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自然不能,但是還是有短暫的迷惑作用。”


    不過他明白就算如此,這雙眼睛的作用也是極大,要知道修士鬥法時,別說短暫的迷惑,就是一瞬間的出神就可能決定勝負。


    當然,使用紫瞳目也是有限製的,以他如今的實力,一天最多也就能用一次,再次使用,喬遠的雙眼卻是有些難以承受了。


    將玉盒收入儲物戒後,喬遠算了算時間,大約還有一天半的時間,他們便該離開草靈穀了。


    想到這裏,喬遠環顧了一眼四周,將目光落在山穀邊緣的一片藥園中,輕聲說道。


    “雲薇,那藥園中的靈藥,你看需要什麽就拿走,反正我也不會煉丹,留著也是浪費。”


    曲雲薇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不舍,她明白這算是喬遠分別前的禮物。


    “嘿嘿……,你可是月河宗第一天之嬌女,到時候修到元嬰期,至少有千年的壽元,這麽長的時間,我們定會再相見的。”


    喬遠見曲雲薇情緒有些低落,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調笑的說道。


    曲雲薇被喬遠臉上燦爛的笑容所感染,也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絲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同時她在心中暗暗發誓,迴到宗門後一定要更加努力的修煉。


    見曲雲薇情緒高漲了起來,喬遠便帶著她走到藥園中,將禁製打開,讓她隨意挑選。


    藥園足足有三十多丈大小,裏麵密密麻麻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那些花草無不都是散發著璀璨的晶芒,顯然藥齡極高。


    平時這些靈藥都是蒼太的綠芽分身打理,喬遠幾乎沒有理會過,不過大多數藥草他倒是認識,也知曉其功效,知曉哪些靈藥較為珍貴。


    “這株清心碧雲草不錯,有兩千年的藥齡,你拿去讓二月峰的長輩煉成丹藥,定可以讓你突破時免遭心魔之劫。”


    喬遠蹲下身子指著一株看起來很是普通的三葉青草,柔聲說道。


    “不,這清心碧雲草還是你留著吧,我取走這株冰靈花便可。”


    曲雲薇連忙開口拒絕,並指著一株潔白如冰雪的花朵說道。


    喬遠看了一眼那冰靈花,眉頭略皺,那冰靈花雖說也有抵抗心魔之效,但卻遠不如清心碧雲草。


    如此看來曲雲薇倒是處處為自己著想,從而舍不得取走這些珍稀靈藥。


    喬遠輕哼一聲,假意有些生氣,隨後他將那清心碧雲草與冰靈花都收入了玉盒中,並自行做主為曲雲薇挑選了一些較為珍稀靈藥。


    喬遠將十數個玉盒推到曲雲薇身前,不悅的說道:“這些你都收著。”


    曲雲薇本想推辭,但見喬遠不悅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隨後她隻得輕歎一聲,將那些玉盒收入了儲物袋。


    見她收下玉盒,喬遠臉上才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隨即兩人便躺在大樹底下,悠閑的聊了起來。


    輕鬆快樂的時光總是流逝的特別快,轉眼便過去了一天半。


    “走吧,是時候離開了。”


    喬遠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輕鬆地說道。


    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路還是要向前走,雖然離開了這裏,喬遠再迴不了宗門,但至少輕鬆自由了許多,不必擔心被誰當做棋子利用。


    經過這一天半的時間,曲雲薇也想通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相聚便有分離,也許這一次的分離便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有了心理準備,兩人便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喬遠換上合歡宗的弟子衣衫,並將容貌再次變成了那個合歡宗弟子的模樣。


    曲雲薇走到水潭邊,將戀戀不舍的金目金鱗收入了靈獸袋中。


    喬遠心念一動,與曲雲薇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了空間珠內,再出現時,已然在了陣法祭壇前。


    收起空間珠,喬遠與曲雲薇一同順著地底通道,直奔上方而去。


    “這玉簡上記載了小月山的方位,你師尊便在那裏,這段時間,他肯定極為掛念你。”


    兩人站在湖泊邊上,喬遠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輕聲說道。


    曲雲薇想到師尊,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不用想,她也清楚這一個月師尊有多麽擔心自己。


    她拿著玉簡,認真的盯著喬遠的臉看了許久,輕啟粉唇,當她想要說些什麽時,卻是被喬遠的笑語打斷了。


    “不用多想,好好修煉,日後定會再見。”


    曲雲薇心中暗歎,少女懵懂的情愫最終隻是化作了一聲保重,隨即她轉身向著天邊急速飛去。


    喬遠見曲雲薇消失在了天邊,想了想還是緩緩跟了上去,隻不過他卻是與其保持著十多裏的距離。


    這樣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他可以幫上一把,而若是遇到月河宗的人,也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


    好在一路平靜,雖遇上了幾個修士,但也沒有出什麽麻煩,最終在臨近小月山不足五十裏時,喬遠停了下來。


    曲雲薇自然知曉喬遠一直跟在後麵,她心中雖暖,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刺痛之感。


    神識發覺喬遠停了下來,曲雲薇腳步一頓,她嬌軀微顫的轉過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遠方。


    她明白這一次轉身,下次再相見已不知是何年何月。


    曲雲薇始終還是那個清冷內斂的白裙少女,她不會如淩婉晨那樣,將自己心中的愛恨說出,隻是默默地守候,凝望,直至轉身。


    喬遠輕歎一聲,站在一座山峰頂端,良久不曾動彈一下,其目光一直注視著曲雲薇消失的方向。


    三個時辰後,一聲轟隆巨響傳遍整個內穀,隨即天幕之上緩緩出現了一道丈許長的空間裂縫。


    那道空間裂縫與平常看見的空間裂縫不同,喬遠能夠看見其內存在了山峰、樹木、鳥獸以及諸多淩空而立的修士。


    此刻草靈穀的修士,無論是在內穀還是外穀都能看見那道空間裂縫,他們知道離開草靈穀的時間到了。


    喬遠盤膝坐在一座山峰頂端,靜靜的等待著,這空間裂縫會存在三天的時間,他倒是不急著先行離去。


    更何況,這空間裂縫尚未穩定下來,貿然進入無異於找死。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丈許長的空間裂縫最終延伸到了百丈之長,直至那裂縫不再繼續擴張,所有人都知曉空間裂縫已然穩定。


    可即便這樣,也沒有一名修士貿然飛向那空間裂縫,隻是靜靜的看著,似在等待什麽。


    果然沒過多久,內穀之中便有四個方向有大量的長虹向著空間裂縫飛去,那些人正是四大宗門的修士。


    其實那些元嬰期修士另有手段可以提前離去,不過沒有找到黑衣人,那些元嬰期修士實在不甘心就這麽離去。


    天空之上,在距離空間裂縫千丈外的地方,四大宗門的修士全部停了下來。


    隨即便看見四方陣營中各有一人走出,盤膝坐在了半空中,而其餘修士則齊齊進入了空間裂縫中,消失不見。


    “果然如此。”


    喬遠抬頭看向那盤膝坐在空中的四位修士,雙目微微眯起,沉聲自語。


    他早就猜到這些元嬰期修士遲遲不離去,就是為了尋找黑衣人,而若是尋找不到,他們便會守在草靈穀的出口,一一檢查想要離開此地的修士。


    如此的話,喬遠除非不離開此地,否則他就必須經過那四人的檢查。


    可喬遠戴著麵具,一般人還好,看不出他改變了容貌,可碰見段天固、蘇真之類的陣法高手,一眼就可看出他臉上有禁製遮掩。


    而那盤膝坐在空中的四人,其中一人赫然便是段天固。


    不過既然他早有猜測,心中便想到了應對之法,隻是如今還不是出去的時候。


    喬遠看了一眼天空,便緩緩收迴了目光,靜心打坐了起來。


    待四大宗門的諸多修士離開了草靈穀後,其餘宗門的修士也慢慢出現,有的三兩人,有的四五人,更有獨身一人前往那空間裂縫的。


    無一例外,這些人一一接受了段天固四人的嚴格檢查,並進行了一番詢問,如此才放他們離去。


    轉眼便過去了一天,在一片幽靜的山穀中,此刻正有四名修士仰頭看向天幕上的空間裂縫。


    其中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黑衣男子神色焦急的說道:“唐師兄,華師妹,如今有四位元嬰期修士守在出口,我們該如何是好?”


    “不用太擔心,我們已經將消息傳迴宗門了,依我來看,那四位前輩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們出手。”


    其中一名身穿青衫,麵容冷峻的男子語氣穩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神色極為不安的說道:“可……可張師弟不是被月水宗的……”


    少女話語說了一半,卻是臉露怯怯之色,不敢說下去了。


    而另一名身穿藍色紗裙,相貌極為冷豔的女子冷冷的喝道。


    “哼!怪隻怪張師弟色迷心竅、心智不堅,不但丟了性命,還將我們的任務透露了出去,否則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唉!華師妹,這也不能怪張師弟,以他的修為怎麽能抵抗得住元嬰期修士的媚術。”


    青衫男子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這四人正是封陽門如今還存活的弟子,封陽門此次派了九名弟子入穀,在洞府之內損失了四人。


    之後他們口中的那位張師弟,又倒黴的碰上了月水宗的綠裙女子,一番盤問下,知曉了封陽門的事情,柔火仙子大怒之下,將那張師弟當場擊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真的敢下殺手。”


    冷豔女子的神色沒有絲毫畏懼,抬頭直直的盯著天空上的四人,冷聲說道。


    青衫男子心中苦笑不已,他知曉這位華師妹資質出眾,在門中更是有一位元嬰後期的老祖撐腰,所以行事向來無所顧忌。


    可此地不是封陽門,而且他們麵對的是四位元嬰期修士,就算冷豔女子的背後有元嬰後期大修士撐腰,也是鞭長莫及。


    想到這裏,青衫男子在冷豔女子邁步前,便提起飛了出去。


    就在這四人飛出之時,一座山峰之頂,喬遠緩緩睜開了雙眼,其神色一片平靜,抬腳一邁,直接升空而去。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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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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