起心思,喬遠不管紫璃是對自己有情,還是出於別的心思,今日之恩,他記住了,若是來日有機會,他定會迴報。


    山峰之外,火雲真君皺著眉頭,打量著那道角錐形的透明光幕,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冷笑。


    “區區陣法就想擋住本君,真是笑話。”


    火雲真君說話間,雙手抬起,向前猛地一按,這一按之下,兩道火柱噴湧而出,直接撞擊在了透明光幕上。


    轟隆隆的巨響傳開,整座山峰似都在這一撞之下顫抖了起來。


    主持陣法的秦朗天麵色一白,身子前傾,頓時忍不住一口鮮血湧上喉嚨。


    不過他的雙眼卻是閃爍堅毅之色,硬生生的將這口鮮血憋了迴去。


    可就在此時,第二次撞擊再次來襲,這一次秦朗天再也忍不住,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築基初期修士,就算陣法造詣再高,也不可能彌補修為的巨大差距。


    紫璃見秦朗天神色萎靡,顯然支撐不了多久,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將秦朗天拽到一邊,冷聲道。


    “此陣交由我來主持,你在旁邊維持四麵陣旗。”


    說完她便看也不看秦朗天,雙手急速掐出印決,打在麵前的陣盤上。


    秦朗天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紫璃,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就是被這個女子帶入火風穀。


    可他自從入了火風穀,便甚少見到紫璃,直至這一次參與兩宗大戰,才時常看見她。


    其實秦朗天在火風穀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要不是因為得罪了一個紈絝子弟,他是不打算叛出火風穀的,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紫璃還是念著一點知遇之恩。


    剛剛見到紫璃與喬遠關係似很不尋常,秦朗天見喬遠也沒有反對,他便一語不發的坐到了一邊,輔助紫璃主持堅山陣。


    紫璃修為比秦朗天高出不知多少,陣法造詣也高出他一大截,此刻換她主持陣法,這堅山陣的防禦力立刻增強了數十倍不止。


    火雲真君在外連續攻擊了十數次,居然都沒有讓堅山陣出現破開的跡象。


    “這是怎麽迴事?”


    由於有陣法的阻隔,火雲真君無法看到山上的情況,更不知曉如今是紫璃在主持陣法。


    若是火雲真君發現是紫璃在幫助喬遠,不知他會作何想法?


    想來他的表情定會萬分精彩,而紫璃就算有其師尊庇佑,恐怕這遠水也澆不滅火雲真君的怒火。


    不過紫璃卻是沒有想這麽多,如今她最希望的就是喬遠能夠躲過這一劫。


    轟轟之聲不斷迴蕩,那透明的角錐形光幕不斷顫抖,卻始終沒有碎開。


    火雲真君活了幾百歲,豈能不知這陣法遠沒有這麽堅固,而現在他久久攻不破,定然是有人在裏麵主持陣法。


    而能將一座陣法發揮到如此程度,顯然這主持陣法之人,是陣法造詣頗高的金丹期修士。


    “莫非……紫璃在幫那小子?”


    火雲真君眉頭皺成一個川子,眼神陰冷無比。


    一炷香後,火雲真君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隨著一陣哢哢之聲傳出,那角錐形的透明光幕終於碎裂開來。


    不過光幕碎開後,卻沒有顯現出山峰的原貌,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道紫光結界。


    “紫明三重陣,果然是那丫頭在搗亂。”


    火雲真君雙目微眯,臉上有失望、無奈與慍怒等等複雜之色。:筆瞇樓


    沉默了半晌,火雲真君凝神看向紫光結界,大聲喝道。


    “紫璃丫頭,速速打開結界。”


    “火雲師叔,紫璃也是逼不得已。”


    片刻後,紫光結界內傳出了紫璃無奈的話語。


    “紫璃,你可知曉你在做什麽?那小子不僅是月河宗的修士,更是害死了你三位師兄的罪魁禍首。”


    火雲真君聽到紫璃的話語,麵色頓時陰沉如水,他明白紫璃這樣的做法就等於背叛了火風穀,就算是當場格殺,別人也怪不了他。


    陣法內的紫璃,貝齒緊咬下唇,目中隱現掙紮之色,可當她的目光落在喬遠的臉上時,目中的掙紮卻是立刻消失。


    說不出是什麽原因,紫璃就是不希望喬遠死在這裏。


    雖然她也知曉喬遠是害死三位師兄的罪魁禍首,不過紫璃原本就不喜歡孟炎與劉浩。


    特別是劉浩,此人生性風流,不僅喜歡抓一些低階女修做爐鼎,更是數次明目張膽的騷擾過她。


    火雲真君見陣法內沒有迴應,心中暗歎一聲,隨後其雙手迅速結出印決,凝聚出一道道火柱,向著紫光結界打去。


    轟鳴之聲迴蕩八方,連遠在沙洲之北的姚德與狄清竹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大多數築基弟子都是一臉驚懼之色,身體隱隱發顫,眼中充滿了憂慮。


    姚德與狄清竹雖好上一些,但臉上的擔憂與焦急卻是掩蓋不住,他們能夠聽到轟鳴之音,說明喬遠暫時還無事,可一旦這聲音停下了,喬遠也就……


    一直懸浮在空中,注視沙洲南部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心想以火雲師叔的實力,怎麽這麽久還沒有拿下那小子。


    時間一晃,又是一炷香的時間,紫光結界已然到了搖搖欲墜,瀕臨破碎的地步,可喬遠卻遲遲沒有醒來。


    紫璃的容顏被麵紗遮掩,可她一雙急閃的鳳目,卻是將其內心的焦急表露無疑。


    她一邊急速掐出印決打在身前陣盤上,一邊迴眸看向喬遠,心中暗道,你快醒來,你快醒來。


    不知是喬遠感應到了紫璃的唿喚,還是察覺到了陣法即將破開,就在她一迴眸的瞬間,喬遠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


    兩人目光相對,喬遠清澈的目中透著濃濃的感激,嘴角緩緩翹起一絲弧度。


    而紫璃卻是垂下眼眸,隱在麵紗下的臉蛋泛起了縷縷紅暈,她隻慶幸幸虧有麵紗遮掩,否則自己這算什麽樣子。


    “多謝紫璃道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喬遠緩緩站起身,走到紫璃身前,輕笑著說道。


    紫璃聽到這番話,心中略有一絲不滿,隨後她便彎了眉眼,柔聲說道。


    “你不必與我這麽客氣,還有,你……你叫我紫璃便可。”


    喬遠聽完這番話,又看紫璃低著頭,小手扯著裙角,一臉嬌羞的模樣,哪裏還不知她已是春心萌動。


    “咳咳……,紫璃道友……姑娘,時間緊急,我這就要催動秘術了,咱們日後有緣再見。”


    喬遠見秦朗天還在一旁,頓覺有些尷尬,連忙輕咳兩聲說道。


    不過這一開口就出了差錯,他見紫璃目中略有不悅,便立刻改口稱做“姑娘”,畢竟叫紫璃,喬遠還是覺得太過親密了。


    紫璃聽到“姑娘”,雖不如直唿其名親近,但也比“道友”的稱唿拉近了距離,她心中的不悅散去。


    可當聽到喬遠後半句話時,紫璃目中頓時流露出一絲不舍。


    “你……你不是想知道那陣法叫什麽名字嗎?我告訴你,那陣法叫……紫心陣。”


    “紫心陣?有意思。”


    喬遠凝目看著紫璃,嘴角露出一絲大有深意的笑意,他能看出紫璃恐怕是臨時起意,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沒有時間多做糾纏,喬遠看向秦朗天輕聲說道。


    “你趕快躲起來,火雲真君身為元嬰期修士,應該不會為難你一個築基弟子。”


    說完喬遠又轉頭看向紫璃,希望她能放秦朗天一馬。


    誰知紫璃看都不看秦朗天一眼,隻是緊緊的盯著喬遠,似要將他的容貌刻入心底。


    秦朗天不是愚笨之人,聽喬遠說完,他便直奔山腳飛去,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假裝害怕的瑟瑟發抖。


    見秦朗天飛走,喬遠才盤膝坐下,準備開始催動轉天瞬身術。


    “喬遠……,你……你不想看看我的真麵容嗎?”


    紫璃心中掙紮了片刻,銀牙一咬,走到喬遠跟前,柔聲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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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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