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師兄,不知這幾天可有什麽進展?”


    喬遠剛一見到姚德,便直接開口詢問起來。


    姚德輕歎一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說道。


    “喬師弟,還是和前些天一樣,火風穀的人全都躲在陣法之內,根本不出來。”


    “姚師兄好像根本不著急?”


    喬遠目光微閃,嘴角同樣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姚德端起一杯茶水,輕輕泯了一口,臉上盡是輕鬆悠然之色。


    “我們如今占據優勢,自然不用急,等兩個月時限一到,若依舊保持這種局勢,火風穀便輸了。”


    喬遠低下眉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規矩的確是這樣,但火風穀會甘心堅守兩個月嗎?顯然是不會。


    既如此,那他們必須要先手為強,不能給火風穀一點喘息的機會。


    想到這裏,喬遠暗歎這位姚師兄的性子還是有些溫和了,與狄清竹強勢的性情剛好相反。


    “姚師兄,咱們如今雖然占據優勢,但這優勢隻是兩座山頭,其實也不大,師弟認為,咱們應該繼續擴大優勢,如此才可將優勢變為勝勢。”


    喬遠轉過頭看向姚德,目中閃過銳利之芒,鄭重的說道。


    “喬師弟所言不錯,可火風穀的人都堅守在陣法中,那陣法防禦力極強,光靠那些築基弟子實在難以攻破。”


    姚德輕聲一歎,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無妨,師弟向姚師兄推薦三人,隻要讓其他弟子掩護這三人,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師弟相信,那陣法必定可破。”


    喬遠早在第一次聽到火風穀弟子堅守不出時,心中就有了想法。


    如今過去了十天,想著那些火風穀弟子應該略有放鬆,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姚德放下茶杯,一臉鄭重的看向喬遠,靜等他的下文。


    “師弟有兩個師侄,姚師兄應該很熟悉,正是易辰風與陳蘇柔。”


    喬遠嘴角牽起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原來是易師侄與陳師侄,他們二人的陣法造詣的確不錯,可惜想要破開火風穀的護山陣法最少也需要半天時間,這個時間實在久了一些,師兄擔心其他弟子爭取不了這麽久的時間。”


    姚德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他身為此戰主事,自然對手下之人極為了解,況且易辰風還是連景山的徒弟,他更是十分熟悉。


    “師兄說的沒錯,光靠他們二人,想要破開護山陣法需要的時間太久,不過有了這第三人,這時間足以縮短很多。”


    喬遠臉上笑容更甚,話語不疾不徐的說道。


    “哎呀,喬師弟就別賣關子了,趕快告訴師兄,此人是誰?”


    姚德無奈一笑,他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喬師弟總喜歡吊人胃口,明明可以一次說完的,非要多賣幾個關子。


    “此人正是十天前被俘虜的那個少年,秦朗天。”


    喬遠哈哈一笑,這倒不是他故意賣關子,而是想著若是姚師兄不放心秦朗天該怎麽辦?


    姚德聽到喬遠的話語,頓時一愣,隨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露出嚴肅鄭重之色。


    “喬師弟,你放心讓一個火風穀的弟子去破他們自家的陣法?”


    “姚師兄,師弟的確有些不放心,不過據我觀察,那秦朗天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明白若是敢在破陣上做手腳,以他築基初期的修為,必死無疑。”


    喬遠同樣收起笑容,神色極為鄭重說道。


    姚德微微低頭,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說道。


    “喬師弟既然能推薦此人,想必是有幾分把握,那就這樣,讓秦朗天去破陣。”


    兩人達成共識,喬遠便起身告辭,向著自家閣樓走去。


    “秦小友,不知你現在可有空閑?”


    喬遠站在一間房間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問道。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秦朗天已然換上了幹淨的衣衫,梳洗過的頭發被一根發繩係在背後,露出了他那清秀白皙的麵龐。


    “前輩客氣了,這本就是前輩的居所,晚輩隻是一名俘虜,居住在這裏已經是感激涕零。”


    “小友不必如此,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一個任務交給你,若是你能辦好,我可以推薦你進入月河宗五月峰。”


    喬遠擺了擺手,徑直走入了房內,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筆蒾樓


    秦朗天一聽他後半句話,清秀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他雖然隻是築基初期弟子,卻是知曉月河宗五月峰專修陣法禁製,十分適合自己。


    “前輩請說,隻要晚輩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辭。”


    “我要你破解火風穀中北三山的護山陣法,不知你能否辦到?”


    喬遠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朗天,一字一頓的說道。


    秦朗天頓時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不過這古怪之色轉眼便化作了喜色。


    “若說別的任務,晚輩可能無法完成,但破解中北三山的護山陣法,此事晚輩定能辦到。”


    “哦?你何以如此自信?”


    喬遠心中一動,暗道那陣法莫非是這小子布置的?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秦朗天眼中閃爍自信的光芒,輕聲說道。


    “迴前輩,那三道護山陣法乃是晚輩與其他幾人一同布置的。”


    “好!”


    喬遠臉上喜色更甚,若是如此,那中北三山可以說已經有一半落入了他們手中。


    他不再多問,直接帶著秦朗天來到了議事大廳,將事情說了一遍,又與姚德、狄清竹商議了一番,三人便有了決定。


    突襲自然是宜早不宜遲,他們當下便招來駐守在南北交界處的五位隊長,外加易辰風與陳蘇柔。


    眾人細細商議一番後,秦朗天便隨著易辰風等人走了,不過易辰風在將要走出廳堂時,喬遠卻淡淡的開口道。


    “辰風,你等一下。”


    易辰風立刻一頓,轉過身又迴到了廳內,站在他身邊的秦朗天身子顫了顫,卻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向前走著。


    “小師叔,還有何事?”


    易辰風快步走到喬遠身前,臉上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


    “辰風,你心思細膩,破陣之時,一定要多多留意秦朗天,若是他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你便可以自行決斷。”


    喬遠話語委婉,但其中的意思易辰風卻是極為清楚,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喬師弟,你既然不放心那人,為何還要用他?”


    易辰風剛剛離去,狄清竹便目光微閃的看向喬遠,語氣頗為冷淡的問道。


    “狄師姐,我不是不放心秦朗天,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喬遠淡淡一笑,他從秦朗天的眼神中看出了對火風穀的淡漠,甚至還有些怨恨。


    因此喬遠倒是頗為放心秦朗天,隻是正如他所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時間急速流逝,轉眼又到了深夜,喬遠、姚德、狄清竹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沙洲中部,站在一座無人的山峰上,遙遙看向北方。


    他們的五支隊伍早已悄無聲息的調派到了南北交界處,此刻見時間差不多了,便隱匿在黑夜中,向著中北三山而去。


    那三座山峰成三角形排列,互相間隔不過十數裏,一旦有一座山峰遭遇突襲,其他兩峰也會察覺。


    沒過多久,最前方的那座山峰,便有耀眼的靈光照亮夜空,隨後便聽轟隆隆的巨響傳遍八方,攻山之戰正式打響。


    易辰風、陳蘇柔與秦朗天在眾人的掩護下,來到了山腳之下,各自盤膝而坐,開始破解那護山大陣。


    其餘之人也不急於進攻,而是在三人周身守護,若是火風穀的弟子發動攻擊,他們便會一一攔下,保證不讓三人受到了一絲一毫的幹擾。


    山頂之上,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盤膝坐在地上,雙手不斷掐出印決,打向身前的陣盤。


    “張師兄,不好了,月河宗的人在破陣。”


    就在此時,一名神色慌張的青衣男子飛到白衣青年的身前,急匆匆的說道。


    “不必驚慌,傳令所有人集中全部火力,攻擊那破陣之人。”


    白衣青年嘴角噙著冷笑,不慌不忙的說道。


    月河宗發動這樣的突襲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先前也有人打算破陣,可在他們所有人的火力集中下,卻是難以堅持到陣法破開之時。


    “張師兄,這次……這次不一樣了,那破陣之人是……秦朗天。”


    青衣男子臉色極為難看,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麽?”


    白衣青年聽完此話,立刻雙目怒睜,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盯著那青衣男子步步緊逼。


    “張師兄,秦朗天這個叛徒,投降了月河宗。”


    青衣男子害怕的低下了頭,聲音中滿是憤恨與怨毒。


    “秦朗天!”


    白衣青年雙拳緊握,傳出咯咯作響之聲,他雙目中的怒火幾近噴湧而出,仰頭發出了一聲怒喝。


    “通知所有人,立刻從山洞密道撤走。”


    過了好一會兒,白衣青年才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意,看向青衣男子沉聲說道。


    他明白有秦朗天在,這護山陣法定然必破無疑,既如此,還不如盡早撤離,向三位師叔稟報秦朗天投降之事。


    有了決斷,白衣青年便立刻向著山腰處飛奔而去,而那青衣男子則是一臉焦急的向著山腳處飛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向外不斷發起攻擊的火風穀修士便再難看見一人。


    “諸位道友,他們定然是知曉陣法必破,通過山洞密道撤離了。”


    秦朗天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意外,他轉頭看向一直守護在身邊的十多名月河宗弟子,急聲說道。


    “山洞密道?你可知曉那山洞密道在哪裏,又通向何處?”


    唐厲身為一位隊長,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開口問道。


    “山洞密道乃是機密之事,我並不知曉,不過通過陣法感應,我發現此山地底出現了一道陣法缺口,想必那密道出口應該就在山底。


    秦朗天搖了搖頭,神情極為認真說道。


    唐厲聽完此話,又轉頭看向易辰風,看他如何說,誰知易辰風沒有絲毫反駁,隻是點了點頭。


    “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三支隊伍去追擊逃遁的敵人,留下兩隻隊伍保護易師兄三人破陣。”


    唐厲沉吟了片刻,轉頭看向其餘四位隊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幾人能成為隊長,那都是當機立斷,極為果斷之人,此刻沒有絲毫遲疑,眾人便點了點頭。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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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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