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正主都已到齊,老夫來宣布事宜吧。”


    太容老祖平複了數十息,終於開口說話。又冷冷瞟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十一人,不疾不緩地說道:


    “各位弟子,今日是我們西靈大軍出擊東靈的大好日子。種種跡象表明,佛修大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我們二十位西靈老祖率領一千餘金丹,以及五萬築基弟子一起進擊東靈群山,加上原本已經正在東靈門內駐防的五萬弟子,務必在三十天內,將半數以上的山峰控製在我等手中。你們聽明白沒?”


    “弟子明白!”玉城宮內傳出震天嘶吼聲。


    “當然,佛修走不走無所謂,我們是去搶山頭的,隻要他們不冒犯我們,不阻礙我等去收割山峰,你們也無須和他們拚過你死我活。”


    “老祖,要是東靈五門的修士來阻擾怎麽辦?我們要打嗎?”大殿居中位置下,一位元嬰中期的老祖起身問道。


    “東方齊你問得好,東靈五門現在被佛修打得七零八落了。實力最強的東靈門也死傷了三分之二,山峰也丟了大半。什麽天一門,丹山雲閣,千機門就更加別說了,十不存一呀。哦,老夫好像聽說華辰被佛修包了餃子,一連發了十多道求救符給我們。你們說說,我們西靈門花死力去幫他們收複山峰,他們為何要阻攔?告訴他們,攻下山峰,一起共治。攻山容易守山難嘛,他們會理解的。咳咳。萬一碰上不理解的,就讓佛修或是妖獸去修理修理他們。總歸是會求助我們的。嘿嘿嘿!”


    太容老祖嘿嘿笑著,完全把十一名還跪著的人當成了空氣。


    “太容老祖,哪喚他們來做什麽?”逆琥指了指地上。


    “哦,差點忘了正事。”


    太容老祖拍拍額頭,笑著說道:“中破老祖,老夫請你來,是想請師弟幫一個忙的。”


    “太容大修士您盡管吩咐,中破絕不皺眉!”中破連忙抬手迴答。


    “好!很好!你們金蛟會這麽多年在玉城也賺了不少晶石。老夫也不要多,你出過百八十萬的極品晶石吧!說好了,這筆晶石是犒勞費,自願捐贈,可不是借你們的。”


    “八十萬極品晶石?!”中破老祖差點暈倒,他激靈了一下,衝著東破傳音:“你庫房裏有多少存貨?”


    “太上長老。總計兩百來萬,這是三年來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東破臉如死灰。


    “啟稟太容大修士,可否令弟子先上繳三十萬,其它分三年來繳納?”中破老祖心虛地問道。


    “才三十萬?不行,不行!我們到前方去流血流汗,你們給幾顆晶石都大打折扣。你叫老夫如何不寒心?!既然如此,我看算了,你也別交三十萬了,將地盤讓出來,滾出玉條山。”太容老祖嗤笑出聲。


    “那五十萬!五十萬是我們的極限了。不然。就算有地盤,我金蛟會也會分崩離析……”中破老祖帶著哭腔。掃視著四周如狼似虎的老祖們,心中一陣哀歎。


    “六十萬!就這麽定了,一會你叫人迴去拿,拿來後,地下市場還是你們金蛟會的。以後每年交個十萬八萬的極品晶石就算了!”太容老祖輕描淡寫地說道。


    中破老祖看著臉色灰敗的東破,狠聲傳音:“迴去吧,將晶石取來,別猶豫了。再遲疑片刻,我的元嬰體都要崩潰了!”


    東破暗暗咯嘣著牙齒,起身掉頭,直接射出大殿。


    “桂蕭蕭,你看老夫要如何請你們天成閣幫忙呢?老夫可以再給你十息考慮的機會!”太容老祖冷笑道。


    “不用考慮了,你說吧,我們天成閣需要繳納多少?”桂蕭蕭沒有抬頭。


    “不多,三百萬!少一顆晶石老夫就剝了你,嘿嘿嘿!至於是剝皮還是剝衣那就由不得你了!”太容老祖陰笑連連。


    桂蕭蕭花容失色,一直靜默了百數息,最後咬牙道:“老祖,晶石小女迴去酬,十日後如數交給您!”


    “不行!我東征大軍馬上就要開拔了,等你十天,黃花菜都涼了。你發傳音迴去,酬不出晶石,拿你或是天成閣交換也行。唉,一個築基螻蟻,花去老夫三百萬極品晶石,這真是天價啊!嘎嘎嘎!”


    太容老祖喋喋怪笑,聲音一直傳出大殿,連殿外的千數修士也搖頭歎息,對這位大修士的作為困惑不已。


    ※※


    “喂,老頭,你是不是太無恥了點?!西靈門何時出了你這號敗類?!”大殿裏,突然冒出一聲鬼叫聲。聲音傳入眾人神識中,如驚雷轟頂。


    “誰……你是誰?”太容老祖大驚失色,神識在殿內反複掃視,仍舊一無所獲。


    “老匹夫,別掃了,你雖為大修士,但威能算起來,最多也隻是末流的大修士,比元嬰中期頂峰的老祖也就強了那麽一絲,還好意思強搶民女,訛人錢財?!我都替西靈門臉紅!”


    猥瑣的聲音繼續傳來,整個大殿嗡嗡作響,二十位元嬰老祖齊刷刷起身,用神識在殿內一寸寸掃視著。


    沒有,依舊沒有!仿佛那聲音來自地獄!


    隻有一人,一顆芳心已經噗通亂跳,渾身瑟瑟發抖,隻是因為趴伏在地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何方鼠輩,藏頭縮臉算哪門子能耐?有膽量出來跟老夫較量一二!”


    太容老祖邊說著,邊用神識仔細感應著空中的靈力波動。又是十數息後,他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心底不禁浮起一絲懼意。


    “唉,看你們掃視著這麽辛苦,小爺就出來跟你們見上一見吧!”


    鬼魅般的聲音落後,桂蕭蕭身旁,一陣旖旎晃動,現出一位平頭蒙麵修士。他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下巴下留著一截長長的胡須,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披風,腳上蹬著銀色的靴子,一派騷包之極模樣。其一身威壓全無,仿佛一介凡人。


    “哼!小子,你敢出來就好!死!”


    ‘死’字一出,太容老祖毫不猶豫劈出了一記掌刀。一把丈許長,三尺寬的銀白色鬼頭大刀驀然浮現,並雷霆般劈砍而來。


    快,狠,準!速度到了極致。幾乎話語還未落下,刀已經到了平頭蒙麵修士的身前。刀身後,一片片空間扭曲變形,仿佛受到了千萬鈞重壓。


    “靈氣化形!是靈氣化形刀!大修士就是大修士,太容老祖太犀利了!”大殿內響起嘖嘖讚歎聲。


    平頭蒙麵修士隻是微微搖頭,沒有祭起任何防禦,也沒有扔出任何寶物,甚至連身體都未動一絲。那把鬼頭大刀瞬間沒入體內,如煙霞般消失無形。


    隻是,在蒙麵修士的法衣表麵,四個巨大的隱形漩渦飛旋著,如同四個碩大的黑洞,將勢如山嶽的一刀吞噬得幹幹淨淨。


    來人當然就是隱身進入城主府內宮中的天九了。


    “唉,太弱了!老祖有沒有更長更大一點的靈氣刀?這樣給爺瘙癢都不夠呀!”平頭蒙麵修士抖動著胡須說道。


    大殿內,葉落可聞。太容老祖發出的這計靈氣化形刀,看似隨意,但並非一般修士可以硬接,至少這裏大半元嬰老祖不敢。


    “你……?說吧,你是何方神聖?”


    太容老祖驚駭異常,但是臉上沒有現出任何神情,隻略略點頭,遠處的殿門悄然合上,靈光急劇閃爍,數十道法陣飛啟而起,將整個大殿圍得嚴嚴實實。


    “神聖?不不不!神經差不多,在下神經大長老是也!心情高興就來,不高興就消失。嘿嘿嘿,是不是很神經呀?!”


    天九咧咧著,看見數十位老祖一臉茫然,接著說道:“小爺玉條山城大長老,你們難道都不認識了?鐵城主,鐵城主呢?!”


    “鐵麵侯!”太容老祖皺眉喝道。


    “弟子在!”


    大殿左側中央,哆嗦地閃出一位金丹末期的修士,正是那位曾經風光無限的鐵副城主。


    “這人是玉條山的大長老?”太容老祖指著天九問道。看書 w.ukansh


    “稟告太容大修士,弟子也不確定。因為大長老好幾年未現身了,但弟子依稀記得,大長老姓天,不是神經大長老。”


    “喂,鐵麵侯,你可要看清楚了,要不然聖女來後,我可要告發你!咦,這不是東破大人嗎?別來無恙呀!起來,起來!趴在地上作什麽?又沒死老爹老娘,這麽虔誠使不得!”


    天九先是對著鐵麵侯嚷嚷,接著瞟了一眼地上的東破,嬉笑著說道。


    “你……你真是那位大長老?”東破駭然問道。


    “當然,如假包換。我記得東破大人曾經在副宮給過我一瓶築基丹,那丹好啊,我那位不爭氣的侄兒一服就靈,三下五除二就晉級了。這不,這幾天又鬧著要凝元丹,說是要結丹。頭痛啊,真真的頭痛,你說我一元嬰中期的老祖,一隻腳都踏入大修士行列了,哪來的凝元丹這麽低階的玩意!”天九說著,突然摸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築基丹,正是當年東破給天九那瓶築基丹中僅剩下的一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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