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這就是實力上的壓製,沒有任何取巧之處,當然他們知曉金丹後期的中年男子之所以被壓製,隻是因為他不擅長近戰。


    如果兩人拉開距離,以法寶法術對決,恐怕修為上的差距便會顯現出來。


    想到這裏,狄清竹與姚德已有了決斷,趁此刻中年男子被壓製,他們一同出手,將此人徹底擊潰。


    戰場之上可不用講什麽一對一,而且他們兩個金丹初期修士加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對戰一個金丹後期修士,此事傳出去,別人也會說金丹後期修士以強欺弱,而不會說他們以多打少。


    狄清竹右手一伸,一杆黑色長槍出現在手中,隨後她嬌軀一晃,直接揮動著長槍,攔截住中年男子的後路。


    而姚德卻是雙手掐訣,施展法術,在遠處向著中年男子攻去。


    中年男子眉頭緊皺,暗道不好,如今他隻能操控防禦法寶抵禦喬遠的瘋狂進攻,而沒有心力去阻擋狄清竹與姚德攻擊。


    腦中念頭百轉,中年男子咬牙之下,臉上露出果斷之色。


    他開口一吐,一張巴掌大的棋盤出現在身前,隨後上麵的上百枚黑白棋子齊齊閃動靈光,竟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符文。


    中年男子右手一抽,將身前的防禦法寶扯到身後,那奇異的符文卻是與喬遠的風淵劍撞到了一起。


    砰砰之聲不斷傳出,喬遠隻覺得手中長劍砍到了一塊巨石。


    可下一刻,他雙目瞳孔猛地一縮,那奇異的符文竟然又化作了上百枚棋子向著自己飛來。


    刺啦一聲,喬遠隻覺得手中長劍砍到了血肉,可同一時刻,他全身上下各處卻是傳來陣陣劇痛。


    喬遠猛地噴出數口鮮血,連忙向後退出了數十丈,同時,金鱗盾出現,擋在了自己身前。


    中年男子同樣好不到那裏去,短短瞬息間,他就被喬遠連續砍了十多劍,胸口腿上手臂上衣衫破損,露出道道鮮紅的血痕。


    不過趁此時機,他卻是躲過了姚德的法術攻擊,另外狄清竹的攻擊也被防禦法寶擋了下來。


    剛剛的一幕說來話長,實際卻是發生在瞬息間,姚德與狄清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看清狀況時,中年男子已經退出了百丈遠。


    “喬遠!”


    狄清竹見喬遠的身體猶如被打成了篩子,從胸口到小腿處,密密麻麻遍布了數十個血洞,鮮紅如注的血液汩汩而流,瞬間將其染成一個血人。


    她連忙衝了過去,扶著喬遠的胳膊,臉上寫滿了關切。


    姚德也迅速衝了過來,來不及查看傷勢,他直接取出三枚顏色不同的丹藥,喂給了喬遠。


    “我……我沒事。”


    喬遠雙目略顯黯淡,麵色極為蒼白,額頭因為劇痛而暴起根根青筋,可他還是強忍著痛苦,開口說了一句。


    百丈外的中年男子迅速取出療傷丹藥服下,他雖然也受了極重的傷勢,可此刻卻是噙著冷笑,冷冷看著喬遠。


    “怎麽可能?你……你居然沒死。”


    當他聽見喬遠微弱的話語時,中年男子卻是臉露不敢置信之色,愣在了當場。


    剛剛的一擊可是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以本命法寶發出的殺手鐧。


    若是那些棋子全都被金盾擋下了,他無話可說,可明明喬遠被數十枚棋子擊中,如今更是這般淒慘,為什麽他還沒死。


    中年男子卻是不知,那些棋子雖然擊穿了喬遠的身體,可他的肉身經過天劫的淬煉,無論是恢複力還是抵抗力都遠非常人可比。


    狄清竹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語,雙目立刻閃過殺機,身影一晃,便急速揮動著黑色長槍,直奔中年男子攻去。


    “哼!”


    中年男子對喬遠還有三分戒備,可麵對同是金丹初期的狄清竹,卻是不看在眼中,此刻他冷哼一聲,抬手將要施展神通法術。


    可他靈力一運轉,身上的傷口便傳來陣陣劇痛,中年男子一咬牙,直接向後退去,打算以靈力壓製傷勢後,再解決這三人。


    中年男子身上的劍傷不少,可幾乎都隻傷到了皮肉,沒有傷到要害,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過就在中年男子催動靈力壓製傷勢時,他卻是驚疑的發現,那些傷口竟然沒有半點被壓製的跡象,血液還在不停流出。


    神識一掃,中年男子才發現傷口上竟然有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微小風旋,猶如一隻隻蟲子,在啃食他的血肉。


    “是那把劍!”


    中年男子隻是瞬間就想到了緣由,他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臉色有些發白。


    這可有些麻煩了,若是平常之時,自己隻需要靜心打坐,便可將那些風旋祛除,可如今,卻是沒有這個機會。


    眼看狄清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中年男子一咬牙,竟直接轉身逃遁,同時,其口中大喝道。


    “所有弟子,速速撤迴大本營。”


    一時之間,原本占據上風的火風穀弟子,軍心大亂,惶恐之下,也顧不得對手,全都轉身向著沙洲北部飛去。


    月河宗的弟子立刻歡唿雀躍起來,不過這一戰他們損傷頗多,姚德便製止了他們追擊。


    隨後姚德又交代了三位隊長幾句,便帶著重傷的喬遠,連忙向著中北三山疾馳而去。


    中北三山如今已經變成他們的營地,姚德找了一間清靜的閣樓,將喬遠放到床鋪上,這才將神識探入他的體內,開始探查傷勢。


    “姚師兄,他……他沒事吧?”


    狄清竹一直在旁邊焦急的等待著,她見姚德神色陰晴不定的收迴神識,這才急聲問道。


    “那些棋子沒有傷到要害,喬師弟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他失血過多,生機受損,必須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


    姚德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


    若是平常之時,讓喬遠靜養一段時間自然不成問題。


    可現在雙方正在最後決戰之際,喬遠一倒下,他們的戰力大損,姚德也沒有信心能夠勝過那金丹後期的中年男子。


    “姚師兄不必擔憂,喬師弟生擒了火風穀一位金丹期女修,那女修的身份似乎還不一般,隻要我們將那女修扣在手中,想必那金丹後期修士也不敢輕舉妄動。”


    狄清竹知曉喬遠沒有性命之憂,心中頓時大鬆了一口氣,隨即他見姚德還是一臉陰鬱的神情,便微微一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


    姚德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他之前聽到喬遠與中年男子對話,心中還覺得疑惑,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喬遠抓了人家師妹。


    “狄師妹,咱們先出去吧,讓喬師弟好好休養。”


    姚德對喬遠施展了淨身法術,將他全身的血跡抹去,又在他的傷口處塗抹上藥膏,這才對狄清竹說道。


    兩人出了閣樓,二話不說,先讓弟子將紫璃帶了過來,後來又召集十名隊長,聽他們一一匯報戰況。


    第二日清晨,喬遠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目。


    他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薄唇沒有一絲血色,就連雙手都白的近乎透明,好似裏麵已經沒有血液。


    喬遠抬手撐著床沿,就要從床上坐起,可身子還未起來,他便慘唿一聲,重新躺了下去,其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身體被打成篩子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喬遠躺下一動不動,深唿了數口大氣,這才覺得劇痛稍減。


    片刻之後,喬遠又將神識沉入體內,開始檢查身體內外的傷勢。


    當發現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失血過多時,喬遠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修士不同於凡人,大量失血不會危及性命,隻需要耗費一些時間便可以重新生出新的血液。ъimiioμ


    想到這裏,喬遠將神識探入了空間珠內,與白熊交流了一番,順利從它那裏獲得了一截渡生竹。


    渡生竹蘊含了大量的生機,隻要服用一小截,失去的血液很快就可以補充迴來。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喬遠感覺體力已經恢複,身上的外傷也在姚德的膏藥下完全愈合,看不出一點痕跡。


    喬遠深唿一口氣,雙目已恢複至清澈透亮,清秀的臉龐看起來紅潤有光澤,整個人再次充滿了活力與生機。


    他推開門,緩緩走了出去,神識一掃,就找到了姚德與狄清竹所在。


    一座大廳內,姚德與狄清竹坐在上位,下方正站著三名弟子,躬身聽著姚德的安排。


    “姚師兄,狄師姐。”


    就在此時,大廳外卻是走進來一位白衣青年,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雙眼明亮如月華,聲音清朗有力,渾身上下散發著年輕人的朝氣。


    姚德與狄清竹一愣,顯然他們沒想到喬遠居然隻用了三天便恢複如初。


    三名弟子也是呆若木雞,如今所有弟子都聽說喬師叔身受重傷,難以下床,可站在的眼前的青年,那裏像是受傷的樣子。


    “三位師侄先下去吧。”


    片刻後,姚德迴過神來,擺了擺手說道。


    說完他便快步走到喬遠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才忍不住驚歎道。


    “喬師弟,你……你簡直是奇人啊。”


    喬遠笑而不語,懶得在這方麵多做解釋,隨後他便問起了這些天的情況,以及前些天的戰況。


    姚德心情大好,拉著喬遠坐在椅子上,親自泡了一壺熱茶,三人邊喝邊聊了起來。


    三天前的大戰,除了喬遠帶領的三隻隊伍沒有什麽損傷外,姚德與狄清竹帶領的隊伍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損。


    因此這三天,所有弟子都在養傷休整。


    而火風穀方麵,逃出去的築基弟子都匯聚到了沙洲北部最高峰,也就是火風穀的大本營。


    至於那金丹後期的中年男子,這三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喬遠想著,被他的風淵劍斬中,即便不算什麽大傷,可那些微小風旋也足以讓那中年男子焦頭爛額。


    “既然師弟傷勢已經恢複,那我們不如明日就發動進攻,一舉拿下北峰。”


    情況說完後,姚德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看著喬遠繼續說道。


    所謂一鼓作氣,喬遠自然不會反對,他連忙笑著點了點頭。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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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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