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柔看見這一幕,秀美的小臉露出不高興的神色,撇著嘴嬌哼一聲,似在發泄被江泉頂下去的不滿。


    易辰風、方景星和芊芊聽見這一聲嬌哼,三人同時笑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一人不識趣的去主動提起此事。


    不過禁陣塔外數百名弟子可不會顧忌陳蘇柔,那熱火朝天的議論之聲,無不透出了對江泉的讚揚和推崇,同時還有一些聲音中夾雜了關於陳蘇柔的議論聲。


    “江泉師弟的禁製天賦果然極高,就連陳師妹也被比了下去,陳師妹可是陳長老唯一的孫女,她的資質自不必多說,不過還是比不上江泉師弟。”


    “我聽說江泉師弟的年齡比陳師妹還小,如此年輕就能取得如此成就,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嗯,江泉師弟今年剛剛十五歲,比陳師妹還小一歲,可見其天資高出陳師妹不止一籌啊。”


    陳蘇柔每次聽到這種聲音,便將其幽怨的眼神投了過去,引得那些弟子目光閃避,立刻閉嘴,不敢再拿陳蘇柔和江泉做比較。


    不過即使如此,陳蘇柔心裏依舊不好受,之前那夏寒進入禁陣榜對她並無影響,所以她不甚在意。


    現在這江泉不僅進入了禁陣榜,而且還超過了陳蘇柔,若是江泉超過了她七八名,十多名,那她最多心裏有些起伏,並不會太在意,但是這江泉卻是剛剛好,頂了她的位置,踩在她的頭上。


    這已然讓她心裏十分不爽,偏偏這江泉踩她上位的時刻有點特殊,這裏已經聚集了數百名弟子和一些長老,如此自然有不少人會拿陳蘇柔和江泉來對比。


    在如此多的閑話下,陳蘇柔的心裏就不僅是不爽了,而是一股羞惱之意湧上心頭,恨不得等那江泉出來,直接打他一頓。


    “這江泉乃是曹師弟一年前下山帶迴的,說是自己留在凡俗界的後人,當初老夫看這小娃極為機靈,頗為喜歡,沒想到僅僅一年時間,他在禁製上的造詣就達到了如此程度。”


    與連景山站起一起的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笑著說道,言辭中無不包含了對江泉的讚賞之意。


    “這小娃的確不錯,曹師兄為咱們五月峰收了一個好弟子。”


    連景山臉上同樣露出笑意,讚歎的說道,不過他的雙眼依舊看著那緩緩變化的禁陣榜,其目中透出一絲期待之意。


    “曹師兄呢?他的後人取的如此成績,怎麽也不見他在此?”


    一位略顯年輕的長老掃了一眼四周,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開口問道。


    “曹師弟已經閉關一個多月了,這幾天應該會出關,老夫給他留了消息,若他出關,定會來此。”


    那位身穿灰袍的老者輕捋胡須,笑著說道,就在他話語說完之際,遠處天空卻是穿來了一聲暢快的長笑之聲。筆蒾樓


    “哈哈……多謝張師兄留言,師弟來晚了。”


    隨著這話語傳來,遠處森林上方的天空,一道藍色的長虹唿嘯而至,穩穩的落在了灰袍老者的身前。


    這是一位身穿藍袍的中年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滿臉春光笑意,落地之後,向著眾位長老一一抱拳說道。


    “勞煩各位師兄師弟掛念,師弟因為鑽研一道陣法來遲了,實在是抱歉。”


    那略顯年輕的長老第一個上前抱拳說道,其臉上露出笑意,話語中透出恭維之意。


    “曹師兄來的正好,江泉師侄剛剛進入禁陣榜前百,現在排名第六十一名,真是可喜可賀啊。”


    “哦!還真是如此,泉兒這孩子也算不負我所望。”


    這曹姓長老聽到此話,輕哦一聲,隨後看向禁陣榜,臉上露出意外的喜色,也不知他是真的剛剛知曉,還是裝作剛剛知曉。


    隨後各位長老紛紛上前祝賀,這曹姓長老麵色越來越紅潤,笑的都合不攏嘴了,直到禁陣塔第六層光芒一閃,一道身影從這光芒中飛出,緩緩落在了禁陣塔下。


    待光芒散去,緩緩顯露出了其中的身影,這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俊俏少年,他麵白如玉,劍眉星目,膚色之白透出一股柔色,但其雙目中的冷峻之意又透出一股剛毅之色,這種剛柔並存的麵貌,頗為迷人。


    當時就有不少女弟子在看向江泉時,眼中露出迷戀之色,若不是此處人多,說不定有些女弟子都要衝上去了。


    陳蘇柔本來對江泉怨氣極深,但初見這江泉,其容貌也讓她微微一愣,不過片刻後,她心中的羞憤之色更濃,嬌哼一聲,不再看向江泉。


    “泉兒,快過來!”


    曹姓長老本與各位長老交談的極為開心,此刻看見江泉出來,雙眼露出和藹之色,輕聲喚道。


    “拜見師尊!”


    江泉聽見曹姓長老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立刻跑到他的身邊,雙腿一彎就要跪下,不過卻被曹姓長老扶住了。


    “泉兒,不用多禮,你闖這禁陣塔怎麽也不跟為師說一聲。”


    “泉兒不想師尊掛念,從而影響師尊閉關。”


    江泉低下頭,好似犯了錯一般,輕聲說道。


    “好孩子,為師沒有怪你,今天你做的很好,為師很開心。”


    曹姓長老眼中露出欣慰和慈愛之色,摸了摸江泉的頭,柔聲說道。


    “江泉師侄還真是懂事,比老夫那不成器的弟子強過百倍。”


    “江泉師侄如此年輕在禁製上就有如此造詣,曹師兄有福了。”


    “江泉師侄不僅資質極高,生的也如此俊俏,以後定然是前途無量。”


    這些長老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無不是對江泉和曹姓長老的稱讚,看起來頗為冷峻的江泉,聽到這些話,白嫩的小臉立刻變得紅撲撲的,低下頭,隻是點頭稱是。


    突然連景山卻是輕咦一聲,對著眾位長老緩緩說道。


    “眾位師兄弟,你們看,這禁陣榜還有光芒閃爍,按理說,江泉師侄出來後,禁陣榜上的光芒就會漸漸散去。”


    眾位長老聽到此話,立刻齊齊將目光投向禁陣榜,在看到這禁陣榜依舊是紅白之光不停閃爍後,他們臉色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難道還有人在禁製塔中,而且他也進入了禁陣榜?”


    灰袍老者目中露出沉吟之色,緩緩說道。


    因為這禁製塔被暫時封閉,這段時間,隻許人出,不許人進,所以進入塔內的弟子幾乎已經全部出來了,在他們想來,這江泉就是這禁陣塔中的最後一人。


    至於喬遠,五月峰沒有幾人認識他,自然也沒有幾人在意他,除了易辰風、陳蘇柔幾人,也就是連景山一直想著喬遠,當然還有那幾個看著喬遠進入禁陣塔的弟子。


    不過那幾個弟子因為喬遠是煉氣修為,還勸阻過喬遠不要進塔,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這禁陣榜還在閃爍是因為喬遠。


    江泉看見依舊還是閃爍的禁陣榜,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他想起了在第二層第九間密室中遇見的喬遠,不知為何,他心中總覺得這禁陣榜異變跟喬遠有些關聯。


    “師尊,我在第二層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江泉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此事說出來,於是他對著其師尊緩緩說道。


    “哦!他是誰?難道他現在還在塔內?”


    曹姓長老輕哦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輕聲問道。


    其他長老也聽見了江泉的話語,立刻眼露感興趣之色,走上前準備聽江泉的話語。


    “泉兒在五月峰從未見過他,隻見他身穿白衣,長相頗為清秀,個子比泉兒高上一些…………”


    江泉將喬遠的外貌形容了一番,不過這些長老都是搖頭,表示沒有見過,連景山聽到這裏,雙目透出明亮之色,他知道江泉說的就是喬遠。


    易辰風和陳蘇柔等人此刻也聽見了這番話語,他們眼中露出明亮之芒,同時也是一臉感興趣之色,想要聽聽這江泉與喬遠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江泉見各位長老都是搖頭,也不再訴說喬遠的外貌,直接說出了他從剛開始進入第九間密室,隨後與喬遠交談的話語,直到他踏上石梯離去,將他們短暫的接觸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若能找到,便有,你若找不到,便沒有,嗬嗬……有趣。”


    曹姓長老聽完江泉的話語,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老夫年輕的時候曾闖過數次禁陣塔,這第二層第九間密室哪有什麽禁製,此子莫不是有些瘋癲。”


    一位頭發半白的黑衣老者,臉上露出嗤笑之色,淡淡的說道。


    “這第二層第九間密室的確沒有禁製,典籍上也從未記載過第九間密室禁製之事,當年老夫也曾懷疑過這第九間密室有禁製存在,但事實證明,的確是沒有。”


    那灰袍老者眼中透出思索之色,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連景山聽到這番話語,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知曉喬遠極為聰明,他相信喬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如此,所以他不再聽這些長老的議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禁陣塔第二層。


    不論是這些長老,還有禁陣塔外的數百弟子,都對喬遠的話語嗤之以鼻,話語言談中無不對喬遠透出嘲笑之意。


    不過就在此刻,那禁陣榜上的光芒閃爍之速到了一個極點,突然之間,禁陣榜上的紅白光芒衝天而起,立刻就包裹住了整座禁陣塔。


    這一變化頓時就讓那些議論嘲諷之聲戛然而止,這些弟子長老一個個雙目圓睜,眼中透出深深的無法置信之色,緊緊的盯著那被光芒包裹的禁陣塔。


    一息、兩息、三息,轉眼便過去了十息,禁陣塔上的光芒漸漸暗淡,就在這光芒完全消散不見的一刹那,一道驚疑之聲驟然響起。


    “這是?”


    連景山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禁陣塔,他看著光芒消散,突然發現在那禁陣榜的一旁突然單獨出現了一個名字,此名字與禁陣榜第一名的名字遙相對應,似乎在表示,這是一個新的榜單。


    而此名字也漸漸清晰在了眾人的目光中。


    喬遠!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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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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